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动心?
“可以退亲,不过要桑府去退你们林府的亲。”桑娴静静地开口。
众人闻言,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子退亲,前无古人啊!
听到这话,萧逸尘思虑起来,眼神微妙起来,他不自觉地看向了棠泠。
毕竟,这句话,他们去找桑娴的时候,棠泠对他说过。
而桑娴这等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观念良久,是断然不会说出由女子退亲这种话来的。
果然,萧逸尘的眼神刚刚看过去,棠泠就慌张地撇开了视线。
棠泠自然是心虚的,她回来的路上和桑娴也聊了许多。
其中就包括了她想到的解决办法,她原以为桑娴会犹豫,没想到桑娴直接就采纳了她的意见。
桑娴跑出去一阵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看待自己和林端的婚事也淡然了许多。
棠泠问她,桑娴回答,自己见到了一位故人。
那位故人是桑娴的发小刘氏,也是和她一般幼时被定亲。
但是忽然有一日,桑娴听闻刘氏感染了恶疾,不幸离世。
但今日,桑娴竟然在林子里见到了刘氏!
原来,刘氏并没有感染恶疾,而是刘氏在外郊游,偶遇了猎户,并和猎户一见钟情,所以刘氏逃了婚。
刘府的人觉得刘氏逃婚很丢人,于是对外宣称刘氏染病,并将刘氏逐出家门。
桑娴在猎户家中与刘氏畅谈许久,当她看见刘氏与猎户恩爱不已,又想起棠泠对她说的,婚姻是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主。
桑娴承认,她的心有些动摇了。
而此时,林端听到桑娴的提议,显然是震惊的。
“桑姑娘,桑府退亲…”林端有些为难,“此事与我而言,并不是不可,但对于我的家族来说是蒙羞。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让家族蒙羞,所以此事…”
桑娴也不逼林端,轻声道:“林公子,你的顾虑我都清楚。但林府去退亲,对于桑府和我来说,也是要被众人非议的。所以…我想我们的婚事可能还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林端犯难。
“对。”桑娴轻轻点了点头。
林端低垂着眼眸,思虑一阵,只好先应下:“好吧,那就从长计议。我会尽量拖延林府这边对于婚事的催促,桑府那边,还需要桑姑娘多多上心。”
“我会的。”桑娴抿着嘴唇,微微一笑。
一阵闹腾。
桑娴和林端的婚事,总算解决。
众人也都打道回府。
萧逸尘正欲上马车,哪知被棠泠叫住。
“尘先生。”棠泠站在萧逸尘身后。
穆阳识趣地先去一旁牵马。
“棠先生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萧逸尘正对着棠泠。
棠泠的眼睛却扫了眼萧逸尘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其实从林子里回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你一直背着手,是因为手受伤了,不想让我们看见,然后担心吗?”
萧逸尘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还没有想到棠泠竟然观察如此仔细。
棠泠看萧逸尘不说话,心想:这个人可真是要面子!受伤了都强忍着不说。
“今日落入陷阱,多谢尘先生相助。”棠泠微微颔首,接着又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若是尘先生不嫌弃,就收下这瓶药丸吧,这个治疗内伤外伤都有很好的效果。”
萧逸尘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过了小瓶子,“多谢。”
棠泠余光又瞥见了萧逸尘划破皮的手心,又从怀里拿出手绢,“包扎一下吧。”
“好。”萧逸尘接过手绢,目光微微停滞了一下,不知在思考什么。
“公子,我们回去吧。”穆阳牵着马车走了过来。
萧逸尘忽然有点心虚似的将小瓶子和手绢放入了袖中,“嗯。”
说罢,萧逸尘抬手作揖朝棠泠告别。
等到萧逸尘离开,棠浔这才悠悠地走了过来,顺着棠泠的眼神望去,悠哉悠哉还有点心疼似的开口:“阿姐,这瓶药可是我们棠家压箱底的宝贝,你就这么给那个尘先生了?”
“尘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一瓶药而已,不足挂齿。”棠泠往回走着。
“不足挂齿?”棠浔惊呼出声,“阿姐是真不知道这一瓶小小的药丸要卖多贵!千金难求啊!”
棠泠没心思去搭理棠浔,她现在只想赶快收拾了回棠府睡觉!
棠浔跟在棠泠身侧,又忽然想到什么惊诧道:“姐!你说尘先生对你有救命之恩?他怎么你了?”
棠泠无语地翻着白眼。
看棠泠不作声,棠浔更是惊异。
“阿姐!你和那个尘先生到底怎么了啊!”
“你们刚才去林子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阿姐!你说话啊!怎么都不回答我?”
