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榆木脑袋
江与夏也捧着杯子喝水,喝了一口觉得不太符合他的高冷且有钱的人设又把水杯放下,猝不及防听见钟氰礼一声长叹:“我这老头也不是非要插足你们小年轻的感□□,”
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着江与夏说:“只是小颦之前过的太苦了,我老头受了他母亲的嘱托,要好好看着他的。”
他只希望小颦能快乐的,无所顾虑的活着。
江与夏从散尽的热气里面抬头:“钟教授觉得什么才算好好活着,您这不是在好好看着他,您这是在剥夺他选择的权利。”
他是个医生,听过了太多的祷告与哭泣,见过抢救无效之后病人的失魂落魄,也见过抢救成功的喜极而泣,他见过那么多的情感,可没有一件是让他动容的。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世界上,到处是可怜人。
生与死的抉择,有谁规定进手术台上的人一定是想要活着呢?他只是个医生,以救人为准,却也不受控的想着,如果病人并不想活呢?那么手术,反倒是成了禁锢他们解脱的枷锁。像那副画,画里的白栅栏。
江与夏没脾气的笑了笑,原来,应廿颦也是知道的,根本无需任何人替他操心,原来,他们本就是同路人。
有的人天生就是冰块,暖不热的。
就像他,就像应廿颦。
所以他有时候会想,人啊,到底是为什么有七情六欲这种东西的,他又一想,万一都想他这样成天木着一张脸,岂不是太无聊了。
钟氰礼没了那股难缠的劲,仰天长叹。
剥夺他选择的权利吗?可人的一生,最难解释,也最难掌控的也只有感情这回事,像他母亲那样,像束艳丽的玫瑰慢慢枯萎变成了由鲜血构成的只有骨架的蝴蝶。
门咔嚓一声响,应廿颦回来了,他懒散的拖开椅子坐下去,一脸郁闷,找准桌子上的杯子灌了一杯水,钟氰礼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爱徒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丧了,也郁闷的灌了一口。
“……”
江与夏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喝白开水都能喝出借酒浇愁的架势来。
应廿颦灌完下意识往左边看,看见了神色复杂的江与夏:“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好喝吗?”
?
应廿颦疑惑的看了眼手里的杯子,不就是杯白开水,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钟·好人卡·氰·不用谢我·礼淡定出声:“你刚用的是他杯子。”
应廿颦:“?”
二十三岁还没和别人共用一个水杯喝水的应廿颦吓到模糊,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
倒不是说有多不好,只是觉得有点别扭。
江与夏也是同样的心理,那点别扭的心理从心口蔓延出来,晕染到空气里,砸的人头昏脑涨,他的心脏跳的快了些,这些旖旎的心思还未完全发酵看见应廿颦撕了两节卫生纸狠狠的擦了下嘴唇。
“怎么,嫌弃我?”
江与夏冷笑,应廿颦淡定开口:“不,是习惯。”
刚才弥漫起的暧昧且别扭的气息一瞬间消散,江与夏按着手机给季迟骛发了几个字:“别追了,你追不上的,微笑jpg”
季少爷回了他一个问号。
江与夏在心里呵呵了两声,按灭了屏幕。
“刚刚季迟鹜给你打的电话?”
跳过刚刚的话题,江与夏最终把发小搬过来,稳如老狗。
应廿颦砸吧了一下嘴回过神:“你猜的还挺准。”
钟氰礼疑惑脸,又从哪里冒出来的狗男人。
他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爱徒,企图能够解开疑惑,但很显然,爱徒并未接收到他的信号,重新裹上被他进屋搭到椅背的雪白大袄,边走边穿:“我有事,先走了。”
钟氰礼直觉不妙:“有什么事?”
应廿颦回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外加三个字:“捡醉虾。”
他说完这句话,听见江与夏笑了一声,微不可查,钟氰礼还在状况之外,一脸茫然的道了句:“啥?”
眼看江与夏也站起来要走了,他问:“你又去干什么?”
江大少爷回他:“我跟您的爱徒一块捡醉虾。”
钟氰礼更茫然了。
钟氰礼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走的也太快了,我都忘了说与鹤今天晚上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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