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去南疆了
这是一个好时机,林筱筱主动找林无眠出来。
沈青城故作平静,他问林筱筱:“天底下最厉害的郎中?叫什么?”
她答:“林药。”
林无眠小时候就告诫过她,绝不能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好在她是魂穿过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否则这个时候药先生是天下第一神医的事早就满天飞了。
林筱筱心想:林无眠果然刻意隐瞒身份。
“既然是你爹,我们成亲时他为什么不来?没有颜面来吗?”
她登时就不高兴了:“殿下说我可以,但是不能说我爹,我爹去南疆了,我来皇都的事他都不知道。”
南疆?
见林筱筱说出了林无眠的大致去向,沈青城继续问道:“从南疆到皇都,千里之遥,太子府可以派一辆马车去接他。”
“我只知道我爹去了南疆,至于他在南疆的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林筱筱笑,“我爹还不知道我嫁给了殿下,还不得活活气死。”
沉默片刻,沈青城犹犹豫豫地问她:“你爹……不想让你嫁到太子府?”
“没有经过他老人家的同意,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何况我还和殿下……”
那晚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林筱筱宛若触电,赶紧试图想点别的,而地铺上的沈青城陡然浑身一怔。
沈青城本就苍白,面红耳赤时,脸红得十分明显,从脖子红到面颊,就像红彤彤的柿子,他连忙别过头去,避免林筱筱看到。
那天本也没想碰她,结果意外地生米煮成熟饭,起初他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件事又不是他的过错,但是后来知道林筱筱的身份……
每当想起,那些亲昵,快感,血肉糅合,听着她嗓子中发出的声声颤音,令他浑身血液如潮水般上涌。
那是他喜欢的人。
“我在家中留书了。”林筱筱说得极为轻松,“等我爹爹从南疆回来,他会来皇都找我的。”
这时,沈青城道:“明日。”
林筱筱:“明日什么?”
“明日就启程,去南疆找你爹。”
沈青城确实是说到做到,第二日清晨,两个人坐着马车前往万里之遥的南疆。
他没让秋收和谷雨跟着,只让阿武同行,三个人整整赶了两天的路,林筱筱倍感疲劳,不知不觉靠在沈青城的肩头睡着了。
看着女子安静的睡颜,沈青城伸手,替她整理了额前的碎发。
现在的他太残缺了,而林无眠就在南疆,只要解了万花残,自己就对她表明心意,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遥遥望去,南疆是一大片紧靠大海的渔村,这里的村民以海上打鱼为生,海是他们的生计更是他们的神明。
极为凑巧的是,沈青城三人落脚的客栈老板,就是带林无眠去南疆的长贵。
长贵一听她是林筱筱,连忙放下手中的扫把:“你是药先生的女儿?快进来!”
林筱筱发现长贵看到她来时,脸红得跟个苹果似的。
“长贵,我爹在你们这里么?”
长贵给林筱筱倒了一盏茶:“药先生三天前就离开南疆了,这次多亏了药先生的医术,否则那几个中了海蛇毒的人就没命了。”
难道爹爹回百草谷了?
沈青城冷冷问:“那他走时有没有说去哪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药先生解了蛇毒就离开南疆了。”长贵说完,看了一眼沈青城,又看了一眼林筱筱,“林姑娘,你们两个……”
这时,长贵的老娘恰巧出来,看见林筱筱连忙笑开了花,一会儿问她年岁,一会儿问她长贵合不合她的意,一会儿又问在南疆住得习不习惯。
林筱筱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心觉得愈发不对劲。
长贵他老娘,怎么像是跟未来儿媳妇说话一样?
沈青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只见长贵老娘的称呼立马亲昵了起来:“哎呦,筱筱啊。”
林筱筱:“???”
“筱筱,我见你是个好姑娘,我也就直说了。”长贵老娘握住她的手,“药先生走时,十分中意长贵,要我和他结为亲家。”
那边,长贵黝黑的脸上更加红了,嘴角忍不住笑:“娘,林姑娘是来找药先生的,就先别说这么多了。”
长贵老娘道:“早说晚说,不都是说吗,筱筱这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们两个往后要是在一起过日子,定能长长久久,合合满满的。”
看着长贵老娘兴奋又欣慰的表情,林筱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客官,你的茶。”
这边,长贵刚倒完一盏茶,端到了沈青城的桌前,长贵热情笑着要跟沈青城搭话,谁料刚一抬头,就被沈青城的脸色活活吓了一跳。
阴冷的,夹着恨和杀意的,就像一只发现猎物的恶兽,随时张开他布满森森獠牙的大口。
林筱筱有些尴尬地说出了口:“那个,大娘,我现在暂时还不想成亲,我有我自己的意愿。”
“哎呦,小姑娘有自己的意愿是好的。”长贵老娘笑道,“我们家长贵人老实,忠厚,你们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
她连连摆手:“不是,大娘我”
突然,沈青城猛地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把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阿武下意识站得笔直,不敢动弹,他知道,沈青城又发怒了。
沈青城冷冷看向林筱筱,眼中含着怒:“刚才为什么不说你已经拜堂成亲了?”
