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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修炼之道


张欣然修炼瑜伽术这种锻体功法,进晋神速,已经步入了先天中期境界,阶位达到了二十六级。
  在兰国和竹国的每一次大小仗,侯芸芸和靳宏芳负责打扫战场,然后将所得汇报给伍淼庭,伍淼庭每月划拨10%给张欣然。
  然然看到自己的须弥戒里,已经有二十多个法器,六百万灵石。
  内蕴堂发布通告,育新宫贡生可以暂时离开育新宫,以防尹家军杀至。
  从育新宫出来的贡生,不少来到了莱荫河西岸。他们也想加入对抗幽罗的队伍。
  尽管还缺少历练,他们也不得不面对血与火的洗礼。
  经过严格的选拔,鹿鸣宗录取了三个元婴境界者,五百个先天境界者,一百个锻体境界者。
  这三个元婴境界的贡生,是除了审查来历之外,免试进入鹿鸣宗的。三十万贡生中,元婴境界者太稀少了,每一个人都出类拔萃、难能可贵。
  林丰自己也加强修炼。作为掌门,元婴这个境界尚嫌低。
  幸好他灵武双修,经常能击杀比他阶位还更高的元婴境界幽罗,他在这一个多月的鏖战中,击杀了两个极限元婴境界的尹家军小头目。
  但若碰到重生境界者,他依然会快速落入下风,被敌人击败。
  无论灵修体系还是武修体系,他都已掌握方法,能逐步地提高阶位,一般三天能提高零点一个阶位,三十天,就能提高一个阶位,目前他是31级,在一年之内,他能确保自己步入极限元婴境界。
  武修方面,他将心脏纳入灵池,花费了四个月,而今,他的右肩膀处,开始形成灵池,左脚处,也开始形成灵池。
  黄昏,晚霞如火,残阳似血。独孤凡来到孟家庄。
  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他只是个平凡的江湖人,尽管也有过不少骄人的战绩,但在江湖人眼中,他还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最多是一个刀法还不错的江湖人。
  孟飞是孟家庄的庄主,人称“小孟尝君”,在庄里养了数百门客。虽然他与独孤凡身份不同,一个为富绅,一个为落魄的江湖客,但两人却有着很好的交情。孟家庄的门客们都认识独孤凡,有几个还冲独孤凡点点头,但独孤凡似乎都没看见,径直往后堂而去。凭独孤凡与孟飞的交情,他可以去庄内任何地方而决不会有人过问。所以当他推开孟飞书房的门时,正和儿子孟彪算着今年收成的孟飞虽有点意外,却也没有感到吃惊。
  “坐!”孟飞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独孤凡没有坐下,而是盯着孟飞,冷冷地说:“我要跟你决斗!”“决斗?”孟飞眉毛跳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决斗可不是一般的比武,那意味着两人中只能有一人活下来。作为多年出生人死的朋友,孟飞很了解独孤凡的性格,此人平时很少开口,所以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愚兄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孟飞皱着眉问。
  “没有。”“那为何要决斗?”“我想杀了你。”“为什么?”虽然有些恼怒,孟飞还是强压住怒火问。
  “杀你还需要理由吗?”独孤凡的话里有着说不出的讥诮。
  孟飞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下可真的火了。“腾”地站起来,“刷”地抽出了身边的刀,怒视着独孤凡。
  独孤凡平静地望着孟飞,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孟飞望着这个多年的老友,怒火渐渐平息下来,把刀往桌上一扔,大度地说:“我看我们是有什么误会,你先出去,我们待会儿好好谈谈。”这时孟彪也适时站出来,挡在二人中间,对独孤凡笑着说:“凡叔,我先陪你到外面坐坐。”说着对独孤凡摆出“请”的手势。
  就在这时,独孤凡的短刀突然出手了,如毒蛇出洞,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孟彪的心脏。孟彪吃惊地看着插在胸口上的刀,至死都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孟飞瞪大眼睛看着儿子渐渐倒下,吃惊和诧异更多过悲愤。
  “这下我们就没什么误会了。”独孤凡收回刀,平静地说。
  足有半炷香时间,孟飞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大叫道:“还我儿命来!”说着猛地操起桌上的刀,直劈独孤凡头顶,刀里隐带风雷之声。眼看刀就要劈上独孤凡头顶,孟飞突然手腕一转,直劈的刀变成横拍——他太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所以打算先把独孤凡拍晕。
  就在这时,独孤凡出手了。孟飞想要变招已经来不及,独孤凡的刀在一刹那间划过孟飞的喉间。独孤凡一阵晕眩,跌跌撞撞地退靠在门边。而孟飞则双手捂住脖子,血从指缝间直冒出来……
  穿过九曲的长廊,独孤凡慢慢来到外面,门客们的饭还没用完,独孤凡突然对众人大声道:“孟飞被我杀了!有谁想替他报仇,可到悦来客栈找我。”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闹哄哄的众人渐渐静下来,接着又互相问:“喂!你有没有听清独孤兄方才说什么?”“你有没有听清?”“他好像是说……嗨!不可能,不可能!”

