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次交手
郑虎上了一辆战车，这辆战车上有御兵一名，另一辆战车之上也有御兵一名，另一名士兵也是手拿长戈。
“现在开始交刺！”
都欢抽出佩剑，作了一个挥刺的动作。
郑虎见对面战车上的御兵驾马向自己奔来。
他之前是见过两车交战的，两战车如果正面对阵，战车正前方的马匹加上车辕，双方的正面距离就有六米之远，而最长的武器长戈也不过三米左右，所以战车都是移动的车轮在错位的过程中，双方士兵相互击刺。
在自我防御的同时，尽量刺倒对方。
郑虎紧紧握住长戈的木制长柄，两辆车上的御兵很默契地“走位”。
就在两车的右车轮即将擦肩之时，对方的士兵（也就是“车右”，此时战车之上左边“车首”位置缺席。）抡起长戈对准郑虎脑袋就是一个啄刺（类似于锄头挖土的动作）。
郑虎不敢怠慢，举长戈，“铿！”一声，两戈格架在一起。
郑虎脸露喜色，这一挡让他似乎多了一分信心。他及时用那长约二十公分的锋刃勾住对方的锋刃。
止歌几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各个心里为郑虎捏一把汗。
而此时的都欢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轻笑。
郑虎是个大块头，一米八几，用当时的说法就是身高八尺大汉。
而对方战车上的士兵不过七尺多，一米七的样子。
所以在力量上——或者说是蛮力上，郑虎是占了优势的。
显然，郑虎利用了这份优势。此时他见勾住对方的长戈，也不客气，就将长戈往自己怀里勾扯。
企图将对方的武器扯脱手，到那时，对方要么逃跑，要么就受自己一戈。
对方个头不大，但跟他们几个相比较，到底是久经训练的老兵，力量并不像郑虎想象当中，如身高体型那般悬殊。
郑虎再次发力，他握戈柄的掌指被铬得有点痛了。
但好在对方的长戈渐渐失去了抵抗之力，朝自己这头倾斜。
郑虎一咬牙，将全身的力量贯输到长戈之上。
这时，不料对方跨出一步，手柄往前一送，顺势将戈柄一个转动，本来架在一起的锋刃分开了。
郑虎但觉长戈上的力道突然松开，而本来往后倾的身体瞬间失了平衡，重心不稳，往后趔趄了一步，还是跌坐在地上。
对方反手一戈，郑虎眼睁睁看着那戈刃朝自己胸前再次啄来。
郑虎想打个滚，但是来不及了。
“停！”
随着都欢大喝一声，对面战车上的士兵收回武器。
郑虎吓出一背的冷汗。
止歌几人也是心到了嗓子眼，事后看来，这只是训练，断不会真以性命相搏。
但那一瞬间，还是把他们惊到了。
“如果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都欢望着惊魂未定的郑虎，淡淡道，他说话的时候，下巴依然是扬起的，都欢斜睨的眼神总是让郑虎很不爽，但此时已经顾不得了。
“你有两种死法，一种就是刚才被长戈击胸，刺颈后枭首，或者被‘车首’射死。”
战车之上平时都有“车首”，车首大多时候以弓箭和“车右”士兵协同作战。
“看你们这样子，本将军刚才指点的两下子，就够你们操练时日！”
都欢丢下这句话，跳上那辆战车扬长而去。
郑虎从车上下来，略显狠狈地嘿嘿笑着。
那御兵扯起马缰也驾车紧随在都欢后面。
“就是他！”
止歌望着都欢远远的背影喃喃说道。
郑虎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有点愣。
“朝赢考后背射箭的就是他！”
赵子章补充的这一句话连同钱多、孙越明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会吧？这自己人怎么会射自己人？”
孙越明露出万分的不信。
而郑虎却嗤之以鼻的说道：“我看那小白脸就不像好人，要说是他干的，也没什么不可能！”
钱多若有所思，片刻后接口说道：“难道是为了上次在这里抢大旗的缘故？”
“那也太小心眼了！”孙越明还是表示怀疑，“止歌，子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止歌无奈地小声说道：“我们两个当时刚好亲眼所见那赢考刚跳上城头，就被都欢一箭射中！”
“他不只是小心眼，他要么是以往跟赢考有过结，借此机会，暗下杀手，要么是怕上次赢考登城抢了头功”
听止歌这般解释，孙越明嘀咕道：“这不还是小心眼。”
“这哪只是小心眼，简直良心坏透了！”
郑虎咬牙切齿。
“知道这些，对我们并不是好事”
赵子章脸现忧虑。
都欢是国君宠将，如果被他知道这几个看到他杀了赢考，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甚至是，杀人灭口。
而现在他正是他们的教官，如果随便找个由头
想到这里，几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突然，郑虎大声道：“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告诉国君！赢考也是国君的爱将，知道了凶手，还不让他蹲大狱”
“你声音小点！蹲大狱可不行！”孙越明显得越发害怕，“等他出来了，还有我们的活路？”
“怕他作甚！”郑虎一扬头，“要么杀人偿命，要么蹲一辈子大狱，还能出来么？”
“这可说不准，”赵子章那张沉稳的脸此时更添忧色，“都欢是国君的宠将，我们不知道宠到什么程度，长风国已经丢了一个大将，还愿意丢掉另一个大将吗？”
“你是说，这个长风国没有法制了吗？”
郑虎愤然。
“遵从法制和权衡利弊，我们谁也不知道国君会偏向哪一头？”
赵子章冷冷道。
“我们还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止歌脸色也变得意味深长，“有人会信我们说的真相吗？”
“我们只是普通士兵，甚至在某些人眼里，都不算真正的士兵。止歌说得有道理。”钱多一改往日嘻皮笑脸的样子，正色地附和着。
“那我们就看着这个军队的叛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郑虎义愤填膺地几乎要跳起来，“可怜那赢考的妹妹还嫁给了这个杀她兄长的人！”
“唉，这是乱点得最差的鸳鸯谱了！”
钱多叹一口气，他说的是国君赐婚都欢和赢姝的事。
“我们还是小心说话，别传到别人嘴里去了。”
孙越明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人听去了。
“我们现在面对两个问题，一是要不要说，二是如何说！”
止歌说道。
但是他们没注意到，有一个人躲在暗处，已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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