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有婚约

“放心，军人一言九鼎。一定会来的。爸爸是司令，我要他来，他就一定会来！”萧山令笑着说：“丽丽，你真喜欢他？”

        “我喜欢有什么用？他好像没有那种意思。”丽丽从见到高峰第一眼起，就暗暗地喜欢高峰了。但是高峰对她有没有意思，她心里没底。

        “你怎么知道？他明明说，他喜欢你！”

        “凭感觉。他说的喜欢，因为我是你的女孩。还有，他把我当一个叫千美子的女孩。千美子是什么人？绝对不是中国人的名字。难道他在日本有一个日本相好。反正我心里没底。”

        “丽丽，不用担心。你这么优秀，男人见了没有不喜欢的。在南京，追求你的人多得无法统计，几乎天天有人为你说媒。而且都是师长军长，最少也是团长，可是，你一个也看不上。我看，从你见到龙队长，你的眼晴就没有离开过他。爹就知道，这一次，你动了心了。”

        “爹！”

        “好！丽丽，只要你喜欢就好！你也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了。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爹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嫁出去。爹就放心了。这件事爸给你作主！”萧山令很欣赏高峰，早就想把丽丽许配给他。如今的南京，在战争中的风雨中摇摇欲坠。凇沪之战，国军八十万精锐之师被日军二十万人打得节节败退。。如今，留在南京的国军不到十万人，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几万人。兵员又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日军有二十万犬狼之师，在日本军国主义的奴化教育下，战风强悍，训练有素，上有飞机，下有坦克装甲车和重炮，江上有军舰，日军叫嚣三个月占领中国。而对南京这座六朝古都，日军志在必得。战火很快会烧到南京。

        萧山令身为军人，战争就是烧钱，就是打军队的作战素质，打各自的军队装备，打指挥员的军事智慧。这场战争，不管战争的结局如何，萧山令身为军人，他决定誓死保卫南京！从上不断传来的坏消息，他仿佛闻到了一股死亡气息。一旦国军战败，后果不堪设想。他决定自己在未战死之前，完成一个心愿：把萧丽丽托付给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高峰。

        高峰很优秀。南京很需他。萧山令深知，中日南京这场战争早晚会开战。他对蒋介石指挥这场战争，毫无胜算。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他是一名军人，更是南京市市长，南京市民的父母官。他要保护南京市民。如果自己一旦殉国，高峰就是保卫南京的最佳人选。他是南京城防司令，又是市长，如果南京城被日军攻陷，他决定过江，他要和南京共存亡。他不是口头上说，而是决定这么做。他不能把几十万南京市民扔在这里让鬼子屠杀！他萧山令不怕死。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文天祥的诗句，他要像文天祥一样，不向鬼子低头，慷慨赴死。生一何惧，死一何欢！萧山令无畏无惧，但他依据当下的战争态势，他对战争的结果深感忧虑。

        他决定让高峰猎鹰组留下来，与鬼子作殊死战斗。南京只能中国人的南京。萧丽丽长大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决定把萧丽丽许配给高峰，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要看到萧丽丽完婚。高峰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父母之命，媒勺之言，在这战火隆隆的硝烟中，他决定做主把丽丽嫁给高峰，给丽丽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萧山令沉默了好一会，才对丽丽说：“丽丽，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秘密！？”

        “对，这个秘密应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萧山令一脸严肃，缓缓地说：“丽丽，你从小就命苦，听说你母亲嫁给了一个是个日本人。在你满周岁时，你父母分开了。后来一个江湖戏班收留了你们母女，你母亲后来得病死了。日本人来了，砸了戏班，我收留了你。这就是你的身世。如果你真喜欢今天那个龙卫队长，你们就尽快完婚！”

        “爹，我不要这个秘密，我就是你的女儿，你就是我的亲爸！”其实丽丽心里甜甜的。

        萧山令说：“好！你就是我萧山令的女儿！丽丽，马上完婚！今夜就入洞房！”

        “这么快！”萧丽丽思考了一下说：“爸，你还没问龙队长愿不愿意呢。”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就这么决定！”萧山令的口气不容置疑。

        “好！爸，我听你的！”

        “我的女儿这么优秀，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是我的下级，那有下级不服从上级的道理。这是军事任务，一切由我说了算。放心，等一下，他来了，我就跟他宣布你们的婚姻！”

        “爸，我去做饭！”萧丽丽笑靥如花，飞快地跑到厨房里去了。

        为了迎接高峰，萧丽特意设计，做了十二个菜，即有湖南特色重口味的辣味较浓的湘菜，又有苏州的叫花鸡，东坡肉。满屋的香味一下子勾起了萧山令的食欲。不由得赞美说：“我的女儿想嫁人了。”

