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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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肘蹭了蹭垂头丧气得许嘉和,用眼神和他交流:“你得罪咱们家父母了?”
许嘉和无辜的朝她摊了一下手悄悄说道:“我昨天才回来的怎么得罪他们,而且回来都没有赶上饭就给我下了一碗面条。”
不是吧,这么惨,许悠然幸灾乐祸的笑。
兄妹俩在桌子底下窃窃私语,许爸不乐意了:“食不语,寝不言。”兄妹俩默契地抬起头安安静静地吃饭。
罗妈问:“小然,你的衣服怎么没有带回来。”
许悠然咽下嘴里的肉解释道:“妈,我不回家住,明天还要上班,等一会儿我让哥开车送我回去。”
“回去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家吗?”罗妈不乐意质问。
许悠然讨好解释道:“这不是上班近吗?”
“有多近,不就是早起二十分钟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今天晚上就在家里睡,明天一大早让你爸送你去上班。”当家的发话,任何人不得抗议,不然这顿饭就吃得不安全。
算了,吃完了再跟妈妈说说,罗妈也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特别是对女儿,从来只有妥协的份。
“妈,明天早上我送悠然上班。”
“谁让你送的,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吗?今天晚上你就回去。”这大概就是马屁拍到马腿上的下场,罗妈似乎很生气依旧絮絮叨叨的念叨:“你说我们家也真是奇怪,儿子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女儿从早忙到晚不着家,你说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拼命地干什么,把自己熬得这么瘦。”
许嘉和无奈替自己申诉:“妈,我也很认真地工作好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是因为我是老板。”
“哦,老板就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难怪你那公司挣不着什么钱?”罗妈依旧不依不饶地训斥他:“你看看你,二十七八的人了,整天不着四六的,工作不好好工作,媳妇也不找个媳妇,害得你妹妹也找不到男朋友。”
许悠然和可怜的哥哥对视了一眼,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躺枪吧。
忍不住替哥哥辩解道:“妈,其实我不找男朋友跟我哥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罗妈妈替她夹一只鸡腿说道:“他要是以身作则做个好榜样,你会找不到男朋友。”
这个也能沾上边,真是太同情许嘉和了。许悠然望了他一眼,对他的灰头土脸致以十二万分的同情,顺便眼疾手快地把最后一个鸡腿夹到自己碗里。
许嘉和也是欺软怕硬的主,罗妈的训斥他是半个字都不敢吭声,只能低头认错的份。面对许悠然就是不一样了,好歹是家里最小的人,一定要好好教她尊老爱幼。
“许悠然,鸡腿你都吃了三四个了,是不是发挥一下孔融让梨的精神。”
“这是妈做给我吃的。”许悠然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说道。
“这鸡腿是我买回来的。”
“哦,这样啊,给你吧。”许悠然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放在他碗里。
“你。”许嘉和气得吐血,许爸发话:“行了,你妹妹难得回一趟,你还要跟她争一只鸡腿,你这个做哥哥得太不像样子了。”
许嘉和本来要抗议,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冲着许悠然诡异地一笑,笑得许悠然筷子里的红烧肉都掉进碗里。
许嘉和对着手机嗯嗯半天,最后说了一句我来接你,挂上手机说:“爸妈,我出去接个人马上回来。”
“接谁呀?我们家饭都没吃完呢?不大好吧。”
“没事,熟人。”说完又看了许悠然一眼拿着外套出门了。
罗妈担心地说道:“这怎么是好,这饭吃到一半来客人了,看到我们家这一片狼藉多不好。”
许爸安慰她:“没事,应该是嘉和的熟人,不会在乎这些细节的,等一会儿人来了,你再给人家下一碗面条。”
“那行。”
说话之间,许嘉和那个熟人就回来了,一进门许嘉和就喊:“妈,你看谁来了?”
许爸惊喜地叫:“哟,这不是沭阳吗?”
