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三卷万里归来一声叹(四)
紧接着业镜中的画面一闪:
不知道大战了多少回合,侯辈蒙仰面望着房顶发呆,眼神空洞。
就这样缓了许久,侯辈蒙这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今日为何这样厉害?”
那两位女子陪着笑脸夸到,“侯大少爷真是好威武。”
侯大少爷被人夸得心里舒坦,又缓了片刻,挣扎着起身。
那两位女子起身伺候他换好衣服,侯辈蒙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戴上礼帽推开雅间的房门,又恢复了一副人摸狗样。
想不到,出了“百花楼”侯辈蒙还是没有回家,而是叫了一辆黄包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黄包车再次在一家日式会所门前停好,侯辈蒙付了车钱,走进了日式会所。
日式会所门前一位着和服的服务生,用日语打了声招呼,便将侯辈蒙迎了进去。
显然,侯辈蒙是这里的熟客。
进了日式会所,不知道走了几进几出的房间,终于来到隐藏在最深处的一个房间内。
服务生推开和式房间的推拉门,房间内一片云雾缭绕,烟雾氤氲的样子已经将众人笼罩在乌烟瘴气之中。
只见房间内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纸牌、牌码、骰子无数。
原来这是一家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赌/场。
侯辈蒙挤开人群,径自坐到了赌/桌的最前面,又是一根金条扔到上面。
庄家见状,露出狡黠一笑,忙点头问好。
侯辈蒙不客气地挥了挥手,示意庄家继续,那庄家也不恼怒,依旧面带着笑容。
见庄家将手中的罩子打开,无数钞票与牌码尽数堆到了侯辈蒙的面前。
侯辈蒙赌场得意,又将更多的赌资压到了上面。
想不到今日的手气甚好,又是一轮全赢的局面,让侯辈蒙的理智消耗殆尽。
赌桌之上,眼前的钞票已经不再是买卖易物的通货,却变成了印着数字的纸张而已。
连赢几把的侯辈蒙已经得意忘形,又将一大把钞票压在上面。
庄家见时机已到,再次开局,这一次侯辈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压在上面的筹码尽数散了出去。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侯辈蒙哪里肯认赌服输,已经赢红了双眼的侯辈蒙与一旁的侍者点了一些酒水,显然看样子是打算在这里长久的耗下去,妄图找回刚才的顺风顺水。
不过,这一次好运气不愿意再光顾侯辈蒙,一连开了几局,侯辈蒙都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自觉失了颜面的侯辈蒙哪里肯罢休,眼见着赢过来的钞票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又摸遍了全身上下,最后在西装的口袋中摸出一块金色的怀表,扔到了赌桌之上。
“侯大少爷,这东西可抵不了钞票啊。”庄家笑着开口。
侯辈蒙红着眼睛,满脸的不悦,“那你说,什么东西能抵钞票?”
庄家却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这桌上只认钞票。”
侯辈蒙抄起怀表在庄家面前仔细晃了晃,“这怀表是我家祖传的,可比你这桌上的钞票还值钱。”
庄家也不生气,依旧一副熟练的笑脸,“赌桌上的规矩,您多担待。”
侯辈蒙的语气中已经写满了不客气,“那你想怎么样?”
庄家那如同模具一般的笑脸回复,“侯大少爷,不如,您去后堂,这怀表倒是可以换些钞票,等换好了再回来,您看如何?”
侯辈蒙怒视着眼前的庄家,这个时候身旁的赌徒发出了催促声音,“快去换吧,我们还等着开着局呢,别耽误我们赢钱啊。”
侯辈蒙愤愤地抄起怀表,挤出了人群,叫来了服务员。
对这服务员低声耳语一番,服务员点头应承,真的带着侯辈蒙去了后堂。
再次回来时,侯辈蒙手上多了一把钞票,见他一脸鄙夷地将钞票甩在赌桌上,再次加入了战局。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侯辈蒙终于从日式会所里出来了。
不过更准确的说,是被人扔出来的。
侯辈蒙骂骂咧咧地叫了一辆黄包车,终于报了自己地址,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黄包车停在侯家大宅门前,侯辈蒙小声叫门,侯管家急急忙忙跑出来迎接,“少爷,您去哪了?老夫人和夫人都急死了。”
“她们睡了吗?”侯辈蒙几分心虚地朝着楼上张望,显然这个家中还有他忌惮的人。
“刚睡……”
“行我知道了,你把车钱帮我接一下吧。”
侯管家满眼惊骇,“这……您的钱呢?”
“你少管我。”
侯辈蒙打着哈欠轻轻推开了别墅大门,又蹑手蹑脚地走上了楼梯。
刚刚在别墅的二层站定,一个凝重且气场十足的女性嗓音传来,“你去哪里了?”
侯辈蒙缓慢地转过头去,马上捧着笑脸,“妈妈~”
“夜不归宿,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奶奶要急死了?”母亲的责备声声,侯辈蒙却不当回事。
见他依然端着笑容,一直嬉皮笑脸模样小声询问,“奶奶她睡了吗?”
