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亚历山大变石
慕楚歌感到一阵烦躁。
这一周以来，她总是会想起洛卿来。
回想起那一晚，洛卿的怀抱，温柔的声音，温热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这一切都扰的她心神不宁。
她有点洛卿ptsd了。
现在这些人还一直提起洛卿来，洛卿洛卿，洛个大头鬼的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气死了。
慕楚歌发脾气将这帮小姐妹统统赶走，一个人躺在那里生气。
不行，一个人生闷气不是她慕楚歌的个性。有人惹得自己静不下心来，那自己必然也不会让她享受安宁。
想通了这一点的慕楚歌心情愉悦了起来，起身打扮好了自己，开着自己最爱的小牛，一路张扬地开去了洛卿的店。
洛卿这时候早已在书房里写作了，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嚣张的引擎轰鸣，像极了某个人。
不一会，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铛铛铛，铛铛铛铛。仿佛说不给她开门，她就要把这扇门敲碎了一样。
洛卿走去开门。
门外正是去而复返的慕楚歌。
“你不是问我吃不吃饭吗，我现在的回答是吃。”
洛卿失笑，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慕小姐这句回答想的时间可真久。”
“你就说你做不做吧。”
“好吧，既然慕小姐想吃，那我就给你做。”洛卿笑着将慕楚歌让了进来。
慕楚歌坐在了沙发上，洛卿走进开放式厨房，“慕小姐，想吃些什么？”
“看你。你不是之前在英国呆过很久吗，就来几道英国好吃的菜吧。”
“慕小姐说的可是炸鱼薯条？”洛卿看向她。
两人不禁都笑了。
“随便你做什么吧。”反正慕楚歌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吃饭。
洛卿看了看这个人，猜她应该不喜欢吃太过于重口的菜，就准备做一些清淡的给她吃。
洛卿平时喜欢穿衬衫，现在准备做饭，就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白皙骨感的手腕，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慕楚歌看了一会，突然问到：“一个人在外是什么感觉。”
洛卿看了一眼她，直觉让她觉得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她需要好好回答。
她想了一想，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也会想家，但是是为了自己热爱的事物来到那里，所以就一心只看着前方，没有太顾及其他的东西。”
“也就是所谓的，心之所向，素屐所往。”
“哦，那你为什么现在回来了？”
“喂喂，你要这样问就是纯在抬杠了。”洛卿不满道。
“虽然奔波在外，但我仍然觉得我的魂在这里。无论走出去多远，这里都是我的归宿。”洛卿又认真地向她解释了起来。
“但是回来了也不意味着我就会一直呆在这里。我还是会时不时出去走走的。我是一个宝石猎人，永远会追寻着美丽的宝石走遍世界各地。”
“，突然发现你还挺中二的。”
“哈哈哈哈。”
“那慕小姐呢，你有找到什么你愿意投身其中的东西吗？”
“，做你的饭，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洛卿摇了摇头，继续手头上的事。
“慕小姐要是没有找到这样的事，不如以后跟我一起出去走走，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呢。人如果能找到自己的精神支柱其实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慕楚歌低头盯着自己高跟鞋的鞋尖没有说话。
洛卿看慕楚歌不说话，知道她心中有很多郁结，但是自己和她非亲非故，也不好开口劝她，只能继续专心做饭。
房间中又陷入了安静。
慕楚歌想起来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是来叫这个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家伙也尝尝自己的感受的。
慕楚歌是一个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家伙。
她起身，走到洛卿背后，伸出双手缓慢地穿过洛卿的两肋，反手轻轻扣住了洛卿的肩膀，将头靠了上去。
洛卿根本没有料到她的动作，浑身一僵，定在了原地。
原本回荡着刀刃接触案板清脆撞击声的房间一片寂静。
慕楚歌幽幽地开口说到：“洛大鉴定师不是说要陪我吗，这话还算数吗？”
一时间，洛卿心跳如鼓。
洛卿强装镇定，回答到：“这是刚才那个问题你的回答？”
慕楚歌听着洛卿强烈的心跳声，觉得非常满意。遂即放了手，走向沙发重新坐下，双手抱胸，说：“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啊。”
洛卿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顿时感觉自己刚才对她的体贴都喂了狗。冷冷看了一眼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专注于手头上的事。