那人轻快地回了一句:“许爸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我。”
罗妈也站起身:“哎呀,几年不见,真的是越长越帅了。”说着叫了一声正在埋头苦吃的许悠然:“小然,还不叫人。”
许悠然机械性地抬起头叫道:“徐沭阳。”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罗妈训他:“他跟你哥哥一般大,你怎么能叫他的名字。”
徐沭阳说:“没事。”走到桌前跟她打招呼:“许悠然,你好。”
这下子真的要面对他了,许悠然嘴里含着饭含糊其词的答着:“嗯。”头都不敢抬一下,只觉得灯光下这个人身上缠绕着一层温柔的光,让人心跳加速。
恍忽间回到读大学那一会儿,她每天晚间要到公园去背单词,偶尔碰见他和许嘉和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他也是一身白,身后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像偶像剧的男主角一样潇洒帅气。双方狭路相逢碰面的时候,他总朝她温和的笑着:“你好,许悠然。”
日后做梦的时候,偶尔会梦见他笑着对自己说:“你好,许悠然。”她再也找不到这样跟自己打招呼的男生了。
许嘉和趁机嘲笑她:“哟,在我面前是女汉子,怎么在别人面前安静得像个淑女。”
“哼哼。”许悠然笑里藏刀的望着他,看来今天的许嘉和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罗妈妈也横了他一眼,热情地招呼着徐沭阳:“沭阳你还没有吃吧,罗妈妈给你下碗面条吧。”
“好,那谢谢罗妈妈了。”
今晚的许悠然特别沉默只顾着埋头苦吃,偶尔抬头看向哥哥侧面那个位置,那个人正安静吃面,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她又收回目光低头吃饭。
许嘉和问她:“你确定要把红烧肉留给我,自己把一盘豆角吃完。”转头又对他吐槽自己妹妹种种不是:“沭阳,你不知道,我们家这位就是个无肉不欢的主,今天你来我家她连肉都不吃了,你的魅力真大。”
她朝许嘉和翻了个白眼,感觉那个人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她又低下头去。真是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她干嘛这么拘谨,以前采访别人的时候,任何的陌生人她都可以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甚至讲到别人无话可说。眼前的这个人并不陌生啊!年少的时候她都这偷偷地注意过他很多次,后来的几年也经常在梦里相遇。
可以说,她的人生,他从来都没有缺席过,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没有男朋友的原因之一,如果你遇见那个人,别的人就真的是将就。
罗妈大声音吩咐无情嘲笑女儿的儿子:“许嘉和去给我倒杯水。”
看着罗妈那双要吃人的眼睛,许嘉和灰溜溜的遵命。
两个人之间没有另外一个人隔着,只隔一张空空的椅子,许悠然僵硬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某个动作不对让对方看清。
许爸问:“沭阳这次回来是长住还是探亲?”
徐沭阳答:“许爸,我这次回来是在市中心医院上班。”
“哟,你做医生了?哪一方面的医生?”罗妈高兴问。
徐沭阳答:“我是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好啊,救死扶伤。”
许悠然有点受不了自己的亲妈,哪有不救死扶伤的医生,这夸得也太尴尬了。
“哎呀,你这可比我们家小然强多了,在市里找一份新闻工作,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有些时候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你说她这是为了什么?”罗妈的炮火又对准自己的亲女儿。
她亲妈又来了,许悠然仰着头无奈地解释着:“妈,跑新闻都是这样,而且你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我不是警察,我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
“自媒体是个很不错的工作,还原和发现真相。”
许悠然被徐沭阳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现今阶段主要做人物专访。”
她抬起头说话的时候和他的目光对个正着,许悠然发现他有一双温柔的眼,而他和记忆中的模样竟没有改变,依旧儒雅清俊,只是多了几分成熟。
相视一笑之后,又各自撇过脸去,心有灵犀之间的默契让许爸罗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自家的女儿的桃花终于开了,事成之后一定要去庙里还愿,感谢菩萨给许家赐了一个乘龙快婿。
许悠然回到房里,躺下去又爬起来,开了窗看着屋外的月光傻傻地笑,想着徐沭阳告别时说的话:“许爸,罗妈,以后我会经常上门拜访的。”
她的心情雀跃的飞起来,他经常来,以后不必做梦就能看见他,真好。
她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那边没有回信而是直接跟她视频,方玮招呼都不打急吼吼地叫:“他真的到你家去了?”
许悠然抿嘴羞涩地笑:“嗯。”
“哎呀,真的是太好了,许悠然你要心想事成了。”替她高兴半天之后,方玮严肃地问道:“对了,他有女朋友没有?”
方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对这种事情不仅有阴影,还有强烈的警惕性。
想起自己可怜的哥哥,许悠然在心里叹息着,不过也提醒她需要重视这个严重的问题。尴尬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说着就笑了起来:“人家第一次来看我爸妈,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问,又不是上门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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