  众人正在说笑,一个家人突然跌跌撞撞从后堂跑出来,边跑边叫:“庄主……庄主和少爷被杀了。”
  一幅低垂厚重的鹅黄垂幔把一间不大的屋子分成两个部分,香炉里悠悠升起的檀香烟更增添了屋内的凝重之感。方成每次来到这儿都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屏住呼吸,恭敬地垂手而立,虽然他不知道垂幔后面到底有没有人。
  这一次他并没有等多久,就听见垂幔后传出那独特的、低沉缓慢的声音:“听说孟家庄的庄主孟飞被人杀了?”“是!”方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恭敬。
  “谁干的?”“独孤凡。”“独孤凡?”那个声音有些意外,“他不是孟飞的朋友么?”“是,不但他们是朋友,他们的父亲也是出生人死的朋友,他们应该算世交了——当年独孤凡的父亲为救孟飞的父亲,把命都送了!”“呵呵,这倒有些出人意料。”略顿一顿,那个声音又问,“孟飞还有什么亲人?”“他还有个小儿子叫孟俊,在武当凌云子门下学剑。”“独孤凡现在在哪里?”“他在悦来客栈等孟飞的门客来报仇。”垂幔后面沉默了半晌,又问道:“杀了孟飞对独孤凡有什么好处?”“现在还没发现什么好处,坏处倒是有一个——立刻成为武林公敌。独孤凡以后将会麻烦不断了!”“不错!孟飞在武林中的人缘一向很好。”那声音顿了顿,接着道,“杀人总有动机,你猜独孤凡的动机会是什么?”方成想了想,摇头道:“我猜不出来。”“是啊!世间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那个声音叹息道。
  正如方成所料,自从独孤凡杀了孟飞后,他的确是麻烦不断。悦来客栈的老板和伙计整天心惊肉跳,因为自从那个叫做独孤凡的客人住进来后,每天总有那么几十名江湖汉子冲进来喊打喊杀的,一个月下来,客栈大堂的地板上都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红色——那是血!独孤凡刀下亡魂的血!
  这一天,一个骑马的人来到客栈外,然后他径直来到独孤凡面前,手握剑柄,傲然对独孤凡道:“拔出你的刀!”独孤凡看了来人一眼,年轻英俊、秀拔出群,一望便知是个世家公子,不由心生厌恶,冷冷地说:“你不配。”说完便自顾饮酒,不再看年轻人一眼。
  “放肆!”年轻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人如此轻视过,大怒拔剑,一剑便直刺独孤凡那目中无人的眼睛。
  年轻人的剑眼看就要刺上独孤凡的眼睛,却突然朝上变向,掠过了独孤凡的头顶。一绺头发缓缓从独孤凡头上飘下来。独孤凡抬起头,望着年轻人淡淡地问:“这是南宫世家的剑法?”年轻人清清嗓子,道:“不错,正是南宫家的剑法,在下南官剑。”“听说你老爹南宫啸天的剑法可以排人当世剑法前三名,可有此事?”独孤凡的话音里有了一些兴趣。
  年轻人挺挺胸骄傲地说:“那是江湖朋友对家父的抬爱。”“好!”独孤凡说着慢慢站起来,手握上了刀柄道,“你给南宫啸天带个口信,就说八月十五,我在泰山之巅向他挑战!”独孤凡的手上突然刀光一闪。南宫剑只觉左耳一凉,然后就是热辣辣的血顺着脸颊流进脖子。
  “这只耳朵就权当是挑战书吧!”说完独孤凡又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再不看南宫剑一眼。南宫剑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好半晌才定过神来,立刻挣扎着退出客栈,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有缈缈的香烟,方成像往常一样,屏住呼吸,垂手静静立在那里。
  “听说很多成名人物都死在独孤凡手里?”“是。”方成恭敬地答道。
