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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洛婉柔回府后同李蓉玉简单说了一下洛亦川入学的情况,  耽搁了一阵,直到午后才得了闲回到了竹苑。

        没急着去翻看偷回来的书籍,洛婉柔只觉得腰背一直在隐隐作痛,  想必方才从高处下来跌进霍黎的怀里,腰背应是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撞出了淤青。

        不知霍黎的手臂可有撞伤。

        洛婉柔一愣,  有些烦闷地撇去心中莫名出现的担忧,  坐在床边侧着身子将上衣撩开来看。

        纤细的腰身线条柔美,而原本白皙滑嫩的肌肤此刻却从腰间向后背蔓延出一大片红肿和淤青,  在娇嫩的肌肤上显得甚是骇人。

        洛婉柔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自己倒是能感觉到没多少严重,毕竟只有少许痛感,但看着却是十足骇人,  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般。

        洛婉柔不喜自己的身子出现了这样的伤势,正打算起身,  门前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放下衣角,洛婉柔抬头便闻门外传来霍黎的声音:“小姐,  奴才给您拿了些药。”

        洛婉柔一愣,  眼眸闪过一抹讶异,她正打算吩咐人拿点药来,没想到霍黎已是准备好了。

        “进来。”

        屏风后传来房门推开的声音,很快洛婉柔便在屏风前看到了霍黎的身影,  手里正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瓶,应是跌打损伤的药油。

        她身子娇腰身软,方才霍黎虽是稳稳接住了她,  但还是耐不住肌肤娇嫩有了淤青。

        洛婉柔坐在床边抿着唇,等着霍黎将药拿过来。

        随后,洛婉柔却见霍黎在书案旁忽然站住了脚,  兴许视线只是无意识向书案上扫去,却在视线触及到书案上几本叠放在一起的书籍后顿住了。

        霍黎怔怔地看着最顶上的那本书,《宣立帝实录》。

        宣立帝是谁,霍黎眉头一皱,只觉眉心突然传来阵阵刺痛,随后痛感向两侧蔓延开来,像是有什么要从脑海中涌出,却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缚住一般。

        洛婉柔霎时发现霍黎的神情不对劲,一看书案上,这才发现自己还未来得及翻阅的书籍就放在那里。

        洛婉柔不知霍黎为何突然露出这样的神情,就像是忽然要想起什么一般,心里一慌,自然是不能让霍黎对此产生半分恢复记忆的可能。

        霍黎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开始头痛了,甚至疼到有些难忍,下意识抬手捂住了额头,脚步顿住原地迈不开步子,手紧握着瓷瓶几乎要将瓷瓶捏碎。

        洛婉柔心中大道不妙,她竟大意地让霍黎瞧见了这些书,此刻收起来已是来不及了,她得赶紧转移霍黎的注意力。

        注意力?

        洛婉柔不知这样是否管用,但几乎是脑子一热,便立即掀起了自己的衣角,抬眼看向霍黎声色带着几分紧张强装着镇定命令道:“阿黎,愣着干什么,过来替我上药。”

        洛婉柔的声音令霍黎找回了一丝清醒,紧皱的眉头舒开些许,抬眸便有一抹白皙映入眼中。

        眼皮一跳,霍黎却很快瞧见腰身向后的那一大片红肿和淤青,像是将他的眼狠狠刺痛一般,方才的思绪霎时消散无踪,连忙快步走到洛婉柔跟前。

        嘴唇微微颤动一瞬,霍黎眼眸晦暗低声难耐道:“小姐恕罪,奴才让您受伤了。”

        洛婉柔看着霍黎心疼的眼神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眼下这个姿势又让她有些羞怯,只能轻哼一声别过脸来,语调上扬了几分淡漠道:“看着骇人罢了,上药便会好,还不快点。”

        霍黎一愣回过神来,方才只顾着看那骇人的淤青,这下才视线滚烫地将洛婉柔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

        洛婉柔侧坐着身子,上衣撩起一截,露出纤腰和平坦的腰腹,一直藏匿于衣身下的曲线此刻就这么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他眼前。

        若是再往上几分,几乎要瞧见她贴身的衣兜,这一片肌肤烫得他几乎无法直视。

        有些慌乱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在抬眼时,看见洛婉柔耳后的一抹红晕,露出一张冷漠的侧脸,微红的耳根却又让她看上去娇俏柔和。

        霍黎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喉头有些发紧,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觉自己开口时的沙哑,会暴露他此刻难耐的情绪。

