第六章 功成

第六章  功成

古往今来，天才修士不胜枚举。然万归一凌驾于所有天才修士之上。哪怕三圣时代的半妖夜归和清水道人，也不能望其项背。

                                                                                                                                  ——《杂谈九州》

兰兰歪着头望着晴朗的天空，心里想：太阳明明还在，怎么就下雨了呢？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是何人？速速停下！”

只见远处有一名蓝衣巡逻弟子加速飞了过来，飞行的同时大声呵斥。话声特意用法力加持，当真是声震长空，半个城池的人都听见这声饱含怒意的怒吼。

这名弟子心中又急又怒。今日是他当值，负责巡逻外城区域。方才他正在春风楼欣赏太清舞，正兴致勃勃时，眼角瞥见一朵白云朝着内城城门飞去。吓得立刻追了出来，这要是被长老知道自己当值期间去春风楼买醉，绝不会轻饶自己。

凡人们纷纷望着天上，想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胆敢无视禁空令。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几十年前。

兰兰小心的移到夜归身后，紧张地说：“哥哥。我们要不要下去？后边有人追过来了。”

夜归面无表情。右手朝后轻轻一甩，身后突然狂风骤起，呼啸而去。

“呜呜呜——”狂风无形，声响却十分巨大。

这名弟子脸色大变，狂风已至面前。他催动全部法力，脸涨的通红，体外升起一个火红色的光罩。却根本不能与这股狂风抗衡，甚至连抵挡的作用都起不到。如同吹起枯败的落叶一样，狂风卷起他呼啸着飞到城外。

索性夜归并不想伤害他，飞出城外五里地后，风力渐渐小了。

他勉强有了能力抵抗，立即定住身体。感受到狂风渐渐远去，他才松了口气。

体内法力消耗太多，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这……这是什么手段？”

当一滴雨落在额头上之后。钟离虎勃然变色，厉声大喝：“王午阳！给你活路你不走，非要走黄泉路？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王午阳此刻心如死灰，嗤笑一声后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我无路可走了，也无路可退。今日不能见她，明日世上便无我。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她。你让开罢！”他已心如死灰，想着就算我不能再见阿倩，今日死在这里，也死而无憾。至少，我为此拼尽了全力。

雨瞬间倾盆而下。短短片刻功夫，地面就湿漉漉的。

钟离虎等人纷纷展开护体光罩。法力从他们身体中的毛孔快速有序地钻出，飞到身周一米左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发光的圆形罩子将他们包围起来。雨水顺着光罩边缘流到地面，不能落到他们身上。

钟离世家修行的功法是《冰火心经》。体内既有冰属性的法力，又有火属性的法力。照常理来说，冰与火本身相克，冰强则火灭，火强则冰融。若是同时修行火属性功法和冰属性功法，一旦稍有不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冰火心经》奇特之处就在于冰火两种法力，既不相融，也互不干涉。在丹田之内泾渭分明。哪怕一方强一方弱，也是如此。因为这个特点，它的攻击力极强。这也是钟离世家能够位列三大修仙家族的原因之一。

听见王午阳的话，钟离虎简直怒不可遏，“让开？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也配叫我让开！你要存心找死，我给你个痛快！你尽管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不入流的功法究竟有多厉害。”

狗东西？王午阳血气上涌，气得浑身发抖。他双目一片血红，大喝道：“去！”

雨剑脱手而出，携着漫天风雨，裹着无尽杀意斩了过去。

雨水本来是垂直落下，此刻跟随着雨剑朝着北方倾斜。这个方向，正是钟离虎站立的方向。

尽管心里对王午阳十分不屑。面对这含怒一击，钟离虎也不敢大意。

他将右手掌放在胸前，虚画了起来。顺着他手掌的轨迹，红色的火焰凭空跳动出来。直到他画完一个圆圈，一个由火焰组成的圆环便组成了。

他轻轻一推火环中央。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火焰大涨，火环冒起滚滚黑烟。

钟离虎一把攥住火环，抬手扔出。

火环飞起，两米范围内的雨滴系数蒸发成雾。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与雨剑撞在一起，爆炸开来。

