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少主密事-续
（接第十三章少主秘事）
十年前，南京，白莲圣教总坛。
她又笑了笑，对薛莲华道：“我，要走了，我回武当去了。你，记得告诉依依，她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你，告诉她，她可以相信我！”
她走了……
那薛莲华怔在原地，茫然若失！
她离开，但没有像她所说的：回武当，而是直接去找了江独流。
江独流见到她，似乎并不意外：你，终于选择了我这边？这是当然，血莲花是我教出来的，她的魔音怎么可能强过我！
江独流柔声问道：“月儿，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她说：“你说的那些话，我信了。”
江独流：我知道你会信我！不过，你比我预想的更快做了选择，不愧是我的女儿！只要你以后，都乖乖地听我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把这个位子传给你。
江独流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毕竟，你长得这么像我，特别是你的眼睛！
她说：那个血莲花，我不会饶了她！
江独流：？
原来你的脾气也挺像我！她对我来说本来就已经没用了。我有了你这个女儿，其他人都不重要！毕竟你，应该更有用！
江独流还是柔声问道：“她欺负你了？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笑了笑，眼神却很凌厉！
她笑道：“只需要把她交给我！”
江独流也笑了笑：月儿，原来你跟我，真的，很像！不止是这双眼睛像，脾气也像，不知道你这手段会不会也像……
你不愧是我的女儿，你应该配当这个少主！
她看着对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你？我的确像你，像你一样冷酷，像你一样无情……
你以为你说的，我会信吗？
我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了什么，那些根本不重要！
我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你做了什么，那才是真正的你！
你，作为一个父亲，之前什么也没做！你根本没在乎过我这个女儿！
你，看到现在的我，觉得我像你，所以你，就想认我这个女儿了吗？
我不会认你的，但我也知道你应该不会轻易就这么放我走。
哼！我想你之所以跟我说那么多，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第二天，有人来报告江教主：薛长老悄悄带着人往武当去了。
江独流看着她，她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江独流问道：“月儿，你早知道她会去武当追你？”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月儿想问父亲借那\"秋水伊人\"剑一用！”
江独流：？
江独流没想到对方会提这个要求，但还是照做了。
江独流递给她这柄寒光若水的软剑：“月儿，这就是你母亲的那柄\"秋水伊人\"。你要就拿去吧，说什么借字。我应该想到你在武当，肯定会用剑。”
她接过：我当然会剑法，我还为这“秋水伊人”创了一套剑法，既然你说你与母亲是真心相爱……
她，微微一笑：“月儿，今日只想借这柄\"秋水伊人\"为父亲你，舞我为母亲创下的这：一十六招\"离思\"剑法。”
江独流：你自创的剑法？“离思”？
江独流微笑着，看着她。
她的剑，如行云流水，她的人，若游龙惊鸿，身剑合一，更是心剑合一。
你不愧是我的女儿，月儿你，应该是个武学奇才啊！
你一定可以帮到我，还好，那天我留你性命……
“离思”？你这剑招莫非是那首悼念亡妻之作？
你为你母亲创下这套剑法，今日又为我舞这套剑法？
是因为你相信我与你的母亲……
月儿，你这是全然信我了？
看到她收剑，江独流叹了口气吟出《离思》的最后两句：“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我与你母亲终究是没能相守到白头。月儿，至于那个薛莲华……”
她将那“秋水伊人”奉到江独流面前：“当初，是我想错了，你与母亲，应该都配得上这《离思》吧！这柄剑，既然是母亲的爱物，还是由父亲继续保管吧！”
看你刚才的样子，并不真的想把它给我，不过是在试探我吧？
她也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之后你又跟那个薛莲华有了依依，但依依这个年纪，我知道，应该是母亲走后的事了。我看得出来，薛莲华的眼睛其实长得很像母亲。”
