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代号

她年龄小，语调虽冷，1把好嗓子却如同黄莺啼吟，毫无故作娇柔之感，清凌婉约的像是在说书，古板难啃的只是经过她举例子1说都变得悦耳动听起来。
姜濯并非真正的学生，自然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样听得全神贯注。
他打开摄像头开启录像功能，双指按着屏幕把站在讲台上的女生放大，随后架着手机在1旁录制。
他没骗虞念萝，活了2十6岁，这是他第1次进大学学校，以普通人的身份。
记忆逐渐恢复，他记起来的画面越来越多。
抛开在姜家受苦受难的3年，他小时候过得更差劲。
年纪还小那会，他看着周围同龄孩子不用去上学，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等到后来78岁开始记事才知道，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说难听点就是黑户，没资格没条件读书。
所谓的、真正的爸妈讨厌他，把他当成试药的药人对待，只想把他关在屋子里试那些乱78糟的药剂，自然想不起他读书这件事。
稍微长大1点，他生理学上的妈妈终于想起他应该学习认字，不然以后说出去，她儿子蠢笨无知不识字，丢得是她的脸面。
妈妈甩给他两本发黄泛旧，破破烂烂的幼儿启蒙书，再把他强硬拉拽到老花电视面前，指着电视让他照着读完事，剩下就不管了。
贪婪狡诈的爸爸更直接，管你会不会，清楚怎么写就行，哪怕写得跟鬼画符1样也无所谓，写丑了更好，他就有理由惩罚他。
或注射加倍的药剂，亦或扔在冰天雪地里跪着用手指画，画好看了，爸爸满意了，才会赏他洗1次热水澡。
姜濯修长手指微微蜷缩，他这双手，在雪地里冷到颤抖的写过许多字，曾经就有他自己的名字，跟现在的“虞戈”，以及姜家给的代称完全不同。
那是他跪着向爸爸求来的恩典，是他使尽手段熬出头正式进入爸爸眼中，用鲜血的代价换来的代号。
他很喜欢那个代号，这是他能力的证明。
说起来，爸爸给的代号跟姜家给他的名字很像。
然而记忆模糊，他理不清亲生爸爸跟姜家、姜儒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他同样很喜欢虞念萝给的名字，以至于他渐渐恢复记忆后，仍然固执的这么叫自己。
“虞戈”两个字在唇间模糊的转1圈，姜濯深邃眸子灼灼地盯着台上大放光彩的女生，嫣红唇角弯起1抹笑，眸中氲着几分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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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场交给助教，虞念萝拧开保温瓶盖坐到旁边听助教讲课，偶尔小幅度点头给予肯定。
她边喝水边翻书，余光见坐在前排的许笙蓦地站起身，神色茫然中夹裹几分慌张的朝她看来，嘴唇泛白：“虞、虞老师，我家里出事了，想跟你请个假。”
虞念萝盯着她惶惶不安的脸色，心下稍沉，猜测可能跟许皎有关，连忙摆手示意她赶紧去。
怕她着急起来乱了阵脚回家途中出意外，还把徐畅借给她。
许笙连连道谢，打电话给辅导员请假收拾东西离开。
小插曲闹得教室吵了1瞬，虞念萝清亮黑眸看向窃窃私语的众人，淡声道：“继续。”
众人陡然1静，连讨论声都小了。
开玩笑。
虞教授半个月不来1次学校，好不容易能蹭上课，当然要认真听。
8卦什么时候都能聊，课上1节少1节。
教室恢复安静，等到铃声响起，虞念萝领着助教往办公室去，临出教室前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时，后排位置上早已没有了人影。
姜濯先走了。
她没多想，打算带助教回办公室补课，包里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是虞天秦打来的电话。
1接通，就听虞天秦语气凝重道：“许大小姐走了，现在许家人在医院处理后事，大哥跟虞乐然赶过去路上，你也快过来。”
许家相中的联姻对象是虞乐然，虞老爷子早早给虞念萝交底，两家正在选日子定亲，联姻属于板上钉钉的事。
她作为虞家唯1的嫡系大小姐，这种情况肯定得代表虞家出面。
“我换个衣服就过去，”虞念萝给助教打手势，示意自己有事要忙，之后再找时间给他补课，而后对虞：“你知道许皎突然就走的原因吗？”
“不太清楚，但我听说，好像跟她的护工有关系。”
护工啊。
总不能是因为照顾1个植物人照顾烦了，就想动手吧？
1条活生生的人命，应该不至于。
里面估计还有其他事，但这些事虞家没必要全部知道。
剩下的话等会见面再聊，虞念萝挂断电话，助教见状忙不迭体贴开口：“那虞教授，我先回实验所了。”
“去吧，”虞念萝颔首：“等我忙完。”
助教点头，把东西帮忙搬到办公室就识趣离开。
虞念萝在办公室内找到件黑色风衣外套换好，耳畔听闻动静，抬眸看见男人声音颀长的站立门边，轻声道：“回来了？跟我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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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证人员不许开车。
虞念萝自觉上了驾驶座，趁着姜濯系安全带的空隙，把虞、许两家的关系给他捋1遍，免得他等会出差错。
姜濯默默听着，他目前能想起来的回忆只到十岁左右，脑子里诡异的存有虞家庞大的家族关系，也对和虞家交好的其余世家有所了解。
自然也清楚，姜家的事。
他线条清晰的侧脸点了点，问：“虞5爷会回来吗？”
自己管理的病人骤然病逝，虞5爷作为主治医生按理来说要出面处理。
“不会，”虞念萝按下中控开关，“爸爸还在国外参加研讨会，许皎应该是托付给他的学生。”
说着她踩动油门，轿车缓缓驶离车位。
姜濯1路上都沉默地刷着手机，想要看看有关许家的新闻。
许家大小姐躺在病床上十年，她离世的这么忽然，背地里1定有不少人盯着这件事，围观后续发展，从中捞油水。
许家跟地下黑市同样，是块不可多得的肥肉。
【作者题外话】：姜哥记忆恢复进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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