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然然来到育新宫

陈亦凡在皓天界舟港，惶恐不安，望穿秋水。
  不安的是看到了太多的修真士举着他的画像，到处找人。他不得不一次次遁入地下，躲过成千上万人的搜寻。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敢从沙滩里钻出半个身子，仔细地查看界舟港，没看到少年林那艘界舟，就望着天际出神。
  皓天域界只有一个界舟港，少年林回来，一定还会来到此处。
  但他不知道的是，少年林是三天、三周、三个月，抑或是三年后才会回来。
  林丰不敢将瞳瞳带到巍和山附近，下界舟后，只能将他留在了距离育新宫八百里，皓天域界西南的一个小村落。
  然然则跟随林丰来到育新宫。
  他出去了六天，终于又回来了。
  他右手牵着然然，左手扶着肩膀上的柜子，回到了东庐小居。
  他的家，也就是然然的家了。虽然这儿比茗村她家，甚至私塾都破落，她倒也不嫌弃。
  但然然却不肯跟他住在一屋，说害怕他晚上调皮捣蛋，他们毕竟还未成亲呢！
  林丰去扶摇城，花两千灵石，买了上千口砖，花三千灵石，买了一张漂亮又宽敞的床。回来之后将后室再一分为二。
  第二天，在五行八卦桩上打了九遭拳掌招式，因为他用这套拳法、掌法，已经杀了两个幽罗，穿透了袁修明的肺，所以他将林氏绝学的基石部分——五行八卦桩上面演绎出来的这套招式，命名为毙罗掌！
  然然伸着懒腰出来了，看到林丰在五行八卦桩上，惊讶地道：“修炼不是应该坐着打坐，让周身的灵力还是什么不断循环周天吗！竟然要锻炼拳脚！哦不，我不要变成金刚贝贝！”
  林丰带着然然走向丁卯演武场，然然对这儿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远远看到周围的两座双子星摩天大厦——明道楼和万物阁，更是叹为观止。
  在丁卯演武场，全部同窗贡生看到林丰回来，都很开心。现在林丰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看到张欣然，都觉得眼前一亮，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粉红色连衣裙服裹着丰满胸部，两腿修长，脸庞眼睛奇大，目光温婉，含情脉脉，这个女孩子真是美丽、可爱、娇俏啊！
  熊斌、楚扬休、王世通虽然还不能修炼，也从雏鹰雅苑来到了丁卯演武场晒太阳。
  楚扬休撞了一下林丰，道：“我的个乖乖，金屋藏娇啊！还不快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小嫂子！”
  林丰道：“这是我从我老家凡人域界带过来的，我的未婚妻，张欣然，小名娅柔。若她不懂事冒犯了你们，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楚扬休揶揄道：“头儿说什么呢！小嫂子一看就很温柔啊！”
  “嗯，很温柔，很温柔……经常用拳头说话……”
  张欣然捏着林丰的后腰处扭动了一下，走上前去，娇羞羞道：“娅柔见过各位小哥哥，小姐姐！我来到这儿，简直就像来到了天庭啊！男贡生都是天神、天仙，女贡生都是仙女儿！”
  站在白兴旁边的史梦薇，站在崔万相旁边的柳亦菲儿，孟小辛和她身后的女孩儿们，都觉得张欣然最美却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还这么会说话，一下子都喜欢上了她。
  姚元沁、涂晓婷则对然然一脸羡慕，她们道：“也就只有欣然这种天资绝色的女孩，才能配得上我们头儿了！”
  孟小辛看向卫媛嫒，果然见到她脸上阴晴不定。孟小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竞争对手不是王小蜓吗？怎么老母鸡变鸭，冒出来一个张欣然！
  卫媛嫒看向林丰，看向熊斌，感觉他们早就知道实情却不吭一声，忽然感到一阵委屈，她忽然掩面跑向了一边。
  熊斌用手摸着胸口，追了上去。
  然然大惑不解，这个小姐姐怎么了。貌似看到她来，不高兴的样子。
  现在丁卯演武场上，她年纪是最小的，刚好跟王小蜓同岁。
  林丰看到周围别的演武场上，空荡荡的，人数比他离开育新宫之前少了很多。
  崔万相跟他说，很多育新宫贡生，也奔着悬赏，去找沈亦凡了！真丝锦缎行业协会的人，发现沈亦凡从盖八山滑落下来了，还在山顶挖出了两个石碑，一块刻着陈氏，一块刻着兄弟。
  行业协会的人说，真丝行业协会原会长正是姓陈！沈亦凡生前正是陈会长的兄弟！沈亦凡大概害怕陈会长冤魂找他，所以祭奠一下！但这个更加证实了沈亦凡心中有鬼，坐实了他就是杀人元凶。
  盖八山？林丰回想起了那天的经历。
  “十亿灵石，亏他们拿得出来！听说连内蕴堂中的高手都有人偷偷下山，去办这件事，惹得穆宗大动肝火！”熊斌刚才走到卫媛嫒身边，本想牵起她的手，谁知被她怒声喝道“滚！”，他只好悻悻地回来了，听到崔万相跟林丰说起沈亦凡的事，就补充道。