“刚刚就寝。”母亲虽然口上责备,却也并未有什么进一步的措施。
侯辈蒙这才长舒一口气,“我就是出去玩了而已……”
“去哪里玩需要这么长时间?”侯辈蒙的母亲满眼困惑。
“哎呀,反正我爹也不在家,你就别管我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哎呀!我的好孙儿!你可回来了!”想不到,侯家老祖母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见侯辈蒙平安归来一脸欣喜。
此时的老祖母,与那日和子玉相见时,简直判若两人。
“奶奶~”侯辈蒙挪着高耸的身躯拱到了奶奶怀中撒娇。
侯家老祖母满眼溺爱地抚摸着侯辈蒙那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我的好孙儿,你知不知道要急死我了,你累不累?奶奶叫下人给你炖了燕窝,你快去洗个澡,然后把燕窝吃掉。”
“知道了,知道了……”侯辈蒙眉开眼笑地装着乖巧。
侯辈蒙眉飞色舞地转身去洗澡,他的母亲站在原地,轻声埋怨一旁的老祖母,“妈,您这有娇惯辈蒙,若是惹了大麻烦怎么办?”
想不到老祖母满不在乎,“那又如何,我侯家有的是钱,这世间就没有钞票办不成的事体。”
“啧。”阿柔站在业镜前都忍不住一脸嫌弃地咋舌。
业镜中的画面又是一闪:
不知为何,一旦有段日子没去百花楼,侯辈蒙就成日打不起精神,哈欠连天,涕泗横流,郁郁寡欢。
而且,这身子骨也比以往差上不少,气色也差了很多。
看着镜子中瘦得脱相,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的自己,侯辈蒙思来想去,又在夜晚叫了一辆黄包车,急匆匆到了“百花楼”
同样的雅间内,同样的一盒香烟,想不到,那侯辈蒙吸过香烟之后,眼神越发迷离。
可是此刻的侯辈蒙显然已经不太正常,体力显然不如以往,只是片刻功夫,便喘着粗/气。
见他缓了许久,终于有气无力地询问,“刚才那香烟,还有吗?”
“有,还有许多,侯大少爷想要多少?”
“有多少给我多少!”
雅间内的女子又给侯辈蒙点了一支香烟,侯辈蒙猛地吸上一口,这才恢复了些许精力……
许久之后,侯辈蒙走路都有些晃动,可是他出了“百花楼”,又再次去了日式会所。
这一次,他的运气可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门口的服务人员直接将他带入了后堂的暗室中,暗室中站着七八个东洋人。
而一名身着和服,人中处留着一小撮胡须的东洋人,操着奇怪口音,满面阴鸷地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侯辈蒙伸手从口袋中掏出几张字据。
虽然每个地区的房地契签发的地方不一样,但是全国上下的格式与制式基本相同。
子玉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侯辈蒙手中房地契上的地址,便是侯家的那幢别墅。
小胡子东洋人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将字据收好。
“我的借条呢?可以清账了吧!”侯辈蒙硬着颈项质问。
小胡子东洋人却眯着眼睛邪魅一笑,“谁说过你的房地契抵得过你欠的赌债呢?”
侯辈蒙来了怒气,“你们明明上次说过我只要拿房地契作抵押就能清账。”
“那是上一次,自那一日起,又过去了七日,利滚利,已经远远不止这些了。”东瀛人皮笑肉不笑地回复着。
侯辈蒙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这帮混蛋,还想要什么?”
东瀛人眯着眸子沉吟片刻,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侯家,经营什么的你心中有数。我们,现在大/大的需要你们的货,将你的那部分股份给我。”
“想都别想,不可能!”
听了侯辈蒙的反驳,小胡子东洋人也不废话,随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武士刀,抽刀出鞘,寒光乍现,见他眯着小眼睛,面对着侯辈蒙放出狠话,“这把‘虎彻’出鞘,可是要见点血的……”
想不到那侯辈蒙除了对待弱女子时能够雄风威震,见到比他强大的依旧是个软骨头。
见他一瞬间跪在了地上,又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我的股份太多了,操作起来肯定会被我奶奶发现的,能不能换些别的……”
小胡子东洋人斜嘴一笑,虎彻的寒光一闪,身旁的一名侍从已经自腰间裂为上下两半。
鲜血喷了侯辈蒙一身,侯辈蒙当场瘫软下去,不住地对着眼前的东洋人磕头,汗水和着血水早就糊了满身满脸,如同水洗过了一般。
小胡子东洋人不再言语,将虎彻在尸首的衣衫上蹭了蹭,擦掉了刀刃上的鲜血之后,‘铮’的一声收刀入鞘,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失魂落魄的侯辈蒙回到家中,刚刚关上房门,便一屁股跌到在地,从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烟,又取了打火机,只是打火机今日也故意与他作对,打了半天火也没能将口中的香烟点燃。
侯辈蒙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将打火机砸到一旁,挣扎着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不知为何,今日他的奶奶与母亲,还有侯管家都不在家中,不过这也正和顺了侯辈蒙的心意。
见他跌跌撞撞跑到二楼的一间书房,打开了书柜上的一个小抽屉,抽屉中放着一枚小印章。
小印章上刻着侯家老祖母的名号,平日里都被侯家老祖母仔细锁在书房之中。
只是,侯家老祖母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平日里最为宠爱的好孙儿,平日里当着她的面最为乖巧的好孙儿,竟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监守自盗之徒。
侯辈蒙略带紧张地张望了一番房间外,见没有别人经过,这才放下心来。
他又翻出了股权证明书,在变更股东那一栏匆匆签上自己的名字,将那枚小印章盖在了变更说明书上。
随后,带上股权变更证明书,侯辈蒙趁着月色,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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