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阮唐把北面卧室里的杂物整理了一下,扔了些没用的,剩余的东西都搬到了外公外婆的卧室。
袁垣住了进去,阮文军还住在小书房的罗汉床上。
阮文芳每周日来,袁奶奶也隔三岔五送好吃的过来。
阮唐更忙了,高三学业重,做别的她没有时间,偷偷在网上接一些时间宽裕的笔译。
每天一两点睡六点起,上课的时候狂灌咖啡,黑眼圈越来越重。
袁垣在阮唐舞蹈学校旁边报了个数学班,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他发现阮唐吃饭都能睡着,有时候为了多睡会儿宁肯不吃饭,经常双手托腮上上课就睡着了。
吃饭也是,左手托着腮,筷子放到盘子里就不动了。
一开始以为她在学英语,后来发现都是一些专业内容,袁垣看了下,发现自己有很多都看不懂,完全帮不上忙。
阮唐很信任他,任由他上下学路上拉着她。
袁垣到了校门口再把她晃醒,王恒猴精猴精的,袁垣怕王恒发现把阮唐的坐位调开。
吴祖耀大嘴巴,大家都知道袁垣是阮唐表哥了,除了齐雨青没人觉得不对劲。
课间,齐雨青趁着袁垣不在,摇醒了趴着补眠的阮唐。
阮唐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说:“青啊,我要困死了!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抱住齐雨青,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又闭上了眼睛。
齐雨青在阮唐耳边问:“我可不信袁垣是你表哥,你以前从没说过!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阮唐推开她:“你眼神有问题吧!我疯了?!他就是我表哥,远房表哥。”
齐雨青斜眼看着阮唐,逼问道:“你有问题!你紧张什么!”
“我…怕你误会啊!我颜控,只喜欢超级帅那种!”阮唐顺嘴胡说。
齐雨青抓着阮唐的肩膀摇晃,夸张道:“先说好,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喜欢周明简!我不想你抢不过我!然后嫉妒我,我们姐妹相残、老死不相往来!”
“你喜欢周明简?!”阮唐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地问。
齐雨青红着脸捂着阮唐的嘴,“你小点声。”
不少同学都看了过来,齐雨青害羞的红了脸,锤了阮唐一拳,“保密!”
阮唐想去天台大喊一声,这是什么孽缘啊!
她和周明简在一起过,怪不得齐雨青后来跟她联系越来越少。
重生后一直忙着,忘记周明简也是林城附中的了,他是九班的。
两个教室离着有点远,也不在一个楼梯上下楼,一直没有遇到过。
车祸日期渐渐近了,她也没时间想别的。
阮文军综合各方意见后,同意了阮唐不去b市集训,不耽误上课,但艺考不能放弃,到时候请假参加,只算是加了一道保障。
阮唐没日没夜二十天,兼职挣了接近一万块。
国庆七天假,谎称自己中了奖,在远郊莽山山顶的禅修班报了五个名额,这一万块就花没了。
陈泽从得到消息的一霎那就开始兴奋,嚷着要去莽山庙里学武功。
阮文军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莽山气候宜人,河流穿境而过,植被的覆盖率很高,水质好、空气好。
远离城市喧嚣,没有任何工矿企业的污染,十分适合修身养性。
陈泽站在山顶的禅修班院门口,看着头顶飘过去的云,套上外套说:“姐,你是请我们来修仙的吗?”
“真凉啊!”阮文军也下了车,穿上厚外套,去叩了叩禅修班古色古香的大门。
一位中年男人开了门,热情地领他们进去。
院子极大,进门右侧就是花园,亭台楼阁耸立于青山之上,流水潺潺,蜂歌蝶舞,犹如走进仙境一般。
一路走来,院子里极安静,遇见的两个中年男人都穿着儒雅飘逸的汉服。
陈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合不拢嘴。
路过了几个院子,走到最里面的二层小楼,男人领着他们上了楼。
楼梯很窄,胖一点的阮文军和袁垣稍微侧了点身才将行李抬上二楼,房间里面倒是很大。
阮文军、陈泽、袁垣住了一个三人间,阮文芳和阮唐住了一个两人间。
这是开班第一天,他们算是来的早的,过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有不少人来,一时间破坏了这份安静。
中午一吃饭陈泽就垮了脸,全素。
下午禅修又成功哄睡了阮文芳以外四人。
晚饭还是全素,陈泽一脸幽怨的看着姐姐。
阮唐倒是吃的很开心。
山上连信号都没有,房间里没有电视。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充电口,晚上风一吹,房间里还有点凉,充电口插了电暖气就不能充电。
只待了两天一夜,陈泽就要疯了。
陈泽带的零食很快吃完了,晚上肚子饿的咕咕叫。
阮文军已经睡着了,看了看窗外,他心里有点发毛,叫上袁垣,一起出门找吃的。
敲了敲姐姐的门,没人应。
阮文芳禅修还没回来,她很喜欢禅修,早上五点修到晚上九点半,回房间倒头就睡,安静满足。
两人下了楼去找工作人员碰碰运气,餐厅锁着门。
手机信号连一格都没有,找不到人,只能无功而返。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朦朦胧胧。似害羞的孩子,露出旖旎的娇色,晚风袭来,空气弥漫着花草的香味,十分惬意。
远处一个穿着白色汉服的身影坐在花园里石凳前。
长长的头发散着,白影一动,陈泽尖叫一声“鬼啊!”跑得比兔子都快。
袁垣被陈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白色女子站了起来,走路的姿态十分熟悉,走近他还伸着手一蹦一蹦的装僵尸。
袁垣走了上去:“别摔了。”把头发帮她掖到耳后。
“切!没劲!”阮唐捋了捋头发,回到石桌前坐下了。
车祸的时间越近,阮唐越焦虑,一躺下心慌、胸闷,国庆节只有七天,过了国庆她没办法时刻绑着爸爸和袁垣。
她很怕因为她回来的蝴蝶效应,意外日期会提前或拖后。
袁垣也坐下了问:“你也是饿的睡不着吗?”
