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与肖晴的合作
肖晴是18号早上回的学校，因为经贸的期末考试19号就正式开始了。
18日下午，正一个人在宿舍复习功课的肖晴，接到了宿管阿姨打来的电话。
“肖晴是你们宿舍的吧！”阿姨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对，我就是！”她的声音很轻柔。
“你下楼一趟，有人找你！”说完，阿姨便挂断了电话。
肖晴心下诧异，我两年多都没在学校，也没什么熟人，谁会来找我？
带着疑惑和警惕，她穿好衣服下楼。
由于明天考试，今天生活区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多都是三三两两，行色匆匆，很少有人这个时间还有心情站在女生楼下赏风景，所以肖晴一眼就看到了等待她的人。
那人是个男生，个子很高，脸有些黑，刀削斧凿的脸部轮廓，虽然不是很帅气，但很阳刚。此时他正微笑着向自己点头。
肖晴很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她下意识的就想返回去。她这样的人，是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太多的，更何况又是个陌生男人呢？
男人，哪有好东西？
罗敬言见肖晴警惕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打算，于是赶紧开口做了个口型。
果然，肖晴看到他的口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逐渐复杂了起来。
因为那个口型是，“陈泽希”。
对方能说出陈泽希，那就意味着，他可能知道自己与陈泽希之间的关系，与此同时，他还能在自己返校的第一天就找过来，想必对自己的行踪了若指掌。
所以她很害怕，她不是怕对方会伤害自己，而是怕对方会威胁到她的孩子。
想到可爱的宝宝，她决定留下来，是福是祸，自己接上几招就是了！毕竟，阳谋与阴招比起来，后者更容易让人心惊胆战。
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罗敬言面前。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我们之间没见过吧？”灵魂三连问从这个福建籍的女孩儿口中传出。
她的声音很软，其中掺杂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去那边的奶茶店坐坐吧，我和你的目标是一样的！”
“什么目标，我没有什么目标！”肖晴说道。
“对，我的目标就是没有目标！”说着话，罗敬言率先向前走去。
肖晴想了想，还是从身后跟了上去，她的个子比较娇小，快走几步才勉强跟上罗敬言的步伐。
奶茶店里，两人相对而坐。
罗敬言抬眼盯着她，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真正审视这个女孩儿。
她的五官很好看，皮肤很白，个子虽然娇小，但身材还不错，一双眼睛很大，但眼神却很有些阴郁，甚至可以形容为死寂。
罗敬言看着女孩儿眼角细密的鱼尾纹，心里想着，她曾经也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吧，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向往着美好的象牙塔和甜甜的恋爱。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了希望。
“能讲讲你的故事吗？”罗敬言喝了口奶茶，开口问道。
“什么我的故事，我没有什么故事！”肖晴依然还是同样的语言风格。
“好，那我就说说我自己的目的。我要让陈泽希从这里彻底消失！”
听到这句话，肖晴本来微低的头迅速抬起，死寂的眼神之中竟然出现了难得的光芒，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又变成了那个阴郁的女孩儿。
罗敬言捕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所以他的话没有停。
“别的我做不了，但我至少可以让他退学，让他从这座城市消失！”
他说的很笃定，仿佛他真的可以操作别人的人生。
“但前提是，你要帮我的忙！”他看着肖晴，眼神很坚定。
“我帮不上你的忙！你要没有别的事情，我要走了！”肖晴准备起身离开。
“你可以想想孩子！”罗敬言小声说道。
屁股已经离开三分之一椅子的肖晴忽然停顿了一下。
罗敬言瞳孔一缩，他本来是在试探，甚至赌上了自己的嘴巴子，如果对方二话不说抽自己一巴掌，那就证明自己的思路有问题，需要从长计议，而现在，他却看到了对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妈的，难道这个最荒谬的说法真是事情的真相，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对他还有感情！”罗敬言知道自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于是欲擒故纵。
“你放屁！”都要离开的肖晴忽然间转头低骂了罗敬言一句，不过由于二人在角落，注意到的人不是很多，偶尔有看到的还以为是情侣在吵架。
说完这句话，肖晴终于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她看着罗敬言，眼神不断变化，最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罗敬言什么都没做，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一张学生证放在了肖晴面前。
“第一，我可以把我的实名信息给你，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到冀北师大去确认；第二，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份满意的工作，毕竟，你现在的生活应该不是很如意！”
他看到了肖晴背着的包包，款式很旧，而且底部的皮料有些粗糙，她的穿着虽然也很干净，但没有一件衣服像是新款的，而且洗的有些发白。
