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孤童与影一双行（一）

　　开张以来第一次，言小幼做出了不酸的糕点，笼屉一开，满屋萦绕着甜蜜的香气。

　　言小幼看着精致诱人的糕点，啧啧感慨：“这哪里舍得吃！”

　　“姐姐！我可以吃吗？”

　　言小幼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以为自己听错了，言小幼低下头来继续忙碌。

　　接着柜台被敲了两下，言小幼双臂撑着柜台探出半个身子去，这才看到柜台底下有一个约么五六岁的小姑娘，头发乱蓬蓬的，脸蛋也脏兮兮的，左手拿着个缺了口的碗，右手拿了一根底端裂开的竹竿。唯独一双大眼睛水灵的紧，让人看了忍不住喜欢。

　　“小鬼头，你打哪里来啊？刚刚可是你在说话？”言小幼看着小姑娘，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打山那边来。”小姑娘眯着眼笑：“我可以吃糕点吗？”

　　言小幼用油纸包了糕点，出了柜台，递到小姑娘手里。

　　“记得，两个铜板。”

　　小姑娘刚刚咬了一口，听到还要银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言小幼顿时慌了神：“小祖宗，你别哭啊，我不要你的银钱了还不成吗？”

　　小丫头还是哭，不停的抽抽搭搭。

　　言小幼求助的看了云空沙一眼。

　　云空沙正帮着她把蒸好的糕点拾捡出来，颇为无辜：“看我做甚，别说让我哄个孩子，人家看到我这半张脸八成都要吓哭了。”

　　言小幼看看他：“哪里，蛮好看的嘛，野性美，沧桑美。”

　　小姑娘没人哄她，哭得更大声了。言小幼赶紧将人抱在怀里：“祖宗唉！别哭了。你看啊，我帮你编个小辫子好不好？”

　　小姑娘大约也是爱美的，听了这话，噙着泪珠点点头。

　　见终于哄的小姑娘止住了哭声，言小幼松了一口气，打了一盆温水来给她洗脸。

　　小姑娘脸洗干净了，越发显得灵动可人，让人瞧着就心里欢喜。

　　言小幼将人揽在膝头，小心翼翼的帮她理顺头发，为她编麻花辫。梳着梳着，言小幼想到当初母亲为她梳头是哼着的歌，不由自主哼起来。

　　声音跑调跑的出奇，小姑娘竟被她逗的咯咯直笑，云空沙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深深把头低了回去。

　　红拂从外面晒够了太阳，推门进来，打趣一声：“鬼嚎什么？难听死了！”

　　说完才看到言小幼怀了竟抱着个小姑娘，笑道：“你这是又从哪里捡了个便宜女儿，怎么，一个黄花大闺女，按耐不住想当娘了？”

　　言小幼用红头绳将编好的头发给小姑娘绑住，将她抱到凳子上坐好，顺手从桌上抄起一块糕点朝红拂丢过去。

　　红拂伸手接住，丝毫没有犹疑咬了一口，点头道：“尚可，勉强可以下嘴了。”

　　云空沙吃惊：“红拂姑娘，您就不怕老板娘的糕点毒死你！”

　　红拂毫不在意：“她哪次把有毒的东西给我吃了，我来了这几日，今儿头一次让我吃她的糕点，不用想也知道是味道还凑合才敢给我吃。”

　　言小幼冷哼一声：“算你有点良心。”施施然转身为小姑娘倒了杯茶，又挑了几样糕点，一同端给小姑年后：“慢点吃，别噎着。”

　　小姑娘警惕的看看，小心翼翼的问：“要银子么？”

　　言小幼怕她再哭，咬咬牙：“不要，吃吧。”不就是两个铜板么，大不了晚餐少给红拂加一块肉。

　　过了没多久，门外传来个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云空沙将门打开，外面站了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站在外面有些局促，恐踩脏了屋子，不肯进来。

　　言小幼往外看了一眼，见此人装束和小姑娘差不多，心里便大约有了数，笑着将人往里迎：“是哪位丐帮的英雄吧，里面请！”

　　来人有些犹豫，默默后退了一步：“敢问老板娘，可有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肯进来。

　　小姑娘一见来人，一个激灵从凳子上跳下来，直往言小幼身后躲。

　　言小幼下意识护住小姑娘：“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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