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一级分校的尝试
第二天罗敬言再次找到张广成院长，表达了自己想要招聘科技人才的诉求。
因为已经有上次打下的底，再加上罗敬言对于开放式教育平台的论述，张广成欣然答应。
回到教室，罗敬言一屁股坐到了王鹏身边。
“分校那边工程竣工了？”
“对，竣工有几天了，教学设施也已经全部安装完毕，这几天一直在通风，不过好在装修用的都是晨阳水漆，甲醛检测问题不大。”
“嗯，招生工作进行的怎么样？”
“还不错，因为我们招生名额这次定的是一千人，截止目前，已经有850人左右。按照计划，这周末准备开课。”
“行了，这边辛苦你了，开课的时候，我就不过去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曹铮师姐联系。周末我要回热河一趟，准备考察一下那边的市场，把一级分校开过去！”
“言哥，我们的步伐是不是迈的有些大？”王鹏有些担忧。
“我心里有数！”
下午，他又和曹铮坐在一起拿捏了一下集团化方案一些关键点，尤其是公司之间的独立性问题。至此，总部这边的工作基本布置完成。
晚饭，罗敬言特意陪着姜灵筠在食堂吃了顿小火锅，最近起居的不规律，让他还蛮喜欢这种温馨的小环境的，很有烟火气。
“明天安排一下，我们周末回家一趟！”吃着菜，罗敬言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嗯？”姜灵筠不知道他的打算。
“我们去你二舅那一趟，有些事我要和他解释一下。另外，我要去热河考察一下教培市场，没准还需要他老人家的帮助。”
姜灵筠心下疑惑，找我二舅解释什么？而且这么快就要开一级分校吗？
这两天姜灵筠也发现罗敬言的反常了，平时极度懒散的男朋友似乎从自己生日那一晚过后，忽然就忙碌了起来，一些想法如雨后春笋一般，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先是喝酒喝了个宿醉，然后直接在万达租了一层写字楼，后面抛出三驾马车的经营理念，直接准备开始集团化，现在二级分校还没开业，又要考察一级分校市场。
“会不会，有点儿快？”姜灵筠提出了和王鹏一样的担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他有些烦躁，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姜灵筠很知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完饭，两人也没有去上自习，罗敬言抱着姜灵筠在女生宿舍楼下缠绵了一会儿，便以有事情和季建松等人商量为由，把她送了回去。
他自己则是叼着烟回到了宿舍。
528宿舍一如以往的沉寂，王鹏这几天由于分校的事情，基本就住在了红旗大街那边；张启发这段时间神出鬼没的，不知在作啥幺蛾子；物流晚上有实践课，“逗哏”郭源也不在。
只有看《快乐大本营》的季建松不时发出几声猪叫般的笑声，以及看电影的王启偶尔一声销魂的呻吟。
“建松，你来一下！”
季建松暂停综艺，开门和罗敬言来到走廊。
“这周末跟我回一趟热河，我要考察一下那边的市场，你不老想去那边玩玩儿吗？我顺便带你去一趟坝上！”
“哇！言哥你真够意思，话说，这会儿坝上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啊，及腰的大雪和刮不完的白毛风，我保证这些你都没见过！”
“……”
“你收拾一下吧，这次如果顺利我打算直接把房子租下来，然后尽快把一级分校开起来。”
“言哥……”
“不快，这个节奏刚刚好！”他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言论，所以直接打断了他。
……
3月19号，周六。
一大早罗敬言载着姜灵筠和季建松直接向着新元高速进发。
从石家庄回热河大概七个小时的车程，他不想拖得太晚，时间越晚，越容易困顿。
前面两个小时，姜灵筠怕罗敬言犯困，还强撑着和他聊天儿。
汽车过了涿州服务区以后，小姑娘终于坚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季建松就更甭提了，就如同吃了安眠药一般，从上高速就开始睡，只有中间服务区上厕所的时候醒了那么几分钟，不出意外，应该是尿憋醒的。
之后的时间里，罗敬言凭借着年轻的身体和郭德纲的相声，硬生生的撑到了热河北下高速。
2011年的时候，热河到木兰的高速还没有通车，因此只能在热河北转入省道继续行驶。
将近下午三点的时候，小车终于驶入了熟悉的木兰县城。
车速慢了下来，路上不时有汽笛声响起，姜灵筠和季建松也陆续醒了过来。
姜灵筠一看已经进县城了，不由得有些愧疚。
“言言，我不是有意睡着的！”
“我知道，你已经很乖了！”他从方向盘上抬起一只手，宠溺得揉了揉姜灵筠的头发。
“言哥，能不能不要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啊！”季建松一脸嫌弃的说道。
“嗯？有人吗？在哪？”罗敬言趁着红灯，扫视了一圈车厢。
“靠，我啊！我这么个大活人！”
“你不是狗吗？”
“你怎么又骂人？”
