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艰难沟通
风砚尘前脚一出房门,赶来复命的范遥后脚便跟了上来。
“主子,你可是要到玄火司去?”
“不错。”风砚尘一边往院外走一边问,“夏卓呢?顺利脱险了没有?”
夏卓正是原装货派去北齐,潜藏在北齐护国大将军方仲身边的刺客,他乃方仲的近身护卫,平日里老实木讷,毫不起眼,实际上有勇有谋,心狠手辣。
原装货本打算借方仲之手成功除掉萧慕枫后再命夏卓寻找机会杀了方仲,如今既是他穿越了过来,剧情自然会因为他的选择而发生改变,好在夏卓是个中用的,即便他下令下得突然,依然成功地帮他杀掉了方仲。
“主子放心,夏卓已被龙少阁主的人救走,虽是身受重伤,但有龙少阁主救助,定能转危为安。”范遥道。
风砚尘点点头,心想日后一定要重重奖赏夏卓,又问:“袁淇呢?抓到他没有?”
范遥面上一僵:“奴才正想跟主子汇报此事,袁淇他……不见了。”
风砚尘猛地停下脚步。
“不见了?”他瞪着范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范遥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听从主子的命令,带着几名卫士暗中捉拿袁淇,奈何那袁淇竟是离奇失踪了,奴才派人在玄火司各处,以及袁琪的住所,常去的一些地方找了了个遍,都没能找到袁淇的踪影。“
风砚尘眉心一皱。
原著中,北齐细作袁淇探查出原装货的诡计后,立刻透漏给了萧慕枫,欲也使一招借刀杀人,令风砚尘死在萧慕枫的手上,这厮定是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失败,这才落荒而逃,急着逃命去了。
袁淇潜藏在玄火司多年,掌握了诸多机密,若叫他成功逃回北齐,麻烦可就大了。
虽然看到薛景川吃瘪受罚也挺爽的,可覆巢之下无完卵,朱云承说了,玄火司如果不干净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两权相害取其轻,与丢了乌纱帽相比,让薛景川再在玄火司统领的位置上待几天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
见风砚尘沉着一张脸不说话,范遥冷峻的面容上显示出一丝惶恐之色:“主子,是奴才办事不利,让主子生气了,主子一共就交代了奴才两件事,奴才还搞砸了一件,实在是不中用。”
脑子里想七想八的风砚尘缓缓回神,看了范遥一眼,道:“此事与你无关,事发突然,你行动仓促定不能计划周详,袁淇又是狡猾无比,他成功逃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范遥道。
风砚尘觑了觑眼:“萧慕枫那厮在司狱里可交代出了什么?”
范遥答道:“萧慕枫似乎并没有交代出什么,他只是向薛景川承认了是他故意陷害主子,薛景川问他缘由,他没有乱说别的,只说与主子私下不合。”
风砚尘闻言一笑,似是料到了萧慕枫会这么干:“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护着他的‘好哥们’呢,这家伙的眼睛就是个摆设!”
说完,翻身上马,赶往玄火司。
玄火司内,几个身材高大强壮,光着上半身的狱卒手执各种刑具,紧紧包围着被吊在十字架上的萧慕枫。
本就身受重伤的萧慕枫已是皮开肉绽,新伤旧伤叠加在一处,汨汨流着血水。
他失血过多,俊俏的面庞在昏暗阴森的刑房内显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沾染了血水的长发湿哒哒地贴在颈上,胸口,交缠环绕,像一条条漆黑的蛇。
这本是极为血腥凄惨的画面,却因萧慕枫那张甚为出众的面庞而变得诡丽惊鸿。
薛景川怀抱一只黑猫,翘着二郎腿坐在萧慕枫身前的太师椅上,他一边抚摸着黑猫,一边不阴不阳地道:“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到底为何半路折返回京,擅自中断了刺杀任务。本官耐心有限,你若还不肯说实话,本官只能废了你的四肢,挖了你的眼睛,只留着你的舌头,折磨你到肯说出真相为止。”
萧慕枫一动不动,垂着头,嗓音暗哑:“大人,卑职不是说清楚了吗?卑职虽是受风大人举荐入职玄火司,事实上私下里一直与风大人不合。我并非受了什么人的点拨教唆折返回京,我是自己决定要这么做的,我杀了镇北王府的府兵,装出被镇北王府府兵追杀的样子出现在大人面前,只为朝风大人身上泼脏水,构陷其通敌叛国。”
“是吗?”薛景川冷笑,“萧慕枫,你翻口供翻得未免也太快了些!你当本大人会相信你的话?”
萧慕枫气息奄奄,却语气坚定道:“卑职说的都是事实,大人不信,卑职也没有办法。”
“事实?事实就是你在戏耍本官!”薛景川狠狠掐住了怀中黑猫的颈毛,“萧慕枫,你明明跟本官说,你本按照计划前往北齐,却意外得知北齐早已知晓我朝暗杀之计,你还说,将计划泄露出去的人,是风砚尘!”
