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拥抱过往
“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过往,是我不想回忆的青春,那里虽有碧空万里的晴天,但也有大雨滂沱恶语中伤难以挨过的寒日。我无能为力保护那个时候的我,孤独的站在黑暗里,等待一个充满光和温暖的拥抱,拥抱那个充满寒冰的过往,让我不再彷徨。”
我无法忘记,忘记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我无法原谅,原谅那些满口恶语的人;我无法释怀,释怀那站在黑夜中独自彷徨的过往。
我看着那个无助尴尬的自己在原地傻傻地站着,仿佛日月合一,周遭地声音囫囵的变成一个圈将我围住,我不能动弹,只能任由那些恶语变成利刺划破我的肌肤,将我的伤疤极力展出,然后再轻飘飘地说一句,“切,说都不让说,真有意思······”
我能怎么做,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从梦中醒来,泪水从眼眶涌出,我习惯性地抽出纸巾将泪水拭去。即使梦中我的情绪很激动,可现实中地我还是很平静,许是早已麻木了吧,我苦笑地抽了抽嘴角。
周六夜晚很快就到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傲晴也早早地在我家里等着z先生来接我好蹭个车,我白眼一翻,“我也会开车,怎么不直接坐我的车呢?”
傲晴傲娇地哼了哼,“你知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叮咚”门铃响了,是z先生到了,我几乎要跳起来去开门,满眼笑意看着z先生,z先生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抱进怀里。奇怪,我们只是几天没见,却已经如此思念了。
我们在傲晴酸溜溜地语气词下松开了手,“若不是我发出声音,你们是不是就打算难舍难分,当我不存在?”
我欠揍地笑笑回怼,“那是,我们自然没注意到您这个单身狗地感受啊,是我们的错。”贱兮兮的模样气的罗傲晴吹胡子瞪眼的,“快来哄我,不然后果自负。”我没再打趣她,像她正式介绍了z先生。
“这是z先生,我男朋友。”那三个字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自觉加重了音调,“历史系老师。”
罗傲晴假正经了起来,伸出右手与z先生相握,“同行啊,你好。”
z先生礼貌地回应,这让罗傲晴很满意,悄悄凑在我耳边说了句,“这桩亲事我同意了。”忽地,耳朵发烧了起来,我有些害羞,“瞎说什么啊。”便搪塞过去了,悄悄看了眼z先生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幸亏没发现。
行在灯红酒绿的繁华大道上,心中的紧张便多了一分。我不知用何种神情踏入那个餐厅的包间,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已经快十年没见的他们。十年前的事情他们或许都忘记了,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吧。
我挽着z先生的胳膊,换上了假笑的面具来掩饰我的紧张,z先生似是有所察觉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冒着冷汗的手被他温热的双手紧紧攥着,心头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走进包间,大家相互的打招呼、介绍彼此的家属,很多曾今玩的要好的女同学已褪去青涩的模样,换上成熟干练的职场装扮。那些曾今只会嬉笑打闹,时而逞强斗狠的男同学的脸上也增添了些稳重,大家似乎还是当年那个模样,大家似乎又不是那个模样。弹指一挥间,有些东西,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罗傲晴推了推我,我明白她的意思,牵着z先生的那双手又攥了攥。那个当年讽刺我,给我起外号“李逵”的男生看见了我,“欸,这不是李逵吗,你旁边是哪位?”
那两个字尤其刺耳,我不免蹙了蹙眉,谁知z先生将我拉在身后,高大的身影护住了我,记忆好像回到了那年的英语课上,我因为提问默写不会在后面罚站,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讽刺我,“李逵‘的外号横空出世,被莫名其妙的安在我身上,他们的嬉笑声、叫我的外号声都宛如一把利剑,我感觉到自己千疮百孔,不知道的人只会说一句,”一个外号而已,不用在意。”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我被世界抛弃了。孤独无措的我在此刻,被发着光的z先生照亮了,我的世界有光了。
“我的女朋友有名字,叫许晨曦,你如果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你想必来错了聚会。”z先生向前走了一步,语气轻蔑,“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很适合你,有的人出生在罗马,有的人天生是牛马,你觉得呢。”
班长看情况不对,立马过来打哈哈,那个男生脸上挂不住“切”了声便走了,班长招呼我们落座,我看着z先生笑了笑,似乎,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好像只是想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一回,来告慰青春记忆中那个失败的自己。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大家的脸上都有了些酣意。我看着曾今嘲笑过我的那些男生就坐在我的对面,一个个早已褪去当年轻狂目中无人的模样,或许他们也被生活磨平了当初的棱角,现在的他们已不再有当年我所讨厌的嘴脸,那些可怕的嘲笑声、充满鄙夷的嘴脸在我见到他被z先生怼回去的那一刻,就在我脑海随尘土消散。
大家在饭桌上笑谈当年如何如何,我低头喝了杯酒,扯了扯唇角,我该放下了。我抬头看着z先生温柔的侧脸,心中觉得踏实不已,我悄悄握紧z先生的手,z先生低头朝我笑了笑,一股暖流如春日的泉水涌上心头,驱散了心尖的寒意,让记忆中那个孤单彷徨而又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释怀了,心中万般不忿皆在此刻消散。z先生,谢谢你,总在我孤单彷徨的时候给予我力量。
过去的我一直纠结于当年的彷徨和不知所措,沉浸在那个独我一个的黑暗封闭世界,忘了释怀也是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与其一直活在过去的黑暗里无所适从,我宁愿将这黑暗撕裂出一道口子,让这道口子透出一点点光,微弱的光。
我看见那个充满光,充满希望,一步步朝我走来的,会是来救赎我、治愈我的z先生!
温暖的光洒在z先生身上,z先生伸手将我的世界填满了光;我曾今怎么也解不开的心结,z先生用他的温柔系成了蝴蝶结,那心尖的利刺,也开出了美妙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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