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母亲的执念27（完）
“妈妈一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你见面，是小凉告诉我，你对当年的真相很是执着，便索性成全了你，只是苦了小凉，构建起一个世界已经抽干了她的魔力，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在我没成为BOSS之前，还要额外的消费魔力供你们轮回，小凉她真的为你们付出了很多……”
司泊彦陡然想起在进入惩罚世界的前一个晚上，余凉虚弱的模样。
当时还以为她是不小心感冒了，原来……
“是啊，小凉真的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做了好多事情，母亲也是……”
在现实世界，那里并没有轮回，结合惩罚世界经历的，司泊彦大概也能猜到整件绑架案的始末。
组织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联系上了司爸爸，并用自己和司妈妈的性命威胁。
细心的司妈妈通过司爸爸的反常，知道了一切，并无意间知道了组织企图将司泊彦引到商场绑架他的计划，主动联系了组织里的人，提出换人质的要求。
于是，那一天，司妈妈特意支开了司泊彦，给司爸爸每天喝的茶里加了一点药，看着他昏睡过去。
准备好一切，她义无反顾的去了商场。
炸药是真的，司泊彦别墅外的绑匪也是真的。
进入商场之前，司妈妈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确保儿子的安全。
那个时候的司泊彦，并没有察觉到母亲的异样，他什么都不是道，甚至还想着好久没有回去了，今晚回老宅和父母吃个饭。
司妈妈笑着答应了，眼角满是泪水。
她不敢说一些告别的话，聪明如司泊彦，肯定会追根究底，一切还没有结束，她不能让自己费尽心思保护的儿子再次陷入险境。
匆匆的挂了电话，司妈妈擦干脸上的泪水，笑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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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司妈妈不舍的望着司泊彦。
“小彦，就到这里吧，我们该说再见了。”
她等待了这么久，在惩罚世界里徘徊，从一个不起眼的NPC在余凉的帮助下，成为世界的BOSS，设计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其实不过是为了与儿子好好的告别。
“帮我照顾好你爸，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我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自责。”
自从司妈妈离开后，司爸爸在短短几天内，老了几十岁。
原本浓密的黑发被白色覆盖，身子也大不如前，经常坐在花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会的——”司泊彦强忍着不舍，挤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司妈妈掩饰的很好，可司泊彦还是察觉到了。
每说一句，每做一个动作，母亲都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就像是小美人鱼得到双腿付出的代价，司妈妈为了成为BOSS，必须要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得到了力量，这些伤却不会消失。
“不喜欢笑可以不用笑的，你的心意妈妈知道。”司妈妈站在原地，她的脚下周围已经被衣服上滴下来的血染红。“我的儿子是个冰山帅哥——”
“下次想我了，直接去我的梦里，那里不需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司泊彦哽咽一声，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过脸颊，掉了下去，和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也不一定要成为什么boss……”
“不这样做，妈妈的权利就会很小，不可控的因素会很多，也就没办法保护小彦，完成小彦的心愿了。”司妈妈温柔的解释，对着司泊彦身后的沈泽洵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若是小凉以后做了什么你们暂时不能理解的事情，先不要冲动，相信那个与你们朝夕相处的她，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真相的。”
“我们会的，您放心吧。”沈泽洵抱着胸脯保证。“我们会一直站在小凉那边……”
司泊彦最后再看了母亲一样，狠下心后退一步，与沈泽洵肩并肩，沙哑着声音：“我们该怎么离开……”
“还记得你收到的，唯一的一个任务吗？”司妈妈的目光始终都是温柔的。
这大概是司泊彦和沈泽洵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温柔的BOSS。
沈泽洵点点头。
当初在进入商场的时候，系统让他找到自己的身份。
后来，系统就再没出现过，司泊彦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成任务。
“这个任务其实不是要你来完成的，而是由妈妈——”
司妈妈的衣角无风自摆，整个人慢慢的浮在半空中。
“我承认并且确定——”
她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每一句都带着某种规则。