        萧丽丽不由得脸红了。笑靥如花，娇嗔地说：“您不是也想要我嫁出去吗？”

        萧山令开心地笑着说：“嫁一个女儿，多了个儿子，划算！”正在这时，“嗡嗡嗡”轰鸣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萧丽丽花容失色，“爸，鬼子的飞机来了，我们躲躲吧！这几天，飞机老是来这里。”

        “不用怕！他们想炸我萧山令，我要他有来无回！”萧山令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了轰隆的高射炮的轰隆声。不一会，一架轰炸机拖着长长的黑色尾巴坠毁在市区废墟中，接着又传来了冲天的爆炸声。萧山令住的位置是密集的高射炮区，在这里，几百门高炮每天都有打下了鬼子的记录。

        空气中一下子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爸，我们的飞机那去了？”萧丽丽每天只见日军的飞机，不见国军的飞机。

        “睡觉还没醒来！”萧山令淡淡地说。

        “爸，国军能守住南京吗？”

        良久，萧山令叹了口气说：“爸也不知道。”停顿了一会，萧山令才说：“丽丽，你嫁给高峰后，你要待他好！高峰是个优秀的娃，爸把你放在他身边，我放心！爸爸现在是司令，以后当不了司令，爸就没办法照看你了。”萧山令叹了口气说：“丽丽，国难当头，一定要活着，要看到鬼子被赶出中国的那一天。爸是看不到了。丽丽，要好好练本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记住自己是一个中国人，绝不能向鬼子低头！你现在是猎鹰组的一员。你是雄鹰，是利剑！不管南京的命运如何？猎鹰组一定要坚守在这里！这是爸爸的最后心愿！”

        “爸，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

        “龙哥哥！”丽丽飞也似的走到高峰面前，脉脉含情，轻轻地拍打着高峰身上的灰尘。柔声说：“你到那里，身上好多灰。”丽丽一边轻轻地拍，一边说：“肚子饿了吧，品偿一下我的厨艺！”“是你做的？”“还有假吗？”高峰内心暗暗吃惊，丽丽的声音分明与千美子的声音一样，柔柔的。听起来好舒服！还有她的眼神，分明和千美子一样，勾魂动魄。太相似了。

        “是丽丽做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萧山令高兴地说：“以后你们过日子，你就有口福了。”

        “我们的日子？”

        “是呀！就是我们的日子。我爸已经把我许配给你。婚姻之事，媒勺之言，父母做主。我是爸爸的乖女孩，我只有委屈自己，嫁给你算了。”萧丽丽很大方地说：“战争年代，速战速决。”

        “千美子，不！丽丽！你怎么？”高峰没想到丽丽会好如此大方直接。这与千美子恰恰相反。千美子含蓄温柔令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激情。她太能吸引人了。

        “又是千美子，千美子是什么人？好像不是中国人的名字呢。”萧丽丽疑惑地望着高峰。

        萧山令不禁大笑起来，没想到丽丽毫无女孩羞色之态，明明白白实实在在。萧山令说：“从现在起，你不但是我的干儿子，而且是我萧山令的女婿！我把萧丽丽托付给你，你要好好爱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高峰，国难当头，你现在做好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与丽丽完婚！这是军令！第二件事是训练好特别行动队！不管战争打到那个份上，宪兵队就是打光了，高峰，你一定要给我活着，你的特别行动队要活着。你和特别行动队要坚守在南京。南京永远是中国的南京。这是政治任务！这是我对你的重托，你必须完成！”萧山令每一个句话就像铁定了似的，不容反对。

        “司令，对不起，第二件事我正在做，猎鹰队也就是特别行动队我正在加紧秘密组建。第一件事我无法答应，我家里父亲给我订了一娃娃亲，不过我马上会写信，退了这门婚姻。没有国，那有家。我知道，我随时有牺牲的可能，我不能误了她。她母亲生下她，就再也没有生了。他父亲还有做上门女婿呢。我不能误了她。丽丽是个好女孩，我会把丽丽当作自己的亲妹妹。”

        “谁希罕做你的妹妹！”萧丽丽气得脸色都白了。

        “这个嘛，以后再说。高峰，你可不要骗干爹，丽丽可是对你动了心的。以前有人给她介绍一个国军师长，她都不愿意，连见面都不愿去。而对你却是一见钟情，你可不要伤她的心！”

        “这……”高峰望了望一脸是泪的丽丽，心里也很难受，他不能对不起梅子，对不起对自己一往深情的

        千美子。看到丽丽，高峰仿佛看见了千美子。她们长得大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实在难分清。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萧山令立刻拿起了话筒，好一会才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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