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对练
“乌牛山？真的？”
林安眼中流露出期待。
他这段时间，跟随老爷子去过几趟青丘山。
青丘山坐落在下溪村边缘，没什么危险性，甚至还有一条官道从中穿过。
山中顶多只有野兔野鸡一类的猎物，狩猎起来没什么难度。
但更为深入的乌牛山就不一样了。
那里是真正的原始丛林！
树冠如盖，遮蔽天日，地形复杂，即便是年迈的猎手都不敢掉以轻心。
那头猛虎，就是老爷子在一次偶然间的深入中打到的。
当然，除了那次之外，老爷子进入乌牛山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也就是在需要补贴家用时，才会进去碰碰运气。
林安如今突破了炼皮境，算是正式踏足武道，又成功将拈花指修炼到了入门阶段，实力突飞猛进。
正需要一个地方检验修行成果，这乌牛山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只是，之前老爷子从不提及。
如今估计也是见到林安进步神速，这才有了这方面的打算。
“对，带你进一趟乌牛山，但前提是，你能击败我……”
老爷子气势猛然一沉，目光化作鹰隼，凌厉无比。
他今日穿了一件短衫褂子，露出干瘦，却结实有力的手臂。
双手握住木棍，面朝林安，屏气摆开架势。
在老爷子看来，虽说林安进步神速，修为境界更是突破了炼皮境，但自己在野外磨砺数十年，哪怕如今老了，交战的经验还在。
林安要打败他，也不是动动嘴巴这么容易。
“小心了！”
凝重的气氛中，老爷子双脚猛然发力，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林安身前。
手中木棍捅出，速度奇快，变化出数道残影，打得林安节节败退。
但林安后退的节奏很稳，步伐没乱，甚至手中的匕首，都未曾动用过。
“光靠身法就躲过了我的突刺么？那这样如何？”
老爷子脚步向前一踏，木棍横扫而出。
哒！
林安纵身跃开，身轻如燕，但他的旁边正好立着一根栏杆。
老爷子只注意到进攻，却忽略了这个栏杆的存在，当林安跳开时，木棍扫在了栏杆上，发出一道清脆的撞击声。
木棍毕竟不是正经兵器，一撞就出现了断裂。
林安见状，知道机会来了，身子绕到侧面朝老爷子冲去。
“有破绽！当野兽受伤时，不要贸然进攻，此时，将是它最凶猛的时候！”
老爷子调转脚步，一边提醒道。
在他看来，林安此举有些冒进了，应该继续放大自己灵活的优势，将猎物耗死。
贸然进攻，这是以己之短搏敌之长！
手中的木棍敲掉了断裂部分，露出尖锐的木刺，就等着林安送上门。
可谁知。
林安冲到一半，身形突然间顿住了。
脚尖戳地。
哗啦！
猛然扬起一阵沙子
“……”
老爷子原本还以为林安会用刀进攻，正准备用木棍与之拼斗。
自己战斗经验丰富，近身搏斗下，哪怕自己武器弱了点，也有机会取胜。
但林安竟然玩起了阴招数！
这让老爷子猝不及防，眼睛进了沙子，视线受阻。
他眯着眼，耳朵攒动，一时间不知道林安究竟会从那边攻来。
这种知道林安随时可能会发动袭击，但却预测不到的感觉实在难受，没一会，就大汗淋漓，活活把自己拖入了疲态。
“哈，我错了，小安，你远比我想象得还要适合成为一名猎手！”
最终，老爷子丢下木棍认输，回去拿水清洗了眼睛。
以前他认为林安持久力不行，缺少成为一名猎手的最基本条件。
但经过这手，他发现自己错了，林安玩弄心理的本事，竟如此娴熟！
战斗从来不是单纯的肉搏，而是利用所有条件为自己创造优势，这个条件有地形，自然也包括心理上的。
“谢谢爷爷夸奖，其实我刚才也是灵机一动。”
林安微微笑着。
就是因为灵机一动才可怕。
老爷子注意到林安至始至终都没出过刀，不由更加绝望。
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不过对于林安的成长，他也觉得高兴。
“按照约定，明日我便带你进山。”
答应的同时，心里也在不断嘀咕，林安究竟是被哪位前辈看中了？
这进步速度，只怕林炎去镇上学武都追赶不上。
不过也没细问，毕竟这些隐士高人的脾气都很古怪，贸然打扰反而不美。
“乌牛山不比外围的青丘山，其中地形复杂，更有豺狼虎豹出没，你今晚早点休息，养精蓄锐，看看我们这次进山，能不能再打头猛虎回来。”
老爷子眼中多了几分年轻时的神采，叮嘱一句后，管自己回屋。
林安笑着应下，抬头看天色还早，就继续在院中锤炼手指和手腕的强度。
他不宜修炼硬功，但炼体期任何武学，或多或少都绕不开对身体的锤炼。
只是锤炼的部位，以及强度要求不同罢了。
像拈花指这种，更为讲求技巧的，锤炼要求就没这么高，但比如戳木板，以及手指吊重物这些基本功，还是要每日勤练的。
否则打出去的暗器没力道。
现在武学修炼加速卡已经过期，锤炼的效果大打折扣。
但练功就是这样，要一步一个脚印，要夜以继日，要耐得住寂寞。
不可能期待一直有加速卡续上，平时的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勤勉积累。
毕竟练功，是为了自己，你可以骗得了任何人，但骗不了自己。
砖块用细绳绑在手指上，然后以扎马步的姿态保持平衡。
等累了，就站着歇一歇，拿调制好的药水浸泡手指。
林安现在突破了炼皮境，身上的皮肤看似鲜嫩，但仿佛多了一层角质。
即便是一些尖锐之物，也不易划破。
这让他在做这些基本功时，能坚持得更久。
“小安。”
就在林安专心致志练功时，篱笆外，一个扛锄头的老汉朝他喊道。
林安抬眼看去，发现来人是住在隔壁的刘老伯，而刘老伯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女人。
这女人样貌平平，论打扮，更带着几分土气。
但那双眼睛却生得漂亮，三分可怜，七分妩媚，仿佛能勾魂一般，叫人无从抵抗。
这样一对比，就让她有一种，在故意扮丑的感觉……
林安不认得这个女人，但没想这么多，迎上去笑道：“刘老伯，是来找我爷爷喝酒的么？”
打开篱笆围栏，让对方进来。
自从林安上交了一些钱补贴家用后，林家的财政宽裕了不少，老爷子又得以重拾喜好。
“不了不了，这次来呀，就是想给你介绍一下曼青这丫头，她是我远房表亲家的孩子，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暂时住在我这。”
刘老伯摆摆手，指了指身边有些害羞的女人，“你俩年纪相仿，曼青她在村子里没什么朋友，所以平时的时候，希望你多多照顾。”
刘老伯说完后，女人跟着盈盈欠身，娇羞道：“安哥儿！我叫姚曼青，你可以叫我小青，或者曼青。”
“好，以后遇到什么事，随时来找我即可。”林安笑着客套道。
打过招呼后，刘老伯便带着姚曼青回去了，而林安也回到院子，管自己继续练功。
只是他不知道，姚曼青在走的时候，回头瞧见了他练功的场景。
美目婉转，惊疑一声，流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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