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困兽癫狂话缘由
打败牛魔之后，方泽万万没想到会从它身上得到一颗拟人藤的种子，一时震惊不已。
“难道这里的拟人藤竟如此强大，已经能控制牛魔这般的人物了？”
方泽把紫宵叫了出来，让他辨辨真伪。
紫宵观察了半天，方才回道：“少爷，是拟人藤的种子没错，但里面已经失去了生机。”
“牛魔的躯体都已经消散，怎么这颗种子还毫发无损？”
方泽把种子拿在手中，神识探入，然而里面如一潭死水，看不出究竟。
“少爷记不记得次山海世界里的天外腾兽？”紫宵说道。
方泽一怔，眼中光芒大绽，思索道：“你的意思是，牛魔被以同样的方式被侵噬神智血脉，成为了傀儡？但看它的样子可不像！”
在次山海世界东阳岛一役中，来自宇宙星空的腾兽入侵了东阳人族的血脉，把他们全部化为自己的精神食粮与力量来源，若不是方泽无意中踏入岛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东阳人族将会被逐渐同化为真正的螣蛇族人。
“有点类似，但又不完全是，具体还是得靠少爷自己去查明真相！”
紫宵摊开双手，他虽知识渊博，但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恩，明白了，刚才却是心急了，若是趁它神识未灭之际便进行夺魂，也不用如此茫然。”
方泽环视四周，因为刚才的战斗，无景峰的地底空间显得摇摇欲坠，有即将倒塌之势，不由皱眉：“得尽快与老袁他们会合了，不过感觉无景峰的人好像不是很多，刚才如此激烈的战斗，竟没有半个人出来，光凭牛魔一人怎么可能俘虏如此多的人，并改造成另类的生物。”
“也许答案会在地底深处！”紫宵说道。
“恩！走了！”
疑问得不到答案，方泽也只得朝深处进军，片刻之后，便来到地底的极限。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此地竟空无一人，连前来救援的袁随一行人都不见踪影。
方泽面沉如水，但并未慌乱，因为他能通过间接手段与苍穹淳进行联系，见此诡异情景立时施行。
“淳叔，你们人在哪里？”
约莫过了数十息，苍穹淳的声音才断续传来，一开口便是懊恼：“娘的，差点翻船了，泽，我们现在被困在次元空间中，地底有一副石棺，就是在里面。”
闻言，方泽环顾四周，很快在一处极隐蔽的山体内发现了一具黑棺，连忙道：“找到了，淳叔，等我！”
话落，方泽纵身而入，一阵空间转换过后，眼前再度霍然开朗，明亮无比。
而迎接方泽的，是成百上千道各式各样的攻击，叱咤声，兽吼声，兵器交戈声，纷纷传入耳中。
方泽镇定异常，只是淡淡一扫，便破灭迎头而来的攻击，之后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此地除了漫山遍野的改造凶兽以外，更有数百身着灰衣的修行者正与苍穹淳一行人进行着激烈地战斗。
在空间的高台处，一名身着阴阳道袍，脸上沟壑纵横，须发皆呈灰白色，结着冲天冠的老者正负手而立，静静看着下方的厮杀。
老者看到方泽到来，粗疏的眉毛一扬，以极其冷漠的声音说道：“你来了，说明牛魔死了！”
方泽与苍穹淳等人打了声招呼，腾空而起，来到老者身前，双目炯然，说道：“恩，它虽输了，但确实是一名不错的对手。”
老者冷笑一声，说道：“不过是强行融合了数百种炼体生物基因血脉的杂样生物罢了，真实的它没这么厉害，老夫一指就能戳穿它的防御。”
方泽摇摇头：“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此行只为救人而来。”
“是吗？你看到拟人藤的种子时不是还很震惊，想要寻求答案吗？”
老者神秘一笑，说的话却令方泽眉头直皱。
“你知道牛魔体内有拟人藤的种子？”
“知道，若不是那颗种子，那头老牛如何能融合得了数百种基因血脉，早就崩溃了！”
老者淡淡一笑。
方泽沉颜看着他，说道：“你可知拟人藤的危险性？”
“哼！知道又如何！”老者拂起衣袖，沉声说道：“漫长的幽闭生活，若是没有些乐趣，早就憋死人了，修行者也不例外！”
方泽沉思许久，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皱眉道：“你们该不会是主动把拟人藤的种子融到体内吧？”
“哈哈哈，真是个聪颖之人！”
这只是一种猜测，然而老者并未否认，反而极其得意地笑道：“拟人藤虽副作用极大，但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点，便是能揉合不同的血脉基因，使之安全融合，增加稳定性，不仅能让自身实力变得更加强大，永生不死，永葆青春，更能让枯燥的生活多出一些乐趣，这样有趣的事情为何不做？”
闻言，方泽默默看着老者，说道：“你也融合了拟人藤的种子？”
“不，本尊怎么可能作那等事！”