“是。”萧慕枫从容道,“可卑职后来解释了,卑职是为了成功构陷风大人才说这些话的,卑职在扯谎,在胡说八道。”
“呵,胡说八道啊……”薛景川将被他掐得断了气的黑猫扔在地上,起身,背着手走到萧慕枫前身,笑眯眯盯着他道,“萧慕枫啊萧慕枫,你可知你一句胡说八道给本官惹上了多大的麻烦,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本官若是不将那颗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找出来,咱们谁都活不成。”
他俯下身,抬手拍了拍萧慕枫的脸:“你已经浪费了本官许多精力和时间了,来,赶快告诉本官一个名字,本官只想听到一个名字,其他的,别再跟本官乱扯了……”
萧慕枫面无表情地别过头,只言不语。
“找死……”薛景川双目一觑,狠狠甩开了萧慕枫的脸,“把他的手脚给本官剁下来!当着他的面喂给狗吃!”
“是!”
“等等。”
狱卒们正要行刑,风砚尘带着手下走了进来。
一入刑房,风砚尘差点被刺鼻的血腥味熏翻在地,再一看皮开肉绽,被折磨的没了人样的萧慕枫,真的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都他妈被打成这样了,还不肯供出袁淇呢!
简直气死人!
他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指着狱卒手上的闸刀道:“这是要干什么?还不给本官放下!”
狱卒闻言,赶紧将闸刀放在了地上。
本凶神恶煞审讯着萧慕枫的薛景川见风砚尘来了,立马换上了如沐春风的笑脸道:“砚尘,你怎么来了?”
风砚尘心中冷哼:老子得亏来了,再不来,男主在你们这些憨批手上死球了!
“统领大人,还没审出来吗?”风砚尘明知故问道。
薛景川面上一窘,干笑了两声:“这贼子嘴巴紧得很,只怕不动用重刑是无法让他交代出事情真相的,还有……”
薛景川上前一步,贴在风砚尘的耳边悄声道:“这贼子这般维护那细作,一准与那细作是一伙的,砚尘呐,你怕是引狼入室了啊。”
引狼入室?
草!
风砚尘恨不得甩薛景川的大圆脸两巴掌,都这个时候了,这块团圆饼还想着往他身上泼脏水呢!
他不耐烦地推开薛景川的大圆脸,直白讽刺道:“是,卑职引狼入室了,卑职和他们也是一伙的,卑职也是个细作,统领大人,你赶紧去和皇上揭发卑职吧,去去去!”
薛景川被风砚尘呛得不住傻笑:“哎呀哎呀,砚尘,你看你,怎么生气了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嘛!”
“哦?是嘛?那真是有劳薛统领了,统领大人赶紧走吧,卑职还有事情要处理呢。”风砚尘后撤一步,朝薛景川比了个请走的手势。
薛景川尴尬的笑了几声,在狱卒、卫士、风砚尘手下的复杂目光中,强撑着官威离开了刑房。
“你们都出去,把门给本官关上。”风砚尘命道。
“是。”狱卒不敢犹豫,立刻离开了刑房,遥遥守在门外。
风砚尘盯着半死不活的萧慕枫,气得耸肩冷笑不止。
冷笑之余他还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就不和萧慕枫赌气,让他白白受这么多罪!毕竟原装货着实缺德,萧慕枫属实是被逼急了,才和他针锋相对。
可风砚尘还是很生气,他都跟萧慕枫说了,让他想办法活着走出玄火司,他是当耳旁风了吗?
“萧慕枫,你行,你可真行,为了保住袁淇,你连命都不要了?”
萧慕枫目光幽幽地望着风砚尘,半晌,道:“你居然知道,是袁淇跟我说……”
“是。”风砚尘没好气地打断了萧慕枫的话,“我知道事情多了去了,那么你呢?你可知道你拼命保下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北齐的细作!”
萧慕枫不羁地轻哼了一声,道:“我没有想保袁淇,我只是在等你。”
“等我?”风砚尘好奇地问,“你等我干什么?”
萧慕枫面无表情地扬起头:“袁淇失踪了是不是?”
风砚尘一愣:“你怎么知道?”
萧慕枫垂下眼眸,略带嘲讽地说:“他既是北齐的细作,就不会帮我救安林,他发现事情不对,一定立即逃走了。”
风砚尘轻嗤:“你这会儿变聪明了?可惜啊,晚了。”
面对风砚尘的冷嘲热讽,萧慕枫几乎毫无反应,他沉吟了片刻,道:“我若是向薛景川供出袁淇,薛景川立刻便会将袁淇捉拿归案,搞不好会就地斩杀,我不能那样做,因为,我必须要再见袁淇一面。”
“你见他干什么?”风砚尘道。
萧慕枫没有回答风砚尘的问题,而是说:“我有办法找到袁淇,但前提是,我要亲自去找他,和你一起去找他,这也是我等你来的原因。”
风砚尘眼睛一亮,可惜,他没能听明白萧慕枫话里的意思。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他道。
萧慕枫倒抽了一口气,目光直直地望进风砚尘的眼睛里:“我要去的地方,放眼整个玄火司,只有你能和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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