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咸阳改变，赵彻作秀！
始皇帝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着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赵高。
赵高也没有出声辩解，只是一动不动的跪着。
时间过去了很久，赵高纹丝不动。
光这一份跪在地上半天纹丝不动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学来。
“起来罢！”始皇帝摆了摆手。
赵高听闻，躬身又叩三叩，这才起身。
“阎乐是你的女婿……”始皇帝看着赵高笑到。
“臣已经让他回去写辞呈了！”赵高点头。
始皇帝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就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遵命！”赵高躬身行礼！
尔后不动声色的替始皇帝关好门窗，将奏折收拢在应该摆放的位置，然后躬身行礼三次之后退下。
始皇帝看着赵高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赵高是忠臣么？
未必，他就算是忠臣也必然比不过蒙毅或者蒙恬。
李斯是忠臣么？
未必！
但是各有各的用处……看着片刻就被赵高整理的顺眼了许多的屋子，政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每个帝王都希望自己的手下忠诚纯良一片。
可是忠诚不是靠喊口号的，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
夜晚，如期而至！
往日里睡的很好的始皇帝竟然一时之间有些难眠。
有心想要派人传唤乖孙赵彻入宫陪睡，可是想想现在赵彻应该还在李信府邸学习……
“李信……”始皇帝躺在床上，微微呢喃了一声。
……
夜晚，不知不觉的过去！
清晨的太阳如期挂上了树梢。
赵高的女婿，大秦的咸阳县令阎乐递上辞呈。
始皇帝准许，大秦咸阳县令换人。
李斯的弟子雍走马上任！
李斯和弟子雍的配合之下，地摊经济再咸阳的试行工作正式开始。
赵彻的羽林也正式出任大秦咸阳城临时城管。
在赵彻的要求下，羽林个个都没有装备武器铠甲，只是手持齐眉棍，走马上任。
“要和善知道么？摊主欠你钱么？”赵彻叮嘱道。
不要求羽林个个微笑上岗，但是起码不能气势汹汹。
这个时代不像后世，哪怕大秦律法森严，但是百姓对于官府的暴力机构还是畏惧多过信任。
“你们的任务是保证交通的畅通，以及咸阳城的规范整洁，同时涉及摊位干涉要不畏强权，你们不是去当兵打仗，要记得清楚！”赵彻继续叮嘱。
赵彻没打算把他们培养成子弟兵。
在这个缺乏信仰的年代，只能学个形似，那股内里的精神是学不到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也决计不能扰乱百姓们的正常生活。
“不要三五成群！”赵彻继续叮嘱！
三五成群容易给百姓和摊主造成压迫的感觉。
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叮嘱，制订了各种各样的规则，并且要求都做到不仗势欺人，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羽林！正式出任城管，参与到了咸阳城地摊经济的建设当中。
第一天的情况只能说比较一般……
因为百姓们确实不清楚该如何摆摊，位置该如何规范。
高门大户自己都有沟通叮嘱，所以摆摊肯定不会触犯规则，反倒是平头百姓最开始摆摊手忙脚乱。
赵彻早就预知了这种情况，所以羽林在赵彻的要求之下，并没有暴力执法，反而是主动帮助百姓们规范摊位，并且为第一次参与地摊经济购买的百姓们讲解规范。
譬如不得随地乱扔垃圾，不得堵塞街道……
度过了最开始的手忙脚乱以后，地摊经济终于进入了正轨。
不得不说，商业是社会不可或缺的活化剂！
虽然没有开商，但是随着地摊经济德实行，咸阳城的人流量明显加大，钱币流通大幅度增加！
各种各样的早餐摊位，茶水摊位，杂货摊位，如期而至……
咸阳城往日虽然庄严，却少了几分活力！