  他到底是什么人？林丰对那个自称本王的人心中疑窦顿起。
  林丰在回桃溪域界之前，曾被人追问辛丹琳的下落，他放心不下，走之前就叫白兴抽时间去看望一下她。

  白兴说他去看了辛丹琳两次，三天前她还在，昨天，辛丹琳却不见了，连蓝起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大家都很担心。
  “她一定是被幽罗抓走了！”林丰道，“怎么所有的事都凑到一块儿了！”
  “幽罗是什么人？”一旁的张欣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
  “你忘啦，我们在桃溪域界山道上遇到的那个拦路抢劫的李奎，自称是山外山的人，他就是幽罗！”林丰道。
  “可恶的人！”然然想起瞳瞳的指头都被他切掉了，义愤填膺地道。
  育新宫的六年四班的贡生们，看到然然咬牙切齿的样子，都道她是嫉恶如仇之人。
  虽然欣然还不是育新宫弟子，大家都很开心多了她这个伙伴。
  晚上，林丰牵着然然的手，缓缓踱步，回到了东庐小居。
  林丰感觉，身边有然然之后，生活节奏都变慢了很多，惟愿岁月静好，生活宁静，只想享受温柔的时光。但他也暗自警醒，幸福都是有条件的，他们境界都还太低，现在又是多事之秋。
  尤其是熊斌、楚扬休、王世通被摧灵手所伤，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怎么帮他们治愈。他们体内混入了袁修明独一无二的灵粒，哪怕是夫子这种较高境界的修真师，也不能疗愈他们。
  冀三阳的伤，虽然更为严重，但实际上是外伤，他倒想出了一个办法或许行得通，事情有一点儿眉目了。
  院子一角忽然冒出一个人影，把张欣然吓了一跳，躲到了林丰背后，偷着看向那人。
  只见是一个眉目端正、儒雅大气、天生就能让人产生亲和力的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
  陈亦凡不敢在丁卯演武场现身，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他嘻嘻哈哈地道：“哎呀，小师娘真是俊俏啊！师父，你竟然带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来那艘界舟买得值，二十万灵石花得太值了！”
  此人阴魂不散啊，林丰皱起了眉头，微微怒道：“你知道我用二十万灵石买了“良驹”？你跟踪我？”
  “不不不，师父，我不是跟踪，而是追随！那天你不让我拜师，我只能偷偷追随！我要追随你一生，征战四方，一统天下，四海称臣！师父，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儿吧！”陈亦凡竟然跪了下去。
  林丰避到一边，“不不不，老人家你另寻名师吧！
  他和然然对视一眼，都感到这个老者真是不同寻常，哪怕像村正张奎也决计不会向别人下跪的，这人要么脸皮厚，要么就太自甘下贱了！
  可能是冰山把他的脾气都压没了吧！
  “陈氏，兄弟！”林丰忽然说出这两个词。
  “你怎么知道我刻的石碑？”
  “他们早发现了，他们说是你在心虚，在祭奠被杀害的陈会长，我却知道不是。盖八山山顶之人，的确是你，这两块石碑，你怎么解释？”
  陈亦凡心想，即便林丰知道了他并非杀害行业会长之人，毕竟还不知道他的来龙。但如果跟林丰讲出他就是幽罗宗的原北帝，以林丰的性子，就更加不会收他为徒了！要怎么说呢！
  他眼睛一骨碌，计上心来！
  “师父，实话跟您说吧，我根本不是他们宣称的沈亦凡，我姓陈，叫陈亦凡。我上次之所以自称本王，是因为我曾经是周王朝唯一的异性王，却得罪了朝中最为势大的太尉薛义山，被他参了一本，他竟然说我要谋反、说我要复辟前朝、要奉杨姓为九五之尊啊！周毓王被他蒙骗，杀了我九个生死兄弟，夷了我九族啊！幸好我会遁土，才逃出一劫！”
  陈亦凡说着说着，大哭了起来，哭的是撕心裂肺，可以看出他心中的冤屈是多么深重！
  林丰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信了八九分！他对丞相高文奇有所了解，知道他是一个耿直的干臣，对薛义山和武功堂却并不清楚。
  陈亦凡正常的时候，都很有亲和力，很能感染人，这一哭起来，更是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忧郁起来，极富感染力。
  然然跟着他，眼圈红了，“啪嗒”掉出了一颗眼泪，“啪嗒、啪嗒”眼泪簌簌地留了下来。
  “陈伯伯，你不要怕，那个薛义山，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的，我爹说过，周毓王英明神武，待他醒悟过来，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小师娘你不知道啊！周毓王已经清楚了真相，但他要倚重薛义山，却是不肯为我平反了！”
