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过年守岁
鱼遇风一下午都在乖乖练字。
老邓接了焦医师来，原来鱼遇风还特地派人去接了他过来给夫人诊脉。
两人进来，看到教主正在认真临摹那“天地”二字。
老邓：？教主是真改性了？
焦医师：“天地”？我们教主什么时候胸有大志了？
洛影儿跟他们解释完，焦医师会心一笑：夫人，可真是兰心蕙质！
焦医师悄声跟影儿和老邓解释：“我们教主那字啊，早就该练练啦！这越简单的字，越难写好。教主若真练好了‘天地’二字，其他字也就没什么难的啦！”
……
晚上，准备年夜饭啊，一起包饺子。
兰麟樾站那儿看着，好像插不上手。
鱼遇风：麟儿你，应该不是北方人，是不是不会包饺子？
但是嘴上笑道：“麟儿你，难道平时只等着吃，不动手？”
兰麟樾白了他一眼：哼！
淡淡道：“我以前负责别的。”
洛影儿笑道：“娘子，当然不用动手，我们做就好了。”
鱼遇风继续嘴贱：“对，麟儿你，负责吃就行了！”
兰麟樾：！
还是淡淡道：“我以前负责挑水，和面，剁馅。”
鱼遇风一听，立刻明白了：哎！你个武痴！
笑道：“麟儿你，可真是爱武之人啊，做的事都能顺便练功！”
兰麟樾：还是你懂我！你刚才不也是在和面？
洛影儿：教主你，怎么说话呢？
“娘子，我来教你吧，包饺子很简单呀！娘子这么聪明，一学就会。”
兰麟樾：我当然一学就会，可，这有意思吗？
算了，我光看着，不动手，确实也不好意思。
不一会儿，兰麟樾不但学会了，还开始创新。
大概是受了下午接龙写成语的启发，兰麟樾一边捏出一定数量的褶子，一边还说这数字的吉祥成语：
放了一个四个褶子的饺子到盘里：“四喜临门！”
五个褶子：“五谷丰登！”
焦医师也是文化人呀，立刻感兴趣地接了上来：“六六大顺！”
鱼遇风，老邓和洛影儿互相看了一眼：
老邓：咦，我可以一下说两数字……
“七上八下！”
所有人瞪他！
焦医师想了想，做了和事老：“这褶子太多了，饺子不易熟，也不好吃，我们就不要往下接了。”
老邓如释重负：三阳开泰！
总算还知道个吉祥的成语。
鱼遇风：不易熟？不往下接，往上接？
暗搓搓给洛影儿使了个颜色，把她叫了出去，交待了几句。
洛影儿回来立刻接道：“好事成双！”
众人看向鱼遇风：到你了！
鱼遇风：“一心一意！”
其他人：？？？？
包括被交待过的洛影儿。
四人看到鱼遇风包的那个饺子：那是饺子吗？这是个百叶包吧？
嗯！……怎么还两个？
鱼遇风继续：“一生一世！”
洛影儿立刻笑着接道：“教主这“一心一意”和“一生一世”啊，待会儿，影儿我一定单独煮给夫人吃！真正是“好事成双”呢！”
鱼遇风：对！
兰麟樾：呃～
其他人：行！
反正！不是给我吃就行！
……
兰麟樾看着面前碗里的这两只，这两大只！
无奈啊：合着，你们四个魔教的人，欺负我一个吧！
鱼遇风一脸期待地看着她：麟儿，赶紧尝尝！
见她不动筷，鱼遇风道：“麟儿，是不是要来点醋啊？”说着拿起醋碟，准备淋到那两大只上。
洛影儿，立刻一把抢过兰麟樾的饺子碗：“夫人不爱吃醋！”
娘子她，不吃不得一点酸。
教主你，这醋一淋上，娘子她更不会碰你这“一心一意”和“一生一世”啦！
也怪你，包个饺子，包得这么丑！娘子她，不嫌弃才怪！
鱼遇风：她不爱吃醋？哪个醋？不过我也没那醋可以给她吃，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呀！
兰麟樾：你们？就不能给我吃我自己包的饺子吗？他这个“一心一意”和“一生一世”能吃吗？你们合起伙来整的我吧？
洛影儿把碗重又摆到兰麟樾面前：“这可教主的心意呀。影儿特地单独给夫人煮的，应该熟了。”
兰麟樾：哎！行吧，看样子，我也没其它的可以吃了。既然熟了，随便吃一口吧。
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生的！影儿！”
鱼遇风满脸喜色：“生！生……”
洛影儿立刻接道：“夫人说生，自然是生了！”
兰麟樾：？
洛影儿：还是两个呢！成双啊！
兰麟樾：！
反应过来了。
老邓：教主这心思！这哪里是过年，教主你办喜事啊，怎么不叫属下们布置个洞房呢？
焦医师：教主他，总算是有了这心思，有了着落啊！不过夫人这脉象，似乎透着古怪。
……
除夕晚上要守岁啊，凑了一桌：打麻将！
兰麟樾：嗯？你们几个要跟我打麻将？你们确定？
