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见和晚宴 - 初见

　　小木屋音乐酒吧
　　刘小雅挽着白染的胳膊兴奋地走进了杭城一家音乐酒吧。她穿着一件黑色底加白色的V领无袖紧身短裙。千鸟格纹的裙子后背镶嵌了巴掌宽的黑色暗花蕾丝，从脖子处延伸到腰际更显她本来玲珑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在隐约之间令人充满了遐想。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原本的稚气，色彩斑斓的灯光更是为她添了几分妩媚。
　　白染则是上身穿着一字领宽袖的黑色针织衫，搭配一件深紫色的包臀及膝裙。裸露双肩的袖子和垂坠且飘逸的裙摆平添了她一份洒脱的风情。两人一踏入酒吧，很多的目光便落到她们的身上；有人甚至站了起来正要有所行动。
　　白染悄悄地将胸前的领子往后提了提，然后掐了刘小雅一把，暗暗责怪她。不过是来拿表演的佣金顺便见见她的表哥顾文道，却非要两个人精心打扮，像是和男神约会似的。
　　“What？”刘小雅突然被掐就下意识地喊了句哎呦的同时看着白染，小声地抗议道，“你要掐死我呀？”
　　看着白染再次拉高衣领的动作，刘小雅不禁乐了。她扭头靠近白染的耳边，低笑着悄声说：“你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更吸引人知道不？”
　　白染没有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将放在腰间的手放到耳边想要分拨一些头发到胸前才意识到自己的长发已经剪掉了。她还来不及感慨就被刘小雅搂住了胳膊往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一边走一边挥手。
　　角落里的卡座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穿着深紫色高领毛衣的的男子，他放下的手里玻璃杯朝她们俩招了招手；白净而优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星光斑驳的霓虹灯摇曳之间落在他的身上，恰到好处地给他添加了一种神秘而冷淡的气息。
　　“表哥。”刘小雅喊了一句，便拉着白染在顾文道的身边坐了下来。
　　白染朝他点头招呼着道：“你好，顾会长。”
　　“跟着我喊一声表哥要死啊？你居然还喊顾会长？这么年轻帅气的表哥都被你喊成了一个拄拐杖的老头了。”刘小雅不满地打断白染的话，看向顾文道说，“你说是吧，表哥？”
　　顾文道端起酒喝了一口，无所谓地摆摆手，然后问：“你们喝点什么？”
　　“你喝的是什么？威士忌吗？”刘小雅好奇地拿起他的酒杯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接着就着杯口抿了一小口，然后吐吐舌头摇头说，“太辣了。”
　　她拿起桌面上的酒水单转而看向白染问：“鸡尾酒才是女孩子的标配。Fae，你想喝什么？”
　　“饮料吧。”白染看了一眼酒水单，轻声回答。
　　“你觉得这么一个酒吧会卖旺仔牛奶娃哈哈？”刘小雅把酒水单放下，有些不悦地望着她反问。
　　白染正要开口解释自己的酒量不好，也不喜欢喝酒；却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声音说：
　　“旺仔牛奶和娃哈哈都有的。”
　　说话的人是一个高挑清瘦的服务员，恭恭敬敬地站在她们的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iPad。
　　看着刘小雅目瞪口呆的样子，白染忍不住笑了，回头对服务员说：“那麻烦你给我一个娃哈哈。”
　　完了她看着刘小雅假装很是认真地提议：“你要一个旺仔牛奶吗？和娃哈哈很搭配哦。”
　　“哎，你们的服务也太到位了吧？”刘小雅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嘀咕了一句，“卖牛奶的酒吧能叫做酒吧吗？”
　　“我们会尽量满足客人的需要的，这也是我们的服务宗旨。”服务员说着又转向白染解释道，“美女，您点的娃哈哈是含酒精的哦，不过酒精度数很低的，很适合女孩子喝的呢。”
　　“哈哈~”刘小雅听着就开心地笑了一下，连忙接口说，“就要这个娃哈哈，很适合她这个女孩子喝。”
　　顾文道看了她们一下，端起酒杯慵懒地靠到沙发的背上，将目光移到对面的小舞台上。光线暗淡的舞台上有两个人忙着音乐表演的准备工作，其中的一个长发的年轻男子低头调试着怀里的吉他的音色。
　　刘小雅给自己点了一杯“北极之光”和两杯冰水。顾文道这时将目光收回来，拿过身边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两个白色的信封分别递给了她们，说：“这是你们的酬金，辛苦了。”
　　两人道了谢便将信封收好。
　　三个人简单地交流了一下彼此的回程计划，知道白染暂时没有回美国的计划时，顾文道没有说什么，只是暗下庆幸自己当时没有预订来回程机票，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多么明智。
　　对面小舞台的灯光亮起了，刚才那位长头发的吉他手就位后没有发言就开始弹奏一段优美的音乐。第二段音乐开始的时候灯光完全暗了，随着一个低沉又带着忧伤的曲调缓缓响起，灯光渐渐亮起，照在舞台右边的贝斯手的身上。黑衬衣加白裤子的他目光远眺，神情专注地唱着《光之翼》。