“轰”的一声巨响。

雨珠和火星四处飞溅，散落了满地。

雨剑前半段已炸光了，却仍旧速度不减，拖着残身冲了过来。

此时高下已判，钟离虎也已经来不及再次出手。

“噗呲”一声，雨剑刺入护体光罩，却因法力消耗殆尽，卡住半个身子无法寸进了。

钟离虎冷汗冒了出来，低头一看，断刃已刺破了小腹处的衣服，顿时一阵后怕。如果被它穿刺入丹田，自己必死无疑。他抬起头怒视着王午阳，目中凶光烈烈。

另外三人也看出了其中凶险，均是大怒起来。他们一齐出掌。

只见三个一人高的掌印快速生成，击向王午阳。其中两个掌印燃烧着烈火，另外一个冒着冰冷的寒气。看这势头，非要把他冻成冰块，或烧成灰烬不可。

王午阳双手一搓，又凝聚出一把雨剑。被他握在手里，冲着三个方向连续挥斩了三下。只见三条水线划破长空，将掌印轰的分崩离析。

那三人并不意外，再一次击掌。这一次，来了六个掌印。

王午阳脸色微变。方才攻击钟离虎，他是全力出手。此刻体内法力已然不多，如果一直被这样消耗，自己必败无疑。若论单打独斗，这三人里没有一个是自己对手。可是三人联手，自己会逐渐落入下风。何况钟离虎也缓过了神，一旦他也出手的话，情况将十分危险。

高大的城墙上忽然落下一个人。

他五官端正，英俊不凡。着一身天蓝色儒衫，手执一纸折扇，一副书生模样。这书生正是钟离世家的三长老钟离墨书。他一站定，四周的弟子们纷纷躬身行礼，齐声道：“三长老。”

钟离墨书摆摆手，又将双手放在背后，望着下面说道：“你们四个怎能合起来打一个？这是辱我钟离家的名声！”话声里隐含怒意。

钟离虎连忙解释道：“三伯。是他出手偷袭，差点家杀了我。小杰他们看不惯，才一起出手的。”

“是——吗？人家远来是客，为何要出手偷袭你？”钟离墨书明显不相信。

钟离虎严肃地说：“三伯。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说谎。”

“我且信你，你们三个立刻住手！”

“是！”

钟离杰三人不敢违背，硬生生收回了法力。原本飞驰的六个掌印凭空消失，代价却是三人胸口如遭重锤，纷纷吐血。

王午阳感到无边无际的绝望将自己笼罩。他知道眼前这人是钟离云天的弟弟钟离墨书，更知道他有数百年的修为。如果他也出手阻拦，自己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想到这一点，他的眼圈渐渐红了。

钟离墨书望着他叹了口气，悠悠说道：“王家小子你死心罢。门不当户不对，你这样下去毫无用处，也于事无补。”

王午阳双目圆瞪，怒吼着：“什么狗屁门当户对？我与阿倩真心相爱，根本不在乎门当户对。你真的认为她嫁给曹云，就会得到幸福？”

“阿倩也是你这狗东西叫的？信不信我打得你……”钟离虎强忍下去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住口！你怎得如此失礼？”钟离墨书眼睛一瞪，扔出手中折扇。

折扇速度奇快，眨眼间来到钟离虎面前，狠狠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哎呦！三伯，你干嘛打我？”钟离虎捂着额头。虽然满脸的不满，却也不敢造次了。

钟离墨书收回折扇，没有理会他的怨言，而是望着前方空中慢慢飞近的夜归，平静地说：“是否幸福你我现在怎能知道呢？假如幸福呢？假如不幸呢？如果能幸福的话，是一时呢？还是长久呢？如果是长久的话，是十年还是一百年呢？修士都有千年岁，区区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如果是你娶了倩儿，能让倩儿幸福千年之久吗？恐怕不能吧。何况这是大哥的决定。倩儿是大哥的女儿，大哥自然不会害他。王午阳，老夫奉劝你。你们今生无缘，但求来世吧。”等他说完后，夜归已经开始减速，朝着地面落去。

钟离墨书来这里不是为了处理王午阳的事，而是为了迎接夜归。他一脸和颜悦色，拱手施礼笑道：“这位道友面生的很，不知师从何处？”

夜归早前已用神识把车裂城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次。内城的防御大阵根本拦不住他的神识，就连城主钟离云天都没有察觉到。

钟离墨书早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手里这把可以增强神识的扇子。如果不是这扇子，他也发现不了夜归的神识。

他表面神态从容，实则心里忐忑不安。因为拥有如此强大神识的修士，哪怕修为再差，也绝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可大哥正在闭关，其他人又在外出。自己不得不出来打个照面。

夜归飞向地面，落在王午阳身旁。

钟离墨书脸色一变，心想：糟糕！他们是一伙的，看样子是敌非友了。

王午阳两眼通红，死死撰着拳头。现在情势的发展已不是他能左右的了。钟离墨书的出现让他明白，今日绝对带不走钟离倩。

他心如死灰，咬牙切齿望着近在眼前的城门，可那里并无钟离倩的身影。他想到：今日我已不打算活着出去了，但也不能连累了夜归。

“夜归，我不想连累你。你走吧。如果你回去，就告诉我娘，我去云游四海了。”他低声说着。

夜归一愣，转而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禁有些动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午阳你放心。我还在这里的。你不要管，就全交给我吧。”

