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林中怪事

　　由于整个队伍里也就梅里还算对老林里的地理情况比较熟悉，佛罗多等人自然是只能选择他说什么，大家照做。
　　关于这一点，佛罗多不由有些后悔小时候还住在雄鹿地的时候没有多好奇地跑到老林里来探探情况。
　　然而事到如今，他再多的后悔也换不来一个后悔药。
　　对于自己那段多余久远的、丝毫没有过多参考价值的唯一一次童年时跑到老林森林入口附近转悠了一下便走马观花似的跑回家的简单经历，佛罗多自然是不敢将其作为此次深入老林的参考。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既然一行人之中仅有梅里一人还算有过进入老林并浅浅探索过入口附近区域的经验,  那便听他指挥吧！相信自己的伙伴，这是佛罗多一贯以来做事的特点。
　　由梅里领路，一行人离开了隧道口，骑着小马来到了空旷的谷地。
　　谷地对面，有条不太明显的小径通往森林中。
　　一开始佛罗多还以为这条小径的里程很快就能走完，然而他们最终骑马踏上这条道路走了20里都买走完才发现这条小径竟然惊人的绵长。
　　唯一还能让这些初入小胖嘴里诡异神奇老林的冒险者们还能有些许安慰的,  则是倘若他们将视线穿过路边低矮的树干与枝丫，众人还依稀看得见进来时高篱的位置。
　　至于当众人目视前方时,  各式各样长相扭曲怪异的树们则是给了这些初入冒险之旅的霍比特人们以无比糟糕的体验不论那些树干是高大还是纤细，是竖直还是歪斜，你大抵总能从其树干最为显眼处瞧见不少树瘤。
　　要说给前方这下长得丑陋而令人一眼看过去便生出厌恶感情的树们提取些许共同的特点，那佛罗多觉得树皮上都长满了黏呼呼的苔藓一定便是问题的答案了。
　　面对这些扭曲而又看起来十分摧残别人胃口的扭曲景色，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地扭头看向别处。唯有梅里，看到那些见怪不怪之余甚至还有些兴奋，这不禁令佛罗多皱起了眉头。
　　“我说梅里，我们几个可都靠你来领路啦！你赶紧找到正确的方向呀。”佛罗多连忙出声提醒。“我想你需要赶紧弄清楚进来时那道篱笆墙的方向，然后以此来确认东西南北哇！毕竟你要是再找不准方向，天黑以后我们可是会迷失在森林里的！”
　　他们骑着马在树林中穿梭，小心的躲开地面交错的树根。
　　走到这里，四周已经越发变得寂静无声。无比诡异的寂静氛围，映衬着这些初次踏入此地的霍比特旅人们心情变得无比烦躁起来。
　　即便是不怎么踏入森林等野外境地、荒野冒险经验几乎为零的前花匠山姆，都知道在老林这种历史上曾经发生了些许诡异神奇事件的神秘老林里迷路几乎就是覆灭的前兆。
　　也正是因为担心走不出去，身兼领路重任的梅里也因为愈发沉重的压力而脾气变得糟糕透顶。
　　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林中，树桩以及身旁的树干颜色上也变得越来越黑暗深沉。除了少数树木旁边还能见到枯草以外，大部分林地的地面上已经变得光秃秃一边，阴森的环境已经毫不掩饰地蔓延到四周的每一份角落。
　　除了树叶上凝结水气滴下的声音外，整座森林没有任何其它的动静。
　　过度的安静就像是一种寂静又无声的毒药,  悄悄蚕食着所有霍比特人的心智。不知怎得，佛罗多甚至生出了一种他们是否被人暗中窥伺的感觉。
　　刚一开始，佛罗多还以为这不过是他一个人的错觉。但继续前进下去，他才从其余同伴同样疑神疑鬼的表情中感觉到了不妙。是的，此刻就连平日里最为大大咧咧乐观个不停的山姆都开始露出狐疑的表情向着四周不停打量，彷佛担心会遭到神秘力量的攻击。
　　而至于寻路这件最为关键的要事，迄今为止都没有收获任何进展。都走到这里了，佛罗多还没有看见梅里所说的那条小径的一点踪迹。