……
皇城,寝宫。
萧逸尘正宽衣。
张士则在一旁伺候,忽然他瞧见萧逸尘的衣服竟然划破!手心也有伤痕,吓得赶紧想要宣太医!
“来人呐!”张士则话音未落。
萧逸尘抬了抬手,阻止了张士则:“不必,这么晚就不要惊扰太医们了。”
张士则一脸的担忧:“陛下宅心仁厚,可陛下乃九五之尊,需得好好照顾龙体啊!”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萧逸尘语气果决,“皮外伤而已,并无大碍,再者朕已经服了药,你不必过度担忧。”
张士则垂着头,轻轻应了句:“是,陛下。”
“退下吧,朕乏了。”萧逸尘说。
“是。”张士则躬着身子慢慢退了下去。
萧逸尘坐在床榻边,他望着自己还泛红的手心,出了神。
一瞬间,他又想起在陷阱里,棠泠下意识地跑过来抱住他,仿佛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他的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填满,暖暖的。
而临走之时,棠泠又给了他药,还给了他一条手绢。
所以,棠泠是有在关注他,关心他?
他还看见棠泠偷偷向棠浔要来了那瓶药,而且看棠浔不情不愿的表情,想来这瓶药一定价值不菲。
不自觉的,他的嘴角竟然扬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在想什么?
萧逸尘愕然缓过神,他怎么在笑?!
他有点慌神了,不由得他细细思量,他只得赶紧躺下,把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思绪抛出去,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
有人一夜辗转反侧,有人一夜好眠。
“哈——”棠泠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她坐在马车上,手撑着一旁小桌子,眼皮上下打架,看起来疲倦不已。
“小姐,你昨夜为了桑姑娘和林公子的事情,忙到那么晚才回去,今天又那么早就来赶路,你身子会吃不消的…”柳鸢担忧地看着困倦且疲惫不已的棠泠。
棠泠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我没事。”
柳鸢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棠泠。
“昨夜能把桑姑娘和林公子的事情处理完就好,也免得日后又因为他俩的事情忧虑。”棠泠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
“这样就算处理好了吗?”柳鸢有些担忧,“可是昨夜林公子也没有明面上答应桑姑娘说的让桑府去退亲这件事呀…”
“但至少他们两个人都一致同意了退婚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们两个人肯定能够去想办法应对桑府和林府。”棠泠一边说,一边又轻松抬起眼皮,掀开窗帘看了眼外面。
怎么才刚刚出城?
哎…
“我先睡会儿,等会儿到了孺子室再叫我。”棠泠已经困得不行,头靠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便睡了过去。
她是真的没想到,昨天会因为桑娴和林端的事情忙到那么晚。
她也原以为,给桑娴支招让桑府去退亲,林端会答应,谁曾想,林端还是没办法孑然一身,不顾林府。
不过林端这样做,棠泠也理解。
总之,棠泠是觉得她已经做了她该做的事情,至于桑娴和林端日后怎么样,那就看她们二人的缘分了。
想着,棠泠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哪知,她进入了浅睡,马车忽然停下,一下的颠簸,直接把她给弄醒了。
“嗯?”棠泠瞬间叫醒,身体因为惯性朝前面晃动了一下,“已经到了吗?”
“棠先生是不是在里面呀?”是祁莫羽的声音。
棠泠疑惑地掀开窗帘,“郡主?你怎么在这儿?”
“我去孺子室教书呀!”祁莫羽骑着马,旁边还跟着穆阳。
棠泠恍然,她真是睡糊涂了,竟然忘记昨天已经把祁莫羽留在孺子室教书。
“怎么没有看见尘先生?”棠泠又张望了两眼,在寻找萧逸尘的身影。
“我家公子在府中处理事情,公子特命我来转告棠先生一声,他今日不能来孺子室了,还望棠先生担待。”穆阳抱拳,毕恭毕敬。
其实,萧逸尘是在处理边关事情,镇南侯祁莫寒与长公主萧逸云不日就要回京,他需要好好准备准备,迎接镇守边疆的镇南侯。
“又不来?”棠泠皱了皱眉。
柳鸢却在一旁小声埋怨着:“这个尘先生也真是的,三天两头请假不来孺子室,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负责的先生呢…”
“鸢儿,不得无理。”棠泠侧过头,低声呵斥着。
柳鸢后怕地低下了头:“是,小姐。”
听着柳鸢的花,棠泠心里也不免感慨了一句:尘一要处理的事情可真多。看来,侯府的管家也不好当呀!
“棠先生,那我们现在去孺子室吧!”祁莫羽兴致勃勃的,她还是第一天以教书先生的身份去孺子室呢!
挺有意思,挺特别!
祁莫羽期待地朝着孺子室进发~
哪知,一到孺子室,棠泠和众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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