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当霸凌发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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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下课之后斯内普甩开想要跟过来的马茜莉亚，大胯步地走到八楼校长室，哐哐拍了几下大门。
睡得正香的老巫师被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在安抚了自己脆弱的心脏以保证它不会跳出来之后，老巫师气急败坏地挥了挥手，将始作俑者放进来。
“来折腾我干嘛？”邓布利多压着愤怒说道。
斯内普愣了愣，在察觉到对方生气的原因后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唇角，不过他很快就正色起来。
“你新招来的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谁？”他问道。
“大卫·怀特，一位魔法部的傲罗，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他是真的大卫·怀特吗？”
邓布利多抬起眼皮，眼睛里透出一道凌厉的光，“什么意思？”他问。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复方汤剂的味道。并且……他刚刚上课时对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使用了夺魂咒！”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个学生是谁？”邓布利多蹙起眉问道。
“马茜莉亚…哦对，还有我。他在对我用夺魂咒之前先施了摄神取念，但被我挡回去了。”
邓布利多坐正了身子，魔杖一挥一只守护神凤凰出现在空中，“叫怀特教授来校长室一趟。”他说。然后又挥了挥魔杖，桌子上多了一个装着淡黄色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邓布利多拔开瓶塞，往茶壶里到了几滴。
“吐真剂？”斯内普挑了挑眉毛，“很难想象您竟然能有闲心坐下来熬一瓶魔药。”他略带讽刺地开口。
邓布利多摸了摸他的大胡子，“哦这当然不是我熬制的西弗勒斯，这是小艾琳先前打探你的身世时试图往我杯子里下的药。”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因为憋笑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哦，他来了。”邓布利多自动忽略掉他古怪的表情，向他的方向挥了挥魔杖，于是斯内普暂时被隐身了。
“有事吗，邓布利多校长？”校长室的门是开着的，男人走进来时脚步顿了顿，防备之色溢于言表。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将一块墨鱼骨头喂给福克斯，然后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怀特教授，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一些关于教学进度上的问题。”
男人明显松了口气，他坐到了椅子上，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被“加了料”的茶壶自动给面前的小杯子里倒了水。
“快尝尝我刚从帕笛夫人茶馆里弄来的新品红茶。”邓布利多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他，然后自己也拿起一杯抿了一小口。
“怀特教授，听说你对学生使用了夺魂咒？”邓布利多眯了眯眼睛问道。
“当然，校长先生。而且我不止……”男人忽然闭了嘴，他惊恐地发现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说什么。
“你不止什么？”邓布利多和蔼地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并不达眼底。
“我不止对他们用了夺魂咒还摄取了他们的记忆。”男人在实话脱口而出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魔杖直指着邓布利多。
“速速禁锢！”斯内普显出身形，用魔法绳索将他绑到了凳子上。
“你……你是赫奇帕奇的那个学生？”男人挣扎着看向对自己施咒的人，“你们要做什么？”他惊惧地问道。
斯内普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这么长时间过去，虽然他早就能接受自己被分到赫奇帕奇的这个事实了，但就这么被人提起来他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他收起自己那微小的情绪，冷着脸目光空洞地拿出一块留音石，魔杖的杖尖抵在他的脖子上，“你究竟是谁？”他问道。
男人抿着嘴不说话。
“或许教授先生还不相信我会索命咒？”斯内普凶神恶煞地威胁道。
“别这样，西弗勒斯，正在录音呢。而且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四年级的学生。”邓布利多将他的魔杖摁了下去，出言提醒。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你是伯尼·埃弗里？”邓布利多笃定地问道。
男人眼里闪过惊讶，“你怎么知道？”邓布利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真正的怀特先生在哪里？”
“在埃弗里老宅……”他任命地答道。
“你来霍格沃茨的目的是什么？”
“是黑魔王大人派给我的任务，他要我来寻找一个金杯。”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对视一眼。
“拉文克劳的冠冕在你手里吗？”邓布利多继续问道。男人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它在哪儿？”
……沉默。
“说话！”斯内普重新将魔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厉声道。
“我…我不能说”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发过誓，说了我就会死。”他哀求道。
邓布利多施了一道隔音咒将自己和斯内普罩了起来。“你觉得他会把冠冕藏到哪？”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着一丝丝精明的光。
“埃弗里老宅、他的金库，学校还有魔法部，”斯内普斜了老巫师一眼，掰着手指头挨个数道。
“别忘了，魂器之间是可以察觉到彼此存在的，既然伏地魔让他来学校找金杯，那么……”
“冠冕被藏在了学校？”斯内普打断道。
“聪明，”邓布利多笑眯眯夸奖了一句，“所以，还得劳烦他再当一段时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斯内普眉头拧地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你就这么放心把一个食死徒留在学校？”他高声质问，然后忽然愣住了。他想起自己上辈子也是一个被留在了学校当教授的食死徒。抿了抿嘴唇，表情有些尴尬。