鱼遇风看她似乎一脸疑虑，问道：“麟儿你，不会吗？我教你，我们一起。”
洛影儿：“对对对，教主当然跟夫人一起。”
不然就没我上桌的份了！
这洛影儿居然是个麻将迷！
鱼遇风坐在兰麟樾身边，看她出牌：麟儿，你这牌打得，手里牌这么乱，这怎么能听牌呢？还每次想这么久，看来是真不会啊！
兰麟樾：这张“三万”，老邓手里都是条子，影儿她应该想要的很，哎，可惜啊，你坐我下手，没机会了，拆了自己的一对西风……
鱼遇风：？
麻将一共一百零八张，别人出了什么牌，兰麟樾记得清清楚楚，手里基本剩什么牌，她还在那里算来算去的，出牌怎么能不慢？
还有总扣着下家想吃的牌，手里的牌能不乱吗？
洛影儿：娘子你，到底会不会啊？说你不会，一张牌都没漏给我。说你会，你每次出牌想那么久……
鱼遇风看了一会儿，觉得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别人的牌：这～不对啊，麟儿你，这是在算牌啊！
鱼遇风刚开口：“麟儿！”
兰麟樾睨了他一眼：你看出来了？你，看了四家牌还能说话？
鱼遇风：麟儿你，这样打牌不累吗？哎！
看到对方那眼神，不敢揭穿她啊。
鱼遇风：“麟儿，我练字去了！”
鱼遇风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练字去了，怕晚上不能合那“长春”啊。
但麻将这种东西，人算不如天算，人精不如牌精。
兰麟樾今天这手气是真的差，防住了自己不出铳，防不住人家自摸啊！
甚至有一把牌，补完牌，并了好久，她都不出！
洛影儿实在等不下去了：“教主，你来帮帮娘子吧！”
鱼遇风：？她不是会打的吗？
实在也是写字写得有点手酸，走过来，看见兰麟樾手里的牌，这！！！
三六九筒！一四七万！还有东方、红！全是单只……
鱼遇风：这~我怎么帮？我能怎么帮！
洛影儿苦笑道：“教主，你帮娘子她出一张吧！”
鱼遇风看着兰麟樾，对方的眼中有两个字：你敢！
兰麟樾：我的不败记录啊！我今天是完败啊！
鱼遇风，你一定是我的克星！
我手气从来没这么差过，这手里张张都是出铳牌啊！
鱼遇风看了看洛影儿：我不敢！
走到洛影儿身后，看了一眼：嗯？
一四七万，清一色！
再转到老邓身后，老邓本来都合着牌了，只剩四张。
老邓：教主你想看？就看吧！
把牌翻起来，给鱼遇风看。
鱼遇风嘴一抽：东风和红中，碰碰胡！
鱼遇风看向焦医师：我还用去看吗？你肯定是等三六九筒啊！
不死心，还是走过去看了一眼：噢，还好是杂牌，似乎松了口气。
兰麟樾一直盯着鱼遇风：噢，明白了！杂牌在焦医师手里！
“九筒！”
兰麟樾终于出牌了！
她知道一定有人是杂牌，只是不确定是洛影儿还是焦医师！
焦医师嘴上：“谢谢夫人！我胡了！”
焦医师心里：谢谢教主，我不玩了！
他早看出来了，夫人她是在算牌，哎！这麻将打得，真累啊！
兰麟樾：让你们刚才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开心，你们都别想开心，哼！
焦医师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老头子我今天赶了一天路，累了，守不了这岁啦！教主，你来玩吧！”
老邓：你个老头子，精得很！
他能看不出夫人这牌打得……但他找不借口开溜啊！
也就只有洛影儿，真以为兰麟樾不会！
真的是越菜越爱玩！
兰麟樾破坏大家心情的目的达到了：哼，我又没说我不会，哈！我玩够了！你们玩吧！
轻声说道：“是我不好，你们玩吧。”
兰麟樾站起来，拉过鱼遇风，把他按到自己位置上：“我也有些累了，我先回屋休息了，你们好好玩！”
鱼遇风立刻拉住她：“麟儿，一年才这一天守岁，一起吧。我们也不玩了，我就想陪你好好过个年，大家热热闹闹在一起过年，好不好？”
兰麟樾心中一软：？
我还真是没好好地过过几个年！
你就想陪我好好过个年？可是，每年我这个时候，都会去……
洛影儿也发现了，场面似乎有些尴尬，立刻插嘴道：“不玩了，不玩了，教主该给压岁钱了吧？”
她年纪最小，今天闹一闹，撒撒娇，也是可以的！
鱼遇风：你个小财迷！能少得了你这份！
鱼遇风给三个属下，从老到小，一人一个红包。
然后，拉着兰麟樾进了里屋。
兰麟樾：？
鱼遇风从自己脖子里牵出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把小小的金钥匙，递给她，笑了笑：“我的全部家当！”