慕楚歌有点好笑地看着洛大鉴定师在那边一个人生闷气，心里暗爽。看到人真的生了气，装模做样地软下声音说：“哎呀，我跟你开玩笑的啦。只准你突然抱我，不准我逗逗你啊。”
洛卿本来以为她们俩已经达成默契，不会再提这件事。猛然间被她再提起当时自己孟浪的行为，脸皮薄的洛大鉴定师当即被弄了个大红脸。
不好意思抬头，没敢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止一倍。铛铛铛铛。
慕楚歌看着这人的脸一下子就由铁青转成了通红，白皙的皮肤一直从脸红到了脖子，不禁偷笑。
这人果然有趣，幸好自己没把人赶走，不然就看不到这么好玩的事情了。
洛卿低着头说到：“对不起啊，我当时喝醉了。”
“听听你这话，像不像一个酒后乱性的大渣男。”
洛卿的脸更红了，“我没有。”
“行了行了，不逗你玩了。就当你是无意的。不过讲道理，怎么会有人醉酒后的行为和平常这么不同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喝酒的。但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喝你肯定不肯走。”
“你把我叫走又有什么用。你管得了我一次，管不了我一世。”
“但是当时那个样子我就是没办法放任不管，你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吧。”
慕楚歌沉默。
这以后虽然谁都没有再说话，饭菜的香味却逐渐充盈了整个房间
——
那日之后，慕楚歌就没有再来找过洛卿的麻烦，洛卿终于能够歇上一口气了。宅在家里的洛卿便开始日夜整理起自己的手稿来。
耐不住无聊的尹娇看她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便一天天拉着洛卿往外跑。
这天，a市正在举行一场大型的拍卖会，主题正是各种珠宝首饰。
拍卖会是邀请制的，但这并不能难到尹娇。她家在首都还是有一些残存的影响力的。很快，她就为她和洛卿搞来了两张门票。
像这样的拍卖会，很多买家都不会出席的，代为出席的是他们各自的代理人。这些代理人一边听从着雇主的在电话里的指示，一边竞着标，气氛很是焦灼。
洛卿这个临时被拉来的人对这场拍卖并没有很大的热情。倒是一旁的尹娇显得跃跃欲试。
拍卖会进行到后期，场上的气氛逐渐白热化。而洛卿则一直冷静地看着，游离在外。
这时一件藏品被拿了上来，洛卿只看了一眼呼吸便急促了起来。
“尹娇，你怎么没告诉我这场拍卖会里有成色这么好的亚历山大变石啊。”洛卿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我也不知道啊。你也知道的，我们来参加这次拍卖会是临时起意。这家拍卖行的规模也只不过是中等水平。”
“但我也没想到这次居然可以遇见成色这么好的变石，着实难得啊。”尹娇感叹道。
“这不真是巧了吗。你一直就想得到一块上好的变石，可惜一直没有找到。这次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洛卿也笑了。
这块变石，她势在必得。
——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这是一块未经镶嵌的亚历山大变石。558克拉，出产于巴西，采用的是混合式切工。”拍卖台上拍卖师正在热情洋溢地介绍着这块变石。
“有经验的收藏家都知道，亚历山大变石有着‘白天的祖母绿，夜晚的红宝石’的美誉，就是因为它会在在自然光下呈现为绿色，在白炽光下则显现红色调。”
“这块变石，”拍卖师向台下的人展示着，“自然光下呈现最佳的蓝绿色调，而在紫外线光的照射下则呈现美丽的瑰红色。并且通体通透，没有瑕疵。”
着实不错，这块变石在自然色下的颜色就是上好的，紫外线光下的表现亦很好，想必在白炽光下也会显现出不错的红色。
重量虽然不算很大，但是对自己来说已经够用。颜色、净度也是上乘。最重要的是未经镶嵌，这样自己可操作的空间就会很大了。
拍卖行对这块变石的估价是48万到60万人民币。
变石不算是热门的投资收藏珠宝，除了洛卿这样的宝石研究者以外，大多数只有对变石有特殊偏好的收藏家会出价。
所以洛卿准备先观望一下，看看今天这个场子是个什么情况。
“起拍价48万，现在开拍。”
1，2，3，4，5。
洛卿默数5秒，无人举牌，很好，这场没有变石爱好者。
6，7，8，9，10，11。
“1028号举牌。50万。”
10秒左右举牌，是有实力但兴趣不深的买家。
“1067号举牌。52万。”
很快就跟进了，是拍卖会安排的托儿。
“1028号举牌。54万。”
看来这位1028号不是一位经得起激的主。
“56万。”“58万。”“64万。”“66万。”
洛卿看着托儿一路将价格提到了拍卖会的预估价格的上限，在1028号举牌66万的时候便不再举牌。
这是拍卖会真正的底价。
“66万一次。”
“68万。后排的1077号给出了68万。”
洛卿第一次举牌，加入了竞价。
毫不犹豫地举牌，向1028号施加压力，表示这件竞拍品我势在必得。
“1028号70万，1028号买家给出了70万。”
犹豫地举了牌，本来就是计划之外的竞价，看来现在这个价格已经让这个买家不是很能接受了。
“72万，1067号买家给出了72万。”
托儿又进场了，表示你们快打起来呀。
洛卿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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