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普林斯家族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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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记本销毁后的第三天，邓布利多召开了全校性的庆祝大会，他在会上点名表扬了斯内普、马茜莉亚和丹尼尔，并且给他们每人颁发了一个镀金的、写着“特殊贡献奖”的奖牌。

        斯内普一脸嫌弃地将奖牌扔到一边，转头发现马茜莉亚正拉着莉莉和索斯蒂正毫无形象地吃小甜点；麦格教授站起来告诉他们，学校为了款待大家，决定取消期末考试，各学院的长桌上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他又一脸不耐地给自己施了个闭耳塞听。

        第二学年就这么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斯内普记不清今年的学院杯被那个院夺走了，反正不是赫奇帕奇——细讲起来还是邓布利多偏心，他可清楚地记得上辈子小波特和韦斯莱销毁日记本后老邓可给格兰芬多加了四百分，这次换成他们老邓压根就没提加分这回事。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反正斯内普也不在乎。

        寝室里乱糟糟的——是他的冤种室友迪戈里在收拾行李。地上被扔了一堆奇怪的玩意儿，斯内普只能找着空地儿下脚。

        迪戈里见到斯内普回来了，赶紧停止了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一屁股坐到斯内普的床上，满眼小星星地看着他。

        “把你的奖牌给我瞅瞅呗。”他讨好似地问他。

        “从我的床上滚下去。”斯内普脸一下子黑了，冷冰冰地骂他。

        “别介啊，好室友，”他无动于衷，仍笑嘻嘻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徒手打蛇怪，可以啊老弟！”

        还没等斯内普再说些什么，迪戈里直接单膝跪地，无视物表演双手捧月，口中大喊“西弗勒斯！你！是我的神！我的短发为你而留！”【注】

        接着恢复之前欠儿欠儿的表情，“快，把你的奖牌给我看看。”他说。

        斯内普被他的操作弄得脸颊有些发烫，他干脆一挥魔杖，给迪戈里施了个闭而不语。

        迪戈里的嘴巴被封上，他手舞足蹈地在地上比比划划，然后一脚踩在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一件衣服上，然后不出所料地打了个滑摔在地上。

        斯内普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又轻轻挥了下魔杖，给他解除了咒语。

        “哎呀不行了，没有一千加隆起不来了……”他呲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叫唤。

        “要不你还是闭嘴吧。”斯内普恶劣地说道。

        “别别别，”迪戈里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和那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样，一言不合就让人说不了话。”他埋怨道。

        斯内普在听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词之后，微微抬了抬下巴。

        迪戈里和他的目光对上，然后用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翻，“你不觉得你和那个教授挺像的吗？”他问道。

        斯内普挑了下眉，“说说看，迪戈里先生。”

        “你看昂，你们都有那种‘吸血鬼’般苍白的皮肤，”斯内普嘴角抽了一下，“你们的眼珠子都是黑色的，你俩说话的那个语气也差不多，”迪戈里挠了挠头，“你俩除了头发颜色不一样之外，其他真的还蛮像的。”他顿了顿，把脸凑到斯内普面前，“我靠，你不会是她的私生子吧。”他一脸怀疑地问。

        斯内普一拳捣在他的鼻梁上，“你你你…”他疼得大叫，“我这是合理怀疑！合理怀疑！”

        斯内普坐在床上陷入沉思，别看他这个大冤种室友一天到晚嘴欠的要命的，他还真说到了点子上，他斯内普确实和这个伊甸园教授很像，而且，她还认识自己的母亲，斯内普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迪戈里看着正在思考人生没空搭理他的斯内普，忽然一拍脑袋，神秘兮兮地凑到他眼前，“老弟，不会真的让我猜中了吧。”

        斯内普缓过神来，翻了个白眼，又给他了一拳，把他扒拉开，走出寝室。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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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熟门熟路地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走去。那是个在二楼走廊尽头的、被独立出来的一间小屋，平日里也没什么学生过去。