听闻此言。王午阳十分感动，又十分焦急，一把抓住夜归的衣袖，急道：“你……你还有办法吗？”

“相信我。你消耗太大，歇一下吧。”夜归轻松地笑了笑。

“你要小心，钟离墨书修行了几百年。如果不成的话，也没关系的。”王午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比哭还难看。随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一颗灵石恢复法力。

他头脑已清醒了些，自己肯定没有办法带走阿倩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夜归了。而自己时了解夜归的，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居然会有人帮他？”钟离虎有些想不通。

王家总共就两个修士，一个王午阳，一个王振。他们既没有高深功法，  又没有洞天福地，根本算不上修仙家族。这样的修士比散修还不如。跟他们打交道的修士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只怕听到钟离世家的大名就吓得落荒而逃了。哪怕他们认识能惹得起钟离世家的人，人家也未必会帮，因为他出不起价。

钟离虎忽然一拍脑袋，指着夜归大声说：“你是从空中飞来的，难道不知道车裂城上空禁飞吗？狗东西没有教养，他的朋友也是一丘之貉！”

钟离墨书生平最讨厌别人说粗话脏话，刚才还出手教训了钟离虎一下。此刻他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阻拦。夜归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这让他心下恼怒，故而想要试试夜归的深浅。

钟离虎见三伯不管自己，心中大定。恶狠狠地瞪着眼叫道：“你们最好立刻滚出去！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兰兰有些害怕，缩在夜归身后不敢露头。

夜归却是一脸平静，轻描淡写地说：“你凭什么叫我吃不了兜着走呢？”

“哈哈！”钟离虎气极反笑说：“你们听到了吗？狗东西居然不相信？”

钟离墨书一脸厌恶，仍是没有说什么。

钟离杰接话道：“既然是狗，又怎会听懂人话！你要跟他说狗语，就像这样。汪！汪！汪！”

“哈哈哈……”众人大笑。

纵使夜归生来好脾气，此时也有了恼意。他望着城头上的钟离墨书，冷冷吐出一句：“钟离世家的教养，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我家也是你能评头论足的？你算什么东西？”钟离虎双手叉腰，气焰凌人。

“哼！给我让开罢！”夜归冷哼一声。右手扬起，掌心金光闪动。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开来。

钟离虎连连后退，面色巨变。他稳住身形，迅速画出一个火环。

钟离杰三人也意识到来人强悍，同时出手，六道烈焰掌印再次出现，扑向夜归。

八面夹击，没有任何空隙。

四周温度骤然升高，原本湿漉漉的地面立刻干了。掌印瞬间到来，就要将三人拍成碎片。兰兰吓得抓紧夜归的衣服，一动都不敢动。

夜归面无表情问道：“午阳。钟离倩是不是长的高高瘦瘦，柳叶眉，瓜子脸蛋。她住在最西边倒数第二间。那间屋子外边，布有阵法，还有人看守。”

王午阳闻言，激动地连连点头。心想：夜归神识如此强大，想来今日有望。

钟离家的掌法，的确不凡。可惜这三人修为不足，并不能发挥威力。夜归手掌金光颤动，宽大的道袍鼓动飞舞。他狠狠一跺脚，一股磅礴大力以他为中心，横扫八方而去。不论是掌印还是火环立时崩溃，钟离杰三人吐血倒飞而出。

钟离虎也同样倒飞在半空，心中骇然。方才火环与夜归爆发出的力量接触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十分奇怪，就仿佛遇到了一阵微风。但这微风蕴含的力量，却如大海一样深厚。

四周钟离世家的弟子，尽皆大惊失色。望向夜归的目光，如同见鬼一样。

钟离墨书一脸惊讶之色，沉吟道：“这是什么功法？似乎能让天地万物，随心而动。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见到夜归如此神勇，王午阳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尽管面色苍白，但体内法力已经十分饱满，显然已经恢复了。

夜归拍了拍兰兰的额头，轻声道：“兰兰，去午阳那里。”

兰兰乖巧地点点头走了过去，躲到王午阳身后。一路上的相处，她已经把这两个人当成亲人了。

夜归平静地说：“午阳。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试试钟离墨书。”

王午阳紧张兮兮地问：“有把握吗？”

夜归好笑地说：“放心吧。”