还好她的眼睛长得像母亲，我才对她有所防备，就像我从小需要防备母亲一样……
薛莲华对我做的事，我已经让她付出了代价。
我所受之辱，我必定百倍奉还！
她淡淡道：“薛莲华对我做的事，我没法饶恕她！但，我们不要再提她了！“
你说了这么多，又假装对我好，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你的口气，你对薛莲华根本没有顾念，你不至于要让我去对付一个你随时能处置的女人。
你当日还提过……
难道你需要我做的事，跟武当，或是跟苗疆有关？
她想了想，问道：“父亲当日曾说，母亲她必须要跟那楼凤榠一起去苗疆，是怎么回事？月儿不明白，母亲又为什么会去了武当，之后不再回来？为什么，让我们骨肉分离？”
我这样问，应该毫无破绽！就看你，能作何解释？
你说你去武当看过我，你说是母亲不让你去，那母亲走后，你为什么不去接我？
所以，你根本什么都没做，根本都是在骗我吧？
因为：母亲对你的恨，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恨你恨到，想戳瞎我的眼睛！
我永远记得母亲看着我这双眼睛时的眼神，她说：这双眼睛怎么这么讨厌……
江独流看着她：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解释？谎言说得越多，越难圆回来，但还好有一点我没说谎……
江独流想了想，答道：“你母亲中了情蛊，她说，只有楼凤榠能帮她解这蛊毒，因为是楼凤榠给她下了这‘情根’，所以她要跟楼凤榠一起去苗疆，去解这蛊毒。”
这“情根”蛊毒？母亲怎么会这么对你说？
对了，母亲从小就告诉我，要小心你的魔音，你是不是用魔音控制了母亲？
可母亲后来学会了抵抗，她没有告诉你这情蛊的真相……
她还是带着疑惑地看着对方：然后呢？你继续解释啊！
江独流继续解释道：“你母亲走后，我派人跟着她，知道她确实跟那楼凤榠一起去了苗疆。但，她入了苗疆的山里，我派去的人，就再没有消息传回来了。
后来，我派人四处打听，终于打探到，你母亲带着你留在了武当。
因为你母亲走的时候说过，事情顺利就会回来找我，她既然没有再回来。我想，莫不是那楼凤榠不愿意帮你母亲解这蛊毒，硬要将她留在武当……”
她看着对方：母亲她慢慢学会了对抗你的魔音，她好不容易摆脱你，自然不想再受你的控制。
这么多天，你也一直想用这魔音控制我，你现在说的这些，莫非是想让我恨楼师兄？
可是，你已经说漏了啊，因为你不知道，我身上也种了这情蛊吧？
母亲告诉我，只有自己最爱的男人，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情根”！
这情蛊本就种在母亲身上，怎么会是楼师兄给母亲下了蛊呢？
母亲的母族兰氏，才是那懂得用蛊之人啊，你连这些都不知道……
她顿了一顿，声音更是变得冰冷：”母亲身中蛊毒吗？难怪，母亲的精神总是不好，我小时候还听到，她经常对楼师兄发脾气。难道，楼师兄他？不，是那个楼凤榠，他真的，不肯帮母亲？但是，我怎么想不到，楼凤榠竟是这样的人！”
江独流看着她：对啊，月儿，你要记住：楼凤榠，他是我的敌人，他是我们的敌人！
江独流叹了口气道：“我很想去找你母亲和你，可是我不是那个楼凤榠的对手，所以这些年，我经常都是在闭关练功，就是希望有天能打败那个楼凤榠。但我始终……”
她看着对方：你都在闭关练功？你魔教江教主在江湖上的名声，都是闭关练功出来的吗？你是以为，我一直在山中闭关练功，不问世事吧？何况，师兄武功跟你相比如何，我会不知道吗？我若到你们这个年龄，必定能超越你们二人！
她恨恨道：“那楼凤榠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怎么父亲你闭关多年，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江独流：你的天资应该在我之上，你一定可以帮我参悟这部《元麟宝典》！
江独流想了想，说道：”月儿，你等我一下”。
然后转身离开，没忘记带走那柄“秋水伊人”。
她心中冷笑了一声：你不但冷酷无情，还小气的很，这点，我居然也很像你！我们还一样地虚伪……
但，有一天，我一定会比你更强！
江独流回来，笑赞：“月儿，你在武学上的造诣，已经超过了我！”
江独流将一本书放到她手中：“月儿，你现在只是内力不足，这部《元麟宝典》，里面的有一部“朱雀”心法，一定很适合你练。
这部《元麟宝典》，本是当年那个玉麒麟之物，你母亲辛苦背了下来，默写给了我。但我至今未能参透全部，今日便交给你吧，以你的领悟能力，必能有所大成。”
她接过，看到封面上的四个字《元麟宝典》：果然，这是母亲的笔迹啊！
她翻看起来：这部《元麟宝典》，原来与道学息息相关，所以当年，你会放母亲去武当找楼凤榠？莫非你是想让母亲，帮你去参悟这部《元麟宝典》？