“我不饿,你饿了?”
“我没有,是你弟饿的不行了。”
两人安静坐了一会儿,袁垣问:“你要不要去看看陈泽?”
“不用,让他老说我是鬼,不吓吓他我白担这个名头了。”
阮唐转过头,问:“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袁垣点点头,“好。”
阮唐迷惑地眨了眨眼,“我还没说呢?你就答应了?”
袁垣脸上扬起爽朗的笑容,没说话。
“10月12号不是周末吗?你别回家,帮我个忙行不行?”
“好。”
袁垣本来也不打算回家,奶奶天天打麻将,爸爸妈妈总是上夜班,回家也没什么事。
阮唐十分不解,袁垣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转到附中后总是看着她笑,除了学习就是笑,话渐渐少了。
“你就不怕我给你拐卖了?把你送到深山老林里卖给别人当儿子!”
袁垣打趣道:“那你也跑不了,会被留下当儿媳妇的。”
“呸!”
阮唐站了起来,“那我要嫁给村长,掌握一村命脉,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村里村支书最大。”袁垣善意提醒道。
“我不管,我最大!”阮唐张开双臂大声说。
“村长村支书年龄都很大,皮都皱到一起,身上都是老年斑,一张嘴都是大黄牙,口臭,抽烟喝酒放屁不洗脚,你能忍吗?”
“你好烦!”阮唐白了袁垣一眼,果然是错觉,袁垣话太多了。
陈泽被吓着了,每天紧贴着舅舅。
阮文军根本不信这世界上有鬼,陈泽让袁垣作证,袁垣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只看着阮唐坏笑。
阮唐不得已拿出了藏了两天的牛肉干,扔给陈泽。
陈泽马上忘了疼。
阮文军从第三天开始带着陈泽闲逛,两个人先是去另一个山峰的景区转了转,景区里个道观,阮文军和道观里的道士下了一天的棋。
两个人把莽山附近逛了个遍,晒得像非洲难民。
有一天还逮到了一条无毒的小蛇,吓得阮唐连禅修班的院门都不敢出。
阮唐也听不了讲经,还好带了书,开始每天拉着袁垣学习。
在山里待里七天六夜,结束假期回到林城。
阮文军和陈泽的嘴里都淡出鸟了,阮文军和袁垣都瘦了一圈。
陈泽整个人都不好了,两眼放绿光,吵着想吃肉。
阮唐真怕再待下去,陈泽会去偷鸡。
阮文芳倒是很喜欢,有机会还想来。
从山上回来,阮文军觉得女儿好像病了。
阮文军一天能接到女儿五六个电话,只要他漏接一个,直接哭给他看,吓得阮文军都紧张了,想带女儿去看心理医生。
阮唐对袁垣也是如此,过马路紧张极了,总是把他拉在身后。
10月12号一早,阮唐拿了个凳子,坐在了家门口,坚决不让阮文军出门。
阮文军拗不过她,只好把朋友约到了家里。
阮唐高高兴兴和袁垣去餐馆订了一桌子菜,鞍前马后的忙着,阮文军觉得在家也不错,女儿懂事,很有面子。
阮唐坐在沙发上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早上6点,袁垣打开门,见她满眼红血丝,忙问“妮妮,你怎么了?”
“没事了,过去了,真好。”
阮唐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袁垣,高兴地哭了出来。
袁垣愣住了,摸了摸阮唐的头问:“是做噩梦了吗?”
阮唐高兴地吃了三个大包子,直打嗝。
这是她赢得第一回!
刚上完第一节课,袁垣接了个电话,再没回来。
中午放学,阮唐打了一堆电话袁垣都没接。
阮唐有些心神不宁,打车去了城东袁家,按了半天门铃,没人。
回到阮家,陈泽正在吃饭,“姐,你怎么回来了?”
“你看见袁垣了吗?他上午逃课不见了,老师让我来找他。”
“袁奶奶住院了,他应该在医院吧,他没请假吗?”
“袁奶奶得了什么病?”
“昨天晚上,袁奶奶在十九中门口被车撞了。”
阮唐跌坐在地上,打起寒颤。
事情还会按原有的线发展,不是爸爸和发小,还会是别人。
阮唐深深自责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如果阻止了肇事者出门,爸爸和袁垣要是被别人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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