  陈亦凡是越哭越伤心，还叨叨地说，他王府整整六重，妻妾成群，仆役如云，儿孙满堂，都被斩了！我老陈真的很冤啊！我的生死兄弟都死了，我真的好命苦啊！天王也不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丰和然然听到他说“天王”，就知道周毓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多么尊荣，他的确不太可能谋逆！
  若真是一个谋反之人，林丰就不得不掂量掂量，离他远一点儿了。
  皓天宗和内蕴堂，从先祖王计良开始，就对皇庭给予最大的支持。王计良跟随秦明征战，而后拥护赵默为皇。

  人族修真六道是战斗道、兵阵规、魅影步法、美生道、天地章和史载。史载中有云，三万年前，赵默登基之时，也有很多反对声音，尤其是参与了人魔妖三族大战的很多修真士，属意他们的统帅、当时的最强者天神境界的秦明为帝！王计良在与秦明商量之后，面对人族五百域界之人，举出拥护赵默的旗帜，他不断地说服各方势力，说：北方望族赵族，儿孙众多多子多福、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一直在后方大力支持修真士抗击魔妖，他们的杰出子弟赵默，比只有一儿两女的秦明，更适合为皇！而后，才有至今的煌煌三万年的赵周王朝。
  “王爷啊，那你为什么要拜丰哥哥为师父？我是说，为什么是丰哥哥？”
  “已经不是王了，小师娘你不要叫我王爷了。不瞒师娘说，少年林多次救了我。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角得，比山峦更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星空，比星空更宽广的是少年林的胸膛！”
  林丰一听，乐了，这大话说的他自己都汗颜，“我不收胡咧咧的徒……”
  谁知道张欣然却两只手一把握住陈老头的两边的胳膊，拼命点着头道：“嗯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娘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选夫君不能凭感觉，她吃了大亏！你也是这么说，那选择丰哥哥……我就不怕了！”
  林丰听得目瞪口呆，又听陈亦凡郑重地跟然然道：“是的，是的！所以我决定要拜他为师，跟着他，在福天宇宙创下一番大业，就像当年跟着天王……毓王一样！”
  张欣然的手从陈亦凡的胳膊上放下，转过身，走到林丰跟前，就像要跟他说一件最大的人生大事一般。
  然然用拳头锤了一下林丰的胸膛，说：“丰哥哥，想想你少年时候的梦想，想想你广阔心胸中涌动的激情！这位，王爷，周王朝唯一的异姓王，仅仅他家，就可以写一部四五百字的小说的人，虽然现在已经被贬为平民，但人家可阅历丰富，经验老道，而且看他的模样，他是活过了五十个春秋的人了，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长！丰哥哥，不是我说你，你早该收下他这个免费的大徒弟了！”
  陈亦凡感觉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个真实的假故事，至少感性与知性一身、智慧与美貌并存、善良可爱清纯大方的小师娘说动了。
  他捻着被太渊剑刮过之后似有还无的胡须，道：“不瞒两位，我已经活了二百多岁了！”
  “啥？”这下，不仅然然，连林丰也诧异地大叫。
  “是的。本王……老夫……在下曾经是一个宗圣！”
  林丰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说啊！这可比什么王更有说服力，听说赵族不少王爷都是低境界修真师。话说，你是怎么晋升到宗圣的？”
  林丰正愁战斗道左夫子六年来授课的时候，只跟他们谈锻体境界、先天境界的知识，对更高境界的东西他一无所知。而他又不能跟吴秀比，听同窗贡生说他由他老爹带着去云游四方结识各宗门各山头的高人去了，林丰没处去拜访高境界者。
  上次得见内蕴堂剑师墨罡前辈，他们也是因为小蜓才偷学到一招。
  真是想坐天上就掉下一把椅子。
  有个宗圣的师父哦不徒弟，境界晋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林丰改变了心意，这徒弟可以有。
  “我是一步一步晋升到宗圣境界的，每一步晋升都水到渠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哪像有的高境界修真师那样，每一次晋升都差点丢了性命，最后还是在晋升的时候死于非命。至于怎么一步一步轻松晋升上去的，哪天拜你为师之后，徒弟详细道来。”