        他沉默地走着，忽然听到了一段很小声乐曲，斯内普抬了抬眼皮，分辨出声音是从办公室传出来的。

        他站在办公室门前，听到屋里面传出的悠扬的吉他弹奏的声音，和一个女生轻轻的吟唱声。【注2】

        greensleeveswasallmyjoy

        （绿袖是我全部的喜悦）

        greensleeveswasmydelight

        （绿袖是我的欢喜）

        greensleeveswasmyheartofgold

        （绿袖是我金色的心）

        andwhobutmyladygreensleeves

        （除了我的绿袖小姐还会有谁呢）

        可能是女孩子记不住词，这几句唱完她就一直在哼着调子，她的声音不算甜美，甚至还有些沙哑，但她唱得很好听。斯内普认出这是马茜莉亚的声音。

        想要敲门的手被他收了回去，他微垂着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伊甸园教授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上完本学年的最后一节课，拿着书往办公室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撇了一眼斯内普，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压了一下门把手，将门打开，用眼神示意斯内普进去。

        斯内普看到马茜莉亚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弹着把吉他，那只粗、壮的蛇怪像条长围巾一样缠在她的脖子上，脑袋还随着音乐一晃一晃的。

        斯内普略微有些惊讶。

        身后伊甸园教授将门关上，传来一声落锁时的“咔哒”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马茜莉亚被这声音唤醒，吓了一跳，手上弹错了一个音，蛇怪不满意地吐了吐信子。

        女孩安抚似的摸了摸蛇怪的脑袋，然后迅速站起来，看见来人后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教授，还有西弗勒斯……”她小声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你没办法和它建立联系的。”伊甸园教授淡漠地开口。

        “我…我知道，可我还挺喜欢它的。”马茜莉亚轻轻说，“那个，”她看了眼斯内普，然后快速转过脸，耳朵有些发红，“教授，西弗勒斯你们…你们聊，我走了。”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让人有一种下一刻她的耳朵里就要开始喷出蒸气了的错觉，马茜莉亚飞快地逃离现场。

        斯内普忽然觉得女孩落荒而逃的样子有点好笑，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不过只是一瞬就收了回去。

        伊甸园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她抬起头，等待斯内普率先开口。

        “您与我母亲的家族……”斯内普皱眉问道。

        “很聪明，斯内普先生。”女人毫不走心地夸赞，然后魔杖一挥空中出现她的名字：

        “dianapcparadise”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女人又挥了一下魔杖，她的中间名被补齐：prince普林斯。

        “我该怎样称呼您？”斯内普问道。

        女人微笑了一下，“从我嫁给麻瓜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普林斯家族的成员了。”她耸耸肩，“至于称呼，教授？伊甸园？或者戴安娜？随你喜欢。”她平淡地回答。

        斯内普快速压下眼睛里闪过的惊讶，不过还是被女人看见了。

        “你的母亲不也嫁给了麻瓜？”她反问。

        “放假之后带我去见见艾琳吧。”她怅然地说。

        斯内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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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伊甸园带着斯内普幻影移形到他的家里时，两人刚好看到一只半大的嗅嗅正坐在一台天平上——那个天平是斯内普拿来称量魔药材料用的，显然它是想偷那些金色的砝码，却被砝码压住，动弹不得。【注3】

        艾琳蹑手蹑脚地站在嗅嗅身后，地将手中的苹果扔到天平的另一个盘里，使小嗅嗅猛地被弹到空中，艾琳快速撑开口袋，小嗅嗅掉了进去。与此同时空间中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一只又白又胖的大波斯猫受了惊，毛毛炸起，“噌”地一下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连带着还扒拉倒了两株斯内普种的草药。

        “托比亚！你他妈……”艾琳被这两只小动物弄得手忙脚乱，愤怒地叫她丈夫来帮忙。

        “来了来了……”托比亚拿着报纸从房间出来。

        夫妻两人同时看到站在客厅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两人。

        “儿子，你咋回来了？”艾琳茫然地问。

        “放假了，”斯内普答道，“这是……”他指着地上那一大摊毛绒绒的东西。

        “伊万斯家的波斯猫生宝宝了，这是他们给的。”艾琳一边敷衍地回答一边把注意力投放到伊甸园身上。

        “你是怎么给它养得这么胖的……”斯内普小声吐槽，当然艾琳没听到。

        艾琳皱着眉，“戴安娜…姑姑？”她试探地问，伊甸园高高挑起一边眉。

        “看来被逐出家门也没有打击到我的小艾琳。”伊甸园的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毫不客气地说。

        “我焯，你还活着啊！”显然艾琳并没有被她的话打击到。

        斯内普：“……”

        伊甸园：我的母语是无语。

        “你不是也还活着。”伊甸园对答。

        “可他们…都死了。”艾琳的神色有些哀伤。

        斯内普忽然发现他好像有点听不懂了他站在一旁没说话，伊甸园顿了顿，“那是诅咒，”她说，“只有被逐出普林斯家的人才能活过四十岁。”

