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血色之堡
“大长老，您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古夕神情略微错愕。
老者就这样脚踏滚烫岩浆与众人相视，闻言只是轻笑：“刚好出关，出来转转，没想到会碰到你。”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这次的任务失败了，还给您丢脸了！”
古夕低头，一脸惭愧。
“孩子，胜败乃兵家常事，振作起来。”
老者看向方泽，捋着胡须问道：“在下古万山，两位小兄弟来我们至性宫可有要事？”
“见过古老先生，在下方泽，这位是东帝。”
方泽抱拳：“冒昧前来，见谅。”
“无妨，来者是客。说实话，至性宫内至少已有两三百年没有客人来过了！”
古万山神态安然，声音洪亮，却是丝毫不过问两人是怎么进来的。
“是这样！那个朱家的朱一常不是来过？”见状，方泽扬眉，略显疑惑。
“他啊，只是个贪婪无才的普通人，我们只也是派些人在外围与他交易而已，他还没有资格来我们这里。”
提起朱一常，古万山脸上露着漠然：“两位小兄弟莫非是为他来讨说法的？”
“这倒不是。”
方泽连忙摇头：“只是听闻至性宫与至情殿有关系，为了弄清其中的关联，因此才行此下策，见谅！”
“恩？你竟然知道至情殿！”
听到“至情殿”这三个字，古万山的神色方才出现变化，反应与古夕一样，显得极其震惊。
方泽有些无奈，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丝预感，即使是眼前的大长老也未必知道多少。
古万山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泽，方才说道：“不知方兄弟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至情殿？”
“在我的家乡，机缘巧合下得知。”
方泽略一思考，方才回应。
“是敌是友？”古万山再问。
方泽摇头，神色复杂：“我家乡发生了一系列变化，只是疑似与他们有关，目前来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
古万山抚须点头：“原来如此！来者是客，先到我们的驻地去暂歇如何？”
“客随主便，恭敬不如从命！”
方泽没有犹豫，爽快答应。
有东帝在，安全的问题不足为虑。
“好，爽快，不过，能不能当我们的客人，还需验证一下。”
说完，古万山一挥衣袖，身下岩浆神奇的分出一朵云彩状，他笑道：“敢踏上否？”
方泽轻笑一声：“有何不敢！”
话落，他与东帝从容踏上，脸色安定如常。
古万山浓眉一跳，大笑：“好，英雄少年，不赖。古夕，你们三人先回去疗伤吧！”
“是，恭送大长老！”
古万山点点头，挥起衣袖，岩浆再次凌空而起。
“这个飞行工具叼炸！”
东帝打量着四周的火山环境，赞不绝口。
古万山笑道：“老夫只是对火系灵气略懂一些，因此才能勉强驾驭，不值一提。”
“谦虚了！”
东帝与方泽对视一眼，暗中交流着。
“帝，这老者大概什么修为？”
“从修为上看，大致与我相当，实际的能力得验证才知道。”
“能驾驭这足以融化法相境武者的岩浆，他对火系灵气的掌控堪称出神入化，应该不差，小心应对。”
“放心，我觉得要担心的反倒是这上空覆盖不散的邪气。”
“嘿，刚才偷摄了一丝，让紫宵与极光检验去了。”
“奸诈！”
“呸，这叫谨慎！”
两人你来我往，一边以玲珑塔作媒介，悄然私聊，避免被古万山听到；一边则静静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入目所见，满目疮痍，除了喷发的火山，皆是阴暗之地。
很难想象一个掌握许多国家真正权力的幕后之手会居住在这种地方！
一刻钟后，一座火光冲天，呈血墨色的城堡出现在方泽两人眼前。
古万山很自然地在城堡前的空地停下，看着眼前的城堡，眼中浮起复杂之色：“欢迎来到至性宫，血色之堡。”
“血色之堡？”
方泽露出疑惑。
古万山点点头，指着略显黑色的城墙道：“那里本来该是白色如暇的城堡，如今却呈血墨之色，因此我们戏称为血色之堡。”
方泽沉默：“看来古老先生等人生存的地方并不是善地。”
“哈哈哈，你倒是聪慧，不说这个了！”
古万山抚着须叹道：“说起来，老夫也很久没听到关于至情殿的事情了，真是令人怀念！据说至情殿还在现世之时，也是我们至性宫最辉煌的时候。”
“据说？”方泽只觉牙酸，果然，这人也不是太清楚至情殿的事情。
古万山瞥了方泽一眼，突然大笑：“是不是觉得我用据说这个词不太恰当！”
“哪里！”
方泽摇头：“来这里纯为历炼，有至情殿的消息固然好，没有也不强求。”
古万山诧异地看了方泽一眼：“你是个妙人。不过为何执着于追查至情殿的消息？”
“执着？”
方泽挠了挠头：“还好，只是顺便。”