  然然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师父教徒弟，还是徒弟教师父来着？
  林丰淡淡地道：“好，陈亦凡，你骨骼清奇，资质奇佳，我今日决定，收你为徒。改日我们行一下拜师礼。”
  拜师要有仪式感，否则指不定哪天徒弟就忘了自己是徒弟，还以为自己是师父了！
  “谢谢少年林收陈亦凡为徒！徒儿见过师父！”陈亦凡对着林丰鞠了一躬，作了一个长揖！
  “嗯，徒儿。快说！”林丰没再避开，受下了他一个礼。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能以年纪来排师徒辈分不是！
  林丰太想知道徒儿的道了，他深深地感觉，世界上高人逸士很多，比如眼前他这个徒儿。闻道有先后，不服不行。
  “师父，大道至简对不对？”陈亦凡笑眯眯地问道。
  “嗯，越简单，越厉害！一个人有没有领悟，就在于他能不能将大道理说出成一句话。”
  “不瞒师父和小师娘，每次我想晋升的时候，就跟天王……毓王讲，他就会把我扔入一个深不见底、宽不见岸的云雾玉池之中，在里面浸染云雾仙气半个月后，就自动晋升了？”
  “你想晋升就过云雾玉池去？你一年之内晋升一二三四四次？”然然听得心动不已地道，虽然在她心目中，灵石是第一位的，境界只是顺其自然，但境界高一些当然更好。境界高，灵石来得快一些不是。

  林丰接口道，“那应该不至于，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老陈……徒弟他一定是到了每一重境界后期的时候，才过去，也就是他刚才说的水到渠成。那也极好啊！不仅快，而且晋升的时候不用这么辛苦！那么多同窗贡生都还在锻体后期，白兴的兵阵规都只让我晋升了，对其他人好像不起作用似的。”
  林丰看到徒弟一边听他说，一边不断点头，就问道：
  “晋升到了宗圣，去过很多次了，你能找到那个云雾玉池吧？找不到可白瞎！”
  “没问题，福天宇宙，我说我第三熟悉玉池，那就没有人敢说第二熟悉玉池！”
  “那谁第一熟悉玉池呢？”张欣然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问道。
  “额，那当然是惊才绝艳，随手勾勒就造就一个超级大法器的天王昊……毓王赵幕赵伏天了！”
  “那他不会派人看管着那处玉池吧！如果有人守着，我们可进不去。别忘了，现在你是被通缉的犯人，不再是当年那个威震朝野的异姓王了！”然然自动为丰哥哥的徒弟脑补当年的威风模样。
  “是啊！薛义山知道我还未死，竟然污蔑我是杀人元凶，悬赏捉拿我！他是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心安啊！不过小师娘不必担心，云雾玉池不过是毓王为了让我晋升，随手创造、妙手偶得之之物，我不去了，他可能早就忘了这处存在。”
  “好，明天你领路，我带全班同窗贡生过去。”
  “好的，我们去好好地玩一趟！我也故地重游！”
  “宗考马上临近了，玩是没时间了！去那儿晋升去！”林丰道。
  “额，师父，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话快说。”
  “这个云雾玉池，毓王那个说，只对我一个人晋升有用，对其他人并不起效！”
  “对其他人没用？”
  林丰真想立即将这个徒弟逐出师门！
  他和然然颓然地坐在了院子上的土地上。
  “说了那么多岂不是白说！那云雾玉池只对你有用，哼，徒弟啊，为师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快速晋升了，一个大道至简的方法。或许你可以出师了！”
  陈亦凡也颓然坐到了地上。他终于明白，师父不会跟他聊无用之事的。
  “陈爷爷啊，不怪你，你也是立功心切，才让你师父白兴奋一场！”张欣然看着两个沮丧的男人，率先振作起来道。
  陈亦凡想了想，又道：“云雾玉池倒还有些小功能，对所有人都有效，可惜都太偏门了，这些小功能很少有人需要，很难用得上！”
  “什么功能？”林丰看到地上不知何故，有一个地方泥土比较松动，蚂蚁在那儿钻进钻出，他心不在焉地问。
  “如果一个人的体内被别人的灵粒侵入了，灵脉损坏，难以晋升，云雾玉池可以……”
  林丰“嚯”的站起，指着陈亦凡。
  坐在地上的陈亦凡被吓得两腿一蹬，上身往后倒，双手支撑住上半身才没有倒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恼了师父，吃吃地道：“怎……怎……怎么了？”
  “明天带路！一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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