“眼前之人就是我的儿子司泊彦，与他一起的是他的伙伴。
现在，我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意志，准许他们离开。”
“身份确认完毕，恭喜逃生者司泊彦成功找到自己的身份，本次世界结束……”
系统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这一次，沈泽洵也同样听到了。
“再见了，妈妈——”司泊彦轻声的对着司妈妈告别。“希望您可以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会的……”司妈妈温柔且坚定的回答：“一定——”
随着两人的离开，整个世界，以废墟为中心，开始摇摇欲坠。
“谢谢——”司妈妈透过系统，与余凉道别之后，身形支离破碎，化作一只只红色的蝴蝶，四散在空中，最后缓缓消失。
“我也该回去了。”余凉叹了一口气，询问系统：“我的行礼已经搬好了吗？”
“是的小主人。”系统顶着三位大佬的威压，恭敬的回答。“余热化作您的模样，将行礼暂时打包在一家旅馆，出去后，您可以直接进入旅馆的房间休息。”
“嗯。我知道了……”余凉回想了一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叹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不但要去找房子，还要找工作……
“我可怜的小主人，这么小就要在人类世界自力更生，也不知道那些长老是怎么想的。”瑟郁的脸上带着一丝危险。
他转过身，和鲍石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东西。
自从余凉这位新的深渊之主诞生，深渊里的恶魔们真的平静太久了，长老们过得也有些惬意，不给他们找点事，那些老骨头万一发霉了怎么办……
余凉看着眼前奢侈的旅馆，只觉得头大。
“现在我们要出去租房子，到哪里都需要钱，省着点花。”
“可是，已经付了一天的房钱……”余热坐在镜子里，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明明小主人就应该住全天下最好的房子……”
“可需要花钱——”余凉丝毫没有被感动到。“我是个穷鬼。”
“那——”余热两个食指尖放在面前点呀点。“现在该怎么办？”
“钱都付了，只能先住着。”余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说是行礼，其实并不多。
她住在司泊彦的别墅，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是司泊彦准备好的，所以余凉离开的时候，只带了一些平时换洗的衣服。
还有一些比较重的书籍，放在了余热的镜子空间。
行李箱只是看起来很大，其实没多少东西，装装样子罢了。
余凉打开手机准备点个外卖，突然想到，手机也是司泊彦送给她的。
她还想吃阿兰做的大餐，以及司泊彦家的秋千椅，小花园。
于是，她利落的点开了司泊彦对话框，将司泊彦给删掉了，然后是沈泽洵。
习惯果然是一种可怕的习惯，余凉需要适应一段没有司泊彦、沈泽洵和阿兰的时间——
司泊彦和沈泽洵回到别墅，并没有见到余凉。
两人第一时间跑到余凉的卧室，里面明明没怎么变，可缺少了余凉后，却显得空荡荡的。
司泊彦打开手机，给余凉发了条信息，果然跳出了不是好友的提示。
“她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沈泽洵失落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们一定一开始就告诉余凉，只要是真正的朋友，并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恶魔也好，人类也罢，友谊是可以跨越种族的存在，至少这样，她就不会不告而别。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散了——”司泊彦透过余凉房间的窗户，看向小花园的秋千椅。“我们是队友、是伙伴，是朋友，永远不可能是敌人、陌生人……”
作为一名侦探，他总有办法找到余凉，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和她解释。
余凉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看了许多的招聘信息，最后选中一家咖啡馆的服务员。
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工资高。
“果然即便是小主人，也要为了五斗米折腰。”余热不禁在一旁感叹。
“那么，下次请你在人类世界少吃一点零食，小主人都快要养不起你了。”系统冷哼一声。“作为一个恶魔，不吃东西也不会死。”
“我知道了……”余热转过身，背对着系统。
骆言突然打电话过来。
“难得今天有空，我发了那么多条信息过来，怎么一条都没回？”
两人经常聊天，互相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
“在找工作，没看见。”余凉叹了一口气。
“怎么，司泊彦养不起你了？”即便隔着屏幕，余凉都能猜到骆言挑眉的动作。
“不是，我坦白了身份，搬出来了……”余凉没有隐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骆言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不确定的询问：“他们——介意你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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