  “莫非他的刀法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刀法也许有些进步,但给人印象更深的是他那不畏死的作风。”“你有没有关于他的详细资料,一个人从默默无闻到如今名满天下,一定有很特别的原因。”“我们已调查了关于他的一切,并整理出一份详细资料,都在这里。”说着方成从怀中取出一个卷宗。
  鹅黄的垂幔被揭开,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接过卷宗,又默默地退了回去。垂幔内传来翻阅卷宗的声音。
  “这份资料还是太简单,根本不能解释他的所作所为。”“他最近削了南宫剑的一只耳朵向南宫啸天挑战。”“精彩!江湖中多久没有如此精彩的事了?我闻到了银子的味道!”方成立刻心领神会,点头道:“我会马上去安排。”垂幔内传来喝茶的声音。方成知道谈话已经结束,便悄悄退了出去。
  八月中秋,独孤凡登上泰山,他的身后跟着一大批人。江湖中总有那么些人,对打斗、血腥、拼命充满着浓厚的兴趣。他们没有实力,没有胆量去挑战独孤凡,他们只是一群无聊的看客。
  独孤凡突然觉得后面的人非常讨厌,就像是在天空盘旋的秃鹫,在等着自己慢慢死去,好扑上来抢一点残尸剩骸。独孤凡突然加快脚步,发足狂奔,打算把后面的人远远甩开。不过后面那群江湖人中也不乏轻功好手,仍有十多人不即不离地跟在后面。

  转过一道山坳,独孤凡猛然停下脚步,一种危险的感觉扑面而来,那是一种野兽对陷阱的预感。就在一愣神间,头顶一棵大树上一张鱼网从天而降,几乎同时,前后左右数十件暗器激射而来,把所有可以躲避的方向全部封死。没有任何思索,凭着本能,独孤凡向上跃起,一刀划向鱼网。刀划过鱼网,鱼网丝毫无损,独孤凡就像一条大鱼,一头扎进鱼网中。
  草丛中、大树上、岩石后突然钻出七个人。他们脸上都挂着残忍的笑,像在欣赏鱼儿在鱼网中挣扎的情形。独孤凡拼命挣扎,他不甘心,他不怕死在像南宫啸天那样的高手手里,却不甘心死在这样—个卑鄙的陷阱里面。
  七人动手了,谁都不愿放过杀独孤凡的机会,又都不愿冒险,便都用暗器远远地向独孤凡身上招呼,独孤凡似乎死定了。就在这时,一直跟在独孤凡后面那十几个轻功不错的江湖人中,突然有一人电射而出,抓起独孤凡,凌空脱出了暗器的包围。
  “什么人?”“找死!”七名杀手纷纷大骂,有两名冒失的杀手暗器脱手而出,直射那人。那人长袖一卷,暗器全都没入袖中。杀手皆停下手,即惊且疑。只见那人不过四十来岁,面带谦卑的微笑,相貌普通得就像任何一家小酒店的掌柜。
  “在下方成。”那人简单地说道,似乎就这两个字便可说明一切。没有人见过方成出手,甚至没有人知道方成有如此高的武功,方成出名不是靠他的武功,而是他的身份以及身份所代表的势力。方成的身份是“大赌坊”的大总管。江湖中没人知道“大赌坊”的老板是谁,只知道“大赌坊”的所有大事都由大总管方成做主。因此方成的名字,也随着“大赌坊”分店数目的不断增加而名满天下。
  方成微笑着继续说:“独孤凡和南宫啸天的决斗已经传遍天下,有不少赌客为他们的决斗下了赌注,如今你们若杀了独孤凡,叫大赌坊怎么向赌客们交代?”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杀手,此时听到“大赌坊”也都不敢造次了。其中一个拱手道:“既然大赌坊插手,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就此别过。”独孤凡以前也听说过“大赌坊”和方成,却没有想到如今自己会成为“大赌坊”的赌具,心里突然对这个刚救了自己的大总管异常反感,便一言不发,大步向山顶而去。
  方成也不以为意,仍然远远跟着独孤凡。
  泰山之巅,独孤凡慢慢咀嚼着带来的最后一个馒头,望着天边的满月,突然觉得很无聊。胜又如何?败又如何?当初默默无闻的时候总想扬名天下,如今也算名满天下了,可是又真正得到了什么?