“放空话我也会！”肖晴色厉内荏。
罗敬言又掏出一张名片。
“你拿着它，期末考试以后去玉华区政府对面‘创造训练营’，到时我会在那等你，确认之后，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如何？”
肖晴目光闪烁，在罗敬言身份证，学生证和名片上来来回回的看了几眼，最后抓起名片，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奶茶店。
罗敬言将杯中奶茶喝完，微微一笑，起身回学校。
……
师大20、21号考了两天试，22号就放寒假了，对于大一新生们来讲，这是离家以后的第一个长假，十几年都没有出过远门的孩子们个个归心似箭，都没有等到22号，21号的时候，就走光了一大半。
不过作为创造训练营的各位骨干，却没有时间去享受假期的欢乐。因为23号开始，第一期培训班就正式开课了。
前期的地推，网站的推广，以及石家庄电视台的移动卫视专访，让非常多的人知道了这个新成立的，依托师大资源的培训机构。
尤其是对比了收费标准以及观看了网站公开课以后，更是让这种知道转化成了信任，因此，报名人数早在一月初就远远超出了预期，以至于出现了很多无法报班的情况出现。
张茗为此专门找罗敬言商议对策，结果罗敬言的话更狠：一个都不能多！
理由很明确：
第一，张彤彤作为课程管理，每增加一个人对于她的工作量都是几何倍数增长，一天四个教室，每个教室八课时，一天需要排七门课，这种工作量多大，反正罗敬言是不愿意想；
第二，如果因为报名人多就失去原则无脑扩张班容量，不仅会影响课程质量，还可能会因此落得一个某机构为圈钱毫无底线的骂名，那样对于声誉的影响将是毁灭性的。
第三，这何尝不是饥饿营销的一种变形呢？虽然他们并没有制造假象，但由于机构容量过小的原因，还是一定程度满足了饥饿营销的条件，让创造训练营的名声更加如日中天。
不过，罗敬言也并非一点都不近人情。
为了平复很多家长的心情，他承诺会定期开一些线上特色课程供大家参考学习，而且这些课程将会免费提供给所有人。
这个想法得到了全体教职员工的一致反对，直到罗敬言承诺按正常课时费发放酬劳，这才压下了教师们的反对声音，至于管理层，他们懂个屁！
老子这是对于线上业务的布局！
试问，花大价钱做网站推广，不也是这个效果吗？
而且公开课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又不是核心竞争力的输出，为什么不开？
……
24号上午十点，罗敬言正在审查公开课质量，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他将课程暂停，抬起头来。
推门而入的人是江玲玲，身后还跟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女生，同时女生手里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
“言哥，她刚刚找到我，说你让她过来的，你看？”
罗敬言一看是肖晴来了，立即站起身。
“这是我表姐，玲玲你先去忙吧！”罗敬言招呼肖晴进屋，同时遣走了江玲玲。
“这就是你的公司？”肖晴的声音依旧是软软的。
“对！”罗敬言给她和小男孩儿一人倒了一杯水，同时，不知在哪还变出来一支棒棒糖，撕开包装，递到了小男孩儿面前，“这个给你，小朋友！”
“快谢谢叔叔！”肖晴对着身旁的小男孩儿说道，罗敬言看到了肖晴眼里温柔的母性光芒。
“谢谢叔叔！”小男孩儿抬头，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将棒棒糖放进了嘴里。
“妈妈，真甜！”小男孩儿开心的说道。
肖晴刮了刮孩子的小鼻子，眼里有光芒闪烁。
“你真能帮我？”她转头看向罗敬言。
“不，我不是帮你，我们只是合作！”
他看得出肖晴的状态，所以他不想击溃这个女孩儿最后的自尊心。
肖晴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身边的孩子。
“我不想伤害到他！”
罗敬言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换了个话题。
“孩子平时都是你自己带吗？”
“对！”
“考试的时候呢？”
“我租房子的地方有一个阿姨，她帮我照顾一下。”
“平时的经济来源呢？”
“平时接一些刷单的业务，也偶尔会做一些兼职客服的工作！”
“想没想过让他们相认！”
“他做梦！除非我死！”肖晴瞬间情绪爆炸。
“好的，我知道了！可能会涉及到孩子的DNA鉴定。”
“我会配合！”她摸了摸有些受到惊吓的孩子。
罗敬言点了点头。
“如果不介意，以后就在这边工作吧，我这里正好没有客服部的专业人员。”
“学校有事需要回去的时候，孩子可以让托管班的老师帮你带着。工资和其他人一样，基本工资加绩效奖金，至于能拿多少看你自己能力。你不要有顾虑，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
“我这里都是兼职大学生，所以你也不用有负担，另外，今年过年，你不如回一趟家，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肖晴从罗敬言让她留在这里工作的时候，眼睛就红了；直到罗敬言说让她把这里当家，她的眼泪已经噙在眼圈了；最后罗敬言说到过年回家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她两年多以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放声大哭，本来她的心早就死了，若不是有这个孩子，她说不定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如今有人愿意接纳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妈妈，不哭！”
小男孩儿一只手拿出含在嘴里的棒棒糖递到妈妈嘴边，另一只手努力举到妈妈的眼睛旁边。罗敬言能看到，孩子的手虽然很小，甚至无法将那些泪水擦干，但动作却熟练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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