邓布利多咯咯笑出了声，“放心吧，我等一下给他施一个监测咒语，当他想对学生用恶咒时手腕就会产生剧痛。”他顿了顿，“不过，”老巫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不一样，我相信你。”斯内普别扭地将脸转到另一边去，他看起来更尴尬了。
邓布利多走到那个冒牌货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杀我！别杀我！”男人一边喊一边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束缚。
老巫师忽略掉他的叫喊声，将魔杖指在男巫的太阳穴上，“一忘皆空。”他轻轻地说。
“我们对于教学进度的讨论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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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茜莉亚！”斯内普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注意着门口，见到女孩回来时立马叫住了她。
“嗯？”马茜莉亚刚训练完，一只手抱着扫帚另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怎么啦？”她笑嘻嘻地问道。
斯内普顿了顿，抬起眼皮与女孩的目光对上，“以后离你的怀特叔叔远一点。”
马茜莉亚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睛，“为什么呀？”她脱口问出。
斯内普眼神僵滞了一下，思考了一瞬他决定不告诉她，毕竟是涉及到魂器，她还不会大脑封闭术，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该问的别问，今后离他远一点。”斯内普盯着女孩的眼睛凶巴巴地嘱咐了一句，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他犯什么病了？”马茜莉亚嘟囔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
在被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施了一忘皆空之后，那个冒牌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虽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就是想不起来。所幸他也没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地做着自己的卧底工作，倒也没再闹什么幺蛾子。
本来日子可以平平静静地过下去，但是架不住总有人觉得生活太过寡淡想要找点刺激……
十月末的英国虽然谈不上冷，但也已经入了秋，天气转凉，学生们不约而同地加了衣服。
丹尼尔没有课，他拿了本魔药书，一个人坐在黑湖前面的那颗大榕树底下随意地翻了翻。自从上次和索斯蒂不欢而散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就好像进入了冰封期。两人虽然还是像之前一样，该搭档时搭档，该说话时说话，但他们彼此都感觉得到，两人之间好像被隔了一层膜，既熟悉又生疏。
丹尼尔也不想回寝室或者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他并不喜欢和他那些所谓的“朋友”们相处，他也看得出这个血统至上的学院里没有几个人瞧得上他。
男孩自嘲地笑了一下，低头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书上。
……
“真不知道一杯茶底翻来覆去有什么可看的。”西里斯一边抱怨一边盯着周围在草地上转悠的学生，他的神色有些高傲，很厌倦，不过这样一来也显得非常帅气。
他们在学年初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特里劳尼教授的占卜学，此刻正从西塔楼里出来。
詹姆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金色飞贼，飞贼身上被用羽毛笔写了le两个字母，男孩不停地用手指摩挲着。
“你从哪儿弄来的？”
“偷来的。”詹姆斯漫不经心地说。他开始耍弄那个飞贼，让它飞到差不多一英尺的地方，然后再抓住它。
卢平抽出一本书，“喂，下午的变形课要小考，你们不用看看书吗？”他问道。
可是小天狼星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用不着看这些垃圾，我全都知道。”
“乐子来了，大脚板，这绝对能让你打起精神，”詹姆斯低声说，“看看那是谁……”
西里斯扭过头，“太棒了！”他轻轻地说。
两人猫着腰靠近丹尼尔所在的地方，此刻正蹲在大树后面的灌木丛里。丹尼尔正专心地验算着魔药配方，对他们的小动作毫无察觉。
卢平和小矮星没动：卢平还在低头盯着自己的书，但是他的眼睛没有移动，而且微微地皱起了眉；小矮星看了看西里斯和詹姆斯，又看了看丹尼尔，脸上显出一种渴望快点看到意料之中的事发生的表情。
“嘿，小越狱犯，你还好吗？”詹姆斯大声地说。
丹尼尔猛地抬起眼睛，反应得很快，像是早已预料到会有一场攻击似的。他扔下腿上的书本，一只手猛地探进长袍，可他的魔杖才举到一半，詹姆就吼道：“除你武器！”
丹尼尔的魔杖一下子飞出去了好几英尺，噗得一声落到了他们身后的草丛里。西里斯短促清脆地笑了一声。
“障碍重重！”他说着用魔杖对准了丹尼尔，丹尼尔正要捡回自己的魔杖，可是半路上被撞到了。
四周的学生都转身望着他们。一些人站起身，慢慢地凑拢过来。有些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另一些却觉得挺好玩儿。
丹尼尔躺在地上愤恨地盯着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想要站起来，但是魔咒还在起作用，他挣扎着就好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一样。
“看什么呀，小越狱犯？”西里斯的唇角勾起一个假笑，“你想怎么样啊？想像你的疯妈妈一样张牙舞爪地来打我们吗？”
“不许那么说我妈妈！”丹尼尔的眼睛立刻充满了血丝，一连串夹杂在一起的粗话和毒咒从他的嘴巴里冒出来，但他的手中并没有拿魔杖，所以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骂我们，”詹姆斯挑起一边眉毛，嗤笑着看向西里斯，“给他长长记性。”
“倒挂金钟！”一道白光闪过，丹尼尔被头朝下倒挂在树上，他的长袍垂落在脑袋上，宽松的阔腿裤被整个撸了上去，露出苍白的双腿。
周围聚了一大群人，有许多人在喝彩，西里斯和詹姆斯在纵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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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和索斯蒂没有课，之前她们和斯内普还有马茜莉亚约好一起去了图书馆，此刻四人正说笑着从城堡里出来。