“难道你不是单身狗？”
“……”
半晌，季建松似乎是被车窗外的景象吸引了，不再计较“单身狗”的问题。
“言哥，你们这里真的好小啊，放眼望去，全是山！”
“嗯！是啊，不像你们那里，大海啊，你全是水！”
“言哥，你一天不怼我，是不是特难受？”季建松有些郁闷。
“昂，不然我为什么带你来？我带个小姑娘她不香吗？……哎呦！你别拧我啊！”
姜灵筠本来听他们斗嘴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结果罗敬言又管不住嘴了，小丫头这次反应极快，照着罗敬言的老腰就是一下子。
这手速，练家子啊！
其实带季建松过来的一个原因还真的是因为没人了，曹铮要主持大局，王鹏分校正式开课，这两个核心没时间。
另外一个原因是季建松刚好负责财务，不管是谈判还是租场地，这个未来的注册会计师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三个人笑闹间，车子缓缓停在了姜灵筠家楼下。
三月中旬的木兰，春寒料峭，虽然阳光很足，却耐不住西北风最后的挣扎。只是不经意间在墙根屋角看见几棵发牙儿的野草，才能勉强证明，春天来了！
这也是季建松为什么觉得小县城荒凉的原因。
毕竟，这个季节的石家庄，柳树早抽了新芽，杨树狗子也飘得满操场都是了。
刚下车，季建松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刚想张嘴抱怨，罗敬言一个眼神，让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罗敬言昨晚提醒过让他穿厚一点，可人家老先生就穿了一件薄羽绒服就来了，现在喊冷的话，那不是找骂吗？
回家和做客最大的区别就是不用敲门，这点在姜灵筠咔嚓一下把门打开的时候，罗敬言感触最深。
前世他可是有这个家的钥匙的，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到。
有趣的是，他兜里有另一把钥匙，那是姚岚岚家里的。
世间事真是有趣的紧！
由于天冷工期未到，这个时节的姜俊峰也在家里，人民教师高美兰就更不用说了，假期多的让人嫉妒。
“哎呀！你们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罗敬言一听，乐坏了，“你们”，看看咱人民教师多会说话。
“高阿姨，是我临时提议回来的，昨天晚上才定下，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说完话，他轻车熟路的打开鞋橱，换上拖鞋，向屋里走去。
“姜叔叔！”
坐在沙发上的姜俊峰转头看了他一眼。
“回来啦！”
跟在后面的季建松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的思想还停留在高中时期，他觉得罗敬言和姜灵筠绝对是妥妥的早恋。
可是现在的状况很明确，无论是进屋一脸坦然换鞋的罗敬言，还是典型的父母子女间的对话，又或是根本不脸红的姜灵筠，都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一时间愣在了门口。
由于刚刚他被罗敬言挡在身后，高美兰没有看见他，此时罗敬言一进屋里，顿时显出了他身后的季建松。
“你是，筠筠和敬言的同学吧，快进屋！”高美兰一改刚刚责备的语气，直接换成了客客气气的样子。
“阿姨，您好！我叫季建松！”季建松感觉心里有些异样。
他倒不是嫉妒，只是对罗敬言有些佩服，言哥是怎么打入敌人内部的，回头我得请教请教，要是不用花钱就好了。
“建松快进屋，这大老远的过来，筠筠也是，不提前知会一声。”高美兰又说了一句，不过自然是客气。
“高阿姨，有吃的没，随便收拾一口，等下我们要去我二舅那一趟！”罗敬言坐在沙发上，冲着高美兰说道。
“这不年不节的，去你二舅家干啥？”高美兰虽然这样说，人却已经开门进了厨房。
“去拜访一下，公司想要在热河开一家分校，没准需要我二舅帮忙。”罗敬言这次是冲着姜俊峰说的。
姜俊峰正在看电视，半晌才意识到罗敬言是冲着自己说的，这才转过头，傲娇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电视了。
“哎呀！是你办的那个教育公司？”高美兰从厨房冒出头，惊讶的配合了一句。
季建松看在眼里，很知趣的没有插嘴。
他发现了这个家庭的微妙，老姜同志似乎有些不苟言笑，不过高美兰倒是很随和，嫂子这是继承了父母两个人的特点啊！
“对！”罗敬言笑呵呵的说道。
“都那么大了，能回家里这边开分校了？”高美兰站在厨房门口，继续问道。
“大倒是不大，主要是想给家乡做点儿贡献！”
“嗯，我原来就说过，你这孩子想法成熟，看得远，没想到责任心也这么强！”高美兰乐呵呵的返回厨房。
“你那一年利润大概能有多少？”姜俊峰突然开口。
罗敬言这次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季建松。
工具人一看自己终于派上用场，赶紧发挥。
“是这样的，叔叔，我们从公司成立到现在半年时间，收入的话算上即将开业的分校，流水大概在1000万左右，不过现在来看，绝大部分都是预付款，目前确认不了收入，具体收入情况还要等一季度报表出来以后才能确认！”
