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以身试药
没错！
唐昊想到的东西，就是大蒜素。
虽然说，这玩意儿的效果比不上青霉素，但胜在制取简单，且效果显著，有可持续性作用的功效。
安全无毒无害，哪怕是用多了，也不至于威胁到人的性命。
但是，靠着他一个人，想要制取大蒜素，还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他就想到了太医院的人。
任何时候，一个团队的力量，总是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的。
现在的唐昊，关系着整个大炎皇朝的安危，加上他近来一段时间的功绩，只要需要的人，都会极力配合。
太医院，自然也是不会例外的。
接到召唤，前来负责接头的人，居然是太医院院长孙思寮。
这位老太医如今已经八十岁高龄，一辈子都在与中草药打交道，同时，他也是秦渊的御用太医。
为他诊疗身体几十年，之所以这些蛊虫能被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没有疯狂繁殖，将他的身体搞崩溃，孙思寮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老先生，如今，情况紧急，请恕晚辈无礼！”
为了彻底震慑出这些老太医，唐昊直接将孙思寮引到了显微镜前，观察那些血液中的情况。
因为唐昊往血液中注入了糖分的缘故，蛊虫仍旧在繁殖。
“这，这是什么东西？”
孙思寮哪里见过这种神奇的东西，瞬间就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它，居然能够观察到如此细微的东西，简直是神器啊！”
“老先生，陛下体内的蛊虫，就是如此，为今之计，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救陛下！”
唐昊当即将大蒜素的制服方式，告知了诸位太医。
将捣碎的蒜泥用水蒸气蒸馏，就可以得到纯净且高浓度的大蒜素。
大炎皇朝有酿酒工艺打底，蒸馏法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
唐昊讲述完过程后，孙思寮就带队开始行动了。
他们作为医者，也对唐昊所说的神药“大蒜素”有着极其强烈的兴趣。
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影密卫以及安德海派来的东厂厂卫，全面配合太医院行动，他们一个个忠心耿耿，都是抱着赶着救当今圣上性命的念头拼命做事。
仅仅一个时辰，一酒瓶，大概500毫升的大蒜素就被端到了唐昊面前。
“驸马爷，这够吗？”孙思寮摸着额前的冷汗，道，“如果不够的话，我们的人可以继续。”
“可以，我先试试。”
孙思寮恭敬地将大蒜素端给了唐昊一个茶杯，闻着那刺鼻的味道，唐昊差点没当场去世。
他向来讨厌大蒜的味道。
不过，看那性状，淡黄色油状液体！
这色，看起来挺纯的。
不得不说，老太医们办事，就是靠谱！
接下来，就是体外实验了。
在太医们好奇的眼神中，唐昊将之前混合的血液，取出来一部分，导入了另外一个玻璃杯，又取出来相等的一部分，作为对照组。
其中一瓶中，滴入适量的大蒜素，观察其反应。
大概一刻钟之后，唐昊再用显微镜去观察，加入了大蒜素的那瓶血液，其中的蛊虫数量，明显减少，甚至已经快被消灭光了。
“有效！这是不是代表陛下已经有救了？”
孙思寮纵横医药界半生，还从未见过这种试药的方式，哪怕他之前与皇帝接触良久，也不过是采用传统的望闻问切手段，虽然知道秦渊中了蛊，但如何解，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只能是按照传统的方式，维持下去。
“还不行。”
然而，唐昊却否决了他的猜想。
“人体的环境相当复杂，体外有效，不代表体内有效！”
唐昊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而且，这大蒜素该怎么服用？也是个问题！口服，能起到效果吗？如果选择注射的话，有没有那个条件呢？”
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老夫来试药！”
孙思寮看到了唐昊如此精妙的制药方式以及试药手段，大受感触，这一生，拘泥于礼数，受制于传统，做什么都是三思而后行，不该去迈出前人的步伐，一辈子都活在前人的阴影下。
今儿个倒好，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外行人，刷新了认知。
孙思寮那刻早已尘封的赤子之心，燃起了熊熊烈火。
“老师，万万不可啊！”
这时候，太医院的一帮太医们都慌了，一个个冲上来劝慰。
“您乃太医院的泰山北斗，是我们大炎的医药招牌，怎能让你尝试如此危险的事情？”
“没错！要试药，也是我来试！”
“让我来！都别跟我抢！如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这些太医，无法上战场报效国家，试药还是可以的。”
“还是让我来的，这个名垂千古的机会，大伙都不要跟我抢！”
“……”
看着那帮太医一个个争先恐后，想要替老师解围的样子，唐昊大受感动，但是，他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
想要做注射，想要切身体会到这种大蒜素的功效，非他亲自试药不可。
“诸位，都别争了！”
唐昊笑意盈盈看向了众人，“尔等都是我大炎的栋梁之材，留得性命在，应有大作为！”
“这试药的工作，就交由在下吧。”
“也唯有在下，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驸马爷……您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啊！”
没想到，老态龙钟的孙思寮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老泪纵横，“您能想出此等法子，势必是上天派来的医学奇才，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您还这么年轻，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反观老夫，行将就木之人，垂垂老朽匹夫，死不足惜！”
“若以老夫一人之性命，换陛下安康，换医学界得一整套新式体系，老夫之死，重于高山！”
“老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这件事，必须我来做，您还要主持整个试药过程，撰写记录，留存后世，这些事儿，我干不来，而且，哪怕试药失败，有你这种国手在，也能保住我的性命，不是吗？”
“驸马爷，您……”
“好了，我意已决！不必规劝！”
唐昊扶着他的手，笑眯眯地道，“只是在此之前，我还得设计一套装置。”
“哦？何等装置？”
“输液系统！”
对此，孙思寮当然一脸懵逼，可是，唐昊脑海中已然有了蓝图。
马上，他提笔开始设计，输液管在这个时代，可以用羊肠来代替，这玩意儿常被古人用来避孕，各大药店，均有库存，方便使用。
当然，他也想过用玻璃管道。
现在，欧冶他们制作玻璃的工艺，已经相当有成就，尤其是之前找来了一群吹糖人的高手，让他们来吹玻璃，可以物尽其用，大显身手。
但是玻璃管道易碎且难以曲折，有很大的隐患，无奈之下，只能采用羊肠了。
而最为关键的，要数针头。
这玩意儿，才是关键！
唐昊思考了好一阵子，结合目前的锻造工艺，确定好了针头的款式与尺寸，亲自去与欧冶商量了足足半个时辰，确定多种可行性方案。
最终决定，让欧冶亲自操刀来打造长度只有三公分的针头。
而太医院那边，则在挑选最合适的羊肠输液管，进行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又过了整整一天，这套设备终于准备妥当。
而唐昊站在新鲜采集的蛊毒血液面前，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这天下谁不怕死？尤其是这种在秦渊身体里滋养了几十年的蛊虫，谁知道引入自己的体内，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或者后遗症之类的？
哪怕是神仙来了，也得考虑一番。
而唐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特意交代太医院以及东厂的人，此事，务必全权保密，甚至，连他父亲唐翦都不知道。
“呼！”
他深吸了口气，端起了那杯鲜红的血液。
“呜呜呜……”
八十岁的孙思寮，此刻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驸马爷，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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