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防范意识

　　马杰也许是一不留神，也许是有意为之，她口无遮拦，让顾小燕知道，有人在打李剑锋的注意，顾小燕回到家里，跟父亲顾大海闹翻儿了。

　　别看顾大海外表粗犷，他还是很有内秀的。听到顾小燕只言片语一番抱怨，他一下子想到了赵君。道理很简单，赵君和马杰住同一个宿舍，两人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地。在职工宿舍，能这么快跟李剑锋建立联系的，也非赵君莫属。

　　顾大海产生一个心结，马杰虽然跟赵君关系好，但也应该有先来后到。他在李剑锋来车辆段第一天，就已经赤裸裸的表明了观点，甚至为此不惜得罪范世林，马杰就冲这一点，也不该选边站队，跟赵君凑一起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马杰貌似不经意间，向小燕泄露了赵君的心理秘密，言外之意，也算是看在顾大海面子上，提早给顾大海打了一个预防针，要从这个方面来分析，马杰还是站在顾大海一方的。想到这儿，顾大海给女儿打了一针强心剂，他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在车辆段，你老爹我看好的人，别人惦记也是白惦记。

　　顾大婶对顾大海的话深信不疑。她安慰小燕说：你一定把身价端足了，回头让你爸出面，只要李剑锋想在车辆段安家，他准是咱家的姑爷。

　　如果他不想在车辆段安家呢？

　　顾小燕不担心赵君能抢过她，她最担心的是李剑锋根本就不想在车辆段安家。

　　老顾，你说呢。这是顾大婶的惯用伎俩，一旦她怕被小燕怪罪，就把球踢给顾大海。

　　我说啥呀。顾大海瞪大了眼睛看老伴，心里说，李剑锋安不安家，根本不是他本人说了算的是，只要丁松看准时机，给他提供一个发展机会，他就一抖翅膀飞走了。顾大海不敢为这事，再跟女儿拍胸脯。

　　老伴已经把球踢给他了，他该怎么办？

　　顾大海大眼珠子转了几转，想出了应对方案。他说：明天我先去探探阵势，如果真像马杰说的那样，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就是所谓的饸络话，拖泥带水，没头没尾，糊弄顾小燕绰绰有余，连顾大婶也中招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大婶提醒顾大海，别忘了你昨晚说过的话，今晚回来得给孩子一个准信儿。

　　顾大海支吾几下，没了下文。

　　用当今的话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顾大婶根本就没看出来顾大海在搪塞女儿，顾大海更不敢轻易捅破这层窗户纸。

　　当天，临近午饭时间，顾大海提早走出办公室，等在机关办公楼门口。

　　陆陆续续去食堂吃饭的人，把他当成看大门的了。每个人见了面，都主动跟他寒暄几句，有的人主动约他去食堂吃饭，他把大手一挥，你们先去吧，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你有啥重要的事要办呀。听到赵君一句话，顾大海顿时打起精神，丫头，吃饭去呀。

　　这是顾大海对赵君的爱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大海看见赵君就一口一个丫头的叫。马杰曾经帮赵君分析过这个称呼，多半是由于顾大海把马杰当干闺女，冲马杰和赵君的关系，他才这么称呼的。

　　这个称呼既不贬低人，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赵君也不做计较。她学着马杰的样子，每次与顾大海见了面，总忍不住跟他逗上几句。

　　赵君与顾大海打过招呼，就要往食堂走，顾大海不紧不慢跟在她身旁。见左右没人，顾大海有意压低了嗓音，就这样，赵君听了耳膜也被震得嗡嗡地。

　　丫头，跟你打听点事。

　　你说。

　　我听说你们宿舍，有人看好李剑锋了。顾大海漫无边际的四下看着，余光注视赵君的反应。

　　赵君的脸红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先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顾大海这招儿绝对高明。

　　我不知道。

　　赵君要急于走开，顾大海大脚片一甩，别说赵君，就是换个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也休想能把顾大海甩下。

　　这丫头，跟你闲聊几句，你还不爱搭理我了。顾大海满心欢喜，他有降服赵君的好办法了。

　　我饿了。赵君找个最不合理的借口，还是没甩下顾大海。

　　你回去闲着没事，跟大家伙儿念叨念叨，我家小燕看好的人，别人就别惦记了。

　　赵君止住脚步，为啥呀？

　　你也不看看我家闺女那长相，那身段，在咱车辆段，说他排名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谁敢跟她比呀。

　　顾大海亮开了嗓门儿，把赵君震得急忙四下看了看，低声说：就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的。

　　我当爹的怎么了。

　　有那么一个优秀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呀。

　　那是。顾大海哈哈大笑起来，赵君落荒而逃。

　　当天晚上，赵君等在李剑锋下班回宿舍的路上，她看见李剑锋，顿时涨红了脸。李剑锋看见赵君，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两人就这样尴尬相见了。

　　出大门往西走，有一片小树林，天黑我在小树林等你。赵君说完话，转身便走。

　　李剑锋愣愣地站在那，目送赵君远去的背影，眉宇间又拧成一个大疙瘩。

　　过去形容男女之间的美事，有这么一句调侃：上去美，下来悔，提着裤子咧着嘴。

　　说的就是男欢女爱，人人向往，没经过的，对此无限憧憬，经过以后，一切看淡了，也就出现了短暂的审美疲劳。

　　为什么说是短暂的审美疲劳。因为男女之间，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再近距离接触，这直奔主题了。

　　最可气的就是，冷静时信誓旦旦，再也不干荒唐事了，头脑一热起来，就不管不顾，又忘乎所以了。

　　至于李剑锋和赵君所谓的短暂，因为他们住的太近，几乎每天都见面。夜深人静时，李剑锋想到自己的未来发展，总觉得赵君跟他不般配，他想到避而远之，每每一见面，李剑锋心就痒痒的，爱调皮的那个小混蛋，就蠢蠢欲动了。

　　好在自从那次以后，赵君有意在疏远李剑锋，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李剑锋的菜，与其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想把精力，耗费在毫无结果的游戏上。

　　李剑锋连续几次想赵君，哪怕在卫生间门口看见她，都忍不住贪婪地往她的肉里盯，就有要扑上去发泄一番的冲动。好在都因赵君故意装出的冷漠，使他被迫放弃了冲动。经过几次火烧火燎的煎熬后，他冷静下来，认定赵君的冷漠，绝对是明智之选时，赵君又主动约他去小树林了。

　　李剑锋在是否赴约的问题上犹豫不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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