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刁难
卫何顿了顿，继续说道：“是的，理论上是什么菜都能做。”
“不过，现在食材不全，只能点菜单上有的菜。”
卫何拿出一本厚厚的菜单递给那个青年。
“当然，如果客人自备食材，也可以点菜单之外的菜肴。”
青年接过菜单，趾高气昂：“我不点菜单之外的菜，以免你们不服气。”
“请便。”
尹灵慧从后厨出来，看到坐在桌上翻看菜单的青年，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精彩起来，悄无声息的凑到卫何耳边。
“师傅，他就是我说的那家酒店老板的儿子。”
“如果我没听错，好像姓王单字一个云。”
“王云？”
“对，就是王云。”
卫何问道：“王公子，想好点什么菜没有？”
“就这个。”王云随意翻了翻菜单，说道。
“鱼香肉丝？你确定？”
王云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鱼香肉丝不要鱼。”
卫何还没开口，尹灵慧就忍不住了，眼神怪异地看着王云。
“可是，鱼香肉丝本来就没有鱼啊。”
王云无视尹灵慧怪异的眼神，若无其事道：“哦，那我的鱼香肉丝就要用鱼做。”
“你……”
“我只问能不能做。”
卫何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道：“可以。还要点其他菜吗？”
王云又往后翻了几页，指着菜单：“韭菜饺子，不能见到一点韭菜，能做吗？”
尹灵慧的怒气值瞬间就满了：“你怕不是成心消遣我和师傅，哪有人这么点菜的？”
“怎么，不行吗？”王云继续拱火，“做不了吗？”
她伸手就要拔挂在腰上的玄英剑，摸了摸剑鞘，却不见玄英剑踪影。
尹灵慧愣了愣神：“我削铁如泥，剁狗头如切菜的玄英剑呢？”
“别找了，剑在我这里。”卫何挽了个剑花，把剑插回剑鞘。“不要冲动，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
“人家只是气不过，不是真要动手。”
王云只能暗道一声可惜，眼看尹灵慧就要动手，可惜被拦下了。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顺势把事闹大，来一个浑水摸鱼。
卫何自然不知道王云内心所想，沉思片刻。
“可以做。”
“不过，得加钱！”
“加钱？只要你能做出来，钱不是问题。”
王云大手一挥，跟班取出一袋银子往桌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声响。
卫何也不客气，“灵慧，收钱。”
尹灵慧光明正大地报复王云，飞快地把整袋钱收入囊中。
王云脸皮抽动一下，面色微变，神态有一点窘迫。
他只是故作大方而已，又不是真的人傻钱多，没想到这家店心这么黑。
跟班敏锐地发现王云的变化，知道有些话少爷不好开口，只能他开口。
“就两个菜而已，不用这么多钱吧。”
卫何面不改色说道：“两个菜当然不用那么多钱，但是你们少爷加了那么多条件，自然也要加钱，这很合理！”
“王公子，你说对吧？”
王云咬咬牙，一字一句说道：“这很合理，合理的不得了。”
“别高兴得太早，到时候，如果你做不出来，我做些什么也很合理吧！”
卫何信心满满：“理应如此。”
他早已胸有成竹，大概想好了这两个菜该怎么做，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卫何转身对尹灵慧道：“灵慧，你在这里看着，好生招待客人，我去做菜。”
尹灵慧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但现在酒楼只有她和卫何两人，人手严重不足，只能心不情愿地敷衍道：“知道了，师傅。”
得到尹灵慧的保证，卫何这才放心离开。
卫何回到厨房，心不在焉地清洗食材，心思全想着这两道菜该怎么做。
鱼香肉丝加鱼比较好做，正常的鱼香肉丝加一点鱼肉就能满足王云的要求。
韭菜饺子不要一点韭菜还是很有难度的。
首先，韭菜的味道比较独特，想通过其他食材调出韭菜的味道比较困难。然而又不能真的用韭菜，必须满足王云韭菜饺子不要一点韭菜的要求。
卫何经过长时间思考后，还是决定使用韭菜。
王云的要求是最终的韭菜饺子中没有韭菜，又不是制作的过程中不用韭菜。
只要他在过程中把韭菜清理干净，让王云看不出端倪，最终做出来的就是不含韭菜的韭菜饺子。
卫何在每个饺子的中心都插上一点韭菜，然后开始煮饺子，待到饺子快煮熟时再把韭菜取出。最终得到的成品中既有韭菜的味道，又一点韭菜都没有。
如此一来，不含韭菜的韭菜饺子就大功告成了。
两刻钟后，卫何将做好的韭菜饺子和鱼香肉丝稳稳当当地放到王云面前。
“你要的韭菜饺子和鱼香肉丝做好了”
“哼，我到要看看是真是假。”
王云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相信卫何如此轻而易举地化解他的百般刁难。
“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一定是错觉。”
王云一脸惊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尹灵慧兴高采烈地说道：“承认吧，愿赌服输，我们赢了。”
王云的小跟班阿明看到王云输了，凑到王云耳边，心怀忐忑地说道：“少爷，我们人多势众，一起并肩子上，直接动手就行了，不用和他们讲什么道理。”
王云对着跟班阿明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愚蠢，大吴的律法在那里摆着，谁敢先动手。”
说归说，闹归闹，别拿修士的三条铁律开玩笑。
至少在吴郡——大吴曾经的国都、如今的陪都，没有人敢无视大吴的铁律。
王云又不是傻子，如果他先动手，整个事件的性质就变了，白吃一个哑巴亏不说，还要承担巨额罚金。
这也是他故意激怒卫何和尹灵慧，让他们先动手的原因。
只要尹灵慧动手了，卫何和尹灵慧绝对占不到便宜。
他知道尹灵慧修为高深，不是好相与的，但是他的背后有一群小弟，更有大吴的铁律，天生处于不败之地。
然而一切都是假设，尹灵慧并没有动手。
同理，他也不能率先动手，留下来只能自取其辱。
“告辞。”
王云生气地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去。
卫何面带几分忧虑：“王云这么轻易就走了，断然不会轻易罢手，以后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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