“说起来，方兄弟也姓方，倒是与至情殿的历代殿主一个姓。”
古万山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方泽，似乎意有所指。
方泽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连忙摆手：“这个世界上姓方的人多了去，古长老不要多想。”
古长老轻笑：“是的，但那些姓方的可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来！”
方泽认真地点头：“倒也是，如此还请长老跟我说说至情殿的事情，方泽感激不尽。”
“从古至今，消息与情报一直是最便宜也最昂贵的货品，方兄弟想了解至情殿，但你觉得无缘无故，老夫会说给你听吗？
三人来到城堡前，守卫的弟子见到古万山，恭敬地行了礼，打开厚重颇具年代感的大门。
城堡内延续与城外一脉相承的阴暗，没有丝毫人气，只是不时有操练的声音传来。
听到古万山的话，方泽轻笑一声，表示赞同：“长老说得是，本来我们是带着强抢的意思，但见长老如此通情达理，倒是不好办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小兄弟果真是个妙人！”
古万山大笑不止：“那老夫可得多谢小兄弟不抢之恩了！”
“不敢，不敢！”
方泽抱拳笑道：“只要长老手中的至情殿消息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我们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些事情做为报酬。”
“老夫倒是想，但是你们只有两个人，又能帮什么忙呢！”
古万山轻叹一声。
一路前行，来往的至性宫弟子皆着白衣，个个神情肃然，有的脚步极快，但见古万山也只是打声招呼，便又各自奔行，状态令人极是惊诧。
这时，一队全身覆盖着白色铠甲的骑兵正火速奔来。
这些骑兵的身下同样骑着一头头身覆铁甲，脚踏火焰的骏马，一看便不是凡品。
“血焰马，二阶异兽，可日行五百里，脚下的火焰是它们的犀利武器，为山海奇录中盛产于火焰山的物种。”
紫宵的话适时在脑海中响起。
方泽点头，示意明白。
“古城，发生何事？”
为首的将军是一名已近中年的男人，眼神犀利，脸上皆是刀疤，他见到古万山脸上略显惊喜之色。
“大长老，没想到您竟然出关了！”
古城下马，恭敬地朝古万山行礼。
“发生了何事？”古万山示意古城起身，再次问道。
古城起身，目光扫视方泽两人：“大长老，这两位是？”
古万山抚须一笑：“无妨，你直说便是！”
“是，刚才前方传来消息，说是封印突然出现裂缝，有许多深渊生物从中跑出，我们正要赶去支援。”
古城朝古万山回禀。
闻言，古万山皱眉：“封印在三年前才加固过，为何这么快就出现了裂缝？”
古城摇头：“属下不知，正派人加紧查明原因。”
“恩，既然遇见了，老夫也去一趟吧！”
古城大喜：“有大长老在，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古万山大笑：“老夫只是凑数的，有你在就足够了！”
古城一个已近中年的男人听到古万山的赞扬，脸皮竟也稍微红了起来，一脸欣喜，可见古万山在至性宫的威望。
方泽默默看着，见两人说完，笑道：“古长老，可否让我们兄弟俩也开开眼界？”
古万山失笑：“那里可不是开眼界的地方，而是会死人的地方。”
“无妨！”
方泽神态自若：“若能帮上忙，也能让长老心甘情愿地告诉我一些消息。”
“你倒是自信。不过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朝气蓬勃的样子最令人喜欢！古城，我们先行一步，你们随后赶来。”
“是！”
古万山赞了一句，复又带着两人朝城外飞去。
这一次，古万山把飞行的速度提升了一倍，可见他外表显得轻松写意，内心却着实焦急。
“长老，可否冒昧问一句，你们的敌人就是刚才那位将军口中的“深渊生物”？”
方泽注意到了古万山的焦虑，开口问道。
“是的。告诉你们也无妨，无数年来，我们隐居于此处，便是为对抗它们。”
古万山叹了口气，神色极其复杂：“这里本来是银龙星最后一处洞天福地，我们一直在这里休养生息，安然发展。可惜不知何时，深渊邪气开始侵噬这里，并不时有深渊生物从地底窜出，与我们撕杀，让这安详之地最终成为一处阴暗所在。”
“最后一处洞天福地？”方泽若有所思：“如此说来，银龙星的灵气确实不如人意，规则似乎也有改变的迹象。”
“两位果非凡人！”
听到方泽的话，古万山神色诧异：“两位究竟来自哪里？莫非真与传说中的至情殿有关？”
古万山正疑问间，一声方泽极其熟悉的啸声突然冲天而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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