        斯内普猛然想起之前艾琳半开玩笑着说出的那些往事。

        “克丽丝，那个被成为‘家族耻辱’的女人，”伊甸园解释道，“她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一个麻瓜，但却被她的父母逼着嫁给了联姻对象，在她四十岁生日时郁郁而终，至此之后，普林斯家族再没有人活过四十岁，他们都说这是她的诅咒。”

        伊甸园有些唏嘘，“照着么看来我们也是家族耻辱。”她讽刺地对艾琳说。

        “但我们比她幸运，不是吗。”艾琳微笑着回答。

        “也许吧。”伊甸园耸了一下肩，笑了。

        “我得走了，”她说，“之前伊甸园家的老人感应到蛇怪出了问题，让我来看看，没想到见到了你儿子。”她淡淡地撇了一眼旁边的斯内普。

        然后拥抱了一下艾琳，幻影移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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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深吸了口气。

        “咋的了儿子，感慨啊？”艾琳大喇喇地问他，口袋里的嗅嗅探出了脑袋。

        “母亲…”斯内普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血统很重要吗？”他问出了他上辈子少年时期一直想问的问题。

        “重要个屁。”艾琳脱口而出，“我要是觉得血统重要我就不会嫁给你爹了。”

        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重视血统的人要么是血统不怎么样的，他自卑；要么是血统不错脑子却不好的，他是被人忽悠的。”艾琳挑了下眉，不由自主地讽刺，斯内普只有在这时才觉得他妈妈像一个斯莱特林。

        “真正有格局的人是有一定向下兼容能力的，你看萨拉查，就算他刚开始那么讨厌麻瓜不也让麻种巫师上学了吗。”

        “而且…说不定几万年前麻瓜和巫师还是同一个妈生的呢，所以血统这种没用的东西，care它干嘛。”艾琳轻笑了一声。

        “…他们当初也给您安排了家族联姻？我是说普林斯家族。”其实斯内普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嫁给托比亚。”只不过话在说出口时转了个弯。

        “哎呀我的天，”艾琳的表情有些抽搐，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五官拧巴在一起，“我和你讲儿子，他们让我嫁到一个什么沙克尔家族去。”

        “那俗话说得好啊，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有病的家庭各有各的病。你祖父祖母带我去他家做客，你知道他家咋吃饭吗？”【注】

        “他们让他们儿子站在墙角看我们吃饭，边吃他爸妈还边谈论一些乍一听非常深刻，其实啥也不是的废话文学。”

        “过了好长时间估计他爸妈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儿子，对他儿子说：‘阿瑟请坐！’这踏马旁边连个椅子都没有，我还在思考他要坐哪，结果那个男孩直接单膝跪地，他爸满意地喂他了一口肉。他家这一系列操作真是给你妈开了眼了。”

        “我寻思这我要嫁到他家去，我不就纯纯完犊子了吗，然后我就跑了，半道遇上了你爹，我俩你有情我有意，小灯一关哎我去，就有了你。”艾琳砸吧砸吧嘴。

        斯内普：“……”

        他一时有点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母…母亲……”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闭嘴啊！”艾琳捂住他的嘴，“来儿子，跟我念：‘妈！’mama。”

        斯内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这一口一个母亲，一口一个母亲，整的像咱俩第一次见一样，乖，咱不学‘阿瑟请坐’昂。”

        斯内普嘴角抽搐着，“…妈…”他别别扭扭地吐出一个词，两颊竟然有些发热，他咽了咽口水，“最后一个问题，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嫁的这个人要是对你不好呢……或者…他如果…打你呢？”他艰难地问出口，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与艾琳的眼睛对视着。

        艾琳被他认真的样子看得有些愣神，随机艾琳潇洒地笑了一下：“他要是敢打我，我就雇几个人揍他，揍到他喊我女王大人为止。”

        注：1为“你是我的神”和“阿瑟请坐”向海清老师以及陈凯歌、陈飞宇、陈虹老师道歉，对不起（鞠躬）并让我们感谢他们贡献出这么有意思的梗！

        2玛莉宝贝唱的歌叫《greensleeves》是一首英国民谣，电影《裂缝》中有女声清唱，很好听。

        3艾琳抓嗅嗅是出自fb2中纽特抓嗅嗅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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