姜俊峰在听到“1000万”的时候，眼睛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嗯，那还不错，不过一定要稳扎稳打，不要冒进！”
“听姜叔叔的！”罗敬言笑呵呵的说道。
众人说话间，高美兰做的饭也出锅了，四菜一汤。
多半天儿没吃饭的三个人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饭后众人没再说话，罗敬言载着姜灵筠和季建松直奔烟草家属楼。
“言哥，我怀疑你在炫耀！”
“自信点，把‘怀疑’去掉！”
“我不明白！”他是真不明白。
罗敬言没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姜灵筠。
姜灵筠抿嘴一笑，眼神也很温柔。
她知道，这次回来本来是不用回家的，即便回家，也应该是去完二舅家以后。
但罗敬言这么做，自然是要让她安心。毕竟两个人不久前已经完成了角色转换，不再是简单的情侣了。
而作为老爸的姜俊峰，此前虽然在两个人的关系上已经有所妥协，却依然没有确定同意，罗敬言是为了在这件事上再填一些砝码。
县城很小，转眼就到了烟草家属楼。
罗敬言从后备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茅台和中华，敲响了孙立辉家的门。
开门的人是二舅妈。
“二舅妈！”姜灵筠乖巧的喊了一句。
“咦？筠筠你不是上学呢吗？怎么回家来了！”严素平有些惊讶的看着姜灵筠，又看了眼她身后的罗敬言和季建松。
“敬言也来了，这位是？”
“阿姨，您好，我叫季建松，是言哥和嫂……姜灵筠的同学。”他把“嫂子”咽了回去。
“哦哦，快进屋！”
“二舅妈，我二舅呢？”姜灵筠一看孙立辉没在，问了一句。
“你二舅去四楼打麻将了，等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你们先坐！”
不一会儿，孙局就开门进屋了。
“二舅！”
“二舅！”
“二……舅！”季建松叫的有些生疏。
“筠筠和敬言来啦，这位是？”
“我同学，季建松，跟着过来玩儿的！”罗敬言快速介绍。
“哦，都快坐吧！”
“上着学呢吧，怎么还回家来了？”孙立辉问道。
“二舅我跟您有话就直说了，您应该知道我在石家庄那个公司吧？”罗敬言问道。
孙立辉一听罗敬言这样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眯了眯。
“嗯，知道，听杨广义说过！”这句话就很有深意了。
罗敬言听到二舅这么说，顿时有种不虚此行之感。
他转头看了眼姜灵筠，然后重新回过头。
“对，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不瞒您说，这件事，杨叔叔确实帮了我大忙了。”
“不过他之所以帮我，多半还是看您面子。如果没有您和他老同学的关系，单凭我和他女儿是同学，他肯定不会这么帮我！”
他一段话，有两个意思。
第一，杨广义帮我了，是因为你们是同学。
第二，您听说的那些事都不是真的，因为我和他女儿只是普通同学。
孙立辉听罗敬言这么说，而且还是在姜灵筠面前，再加上坐在一旁的姜灵筠也是面不改色，那看来自己多半是猜错了。
可怜的孙局长直接被罗敬言给糊弄过去了。
“哈哈！他支持你是应该的，想当年我俩也是穿过一条裤子的。不过，你这次回来，应该不单是为了拍我马屁吧？”
罗敬言心下暗自腹诽，其实“拍马屁”真的是我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你也是我大局中的重要一环，至于开分校的事，那才是顺便。
“孙局就是孙局，看问题一步到位。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考察一下热河的市场，想把一级分校开过来，这不想着让您给参谋参谋。”
孙立辉一听心里乐了，这小子马屁拍的人真是舒服啊。
“都一级分校啦，看来规模不小！”
罗敬言看了季建松一眼，后者会意。
“二……舅，是这样……”当下他把刚刚给姜俊峰的那番说辞又复述了一遍，这次还加上了万达写字楼这个标签。
孙立辉和姜俊峰的反应又不一样了。
姜俊峰是想在“女婿”跟前维持老家长的形象，孙二舅则不一样，他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和支持。
“当初你在木兰搞这个培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小子有想法，现在看来，我当初还是看轻了你啊！”
“二舅您可别这么说，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你要在热河开分校有没有详细的方案？”
“有的！”罗敬言当即把自己和曹铮研究好的方案说给了孙立辉一听。
孙立辉听的频频点头。
“这样，我帮你联系一下热河教育局刘学文科长，他现在主管民间办学，以前也是木兰教育局的，我的老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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