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赵瑾得到秦泗后，现在比较希望赵若多丢脸，最好大家都知道她嫁给了一个草包，她赵瑾嫁了个好男人。
她笑着想起花重金调换题目的事，心里一阵快意，斜睨着赵若道，“姐姐是不是恨我抢走了姐夫？可是谁让姐夫喜欢我呢……”
赵若看了她一眼，“谁是你姐夫。”
赵瑾道，“哎呀，忘记他现在是您妹夫了。”
赵若不为所动，以前他关心秦泗，那是因为他们两人有婚约，现在婚约人选都换了，他还用脚去关心？就是赵瑾是真的烦。
他目光落在她衣服上，“姐姐结婚，你就穿成这样？”
赵瑾不解看着他。
赵若最看不惯粉色衣服和襦裙，觉得不端庄，借着这个由头把赵瑾数落一顿，劝她回去多读《烈女》、《女四书》。
特意来艳压的赵瑾：……
申淇雪想要假装自己答不上题，捉刀拉着她的衣服一角不让走。
申淇雪看着对方，有点动摇地问，“若是被拦住了，那婚礼是不是就进行不下去，婚约就此作废。”
对方诧异地看她一眼，摇头道，“这绝对不可能，最多就是您被燕王偷偷宰了吧。”
随后又嘀咕道，“王姬这么美丽的女子，嫁谁不好，嫁给一个不能给她撑面子的男人。”
申淇雪微微一愣才想起这是婚礼现场，她要顾及的不止有自己，还有王姬的脸面。
虽说她不喜欢王姬，可对方那么骄傲一位姑娘，性格温柔体贴，美丽大方，要是夫君在大婚之夜答不上题，会因为丢脸偷偷哭吧。
申淇雪用手摸了下腰间挂着针脚细密的香囊，又想起对方站在树下时忧郁的神情，一双凤眼端庄秀丽，如同不染尘埃一般，最终有些动摇。
她堂堂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踩着一位姑娘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申淇雪叹气道，“你说得对，退婚方法多得是，不至于选让她最难堪的一种。”
一旁人还在议论纷纷，因为虽然出了题，但文题的卷子挂在大树顶端，被许多叶子挡住，除非把树叶一片一片射下来，否则无济于事。
大家这么想着，也给新郎官儿出了主意，申淇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反手从背篓里取出箭矢，扣在弓弦上，“夺”一声擦着树顶飞出去，就在众人以为射空的时候，天上一只大鸟直愣愣掉下来，砸得树干一阵晃悠，挂在树顶上的题目就飘飘扬扬飞下来。
这下众人都看见了，作诗的题目是“雪”字，对联里也和风花雪月有关。
捉刀脑子转得飞快，一瞬间就想出许多句诗，保证让申淇雪过关。
申淇雪却拦住他道，“不慌。”
背诵典籍本该最简单，无非从四书五经里面抽出来。
然而这次选的题目却格外偏难，竟然选自《吕氏春秋》中内容。《吕览》分为十二纪、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赵人不读《吕》，因此申淇雪只稍微看过一些，记得不清楚。
她见一旁有人翻看书籍，便让那人递过来给看一眼。
裁判长连忙道，“不能看，不能作弊啊。”
不过百来字，这片刻间申淇雪一目十行看完了，她若无其事理了下衣服，“在下根本没看，在家里这套书是我心头之爱，常手不释卷。”
别人都不信地看着她，都觉得她在吹牛。公子雪剑术厉害，但也没听说文辞卓越。
申淇雪道，“不仅喜欢，我还能倒背如流。”
说着她就倒背了一遍，一个字也没错。
申淇雪在学堂花费的时间不多，就在于她在片刻里能过目不忘，但等一日之后就会忘得干净。
拿书的人整个都看傻了。
唯独这位新郎官风度翩翩，神采飞扬，最后一个字落下，少女们开始疯狂扔花尖叫。申淇雪仰头看了一眼高楼上赵若的身影，她身后是一轮圆月，长裙飘飘宛如姑射仙子。
捉刀没想到申淇雪竟然学识渊博，抓了下头发问道，“公子还需要我写诗吗？”
申淇雪点点头，忽然觉得有点高兴，“等着，我还得给王姬挣面子。”
天下第一美人配天下第一人，天上的仙女儿那就该好生生呆在天上。
射箭是要射穿高楼房檐下一枚铜钱的圆孔，高楼距离院子超过百步，上面还站着王姬。百步穿杨对于申淇雪来说不算难事，她心中一动，拉开弓弦连射了三发，三支箭先后直入小孔，箭无虚发。
赵若微微一笑，取下手腕上的红色绢花扔给她。
申淇雪脚蹬着墙头跳上去接花，才发现二楼房檐最顶上的翘角放着一只绣花鞋，弯弯如月，和一轮圆月交相辉映，正是藏着的绣花鞋。
她心思微动，翻身借着力道跳上去，然而翘角太滑，竟然没站稳，差点滚下去。
幸好申淇雪常年练武，脚略用力就用脚脖勾住翘角处，整个人倒挂在房檐下。
此时风也大，她的袖子在风中徐动，好像会被风吹翻一样。
她的身影显得有些纤弱，下面的人看得捏一把汗，大声喊道，“新郎官，快下来吧。”
“对啊，快下来。”
申淇雪装怪地笑了下，手中红色绢花抛出一个弧度，正好砸在绣花鞋上，绣花鞋迎风而落，稳稳落她手心里。
她接住绣花鞋，才看见赵若就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四目相对间凤眼略微露出一丝惊讶。
这位女主角脸上蒙了面纱，露出一双美丽的凤眼。她的眼睛常年不带感情，就像山上冷冰冰的冰雪。此刻对着申淇雪却写满不赞同。
申淇雪嗓子像拉紧的弦发不出声，呆呆看着对方。
片刻，她捏着绣花鞋道，“这鞋、鞋好像有点大。”
赵若：……
赵若没责怪她，反倒笑道，“快下去吧，这样危险。”
申淇雪抓了下头发，说，“不、不行。”
赵若疑问地看着她。
申淇雪道，“还有一句对联要念给你听。”
上联是：
一大乔，二小乔，三寸金莲四寸腰，五匣六盒七彩粉，八分九分十信娇。
申淇雪道，“十九月，八分圆，七夕殿前六问难，五更四鼓三拜首，并蒂同心一世缘。”
“娘子，我可以进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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