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居然敢指责他
月柒柒紧张地捏紧了包包的带子，知道她这一趟没有白来。
那天在医院里，男人没有穿着白大褂，月柒柒并不知道他竟然是医生，而且看样子，蒋月梅和这男人已经搅在一起很长时间了。
男人和蒋月梅的步子远去，月柒柒看着他们进入了一栋楼，默默记住了楼号。
离开小区，月柒柒拦了车子，忽然间觉得有些迷茫。
她每隔一个路口就给司机指方向，车子开着开着，竟不知不觉开到了墓园。
妈妈就葬在里面。
“小姑娘，到了，你要下去吗？”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看她满脸悲切，忍不住关切了问了一句。
月柒柒忽然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其实在妈妈去世后的这么多年里，她都没怎么来过，好像只要不看到妈妈的墓地，妈妈就还在世。
她抹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眼泪：“不下去，师傅我们走吧。”
这么一晃悠，回到霍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
客厅里面灯火通明的，隔着落地窗，还能看到佣人在打扫的声音，月柒柒都能想到此时霍辞深应该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偶尔挑剔她几句。
如果奶奶在家，应该正戴着老花镜看电视。
这种从没体验过的烟火气让她莫名的感伤一下子褪去了大半。
月柒柒提起笑意进门，可当她站在玄关处的时候，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管家见她回来了，轻咳了一声：“月小姐回来了？”
他朝着月柒柒挤了挤眼睛。
月柒柒显然没看懂他的意思，还乐呵呵的：“回来了。”
霍辞深正坐在沙发上，果然不出月柒柒所料，手里捏着一份报纸，听到动静，他抬眼看了眼月柒柒，脸色黑的像锅底。
管家又朝月柒柒使了个眼神：“月小姐今天回来的挺晚，吃了吗？”
月柒柒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没吃呢，我都忘了。”
霍辞深把报纸放回茶几上，往沙发背上靠了靠，语气难得的温柔：“去哪了。”
熟悉霍辞深的人都知道他这样意味着什么，管家瑟缩了一下，有点想溜之大吉，可脑海里盘旋着霍老夫人临行前的叮嘱——要是阿深那混账欺负柒柒，你一定要帮着柒柒。
他只能心里默默祈祷这月柒柒能明白他的意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月柒柒瞪大了她无辜的眼睛：“我去月家拿东西了呀。”
霍辞深笑了笑，月柒柒这才发现，他左脸竟然有一个极浅极浅的梨涡，只听他轻声问着：“是吗，东西在哪呢。”
“……”月柒柒僵在了原地。
她不擅长撒谎，此刻连圆都圆不上，有些紧张地抓着衣角，想打马虎眼：“在我包里呢，我有点犯困，想上楼洗个澡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哈。”
说完，她就想赶紧离开，经过霍辞深面前的时候，他冷声道：“站住。”
方才还笑意靥靥的，一下子态度就转了一百八十度。
“月柒柒，我再问你一遍，今天去哪了。”
月柒柒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我……”
“你不用着急回答。”霍辞深打量着她，幽幽开口，“处于好意提醒你一下，如果撒谎，被我知道了。”
他起身，慢慢朝着月柒柒逼近。
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月柒柒心上。
“后果，我就不敢跟你保证了。”
月柒柒心猛的下坠了一下，像是漏了一个节拍，声音小的像是一只蚊子在嗡嗡：“我确实没去月家，我……”
“大点声。”
最后，月柒柒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我，我没去月家，我去跟着蒋月梅了。”
这毕竟是月家的丑事，不知道为什么，在霍辞深面前承认这件事，让月柒柒觉得自己的脸也火辣辣的疼。
霍辞深脸色好看了一些：“为什么。”
“我那天去医院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她和别人在，在……咳咳，亲热，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我应该调查清楚，今天就一路跟着她。”
“……”霍辞深又气又无奈，“我是问你，为什么瞒着我。”
月柒柒缩了缩脖子：“这种事我实在不太好说出口。”
她低着头，像个挨训的学生似的，一副任凭霍辞深处置的模样。
霍辞深看着她的发顶，从最初知晓的盛怒，等她回家到不耐烦，直至最后月柒柒撒谎的恼火，到了现在，忽然有些想笑。
“你也知道跟踪这种事不太光彩？”他嗤笑出声，“就这样大点的事，值得你像个贼一样一路鬼鬼祟祟的跟到人家的小区。”
月柒柒后知后觉的也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点蠢。
蓦的，她反应了过来，抬头看着霍辞深，有些不敢置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天出去干什么了。”
霍辞深看着她，不置可否。
“霍总，你派人跟踪我？”
这话问的霍辞深也愣了一下。
他还在指责自己跟踪蒋月梅不光彩，那他派人跟踪着自己这种行为呢！
月柒柒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委屈：“霍总要是觉得我不可信，下次直接让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就好了，也不用让人偷偷跟着我，再把我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您。”
您都用上了。
霍辞深冷了脸：“我派人跟着你有什么不妥，我也不知道月小姐所谓的回月家取东西，到底是像你的妹妹月音音一样，去酒店和相好约会，还是去做了别的不为人知的事。”
“你……”
屈辱、埋怨、不甘，各种思绪爬上月柒柒的心头。
她向来嘴笨，在霍辞深面前从没讨到什么好，“您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罢，月柒柒转身离开。
后面传来“嘭”一下的声音，紧接着，玻璃碎了一地。
月柒柒一惊，脚步更快了。
管家没想到事态一下子急转直下，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一边摆摆手吩咐人过来清理碎片，一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霍辞深，叹息一声。
“霍总，您为什么不告诉霍小姐，您派人跟着她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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