　　他清亮独特的嗓音渗透一股狂野，将这首歌演绎得非常到位，声音里甚至有一种无助的呐喊。他齐耳的头发在一块黑底白花的头巾包裹下，带着一些压抑却又叛逆不羁的味道。
　　刘小雅先是被黑暗中突然响起的音乐吸引，当舞台的灯光亮起，她的视线就再没有离开光圈之中的贝斯手的身影。他白色的裤子在聚光灯下异常的雪白明亮，如同黑暗中一簇神秘之光，闪亮了她的眼睛；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望着他的手指在贝斯的琴弦之间灵巧地拨动，莫名其妙地就拨动了她的心弦。
　　音乐结束时，刘小雅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热烈地鼓起了掌。她的掌声在突然安静的空间里特别的响亮，引得不少人注目。贝斯手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举起手里的贝斯对她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他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不过是轻轻的一瞥，刘小雅感觉心湖里荡起了一圈涟漪，不禁心怦怦直跳。看他转身和旁边的吉他手说话了，刘小雅坐下来端起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抓住白染的胳膊连声说：“Fae，快看快看，这个贝斯手好帅啊！他还对我笑了，你看到了没有？我们俩穿的还是同色系呢，天生的情侣装是不是啊？”
　　“是你的菜？”白染看着刘小雅的脸庞和双眸都因激动而闪闪发亮的样子，不禁轻声问了一句。她端起茶几上的“娃哈哈”，轻轻抿了一口。入口便是香浓的椰子味道，伏加特的浓烈被酸酸甜甜的味道恰如其分地掩盖了，让她禁不住地又抿了一小口。
　　刘小雅的目光还落在舞台上，听了白染的问话就不停地点头。顾文道看到她们两个人的互动，不由望了望舞台上的贝斯手，轻轻叹了一口气。音乐再次响起，两个乐手分别弹着吉他同时唱起歌来。
　　“表哥，表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呀？”刘小雅转向顾文道撒娇道。
　　顾文道想都不想就回了两个字：“不能。”
　　“表哥~！我都还没有开口你就拒绝我了。”刘小雅撅起嘴顿了顿脚不依不饶地推着顾文道的胳膊，“好嘛，我的帅表哥，好表哥，帮我要他的联系方式嘛。”
　　“刘小雅，你少来，我不吃你这套。”顾文道一边闪躲一边要站起来，同时说，“我去结账，然后让司机送你们两个回家。”
　　“我不管，我不要现在回家。”刘小雅一边低声喊着连忙站起来拉住顾文道，慌忙之中她踩到了他的鞋后跟。顾文道被突如其来的阻力绊了一下，一个踉跄便扑入了一个刚好经过的男人的怀里。
　　被突然撞了个满怀的男人先是看了看手里的空杯，再看向怀里的顾文道，一时不知所措。顾文道抬眸望着还搂着自己的男人，不仅感觉脑子一片混乱，连心跳都有些慌张了，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喝得稍微多了点了？
　　“不好意思啊，先生。”刘小雅赶忙连声道歉。
　　顾文道这才从男人的怀里离开，也跟着低声说了一句：“无意冒犯了。”
　　“我倒是无所谓，我的酒杯可能有点不太高兴。”男人轻笑着回答，然后看见一旁的白染，意外地转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染也十分意外地看了看对方，然后小声地喊了一句：“白先生。”
　　“你们认识？”顾文道看了看他们两人，奇怪地问。
　　“你叫我什么？”白星灿对白染挑了挑眉，有点不高兴地问她。
　　白染稍微愣了一下，然后重新开口喊了一声：“二······哥。”
　　“阿染，不给二哥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白星灿还是轻笑着对白染说。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瞟向顾文道。这一会他才想起他就是撞入自己胸膛的男人，而他的香水味和气息还在鼻间萦绕。
　　白染暂时不去想白星灿为什么突然用这么亲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而是恭敬地将这认识了只有三天的名誉上的二哥介绍给了顾文道和刘小雅两人。
　　“顾文道。”
　　“白星灿。”
　　两人同时重复着自己的名字。顾文道微笑着倾过身体想要给对方一个拥抱，毕竟他习惯了美式的打招呼；白星灿则按中国的社交礼仪伸出了右手。两人有点尴尬地对视一笑，然后改用彼此的方式，却再次完美地错过。
　　第三次，两个人的手才轻轻握在一起，良久才松开。
　　“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我们坐下来聊吧？”刘小雅算是松了一口气，拉起顾文道的胳膊又说，“表哥，快给白二哥上酒，不然他的酒杯会不高兴呢。”
　　顾文道不留痕迹地拿开刘小雅的手，在和她保留着半个位置的地方坐下来。他举起来手里的杯子，猜测似的问：“whisky？”
　　“Why
not?”白星灿将手里的空酒杯放到桌上，迎着顾文道亮晶晶的眼睛，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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