一语既出,长贵老娘的笑容瞬间消失,震惊片刻后竟是不解:“你嫁人了?药先生说你不是还尚未嫁人吗?”
长贵老娘极不怕死地走近了沈青城,沈青城竟然没赶她走更没发怒,用一双冷漠的眸子盯着她,任由一个花甲老太太打量自己半天。
片刻后,长贵老娘又无奈又不解:“唉,现在的姑娘是怎么了,怎么都喜欢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见林筱筱犹犹豫豫的,沈青城当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
此时正巧赶上了晌午,一大群起早就出海打鱼的南疆百姓满载而归,沈青城消失在了百姓之中。
阿武跟丢了,连忙回去禀告林筱筱,林筱筱想起沈青城那反复无常的性情,一个头比两个大:“他不是小孩子了,过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
收拾茶杯碎片的长贵老娘十分刻意地叹了一口气:“唉,好好一个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人啊,古怪地很,这日子往后就难过喽。”
这话里话外说得都是沈青城。
长贵老娘出去买菜了,林筱筱难免觉得抱歉,对长贵道:“长贵,实在对不住,我没有及时将这件事告诉我爹。”
长贵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药先生是我的恩人,我感激都赶不及,一点小事,林姑娘别放在心上。”
阿武还是觉得不放心,他总觉得沈青城会出什么事,便对林筱筱道:“姑娘,我去找公子了。”
“好。”
结果他刚要出去,迎面跑过来一个小男孩,一头撞在了阿武结实的身躯上。
阿武没反应过来,低头就见小男孩一张脸渐渐扭曲,鼻子被撞得流血,嚎啕大哭。
林筱筱连忙找帕子捂住小男孩流血的鼻子,长贵认识这小男孩,脸黑了下俩道:“八宝,我昨日就告诉你今日客栈人多,不要来了吗。”
名叫八宝的小男孩哭丧着脸:“是,是奶奶,是奶奶又犯病了。”
八宝带着林筱筱、长贵、阿武来到了海边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屋里,别人的院子都挂满了新鲜的鱼,而这户人家却没有,似乎很久没有打鱼了。
屋中,一个头发花白,宛若风中残烛的花甲老太太身体笔直地倒在榻上,正张嘴竭力地呼吸着,脸色铁青,双目瞪得老圆。
林筱筱立马道:“她犯了心悸!”
人群中忽然有个人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引起了周围百姓们的注意,众人凑近一看,倒在地上的是个穿着暗绿衣衫,不似南疆人的年轻男子。
南疆百姓没见过大盛太子,自然就没认出沈青城,只知道是个需要帮助的人。
有人大惊:“这小伙子是怎么了?他嘴里吐血了,不会是死了吧?”
有人伸手去探鼻息:“还有气儿,咱们合伙给他抬到郎中那里呢!说不定人还能活!”
这时有人高喊:“方郎中来了!大家让一让!”
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个男子就是南疆百姓口中的方郎中。
方郎中刚一见他便眉头一皱:“七窍流血,却不是死人,这症状竟是似曾相识?”
伸手把脉,方郎中瞬间面色大变:“这是!?”
有个老头子凑过来,弯腰问道:“方郎中,这个小伙子得了什么病啊?打不打紧啊?”
看着地上昏迷的沈青城,方郎中震惊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整理好神色笑道:“没什么病,贫血罢了,你们快把他抬到我家中去,我给他医治。”
沈青城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之地,简陋的房间充斥着药味儿,一位南疆的长者闻声转过身来:“你醒了?”
“你是谁?”
方郎中也没计较沈青城的无礼,道:“你在外面忽然昏迷,是我救了你。”
沈青城:“”
多谢两个字在心中徘徊,他没说出口,下床就要离开。
这时,方郎中忽然道:“年轻人,你中的不是一般的毒,是万花残,万花不凋却残败不堪,此毒已经将你的身体伤害到极致,再不解毒的话很快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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