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把傻子当人看

唐昊赢得如此彻底，令周桐这样的大儒都折服了，谁还敢反对？
“臣等遵旨！”
“谢谢，谢谢各位啊！”
唐昊以一副得胜者的姿态，朝着众人抱拳回礼，仿佛这国子监已经成了他的天下。
“唉！”
八贤王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内心悱恻，“这不胡闹吗？”
“唐痴儿，你可别得意太早。”
皇帝看不惯他这嚣张气焰，沉声道，“往圣绝学，乃我大炎立朝之根本，是天下读书十年寒窗共同的坚守，也是他们跨越阶层的通道，朕虽答应你开办新学，可不代表就要废除旧学。”
“学问一事儿，并非儿戏，岂能胡闹？”
“你必须拿出一套完整的方案，待到朕与翰林院的学士们讨论过之后，方可实施，你明白吗？”
“老顽固！”
唐昊表面上笑嘻嘻，内心里已经骂娘了，果然，是他太异想天开了。
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已经成了共识。
就靠他一个傻子，想要打破这个“教育垄断”，怎么可能？
“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
周桐则在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当今陛下还是圣明，并没有跟着这傻子胡闹。
“岳丈，你这不坑我吗？万一那些翰林院的大人们都不同意，我这新学岂不是要泡汤了？”
唐昊退而求其次，这个时候，要果断取舍。
唯有现实，才能让这些人打消念头。
“唐痴儿！你放肆！朕乃堂堂天子，君无戏言，岂能坑你？”秦渊面露愠色，不悦道，“我看你分明是不知好歹！”
“岳丈，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唐昊努了努嘴，他可不傻，再与这位皇帝陛下争下去，免不了要捅娄子，倒不如，采取一种柔和的手段。
“大胆唐痴儿，你怎么能与陛下打赌？你这是欺君犯上！”
八贤王瞅准时机，出来解围，“你要赌什么？本王与你赌！”
“你这痴儿，跟人打赌上瘾了是吧？”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之前，你刚与大都督立下军令状，今日又想与朕打赌？你到底想干嘛？”
“谁让你们不相信你？”
唐昊吐了吐舌头，唉声叹气，“我空有一腔报复，无处施展！”
“你们看，他还委屈了！”秦渊哭笑不得，面露愠色，“你这不知死活的痴儿，前几日，调戏公主的账朕还没跟你算呢？你别太过分！”
“岳丈，一码归一码，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混账！”
秦渊听罢此话，瞬间火冒三丈，公主大婚，关系皇家颜面，就算有了婚约，但也没有提前轻薄的道理。
这唐痴儿，居然大言不惭，当众如此说话！
“岳丈大人，您误会了！”唐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办新学的事情，并非指公主。”
“哼！休要狡辩，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吗？”
秦渊大袖一挥，喝道，“来人啊，把唐痴儿关起来，饿他三天，以儆效尤！”
唐昊一激动，当场爆了粗口，吓得他赶紧捂住了嘴，可惜，这里的人，并听不懂这句话，还以为他在疯言疯语。
“还请皇兄恕罪，都是妾身管教不严，冲撞了陛下。”
不料此时，王妃姗姗来迟，一脸愧疚之色。
“你，你怎么来了？”八贤王一见夫人来了，急忙上前询问。
“启禀陛下，昊儿是我带到王府的。”
“你，你这……”八贤王听罢，气得嘴角疯狂抽搐，今天这小子要不来王府，根本捅不出这么大的篓子。
“正好。”
秦渊愠怒道，“那就由你这个当小姨的代为管教，就让他好好在王府反省！”
“不公平。”
唐昊委屈地道，“凭什么昭宁只是在禁足，我却不让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岳丈，你太偏心了！”
“嘘！”
王妃吓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朝皇帝赔起了笑脸。
“皇兄莫要动怒，他，他就是……”
“唐痴儿，你死性不改！看来，朕这次不好好处罚你，你是不会长记性了！”
“罚他七天不准吃饭！哼！”
秦渊愤然一甩袖，扬长而去。
“起驾回宫！”
“皇兄，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王妃痛惜这位侄儿，还想要追上去，请秦渊收回成命，怎奈被八贤王阻止。
“夫人，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今儿个怎么这么蠢啊？”
他低声道，“不要闹！回家再说！”
“嗯？”
王妃面露惊异之色，只好作罢。
“夫子，太子，五皇子，本王先行告退了，让这痴儿去长点记性。”
随后，他一把拽起唐昊，和王妃朝着府邸内走去。
“呵！唐痴儿虽有大才，可未免太过恃才放旷！到底是痴儿啊，此子，不堪大用！”
周桐抛下一句评价，拂袖离去。
太子和五皇子面面相觑，目光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府内。
八贤王、王妃、唐昊一行三人进了内堂。
这一没人了，王妃那当家范儿就显露无疑。
“好你秦老八，你出息了是吧？是不是觉得昊儿是痴儿，不值得你开口求情？”王妃双眸含泪，怒气冲冲地揪着八贤王的耳朵，“七天不吃饭，会饿死人的！”
“王二妮，你别太过分了！”
八贤王脸红脖子粗，额前冷汗直冒，“还有人在场呢，你这样对我，合适吗？好歹，我也是大炎的八贤王！”
“你们不都把他当傻子吗？怕什么？你秦老八无情无义，还怕人知道啊？”
王妃揪着他的耳朵，不肯松手，“你赶紧去求皇上，要不然，别想再进老娘的房间！”
“王二妮，你怎么如此蠢笨如猪？”
八贤王毕竟身高优势在那儿摆着，一站直就挣脱了束缚，他揉着耳朵，不忿地道，“这痴儿，今天如此放肆，当众打帝师周桐的脸，这不就是在打陛下的脸吗？陛下能不生气吗？”
“哼！”他愤然一甩袖，“而且，这小子最近太嚣张了！朝野间都是他的话题，再这样下去，大炎朝堂该怎么议论皇上？成天被一个傻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让皇兄的脸往哪里搁啊？”
“他受罚，是必然！”
八贤王指了指唐昊的脑袋，“也就你是痴儿，又是丞相之子，要不然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王妃着急地道，“命令可是真命令！那么多人都知道呢。”
“说你蠢，你还不相信？”
八贤王翻了个白眼，道，“陛下虽然要立威，但也不能真的跟一个傻子一般见识，而且，他也知道，这痴儿说的东西有道理。”
“往圣绝学虽然是立朝之本，但也是一剂毒药，尤其是在治世，愈发显现弊端！”
“当今盛世，各地行政机构，官僚人员，已经过于冗长，对国库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哦，我明白了！”
王妃惊异道，“陛下这是既想惩罚昊儿，又不想他真的受罚，所以才将主动权交给我们，让他在王府中，怎么样裁定惩罚程度，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外人，总不能来王府检查吧？”
“才明白啊？”八贤王委屈地揉着耳朵，突然凑身过来，举止轻浮，“说吧！今晚，怎么补偿我？”
“别闹。”
王妃羞涩地拍开了他的手，“昊儿还在这儿呢。”
“唐痴儿，你先出去。”
八贤王烦躁地摆了摆手，厌恶地道，“我跟你小姨，有要事相商！”
唐昊：“……”
你俩兴致这么好？
是真不把我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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