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处
在“阿燕家常菜”看到凌琼的一刹那，谢初芸微微愣神。
她一双清澈的眼微微瞪圆的样子更显可爱。
“你、你是剪了头发了吗？”谢初芸难得说话磕磕绊绊了下。
之前她就觉得凌晨的头发也是长了，应该要剪一下，可没想到对方今天剪了，而且还是……很短的寸头。
“嗯，头发有点长，热。”凌琼应声。
马上要到夏天了，天气越来越热，头发长了总是不太方便。
凌琼今天送完谢初芸回家后，就在一旁便宜的小理发店剪了一个十块钱的头，就是用推子把头发都推掉，只剩下短短青黑色的一茬。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只要干净利落就好。
只是这寸头……
谢初芸突然想起有段时间网上很流行的一个梗，男生剃很短的寸头一定要谨慎，要是一个弄不好没有颜值支撑，就会变得像劳改犯一样。
有时候太短的板寸还会使得会使得颜值下滑。
想到这里，谢初芸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凌琼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面前的少女在笑些什么。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怎么了吗？”
“没事，这样看起来的确凉快不少，挺好的。”谢初芸弯着唇角从书包中拿出练习册和卷子。
网上这个梗会流传起来自有它的道理，有些小帅哥一剪头发的确会让人感觉像换了个人一样。
网上还说那是直接从“男朋友”变成“那个男人”的区别。
可是今天看到凌琼的模样，谢初芸觉得他的颜值的确很能打。
现在的凌琼要比他头发略长些时的气质更加锋利，没有了头发的柔和遮挡，他的五官更被突出显示，有种更野性的帅气。
所以这么一看，从某种程度来说，凌琼还有点适合寸头。
在谢初芸站着收拾东西时，凌琼已经帮她搬好了凳子。
小餐馆的楼上有一张长桌子，两个人坐绰绰有余。
他们就像同桌一样，谢初芸坐在他的旁边，认真地书写计算。
似乎也被这种氛围感染，凌琼觉得自己的效率比平日还要提高不少，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不匆忙地做作业。
今天他代打的时间缩短了些，或许是想兑现晚上的约定，他今日上分上得很快。
谢初芸时不时会抬头看看他，令她感到欣慰的是，每一次凌琼都表现得很认真，没有一次是在发呆。
她主动提出：“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虽然我也没有老师那么会教，但也可以试着解答一下。”
“好。”凌琼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落在少女身上。
他一向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谢初芸或许都看不出他眼中藏有的感激。
凌琼一向有着少年人的自尊，可对他来说学习从来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就像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小芸，他并不会因自尊心而止步不前。
他在做完一张卷子后，将大致问题整理了一下，一点点听谢初芸给他讲。
谢初芸的成绩一直很不错，基础牢靠，讲题的时候口齿清晰，选择最简单易懂的讲解方式。
凌琼理解力很强，学习得很快。
正是因为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谢初芸才有信心，能估测对方努力一把有进年级前三百的希望。
尽管凌琼的基础不够好，但他做题的速度还挺快，就算遇到不会的也不犹豫。
他一向果断，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其它方面都是如此。
谢初芸最开始也因他的写作业速度之快感到惊讶，她愈发觉得凌琼真的有机会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高考，说不定到最后能考上很不错的学校。
经过这一晚上的陪伴，凌琼难得把所有需要做的作业都做完了。
像是语文和英语的背诵，他还不止背了今天需要的内容，甚至还补背了其它很多，有想把之前落下的补起来的意识。
可毕竟落下的有很多，不是一时一刻能补完的。
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提高效率。
第二天每个课代表都收到了凌琼的作业，而且都是满满写好内容的。
当然老师们也同样震惊。
尤其是班主任在听到诸多任课老师反馈后，整个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她们本来都觉得要放弃这个学生了。
这个上面的字迹有辨识度，看得出不是班上他人帮忙写的。而且这上面的正确率不算很高，要是他抄作业的话也不该只抄成这个样子。
班主任是一名姓赵的年轻女老师，她虽然资历不深但教学很有方法，她特意来找凌琼聊了聊。
她这时才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糟。
她发现凌琼没有顶撞老师，没有任何不耐烦，甚至在她问问题时还会给出回应。
她大概知道一些凌琼家里的情况，也能理解这个孩子心思很难放在学习上。
之前像班里的家长会，凌琼同学家里是没有家长来参加的。
这次凌琼向她表示了愿意好好学习的想法。
赵老师一时说不出内心的想法，又震惊又酸涩。凌琼每次交白卷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拖累了班内平均分，可她对他也并无埋怨。
现在这孩子想要好好学习，当然更应该采取鼓励的态度。
她点头：“既然你希望好好学习的话，那老师们都是愿意帮助你的。之后希望你继续努力，能够好好做作业，考试也别再交白卷了。课上可能会有老师点你起来回答问题，你到时候能回答的就回答一下，不会的就说不会就好。”
“嗯。”凌琼颔首。
在和凌琼聊完后，赵老师也和各个任课老师交流了这件事。
有孩子愿意要好，他们自然都是高兴的。
而且这次凌琼交上来的作业质量比他们小的要高尚不少，一看就不是敷衍过来的。
凌琼这个班上本来就有好事者，不仅上次把凌琼要好好学习的事情传了出去，现在还把凌琼今天把所有作业都交了的事情发到了论坛上。
马上引起了帖子里新一波的讨论。
［哇，看起来真的很有决心，希望校霸真的能有所进步！］
［不会吧，我以为他只是说说，不会真准备好好学习了吧？看上去凌琼也不像是好好学习的那块料啊。］
［有一说一，那个作业不会是抄的吧？］
［楼上可别血口喷人哦，我们校霸一直都是宁愿敷衍不做也不高兴抄作业的。］
［反正我不信他是真转性了。］
……
中午休息时，凌琼到三班给谢初芸送了支笔，这是少女昨天不小心落在桌上的。
谢初芸出门拿了又谢过了他。
他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凌琼送完东西就离开了。
“哇哇哇，小芸！校霸什么时候剃的寸头，帅哥怎么能剃寸头？！”许笙霄马上凑上去和谢初芸说话。
她说着说着又感叹起来：“可不是说剃完寸头大家都很丑的吗？凌琼怎么还是那么帅啊？！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
谢初芸被逗笑：“他是昨天剪的头发，可能是觉得方便吧。”
“确实很方便哦。”许笙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开起了玩笑，“我也想剃寸头！”
只不过剃了以后估计会被父母追着骂。
谢初芸笑着推了下她的手臂：“好了好了，别贫了。”
今天凌琼看了一下时间，接着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日期。
他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快到下一次催债人上门的时候了。
以前那些人都是直接找上门来的，但凌琼现在已经不在之前的居所。
他知道才知那些人只是想要钱，但也不能冒这个险。
不想让他们追到“阿燕家常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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