兰麟樾：！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鱼遇风指指茶桌上的一个小盒子，示意她打开，原来这钥匙是开这上面的小锁的。
兰麟樾打开，里面还是钥匙，好多钥匙，钥匙下面押着一叠纸，都是地契，房契……
鱼遇风把那把金钥匙挂到她脖子上，然后将她揽入怀中：“这是我在各地的宅子，还有密室的钥匙，我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今天起，都交给你。”
兰麟樾：你的全部家当？都给我吗？
不是说陪我过年吗？刚才还要我“生”……
你这是陪我过年，还是跟我成亲啊？
可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啊！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啊！
兰麟樾忍不住也伸手抱住了他，想了好久：“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鱼遇风：？
“好！”
鱼遇风没想到，兰麟樾会带自己来这天柱峰顶。
兰麟樾走到崖边的一颗老松下，跪了下去，点上三柱清香，斟了两杯酒，一杯撒在地上，举起另一杯，一饮而尽。
斟第二杯！撒第二杯……
鱼遇风走过去，跪到她身边，接下了她手中的酒杯，替她一饮而尽。
帮她斟上第三杯，撒下第三杯，又替她饮下第三杯。
兰麟樾看着他：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我什么也没有，我有的最多的……大概就是秘密！
我没什么可以给你，但我会试着去跟你去分享我的秘密！
鱼遇风看着她，柔声道：“麟儿，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我只想陪着你！”
兰麟樾忍不住扑到对方怀里：这些秘密压在我心里，太久，太沉了！
“今天，是师兄的祭日。六年前的那个除夕……那天如果不是我，师兄他就不会死，师兄他是为了救我才……”
兰麟樾给鱼遇风简单讲述了自己的那个“武当旧梦”……
但她并没有对他讲自己更多的“少主秘事”……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不能告诉你全部。
我怕，你知道了所有，
你就会明白：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身上的“玄武”。
我怕，你就会……
鱼遇风听完她的“武当旧梦”，完全明白了第一晚，她梦中的那句“师兄，对不起”，还有其他：
原来，当年你这个“魔刀弯月”，杀入那南京总坛是为了去杀自己的父亲……你那日杀了那么多人，连自己的父亲都恨，都想杀……（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也杀过很多人，他们都该死！你的父亲那样对你，他也该杀！）
原来，你是江独流的女儿！难怪，我第一天看到你，会觉得你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因为你这双眼睛，长得那么像江独流……（我怎么会在乎你的出身？我自己都是个孤儿啊，我喜欢的只是你！）
原来，江独流连你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他和那个血莲花一样也追你，追上了武当，也被同样被楼凤榠打成了重伤，终于不治……（所以，你说“师兄他，很好”，因为楼凤榠像你的师傅，更像你的父亲！）
原来，楼凤榠真的死了，还真的跟你有关，但这真的不能怪你，谁能想到一个父亲可以向自己的女儿那样出手呢……（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原来，我第一天碰到你的那日，你之所以选择跳下这五百多丈的天柱峰，是因为你太熟悉这片崖壁了，你虽然只摔断了腿，但我却差点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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