老者昂首而立，一派傲然，“本尊融合的是整株拟人藤，是自摄提纪破灭后，宇宙中最后一株拟人藤！”
“最后一株？”
方泽盯着老者：“看来你知道另外一株已经死了，莫非便是你联系的它？”
“没错！可惜，烂泥就是扶不上墙，枉本尊耗费大量灵力为它铺路。”
说到此处，老者冷漠的目光看向方泽，冷声道：“杀它的人便是你吧！”
方泽没有否认，淡淡道：“因为它选错了对手！”
“确实够蠢，像你这样的天骄，应该先把你引来此地，由本尊来融合才是最正确的！”
老者看向方泽的目光陡然显得炽热：“你的躯体如上古神灵，血脉炽热如火，旺盛如龙，天资更加不俗，只要能吞了你，本尊重回青年之时将不是梦想！”
“看来杀了黎嘉乐并不是正确的选择，竟让你抢先一步知道了我的存在！”
方泽虽意外，但不形于色，只是淡声道：“不过想吞了我，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那样的气运！”
“你很自信，也很狂妄，不过脾性倒与本尊极是相近，本尊越来越兴奋了，要知道活了三千年的时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为此，我还破天荒地到处抓了一些强大的修行者放血作法，为吞噬你作准备。”
老者右手一挥，便见旁边一座山的表面被掀开，成百上千名修行者被扒得精光，以锁链吊在山腰之上，仔细一看，却是以大皇子殷洪为首的一干大夏武者，还有一些看不清面目的人与生物。
此时他们的处境极其危险，胸膛要害处被刺穿了一个伤口，心头精血缓缓流入山脚下一处巨大池塘之中。
见状，方泽神情冰冷，心中的愤怒骤然升起。
而老者却极是兴奋，突然仰首狂笑：“怎么样？你是来救他们的，但现在知道若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他们本不该受此等劫难，这样的发现是不是非常有趣？哈哈哈……”
方泽确实没有想到，老者疯狂的作法也令他心中的愤怒升至顶点：“看来活得久了，并未让你过得更好，反而让你变成了疯子！”
“疯子？倒也没错！”老者止住笑声，本是略显慈眉的面目骤然变得狰狞，厉声叫道：“不过若是你与我们一样，被人永生永世困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不仅终生修为不得寸进，连转世重生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拥有数千年修为的自己一点一点化成飞灰，相信你也会与我们一样，变成疯子！”
方泽眉头紧锁：“你们是被困在这里的？你们如此强大，还能入侵其他小世界，谈何被困在这里？”
“哼！那只不过是他们可怜我们，故意放出的一些小型空间罢了，那样的空间连归墟都不如，更加毫无价值。”
老者眼中仇恨之光极深，说着再度狂笑起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坚不可破的归墟空间也出现了裂缝。你们不知道，当知道外面世界的修行者能进入归墟之时，我们有多高兴，只要不断吞噬你们的血脉，我们无景宗人将变得更加强大，最终突破血脉中的枷锁束缚，再度出世，缔造辉煌的盛世，这样的情景想想便令本尊无比兴奋，血脉里一千八百七十三种基因齐齐沸腾，简直快要爆炸。”
他的疯狂姿态令方泽一时沉默，良久才迸出一句：“那你现在还是人吗？”
“废话，当然，无论本尊融合多少基因，只要能牢牢控制主体，本尊永远是人，也只能是人，并且力量变得更加地强大，举世无敌。”
老者双手扬起，似乎已经提前幻想到自己重新出世的情景。
方泽看着他，突然失笑：“我记得有人称这里为归墟半神境，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少秘密，但我想，若此地还有修行者存在，你所谓的举世无敌便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的话仿佛一柄重槌，重重地槌在老者的心头上，瞬间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老者面容阴沉如水，冷笑道：“我们尚且变成了疯子，就算他们还在，难道还会是正常人？”
说到这里，老者冷笑连连：“况且，他们并未有拟人藤之助，能不能与我们一样活得如此长久犹未可知，也许他们早就不存在了呢！”
听着老者的话，方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声道：“原来如此，竟连你也不知道这里真实的情况！”
老者一怔，当即沉声愠怒：“小辈，死到临头，安敢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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