        双唇紧抿成一条线,霍黎沉默着蹲下身来,打开瓷瓶的瓶塞,一股淡淡的药草气味飘散而出。

        洛婉柔本只是在担心霍黎瞧见那些书会提前开始想起些什么,然而当上一个危机解除后,此刻却又涌上了另一番紧张的情绪。

        她并未看向霍黎,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侧霍黎不容忽视的存在,像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裸露的肌肤,宽厚的手掌抹上了药油,不知何时会触碰上她的腰。

        似是被霍黎抱过好几次了,每次霍黎的手掌都会在她的腰间留下难以忽视的触感,但却是从未略过衣衫直接触碰到。

        他的手掌很烫,无论何时都是如此,洛婉柔甚至开始担心他手掌的温度会将她灼伤。

        无声的等待最磨人,洛婉柔甚至想开口催促霍黎动作快些。

        霍黎将药油在掌心抹开,随后朝着她的腰身缓缓伸出手去,缓慢又带着几分犹豫,最终还是将手覆了上去。

        触到娇软肌肤的瞬间,像是掌心发麻了一般,霍黎手上顿住一下,两道不同的体温交织在一起,他下意识就抬头向洛婉柔看去。

        洛婉柔本是紧张的难耐的,甚至因不知会是怎样的感觉身子有些微微战栗,直到霍黎的触碰到来,洛婉柔一愣,才发觉霍黎的动作轻柔得根本没有吓到她。

        微微的酥麻感从尾椎蔓延而上,粗粝的掌心与滑腻的药油中和在一起,带着阵阵温热的触感,力道均匀地揉在腰间。

        她的腰,细得几乎快被他宽大的手掌完全覆盖住,即使带着些许红肿,并未受伤的部分白皙也和他肤色偏深的手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稍稍用力,便会将她的腰肢折断。

        手心下软得像是一汪春水,霍黎目光带着晦暗不明的神色,夹杂着极力隐忍的战栗,仿佛在对他薄弱的意志力进行着强大的考验。

        她好软,好嫩。

        霍黎将药油在腰背出搓揉开来,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上药,却无端生出几分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氛来。

        搓揉的动作像是悄无声息的变了味,带着几分胆大妄为的逾矩,又像是情人间挑逗的爱抚。

        洛婉柔有些难忍这无法忽视的触感,一时间不知是该后悔让霍黎来为她擦药,还是压根就不该让霍黎进到这屋中。

        无人开口说话,鼻息间乱了节奏的呼吸便像是这燥热气氛中隐秘的讯号,像是在透露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洛婉柔有些忍无可忍地回过头来,只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刚张嘴打算叫霍黎不必再揉了,一转头却见霍黎手上的动作忽的停了下来。

        洛婉柔怔愣片刻,抿了抿唇打算等待着霍黎自己退开。

        谁知,霍黎却垂下眼帘,身子向前倾去。

        洛婉柔瞪大了眼,还未来得及反应,未着药油的另一侧腰窝被一双带着冰凉湿润的唇轻吻了上去。

        明明是轻柔且缓慢的吻,洛婉柔却霎时感觉身子都僵住了,酥麻感阵阵袭来,耳后的热烫直冲冲地朝脸颊乃至脖颈蔓延而去。

        涨红着一张脸,那比掌心更加难以忽视的触感缓缓退开来,洛婉柔却仍是在那一侧腰窝感觉到还未褪去的柔软触感。

        心跳没由来乱了节拍,洛婉柔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将衣角放下,瞪着霍黎就有些恼羞成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准你……”

        不同于霍黎吻她的额头,吻她的唇,吻在腰窝似是更加隐秘且令人羞怯,洛婉柔瞪着眼都不好意思将话直截了当说出来,显然是气急了。

        但她不是冷漠的,也不是鄙夷的。

        带着羞愤,也带着慌乱和恼怒,霍黎眼中的她,生动得可爱。

        霍黎掌心还带着药油,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手摊在两侧,像是在表示自己的无辜,朝着洛婉柔眨了眨眼,开口却难免带上了一抹情绪浓烈的暗哑:“小姐,奴才是情不自禁。”

        洛婉柔皱着眉头,一肚子气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怒气冲冲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你每次都说情不自禁。”

        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女孩,明明气得不行,却没有强有力的话语来应对,更不知要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狗奴才。

        霍黎抿了抿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已被察觉的弧度,顿了片刻才沉声道:“奴才喜欢小姐,还望小姐恕罪。”

        洛婉柔眉头皱得更紧了,霍黎这不知死活的语气,压根就没有半点悔恨之意,腰间的酥麻感这才逐渐褪去,但她心头仍是未能从方才的悸动中平息下来。

        怒瞪了霍黎一眼,洛婉柔整个心烦意乱,眸色一沉,便抬手指着门口语气不善道:“狗奴才,滚出去,罚你今日不许吃晚饭!”

