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些担心他

第十一章有些担心他

        陆初完全听不见，一脚踹在刘浪的大腿根。

        “道歉！”

        刘浪疼得缩起身子，像一只虾米在地上抽搐。

        他想道歉来着，可是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也想躲开，但是陆初控制着他，他跑不掉。

        方一宁愣愣地站在一旁，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陆初为何会如此疯狂地为自己打抱不平。他们只是同学不是吗？

        潘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方一宁身后，推了方一宁一下，“你去劝一下吧，再这样下去，该出事了。”

        方一宁走过去，还没开口，陆初就举起了三根手指。

        “我数到三，你再不道歉，我直接把你从窗口扔下去，不信咱就试一试。”

        “一，二……”

        刘浪猛地抱住顾海的腿，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对……对不起……”好不容易提起一点力气。

        他这一开口，嘴里流出一大团的稠血，周围的人看得十分心悸，全都后退了一步。

        陆初一用力就将就浪拽起来，强迫他双膝跪地，将他的头按在了方一宁的脚底下。

        “说，你是他孙子，你才是杂种！”

        刘浪顿住了。

        方一宁知道事情不妙，本想上前拦住陆初，别让他玩过了。他蹲下来挡住陆初的拳头，想拉回他的理智。

        到看见陆初不为所动，他有些慌了，生怕真的把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

        “你够了！”方一宁拽住陆初，“他都这样了，得赶紧把他送到医院。”

        陆初有些生气，我这替你抱不平呢，你搁这拆我的台，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站起来！”

        陆初朝方一宁大吼一声。

        方一宁一愣自从认识陆初，他从没见过陆初这样的表情，所有残忍可怕的词汇来形容都不为过。他有些害怕了，但想想陆初是为了自己出头，他肯定不能看他犯下大错，给陆初使了个眼色，但陆初完全没反应。

        “快点！”

        陆初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外面的阳光都不敢照进这个晦暗冰冷的角落。

        刘浪这下算是有点怂了，知道自己提到了铁板，他的脸被陆初按着贴在方一宁的脚面上，一边哭着一边大喘气，地上的秽物都是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的。

        “我是……你……孙子……呜呜……我是杂……杂种……呜呜……”

        陆初像甩垃圾一样甩掉刘浪站起身，整个校服的前襟都被血染透了。他嫌恶的脱了下来，擦了擦手上的血渍，拉着愣神的方一宁回了教室，衣服就这样随手扔到了一边。

        方一宁静静地站在那儿，怔怔的看着他，心是空的。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呢？

        急救车的警报声传了进来，一群围观的同学几乎都是腿软着走回教室的，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跑到教室门口，麻利的给频临休克的刘浪带上了氧气，迅速抬上了担架。

        十分钟过后，一切恢复平静。

        清洁工很快将外面的血迹洗刷干净了，虽然打扫了好几遍，但还是担心学生们会留下阴影，很体贴的又喷了些空气清新剂，虽然已经看不见痕迹了，也闻不到当时那种血腥味了，但所有人都觉得腥味还在透着窗户夹杂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一起飘进教室，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凉的。

        “陆初，你出来一下。”教导主任的声音一出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喘气。

        方一宁回过头看向陆初时，他的位置已经空了，他只来得及看到他的一片衣角，上面还占有一小块血渍。很多同学都在议论，陆初这次出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方一宁神色难辨，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节课过去，陆连个人影都没露，也没听说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两个课间休息的时间，所有人都在议论陆初的下场，方一宁趴在桌子上，眼睛睁着，看着蔫蔫儿的，没点儿精神头。

        眼看到了下学的时间，方一宁提前收拾好书包，从后门走出去，直奔保卫处，想去打听打听陆初目前的情况。

        现在方一宁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假如陆初真出了什么事，他会拉下脸去找他大伯，尽管他一直不喜欢陆初，可这次陆初是为他顶罪的，假如当时没有陆初出手，现在被兴师问罪的人就一定是方一宁自己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有多在意自己的爸爸，就算所有人都说他不好，但他就是知道，他的爸爸是对全世界都报着善意来的，他所做的辩护，都是在自己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任然觉得对方不该如此了结余生的一种救赎。

        一边想着这些，一边下楼梯，方一宁的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陆初教训刘浪的画面，以至于前面有个人都没看到。

        “你怎么出来了？”

        方一宁一愣，陆初就站在最后一节楼梯上。

        两个人都没动，隔着一米的距离对望，这是方一宁第一次用正常的目光注视着陆初。

        “你……是回去收拾东西么？”方一宁小的有些小心翼翼。

        顾海往上走了两级台阶，站在方一宁面前，表情看起来很轻松，“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还回来么？”

        “还回来干什么？”

        方一宁的脸噌的一下变了色，他拽住顾海的胳膊，语气中难掩焦急之色。

        方一宁有些愧疚，“委屈你了，我会很快找人把你捞出来的。”

        看他这个表情，陆初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出来。

        “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就是回去吃饭睡觉，明天还回来上课呢，你这是打算去哪捞我啊？”

        方一宁感觉自己情绪像是过山车，听到陆初的话，所有的紧张焦虑都在那一刻迅速刹车。

        有些疑惑的，“怎么会没事？”

        陆初轻笑，“你这么希望我有事？”

        方一宁没说话。

        陆初拍拍他的肩膀，“我走了，回教室收拾东西了。”

        “等下。”方一宁抓住陆初胳膊，有些用力。

        陆初感觉方一宁攥着自己胳膊的力度很紧知道他还是放心不下，拍了拍他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怎么了？还不信我？我说没事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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