　　“喂，大家，我想问一下，是我的错觉么？我感觉四周的树木好像一直在试图挡住我们的去路，老林里的树兴许真的如同小胖说的那样跟长了脚一样会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精神压力极大的皮聘彻底忍不住了放开嗓子喊道：“喂！喂！我们只是因为要躲避敌人的追击，迫不得已才要选择路过这里，你们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皮聘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坏了大家，在这片阴森无比的老林里喊叫，即便是佛罗多也不会怎么做。
　　这声喊叫并没有如同皮聘期望的那样得到些许回应，甚至说他都不确定自己的叫喊声在远处的森林迷雾中飞了多远。森林中没有任何的回音和回答,  只让人觉得一切都变得更为拥挤和提防。
　　“皮聘，快别喊了！在确认森林里到底有些什么生物之前，你这么喊只会把敌人都喊过来的！”梅里说。“停下吧，你这么做对大家没任何好处的。”
　　佛罗多开始怀疑这次到底能不能找到路径，自己决定踏入这恐怖森林的抉择是否正确。
　　梅里还是如同一开始那样彷徨的左顾右盼，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与道路。皮聘注意到对方的神情。“我说梅里，你真的不是在吹牛么？我们这才刚进老林没走多远呢，你就带着大家一起迷路了。”
　　他说。不过，梅里却同时吹了声口哨，指着前方说。
　　“找到了，找到方向！”他说。“一定是老林的树木都会移动的原因，才害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找到正确的方向。我想前面应该就是篝火草原了，说来奇怪，原来的小径竟然消失了，要知道我上次来的时候小径还在的！”
　　随着他们朝着草原前进的脚步，附近的天色变得越来越亮。他们接着走出了树林的包围，来到了一块圆形的空旷草地上。他们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天空竟然是清澄的蓝色。因为，原先他们在森林的茂密植物阻挡之下，连大雾的消失和升起的太阳都无法得见。不过，太阳这时还没有高到足以越过四周的植物，照进这块空地中。
　　草地周围，则生长着许多看起来枝叶茂密的矮树丛，奇怪的是，似乎是为了独占这部分土地上所有的水分，这些茂密的树丛四周倒是没有一点杂草的踪迹。除此之外，仍有数道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火焰灼烧而过的漫长划痕停留其中。这地方看来确曾饱经劫火，但和四周的森林比较起来，却成了一座让人轻松许多的美丽花园。
　　看到这片虽然有些奇怪但整体来说仍旧称得上是美丽无比的自然风光，霍比特人们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下来。在草地的另一端，由老树所构成的铜墙铁壁间有一道空隙，众人可以清楚的看见一条小径深入密林。
　　说起啦，虽然它的名字叫小径，但对于身心矮小矫健的霍比特人们来说并不算狭窄。不久之后，梅里带队步入了这条小径，他们需要通过小径来尽可能地穿过森林。虽然这条路依旧不平坦，但这次他们进发的速度快多了，心情也开朗许多。或许是大家的错觉，反正他们都觉得森林好像不再跟他们作对似的四处移动，干扰他们以致于迷失方向了。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森林中的空气开始变得凝滞、燥热。两旁的树木越来越靠近，让他们再也无法看见远方的景象。
　　如此平和宁静的气氛之中，佛罗多的同伴们不止一人地从中感受到了些许危机可能降临的意味。
　　在这一片寂静中，小马踏在枯叶上的蹄声和偶尔被树根阻挡的声音在霍比特人们耳中回响着，成了一种煎熬。佛罗多试着唱歌激励大家，然而唱着唱着，他的声音变愈发细微而不可闻了起来。
　　不管是太阳落下或升起，
　　黄昏晚霞或是美丽晨曦。
　　无论东南西北，森林不会永无止尽……