  南宫啸天终于来了,坐着轿子来的,他决不会把力气花在爬山上。月亮升至中天,照得山顶如同白昼,对面南官啸天的每一根胡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独孤凡心中渐渐无欲无求,无胜无败。
  南官啸天的剑终于出手了。这天下第一大武林世家的剑法果然不同凡响,沉稳狠辣,中正悠绵,一派大家风范。“当当当当……”二人刀剑相击发出连串碰响,溅起无数火星,像天边绚丽的流火。独孤凡在退,边退边抵挡南宫啸天一剑快似一剑的进攻。观战的人们大为意外,独孤凡那剽悍顽强、只攻不守的刀法哪里去了?照此下去,独孤凡多半要输。
  独孤凡此刻心里只有一种酣畅淋漓、旷阔豁达之感。学刀三十年,终于可以放下胜败生死之念,只有此刻才觉得刀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是自己成了刀的一部分。心意已经融入刀中,不再是以手使刀,而是以心御刀。心中不再有胜败之念,更不作生死之想。
  南官啸天只觉得独孤凡的刀成了活物一般,总能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挡住了自己一剑快似一剑的进攻,七十二招快剑眼看要使完,孤独凡的刀还一招未攻。就在南宫啸天七十二招快剑已尽,新的剑法还没启动时,那刀突然攻出了一招。二人错身而过,都突然停止了动作,背对而立。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只听南官啸天叹息道:“我能死在这样的刀法之下,也算不冤。”说完慢慢倒了下去。人们借着月光发现,南官啸天的脖子有血直射出来,像喷泉喷得老高。原来他颈侧的血管已被割断。
  独孤凡没有胜利后的欢愉,只觉得空虚。这就胜了?胜了又如何?
  就在这时,看客中有一人越众而出,来到独孤凡面前拱手道:“独孤先生,我家主人有一封信要交给先生。”独孤凡默然接过信,借着月光,只见上面写道:“嘉峪关外,大草原。带着你的刀,洗净你的头颅。——狂刀额布兹仁。”独孤凡突然觉得很无聊,又是一封挑战书,并且还来自千里之外。独孤凡收起信,萧索地对来人道:“回复你家主人,我会尽快去关外会他。”
  独孤凡醉了,醉倒在路边一个小酒摊。
  独孤凡二更后才从住宿的客栈后门偷偷溜出来,连夜赶路,终于来到另一个小镇。身后没有了一大帮跟屁虫,心里一下愉快了许多。邻桌有几个小地痞在用骰子赌钱,骰子掉到碗中的“叮当”声引起了独孤凡的注意,这小小的骰子竟有这么大的魔力,天下有多少人为它倾家荡产甚至送命。独孤凡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打着酒嗝道:“我也来赌两把!”几把下来,独孤凡本就不多的银子便输了个精光,独孤凡虽然对赌一窍不通,但并不是傻子,虽然醉了,却还没有糊涂。所以一把抓住一个领头道:“你们在出老千。”“妈的,你敢说老子们出千,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们出千你抓住了?”“扁他!”众地痞都不是善类,抡起拳头对独孤凡就是一顿好揍。独孤凡突然觉得很痛快,好像又回到少年时和街头流氓斗殴的情形,如今已没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揍他了。

  一个流氓发现了独孤凡的刀,一把扯下来扔进潲水桶里。大骂道:“你他妈的也敢学天下第一刀独孤凡在腰里别把独孤刀,老子一看见有人学独孤大侠的样子就有气!”地痞们终于揍够了,扬长而去。独孤凡躺在地上直想哈哈大笑,想不到自己在小地痞眼中竟成了“天下第一刀”的“大侠”!就连自己那把平常的短刀也有了个特别的名字——独孤刀!要是小地痞们知道倒在他们拳下的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独孤大侠,只怕连眼珠都要掉出来了吧!
  天开始下起雨来,淋在脸上真让人痛快,独孤凡正在享受雨的温柔时,偏偏一把伞不知趣地挡在了上面,然后拿伞的人蹲下来。那是一个不算漂亮但很肉感的姑娘,只看其打扮就能猜到她的职业。她用怜悯的目光看了看独孤凡,然后把伞放到地上,从口袋掏出几枚铜板扔给他,留下伞冒雨而去。
  又快天黑了,在街上踯躅了一整天的独孤凡,只觉得饥肠辘辘,开始后悔没有捡起那个留伞姑娘扔下的铜板。原来自己以前并不算太惨,现在才是惨到家了。
  这条街是个自由市场,买卖的只有一种商品——女人。独孤凡不知怎么就漫无目的地逛到了这里。“你个臭婊子,干这行还要挑三拣四,欠揍!”一个粗壮丑陋的男人正在揍一个可怜的女人,看样子很可能要把那女人揍死。心情恶劣的独孤凡突然觉得那男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走过去对准他的下颚就是一拳。那男人直飞出去,估计没一个月不能开口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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