而如今的咸阳城，看起来更具有活力了。
地摊经济是能够直接惠及百姓的，
因为规模小，密集化的原因，商品的价格低廉且便宜。
而摊主因为是直接交易，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反而也有赚头。
百姓可以购买的东西增加，价格降低。
人类这种生物是存在报复性消费欲望的。
大秦已经安定了数十年了，久无战事，再加上曲辕犁很早之前就已经推广开来，所以说一句家家户户都有余财确实不算过分。
之前受限于商业的禁止，百姓们只能以物易物，交换一些必需品。
而如今积蓄的财富终于有了花出去的空间。
百姓虽然喜欢攒钱，但是如果可以用一些小钱来犒赏一下自己的辛苦，略微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大家也不会拒绝。
有猎户会贩卖野味……
有百姓会贩卖鸡蛋……
而那些大贵族们的摊位自然也不缺少客人。
大贵族生产力旺盛，自己就有现成的生产园。
他们的东西往往更加精致，质量更高，价格因为货物的积压也不至于过于昂贵。
百姓们虽然买不起贵的，但是也实实在在吃到了福利。
大贵族压在手里急于释放的货物并不在少数，甚至某种意义上几乎是成本价出售。
上好的布匹价格都只出了一个成本价，稍微富足一些的百姓咬咬牙真的是能买得起一身漂亮衣服的。
没办法……
生产力积压过甚，一时之间，货品的大规模冲击导致了物价过分的下降。
赵彻估计，这种情况是要持续很久的。
因为只要大秦不开商，区区几个摊位是完全无法释放大贵族们积压的生产力的。
当然……从长远角度上来看，大贵族们生产力无法释放，物美价廉，也会冲击普通百姓的摊位。
大贵族们可以成本价出售，是因为生产力过于旺盛，百姓总要有个赚头。
长远上来看，如果一直用地摊经济这个模式，最终只会导致大贵族垄断市场……
但就目前而言，地摊经济是一场无论是大贵族，还是消费者，还是普通摊主，都能够享受的到的福利。
而城管在其中当然也具有很大的作用，
首先羽林因为赵彻的耳提面命，从不咄咄逼人，反而帮助了普通摊主解决了很多不懂得问题，让他们得以获得便利。
因为摊主和城管接触的最多，再加上羽林个个生活富裕，从不收售贿赂，所以十几天过去，羽林得到的评价非常好。
摊位的位置多有固定，但奈何总有仗势欺人之辈霸占他人摊位！
羽林对于这种行为绝不姑息，一次警告，警告无用以后立刻出手解决，但对方在非暴力抗法的情况下又不会暴力执法。
所以城管处事公正之态度迎来了赞赏。
有的比较热心的摊主，已经会开始邀请城管们吃点东西拿点东西。
羽林们当然不敢收，三令五申不得拿群众一根一线，六年相处，他们不敢不把赵彻的话放在心上。
羽林们公正廉洁的态度得到了百姓们的赞赏，甚至百姓希望若是衙役能如城管一般。
当然，咸阳县令这个官府并不是没有作用的。
相反，咸阳官府是肩负着监督城管所作所为的作用，一旦事态严重，官府机构是要出面控制的。
监督职责交给官府，容易官商勾结。
交给城管也不排除和城管勾结的可能。
官府负责监督城管，城管负责监督摊贩。
城管负责治安问题，官府负责犯罪行为。
半个多月过去，大家都其乐融融！
咸阳的人流量大幅度增加，但是因为有城管的存在并没有显得脏乱差和拥堵。
赵彻还主动和新上任的咸阳县令雍沟通在咸阳很多街道修建了公共厕所。
至于公共厕所的清理问题就不用担心……
因为这个时代粪便也是一项重要资源，是可以卖钱的……
所以公共厕所都是承包出去由专人清理，而酬劳就是公共厕所堆积的粪便归承包人所有。
这还是新任咸阳县令雍提出来的，赵彻对雍有印象，就是弹劾关中令的那个法家弟子。
这个充满味道的建议成功的为咸阳官府省了一笔经费，也让赵彻认识到，这个雍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一个县令，能如此细致入微，并且谈不改色，还能给赵彻讲解粪便的利润和好处……
夸夸其谈者多，而能落微入细者少，天下士子又有几人知道肮脏的粪便的贩卖也是这个时代的运行规则之一？
雍比赵高的女婿阎乐靠谱的多了。
地摊经济德开放，再加上雍和李斯以及赵彻的配合，咸阳城日渐热闹。
人群熙熙攘攘……
“嚯……那边有热闹！”
人头攒动，却听到有人在那里起哄。
“小骠骑将军在教训羽林……”
“怎么了？谁犯事了？”
“好像是有一个城管吃了别人一碗面没给钱！”