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

钟离墨书心底叹道：也不知道这王家小子，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帮手？

夜归第一步走完，毫不犹豫，再次向前。虽然是走，速度却奇快无比。转眼已经到城门处，距离钟离虎一米远。

“虎哥小心！”城门守卫大声提醒道。

钟离虎才回过神来。

夜归右手拖着金光，左手对着面前虚空轻轻一推。一股浑厚的力道就击在他的身上，五脏六腑如遭重锤轰击。

“啊——”他惨叫一声，口吐着鲜血，径直撞到城门上。四周七八名守卫，同样如此。那宽大的城门，“轰”一声四分五裂。

“道友留步。我乃钟离墨书，敢问道友高姓大名，师从何处？”钟离墨书不得不出声了。

刚才那名巡逻弟子也赶了这里。一看这里四处狼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见没人察觉到自己，连忙掉头飞走了。

夜归高声道：“你若不下来拦我，我可就进去了。”

钟离墨书没有办法，一跃而下，落在他面前冷冷地说：“既然你如此相逼。莫怪我以大欺小。”

夜归定定地望着他。心里想着：不知这掌法从他手中施展出来威力如何？

钟离墨书不再多说。拳头一握，朝着他脸上砸去。

夜归没想到他突然出手，根本没有反应，拳头就已经重重地打在他的左脸上。

钟离墨书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就击中了。

第二拳又来，夜归想躲，哪还来得及。拳头正中胸口处，他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王午阳心底着急：冰魄掌之寒气，没有半年根本无法驱散。

两股寒气从左脸和胸口处钻入体内。寒气所过之处，经脉冻结，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他再退五步，法力运转起来。只见在丹田里，金色的法力海洋中喷出两股法力水柱。钻入经脉里，将那些寒气驱逐出体内。

丝丝水汽从他体内冒出，落在地上结成冰块。眨眼的功夫，夜归就恢复了过来。

钟离墨书大惊失色道：“你修炼的究竟是什么功法？如此邪异？你究竟是何人？”冰魄掌之寒气，如附骨毒药。一旦入体，便直逼丹田，可将整个丹田冻结。就算是高深修士，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去除掉。

夜归心中自豪，知道眼前这人不是自己对手。轻笑道：“我曾问过师父，与人交战时我用何种兵器最好。师父说：挥袖即可！”说完，他朝着前方，右手大袖一甩，那金光脱手而出。

钟离墨书感受到磅礴的天地元气撞击在身上。这天地元气狂暴，紊乱。竟然将自己体内的法力都带动着躁动起来。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钟离墨书笔直地飞出几百米开外，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咳起血来。

夜归心想：师父说《大道绝》修炼至第四层后，世上少有人能敌。若能够修炼到最后一层，不知又是何种地步。可惜我停步不前了。

他环顾四周。惊讶的人们，宽敞的街道，四分五裂的城门。除了这些，别无他物。心底不免有些失落，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美丽的身影。

王午阳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夜归的背影。内心深处，夜归突然变得高大神秘起来，又多出了几分陌生。

夜归抚平心中思绪，抬起脚步。四周钟离世家的弟子们都不敢阻挡，路过钟离墨书身边，他说：“钟离云天不在此地。这里修为高深者，只有你一人对吧？”

钟离墨书怒气冲冲，一字一顿：“你考虑好后果！”

夜归没有应答，径直走了。

“长老，我们恐怕也……”

一众弟子围了过来，其中一人话说到一半，不敢说下去了。

钟离墨书一脸苦涩，不甘心地道：“由他去吧。”

片刻后。爆炸声，惨叫声，接连传来。

又等了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

夜归回来了，身边带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正是钟离倩。

“阿倩！”王午阳惊喜交加大叫着奔跑过去。

钟离倩本来正坐在屋子里生闷气，忽然外边一阵响动。随后屋门轻轻打开，一个样貌平凡的男人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跟我走，王午阳在外边。

她一脸迷茫地跟着夜归来到城门，看到王午阳后激动喜极而泣，一路飞奔过去：“午阳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

“倩儿，你对的起你父亲吗？”钟离墨书被人搀扶着站起身，大喝道。

钟离倩紧紧握着王午阳的手，泪水连连。听到钟离墨书的话，她擦掉眼泪回过头，柳眉倒竖，说道：“三叔。你告诉他。我才不要嫁给曹云。他要是愿意，就自己嫁给曹云去吧。哼！”

“你……你……你这逆子！”钟离墨书气得说不出话来。

夜归哑然失笑，惊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怪不得午阳能看上她。

王午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夜归你见笑了。阿倩就是这样的脾气，但是她人很好的。”

钟离倩打量着夜归，露出灿烂的笑容：“午阳哥经常提起你。你竟然这么厉害，能够打败我三叔。小女子多谢了。”说完，欠身行礼。

夜归摆摆手道：“我们走吧，迟则生变。兰兰来，我带着你。”

钟离墨书低垂着头，满脸愤怒。钟离虎强撑着身体，又画出一个火环。

“住手，让他们走吧。”钟离墨书急忙喝止。

钟离虎挥手撤去火环，眼睁睁地望着几人腾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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