        惹急了。

        霍黎方才的确是情不自禁,但也的确过于逾矩了。

        唇间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馨香的触感,喉头不自觉上下滚动一番,不让面色露出半分异样,霍黎垂下头来也只是乖顺应下:“是小姐,奴才退下了。”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洛婉柔顺了好一会才从方才的气恼中平息下来。

        罚了霍黎,他却像是不痛不痒一般令洛婉柔心里有些不舒坦,左右都是被他占去了便宜。

        洛婉柔视线落到书案上的书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书的年代并不久远,有的甚至还是在她出生后才写下的。

        翻阅起第一本《宣立帝实录》,上面详细地记载着前朝皇室的组成。

        宣立帝如今若是在世,应也是七十来岁的高龄了,而霍黎便是他最小的儿子,书上并未记载霍黎以什么能力让宣立帝将其立为太子,但能在宣立帝众多子孙中脱颖而出,也定是有霍黎的过人之处。

        洛婉柔在前世也的确看到了,霍黎虽然残暴无情,喜怒无常,但在他的治理下,宣国也的确被治理得有条不紊,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只是宣立帝立下太子时,年事已高,那时的霍黎虽还年少,但过不了多久便要登基了。

        而后,政事突变。

        宣立帝驾崩,霍黎本该登基当帝,却莫名其妙被废除。

        这本书上并未详细记载,洛婉柔便迅速翻看到下一本,便在书中查阅到,登基的新帝乃是宣立帝的弟弟,原本只是个无心朝政的闲散皇子,闲散了数十载,还赏了地封了王爷,谁知一朝翻身,竟当上了皇帝。

        书中的记载十分隐晦不清,仅是看着这几行文字,洛婉柔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即使是有人在宣立帝驾崩之时想要谋权篡位,怎么也不会轮到这位闲散的王爷啊。

        并且朝廷在短时间内就迅速稳定了下来,就像是蓄谋已久一般,压根没惊起多大的风浪,霍黎便被废除,新帝登基。

        其中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但在书中的只言片语中却是不得而知。

        洛婉柔皱着眉头翻开下一本书,这像是一本野史记载,里面所写的内容乍一看便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宣立帝后宫人员稀薄,并且常年独宠熙嫔一人,殊不知,这熙嫔竟是先皇在外留下的私生女,两人本为同父异母的兄妹,宣立帝却隐瞒了事实,不顾众人阻挠,硬是将熙嫔纳入宫中。】

        【宣立帝与熙嫔共诞下三子,却各个身有残疾,并非健全之人,宣立帝耗费众多财力物力人力想要治好皇子的残疾,却都是无疾而终。】

        【宣立帝鲜少宠爱其他嫔妃,除却少数妃子诞下的公主,余下为数不多的皇子中,便更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接班人,皇室一度为下一任皇帝的人选而感到忧愁。】

        【熙嫔五十岁高龄怀上第四胎,胎儿却在出生后几分钟内便夭折了,同日源兴王府也诞下一子,源兴王爷狸猫换太子,将自己的亲骨肉换到了熙嫔的产房中,没过两年,这位四肢健全心智正常的皇子便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

        【短短十年间,看似闲散无能的源兴王爷,背地里暗暗渗透整个宣朝,在宣立帝驾崩当日,便顺势掌控朝政,揭露太子并非宣立帝亲生的事实,更揭露宣立帝与熙嫔不正当的关系,熙嫔被打入冷宫,太子被当即废除,源兴王爷顺利登基。】

        洛婉柔微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

        这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野史的可信程度并不高,可洛婉柔却隐隐觉得,这似乎就是事实,否则几乎没什么理由能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了。

        可如此看来,霍黎竟是当今皇帝的亲生儿子吗,而这位曾经的源兴王爷为了夺得帝位,谋划了数十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自己的计谋,将亲生儿子送给别人,最终又为了夺得权势,不惜拿亲生儿子当垫脚石。

        那追杀霍黎的人,会是源兴王爷吗?

        洛婉柔心头忽的一颤,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她仅是冒出了这个念头,便愈发觉得事实兴许就是这般。

        霍黎的存在是个巨大的隐患,源兴王爷借此登上了帝位,但只要霍黎还活在世上,他便是源兴王爷最大的把柄,如果野史上说的是真的,那当年做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便是源兴王爷本人,他定是不会让这种事再度曝光在众人眼中,唯一的办法,便是将霍黎杀死,这样便能一劳永逸,安稳坐在他的皇位上了。

        洛婉柔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

        只是这事情并无实质性的证据,只是一本毫无依据的野史所写。

        洛婉柔将书本合上,呆坐在书案前许久,脑海中胡乱地思绪着,头一次在自己既定已久的计谋中,感到了迷茫。

        夜深人静的庭院中,主屋内久久未熄灭的烛火映照出淡淡的黄色暖光。

        霍黎静静守在门前,等待着烛火熄灭再缓缓离开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只是今日站在房门前,脑海中除了洛婉柔的身影,那个偶然撞入眼眸中的书名却不断窜出。

        《宣立帝实录》。

        宣立帝?