　　止尽——唱到最后一个词时，佛罗多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迫使自己摆脱那名为紧张的情绪所影响。
　　事实上，不光是佛罗多感受到了些许紧张与恐惧的气氛所影响，其余的同伴们表现得也好不了多少。这一路上，众人几乎是无比默契地选择同时闭口不言。慢慢的，真的没有人主动再开口说话了。
　　就在他们身后，一根巨大的枯枝从高处落下，轰然砸在地面。聚拢的树木似乎再度阻挡了他们面前的道路。
　　“兴许那些会动的树木听见我们唱歌，因而想以这种方式表达对我们歌词的不满呢！”梅里说。“我说啊，佛罗多你还是先别唱了吧，跟那枯枝掉落的代价相比，一会的不唱歌则显得更能接受些不是么？”
　　梅里仍旧努力表现出一副无比乐观的模样，即使内心有什么忧虑，也没有表现于外。
　　其他人默不吭声。他们觉得十分沮丧。佛罗多则倍感压力，作为这支冒险队名义上需要负责领队的队长，他有些为自己昨晚附和梅里执意要通过老林来离开雄鹿地而后悔。
　　事实上，倘若情况允许，佛罗多甚至有让大家停下来赶紧掉头向着原路返回退出老林的想法。
　　但就在那一刻，事情有了新的转机。原先黑暗扭曲而茂密的小径变得视野开阔了起来。黑暗的树木往两边后退，众人这时都可以看见面前宽阔、平直的道路。
　　没过多久，一个高高隆起的绿色小山丘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相比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平地森林，佛罗多等人似乎是期待像是小山丘这样景色绝然不同的自然景色许久了。
　　一看见小山丘，大家便一致同意爬上去看看。
　　霍比特人牵着马儿往上爬，一路来到了山丘顶。他们从山顶眺望四周。附近在太阳的照耀下尚称明亮，但还是有些迷蒙雾气飘浮在远方，因此，霍比特人们也无法看清远处的景象。近处的雾气几乎全都散去了，但四周还是零星点缀着一些浓雾。在他们的南边，森林中有条看来十分蜿蜒的凹陷，浓雾像是白烟一般的持续从中冒出。
　　“快看啊！我就说这个方向没有问题！”梅里指着那个方向说，“前面就是柳条河了。柳条河的河中游一段会穿过老林，最终到下游处和烈酒河汇聚到一起。看到柳条河，也算是为咱们提了个醒，我们需要避开这个河流，按照原先计划的方向前进了。柳条河谷据说是整座森林中最诡异的地方，烈酒鹿家的老一辈人常说，那里住着老林里大部分的怪异生物。”
　　其它人纷纷朝着梅里指着的方向看去，但因为浓雾的原因全都一无所获。在河谷之外，森林的南方也隐没在雾气中。
　　正午的太阳高高升起，这让沿途的旅人更加感觉到心烦气躁。现在多半已经十一点了，但秋天的晨雾依旧没有完全散去，大家的视野也因此受限颇多，没法准确的收集到前方到底在发生些什么的信息。
　　往西看去，他们最多只能看见高篱的依稀影像，那条方向上的烈酒河更是无从观望到一丝一毫。让他们抱持最大希望的北方则是连他们的目的地一条名为东方大道的道路都见不到一点影子。一行人彷佛站在树海的孤岛上，四周全都被迷雾所团团笼罩
　　东南方的地势则是十分陡峭，山坡似乎一直延续到浓密的森林中。
　　身居之中，佛罗多等人根本没法对抗这些大自然自然而然形成的浩瀚伟力。迫于肚子饿了的问题，梅里领着大家找了个缓坡休息，俯瞰着这一片绿色的密林，随后大家一起分享起了背包行囊里珍藏的午饭。
　　享用了午饭之后，大家只能一边休息恢复体力，一边坐在原地干等着太阳光穿破浓雾好为他们彻底照亮前方的视野。在原地干坐着等了半小时后，他们终于可以看见东方老林边缘外的山丘轮廓。
　　这让他们大为振奋。毕竟这时候，只要能看清楚前方道路尽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总要比什么也看不清好上万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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