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答应
刚才听小芸的呼唤这么急切，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的事情，想不到是她正好逮住凌琼了。
卢慧燕忍不住笑了笑，不过看到自家姑娘手上的伤，她笑不出来了，急忙上前查看：“小芸，怎么受伤了？”
“刚才不小心摔的。”谢初芸对自己的伤不甚在意，她转头朝着凌琼的方向示意了下，“妈，你之前不就说想和凌同学聊聊嘛，他就在这儿呢。”
卢慧燕一时间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她搀着谢初芸的胳膊：“小芸，你现在能起身吗？”
怎么感觉自家丫头把抓到凌琼这件事看得比她自己摔了还重。
谢初芸感觉自己不是很疼，在卢慧燕的搀扶下马上站了起来。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忘记继续拽着凌琼的衣角。
凌琼也跟着站了起来。
见她看上去并无大碍，卢慧燕放下心来，她的视线转到凌琼身上，露出和善可亲的微笑：“可以去店里聊聊吗？”
凌琼看了眼少女牵住自己衣角的指尖，因为用力，她的指尖都微微泛白。
他点了点头：“好。”
卢慧燕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小餐馆内。在门口还有认识的阿姨问谢初芸刚才怎么了，有没有事。
谢初芸笑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刚才不小心摔了，没什么事。”
到了餐馆内，卢慧燕拿出一个家常的小药箱，想给小芸上药。
谢初芸接过她手中的碘伏，笑着说：“妈，药我自己来上就好啦。”
她对着卢慧燕笑着眨眨眼，带着暗示的意味。
就像是想让母亲抓紧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担心凌琼又跑了一样。
卢慧燕失笑：“你真能自己来？”
谢初芸刚才摔倒时用手撑地，就在此时擦伤了掌心，但她那只手的几个指头还是使得上力的。她用这几个完好的指头和另一只手捏着旋开了碘伏的瓶盖，然后拿出一根医用棉签：“放心放心，我可以的！”
看她这样一套操作如此熟练，卢慧燕放下心来，她和凌琼说：“和我一起到楼上来一下可以吗？”
凌琼沉默着点头，跟上卢慧燕的脚步。
谢初芸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少年高大又单薄的背影，等到凌琼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她才收回视线。
今晚的月亮悬于夜空，被云朵笼上浅浅一层，温柔醉人。
这样美丽的月色给“阿燕家常菜”的招牌镀上一层恍若不落凡尘的光亮。
等慢吞吞给自己上好了药，谢初芸盖好碘伏又收拾好药箱，她又忍不住转头看向楼梯，不知妈妈和凌琼聊得怎么样了。
趁着一个空闲的机会，谢初芸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走上楼去。她看到楼上一个房间的房门紧闭，知道妈妈和凌琼应该就在这个房里交谈。
她一时好奇，撩了撩自己耳边的发丝，接着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可就算这么做了，门内的声音也非常模糊，只能知道的确有两个人在讲话，却分辨不出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做出这个举动时，谢初芸就一阵心虚，这不是她平时会做出的事情。
现在发觉根本听不清，她只得就此作罢，移开了自己的耳朵，想要轻声回到楼下。
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就是如此碰巧，卢慧燕和凌琼就在刚才结束了话题。她也没想到自己一打开门就看到小芸正在门口的画面。
谢初芸：！！！
突然被发现，本就做贼心虚的她瞬间感觉脸热了起来，应该已经脸红了。
凌琼看着少女白净的脸上飞快染上红云，他还没见过有人能脸红得这么快，忍不住唇角上扬。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他似乎笑了。
卢慧燕眉眼带笑，她假装嗔怪：“小芸，怎么还偷听呢？”
谢初芸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她想解释，磕磕绊绊说：“不、不是，我、我什么都、都没听到。”
卢慧燕不再逗她，她笑着说：“告诉你个消息，就是我和凌同学商量的结果。”
谢初芸抬起头来，她眼神中满是期待。
“凌同学会暂时住在我们小餐馆楼上，也会在这里兼职一段时间。”
听到母亲的话后，谢初芸马上意识到妈妈和凌琼谈成了！
凌琼愿意留下来。
谢初芸眸子亮了亮，禁不住露出笑容：“太好了。”
能顺利谈好这个事情，卢慧燕也挺高兴：“我再去置办些楼上的床上用具，凌同学一会儿要去拿东西过来，小芸你先帮妈妈看下店。”
谢初芸笑着点头：“好。”
凌琼可以在网吧凑合两晚，但一直在网吧待着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他看了一些板房可以按天租也很便宜，就是离学校很远。他还想着之后或许能租个地下室，只是还要等手中不再这么紧巴巴的，稍微有点钱再说。
卢慧燕提供的条件无疑是雪中送炭。
当然，这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在于他们二人在这次交谈中达成了一个约定。
……
这一天，谢初芸高兴地忙前忙后，她看着凌琼可以住的屋子被收拾了出来。
楼上还有洗手间和淋浴间，各种设施足够日常生活使用。
凌琼看着自己终于有了另一处容身之所，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晚上，他熟悉了下自己兼职要做的内容，然后就到了上床休息的时间。
谢初芸和他挥手道别。
在走之前，她还多问了一句：“凌琼，你作业写得怎么样啦？”
凌琼愣了下，他这个周末也没什么时间考虑作业的事情，基本上都在四处打工或是在网吧帮人代打游戏赚钱。
他本事也是不被老师重视的差生，就算不交作业，老师也不会觉得惊讶。
可现在听少女这么问，他没有回答，只是心中微微泛起波澜。
卢慧燕在征求他同意后，换了一个称呼，她不再称呼他为“凌同学”而是喊他“小琼”。
一直到长这么大，都没有人这么喊过自己，凌琼乍一听都感觉有点儿不习惯。
卢慧燕叮嘱，明天他自己去上学就好，到时候把门楼下的关上就行。
凌琼沉默着点了点头。
在谢初芸和卢慧燕走后，凌琼难得拿出了他的作业。上面有许多空白页，几乎没怎么动过。
他正想着要不要写两笔，可就在此时，手机上提示了一条接单消息。
是最近很火的一个手游，有人找他代打，开价很高。但是时限很紧，要求他在今晚就升到上面要求的等级。
凌琼没有犹豫，他接了这个单子直接打开游戏。
他的手机算是便宜也不是多好的机型，有时候还会玩游戏卡，但他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技术打了上去。
今天睡时，凌琼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如此舒适的睡觉环境了。
因为疲惫迅速入睡，他没想到自己这天晚上会梦到谢初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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