“不会吧？小骠骑将军治军森严，据说羽林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有肉，我上次塞人家蜜饯人家还跑回来还给我不敢拿嘞……”
随着羽林进入咸阳担任城管，年仅九岁的赵彻也进入了百姓们的视野并且广为人知。
主要是羽林作为城管和百姓接触的的太多了，所以赵彻也就不在神秘了。
这个时候大秦又没了言语禁止，人类的本性就是吃瓜，又没有人刻意阻止，
十几天下来，羽林和赵彻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大家都知道羽林出身下邺，训练了六年之久，一天一操练，顿顿有肉吃。
大家都知道羽林的将军是年仅九岁的赵彻，据说和甘罗一样十分受到陛下的宠爱，年纪轻轻就被赐了骠骑将军的名号。
什么赵彻被老将王翦扶养长大……这都已经传的稀烂。
因为羽林的纪律性赵彻训练的很好，再加上担任城管之前多次强调并且制订了森严的规矩，所以羽林个个和善而且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甚至还主动帮忙。
大家对于这样的执法人员肯定是喜欢的，
连带着对赵彻这个主事人也比较推崇。
说赵彻年仅九岁治军森严！
不愧是王翦老将军扶养长大……
如此种种……纷纷杂杂！
但说归说，见到赵彻庐山真面目的人并不多。
一听说赵彻在当街教训手下，纷纷跑过去吃瓜。
“哪个是小骠骑将军？”
“哪个是小骠骑将军？”
自然有热心的吃瓜群众指点！
只见人群中央，赵彻手持马鞭，面前站着一个抬首挺胸的羽林士卒。
“小骠骑将军不是九岁么？怎么这么高？”
“你懂撒？小骠骑将军从小神力过人，长得高壮！就是九岁嘞，但是已经能开三石强弓！”
“嘶！”
三石强弓在这个时代是最顶尖的冷兵器了，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赵彻自己能接触的能开三石强弓的，目前也只有李信和始皇帝！
“小骠骑将军，算了罢……这小娃娃也是事先跟我说了没有带钱，吃完了再去拿钱给我……”一旁的摊主在那里劝说。
“啪！”
马鞭抽在面前的羽林身上！
“告诉我，羽林制定的规矩是什么？”赵彻面色严肃，并未因为劝说而停手。
“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得仗势欺人！”
面前士卒大声的背诵着羽林守则！
每背诵一句，就有一鞭子抽在身上。
中间吃瓜群众弄明白原委，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忍。
这群城管还是挺好的，会帮助他们，还不会仗势欺人。
以为是犯了什么大错，谁知道只是吃了面没带钱，就被打了，所以纷纷开口劝说。
“告诉我，自己错在哪里！”赵彻看着士卒问到。
“没有付钱就吃面，吃完面不付钱也不打欠条！”士卒大声回答到。
“羽林的要求是什么？”赵彻继续问到。
“先付钱，后拿东西，没钱必须打借条，写上姓名职位，签字画押一天之内必须把钱补上。”
“回去！禁闭三天！”赵彻开口！
周围的吃瓜群众为赵彻严厉的手段感觉到不忍……
纷纷劝说赵彻！
赵彻则义正言辞的告诉百姓，自己的治军准则和要求。
一场闹剧……
直到赵彻离开，百姓还在为赵彻治军森严而感慨，但内心也因此对城管的畏惧少了三分。
有这么森严的军规，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离开的赵彻，看着这一幕露出了一抹笑容。
城管……作为和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机构，绝不能是暴力执法单位。
经此一事，放眼天下不敢说，但是咸阳城中，百姓对于城管的信任和配合必然会大幅度提升。
正如商鞅舍木立信一般……
赵彻的表演，也只是一场不算作秀的作秀允。
士卒吃面没给钱是真，触犯了规矩也是真。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士卒，却是赵彻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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