“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马茜莉亚指着大榕树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走，去看看。”索斯蒂一边说着一边率先跑了过去，挤进人群。
“你们有病吧，快给他放下来！”三人刚走近就听到了女孩的喊声。斯内普的面部表情一滞，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快速地运转起大脑封闭术目光变得空洞起来，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没事吧？”马茜莉亚轻轻晃了晃斯内普的袖子，但是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莉莉的余光扫到了反应过激的斯内普，她向前走的身形顿了一下，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挤进了人群。
“西…西奥小姐……你怎么来了？”西里斯的表情慌乱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过来。
莉莉隐在人群中，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
“放他下来！”索斯蒂重复道，她看着两人，眼睛里流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他怎么惹你们了？”她问道。
“哈，真没想到竟然有女生愿意给小越狱犯求情。”詹姆斯斜了一眼被吊在树上脸憋的通红的丹尼尔。“至于怎么惹我们了，这个问题嘛……”他摆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
“其实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要是你理解我的意思……”西里斯接话道。
许多围观的学生大声地笑了起来，他们边笑边议论：
“你看他那样子，好像一只丧家犬。”
“是呀，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女生来保护。”
“哈，今天这一出戏可真有意思。”
……
“放他下来布莱克。”索斯蒂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当然，当然，西奥小姐，如果你愿意……”
“我才不用她这个泥巴种来帮忙！”被吊在树上的男孩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大喊。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索斯蒂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你说什么？”她轻轻地问道。
“我说，我才……”男孩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被两道魔咒同时击中，一道来自莉莉，她把他从树上放了下来，一道来自斯内普，他施了一个锁舌封喉。
斯内普有些颤巍巍地将刚刚施咒的手放了下来，他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你…你没事吧…”马茜莉亚试探着问道，斯内普仍然没有回答她，他的脸上毫无血色。
马茜莉亚咽了咽口水，走到他面前，伸出双臂将他环住，斯内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肢体接触的人，但这一刻他缓慢地伸出双手回抱住女孩。他深吸了几口气，颤抖着的身体逐渐平稳下来，意识一点点回笼。
“谢谢。”他松开抱着女孩的手，轻声道谢。马茜莉亚的眼睛里仍带着疑惑和不安，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摇了摇头。
“喂，西奥小姐，你看你都做成这样了，这个小越狱犯还不领你的情。”詹姆斯吹了个口哨笑着说道。下面的人群又是一阵哄笑与议论。
“够了！”索斯蒂大喊，她的表情既痛苦又有些哀凄，她用魔杖指着那些看热闹的男生女生们，“为什么，在这两个混蛋欺负人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来帮帮他？”
“看热闹？她的嘴唇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你们就真的不怕哪一天这个被看热闹的对象变成自己吗？”她的目光扫过卢平，发现他正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事情没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对吗？”索斯蒂夹杂着哽咽质问道，由于剧烈的情绪起伏带动了魔力波动，她的头发整个炸了起来，她的周围刮起风来。
詹姆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西奥小姐，你真的没必要为这个小越狱犯……”
“闭嘴波特！”莉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莉莉？你…你怎么来了？”詹姆斯的眼皮跳了一下，他强装镇定地问道。
“我要是不来，还真是不知道你如此的‘风趣幽默’呢。”莉莉讽刺道。
“你们怎么都为这个小……”
“啪”一声，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莉莉扬手重重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哪来的脸在这高高在上？”莉莉冷冰冰地质问，“无缘无故的霸凌同学，给别人起侮辱性的外号，你的教养是被狗吃了吗？”说完她斜着眼看向西里斯。
“他妈本来就是越狱犯，我没说错啊。”詹姆斯仍不死心地反驳。
莉莉反手又扇了他一个耳光，“他母亲做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命运从不公平，你衣食无忧倍受家中长辈的宠爱，但你根本不知道对于一些人来说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需要理解，但是你作为一个人，起码要保持尊重！”
“波特，不尊重生命与苦难的人都该死。”莉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不…不是莉莉，你听我解释。”詹姆斯一下子慌了神，他放软了语气祈求道。
“滚，”莉莉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冷漠地吐出几个词。
“别…别这样……”
“滚。”莉莉仍然不留余地地说。
僵在原地的詹姆斯被西里斯和卢平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各位，热闹看完了，该散了吧。”莉莉冷冷地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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