你现在将这部《元麟宝典》传给我，无非是想借我，来帮你参透这部《元麟宝典》。
那好啊！我的确对道学很有研究，我也会努力去参悟它，但我不是为了你……
她想了想，断然道：“我要回武当！”
江独流皱眉：“月儿你，想去对付楼凤榠？但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江独流：你一定要记得对付楼凤榠，虽然你的武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在明，你在暗，凭你的心智一定可以悄悄将他除去……
她轻笑：我知道你想让我对付楼师兄，原来你当年让母亲去找楼凤榠，是要让母亲去还师兄！但你想多了！
她轻笑着答道：“只是武功上不是对手而已。”
她又正色道：“而且，这部《元麟宝典》，我看着与道学息息相关，父亲你这么多年都没能有进展，听说那玉麒麟也练得走火入魔，只怕要参透这其中的奥妙……”
你不就是想让我这么做吗？这样，你才会放我回去啊！
江独流挑眉：对啊，月儿你要回武当！
江独流挑眉问道：“所以，月儿你要回武当？”
她点头道：“不练成这《元麟宝典》，我就不回来！”
她心道：我永远不会再回来！
……
四年后，武当山中，天柱峰顶。
今夜是除夕，今年的最后一场雪，在傍晚时分很应景地停了。
今晚的夜色，因地上的积雪反光，还透着亮。
这个时候，山中的武当弟子应该正在吃团圆年夜饭。
这峰顶，白色的一片中，却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今夜本应是团圆之夜，他却只身独立在峰顶的这片断崖前，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他一双凤眼十分凌厉，此刻丝毫看不出悲喜。
他，突然笑了笑：“月儿，你来啦？”
他的身后，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靠近，只是这白色几乎融在了这片白雪中，不易察觉。
白衣的年轻人，走到黑衣人身边，脚下的白雪，竟然没有留下他半点足印。
他也笑了笑：“父亲，我来了！”
他一双凤目看着与那黑衣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此刻含着笑，更多了一双宽宽的眼睑，使那双原本凌厉的凤目看着要柔和很多。
这位父亲微笑道：“没想到才短短四年，月儿，你竟然这么快就练成了那“朱雀”的第五重，你可知道，薛莲华当年可是花了近十年才有这修为。
这位父亲侧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你这“朱雀”功力进步神速，但你说，你仍然没有参透那部《元麟宝典》，你会不会在骗我？
这个孩子笑了笑：“可能，我的体质更适合练这《朱雀》心法吧！”
这个孩子同样看着自己的父亲：难道你认为，我的资质胜不了那血莲花两倍么？其实我已经快练成第六重了，但我不会告诉你，我真实的实力的。我知道，这过了三年，你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孩子稍有不安地说道：“那部《元麟宝典》，月儿实在参悟不透，这宝典中的’朱雀’心法至阴至柔，自然适合月儿练。但那‘玄武’的部分……父亲对‘玄武’心法必然熟稔，但父亲之前告诉月儿的那些，月儿还是不得要领，月儿让父亲您失望了。”
父亲想：只是这样吗？你的确天份过人，这四年了，你会不会已经从我的魔音中清醒？当年你的母亲，投靠楼凤榠之后，就不肯再回到我身边，会不会也是清醒了？我是不是对你掉以轻心了些？
这位父亲笑道：“往年，我每次来武当陪月儿你过年，都是到这峰下，你母亲的竹舍中，月儿你，今日怎么会想到约为父来这天柱峰顶呢？”
孩子想：你说是每年都来陪我过年，不过是想知道我是否参悟了那部《元麟宝典》，我可没骗你，我的确没有参悟。说不定是你没有把那“玄武”心法的奥秘告诉我，我才始终没有进展。
孩子淡淡说道：“因为今年楼凤榠回来了，他说今年会陪我到竹舍中拜祭母亲，所以父亲您不便前去。”
因为，我也约了楼凤榠来这里，父亲，你想不到吧？师兄他，应该快到了吧……
父亲闻言：楼凤榠回来了？我让你对付楼凤榠，你始终没有下手，不过听说他经常在外云游，你找不到机会，倒也不能怪你。他既然要去竹舍，我的确不方便过去，我可不想跟他碰面。
父亲叹了口气道：“那可惜了，今年不能跟月儿你好好吃顿团圆饭了。”
孩子也叹了口气：吃团圆饭？我本来可以好好的跟同门吃团圆饭的。
孩子突然对自己的父亲拍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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