        霍黎仅是想起这个名号,便觉得眉心开始隐隐作痛。

        他没有记忆,并不知如今今夕何年,又是何人当政,但这个名号却令他频频感到头疼,这是霍黎自失忆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霍黎并不愚笨,甚至很快察觉到这个名号,兴许和自己多少有些牵连。

        可不用想也知,皇帝是多么高不可攀的存在,又怎会和他这个卑贱的奴隶沾染上半分关系。

        霍黎空洞的脑海中思索不出半分清晰的思绪。

        那或许有没有可能,自己其实并非只是个奴隶,或许是流落在外的公子,又或许曾是皇帝身边的侍卫。

        霍黎想不出具体的事情,但洛婉柔为何要煞费苦心前去景阳书院偷取有关宣立帝的书籍。

        一时间脑中混沌,霍黎痛苦地皱起眉头,垂眼间,主屋内的烛火熄灭,院内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从暗处闪过,霍黎神色一凛,转头便将视线锁住了那个身影,动作快到几乎叫人来不及反应。

        “唔!”巧心一声闷哼,压根没想到方才还在远处的霍黎会霎时冲到她的面前,喉头被扼住的瞬间,惊恐的眼眸便撞进了一个冰冷且狠厉的黑眸之中。

        像是地狱索命的恶鬼,连带着指尖都带着令人胆颤的凉意,窒息感和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令人避无可避,只能无声地挣扎着。

        霍黎冷冷地盯着面目扭曲神色痛苦的女子,语气像是淬冰般冰冷低声开口道:“你想对小姐做什么?”

        “唔唔……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巧心几乎无法呼吸,像是下一秒便要将生命葬送于此一般,想要挣扎着拍打霍黎的手臂,却又因骨子里对霍黎的畏惧而瑟缩着手,小幅度挣扎着。

        霍黎看着眼前胆小如鼠的女人,冷哼一声道:“昨日的香囊,小姐并未吩咐你,你有何意图?”

        巧心恐惧地瞪着眼,心里自是有说辞的,混沌了好一阵才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在脑中理清,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断断续续道:“我、我只是……你……我想送给你……我没有、没有恶意……”

        霍黎紧抿着唇沉默着,似是在分辨巧心话语中的真伪。

        顿了片刻,手掌下的人几乎要断气,霍黎才重重收回了手,将人一把摔到了地上了,带着狠厉的语气警告道:“别想动什么歪心思,若是再有下次,就拧断你的脖子。”

        说罢,霍黎没再留下半分目光,转身离开了庭院。

        她是新进府的丫鬟,还被洛婉柔挑中了同春香秋玉一起伺候她,换做无关紧要的旁人,霍黎想也不想便会将这看不顺眼之人杀了。

        但杀了她,会让洛婉柔不悦。

        巧心跌坐在庭院冰冷的地砖上,猛烈咳嗽了好几声才逐渐缓过神来。

        被霍黎支配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这种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恐惧感她一点也不陌生。

        前世她便是如此,因为洛婉柔,本可以逃出洛府的她被一并带到了宫中,她本以为如此便是逃过一劫甚至过上比在洛府更加安逸的舒适生活,哪知,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永无止境的折磨,和几乎半条腿踏进棺材的冰凉,她每日每夜都生活在恐惧中。

        巧心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底的恨意浓烈,盖过了方才的惊恐,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庭院中紧闭的主屋房门。

        那个香囊里她本是添加了慢性毒药,能获得重活一世的机会,她要让一切的罪魁祸首洛婉柔感受她前世的苦,甚至要让她生不如死。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世的霍黎竟然提前出现在了洛婉柔身边。

        上一世洛婉柔便受到了他无条件的宠爱和纵容,一世冷漠的霍黎,柔情只在洛婉柔跟前绽放,无论他在外人面前如何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只要是因为洛婉柔,他便会毫不犹豫站在她那边,让她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娇宠,让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同样被带进皇宫的她,却只能承受永无止境的黑暗。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一世霍黎竟然比上一世更早来到洛婉柔身边!

        巧心盯着主屋房门的视线愈发冰冷,恶毒的视线与她尚且稚嫩且瘦弱的脸庞显得极其违和。

        难不成霍黎也是重生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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