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长毛猫的问罪
由于高层的制度改革了之后，高专的学生就有了很多空闲，所以在正常的课程学习之后，云间空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本来这天云间空自己一个人在宿舍想要多练习一下绘画的，没想到画到一半就被一只叫做五条悟的大猫破门而入。
画架、画具散落一地，而云间空被一个高大的人影禁锢住双手。
直到被扑倒在地，云间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然后她就听见五条悟十分委屈的声音控诉她。
“为什么要看杰？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云间空手里还拿着画笔，她举着手，害怕颜料沾到少年身上，而她脸上的茫然几乎可以具现出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五条悟话里的意思，只能下意识的喊着五条悟的名字。
“悟？”
“你叫我也没有用！”
心中有着奇异酸涩情绪的五条悟也不需要回应，机关枪似的一股脑把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
“你明明以前总是会看我的！但这两天和你聊天也好、打游戏也好、就算是上课，你总会去看杰！你变了！！”
面容俊秀的少年面带不满的抱怨让云间空一瞬间觉得他像是渣男被抛弃的怨妇一样可怜，而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但她思考了一下，还是犹犹豫豫的对发着脾气的美人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中了诅咒……会对杰格外关注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五条悟这一下给她搞得不自信了。
“区区诅咒而已，”五条悟根本不听她的话，只是质问安静被他桎梏住的少女，“难道是我不好看了吗？你居然会忽略我？”
平日里被遮住的苍蓝双眼也在此时直视着身下的少女，好像在说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不悟你先放开我吧……”
云间空先是这么说。
毕竟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糟糕，被强行按倒的云间空身边是散落的杂物，她穿着宽松的衣服，黑色的长发松散的挽起，因为五条悟粗暴的动作也已经散开。
好像可以被掌控、被囚禁的云间空看起来实在是柔软无害。
五条悟也可以清晰的看见少女的脸和起伏的身体线条，不知为何心里一动，莫名觉得有些燥热。
而真正让他起身的是少女接下来的话。
“……有只笔杠到我的腰了……”
“……哦。”
气势汹汹的白发少年乖乖起来，但是脸上依然带着不满。
看着坐到一边还在紧紧盯着自己的五条悟，云间空默默的揉了揉腰。
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也没有因为诅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觉得五条悟的兴师问罪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着气鼓鼓的少年又实在是像一只得不到铲屎官关注的大猫。
她只能将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当做大少爷对朋友的奇怪的占有欲作祟。
或许他只是认为自己和夏油杰因为诅咒的事而稍微比平日里亲密了不少，而当做朋友不带他玩的不满也说不定呢。
“悟当然好看啦，我还没见过比悟更好看的人了。”云间空说的全是实话。
“虽然我可以抵抗的住诅咒大部分的影响，但是毕竟时间还是挺长的，所以会更关注杰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这话卑微的就好像和女朋友说自己没看别的美女的男朋友一样，云间空有些苦恼。
“啧，麻烦死了，”五条悟依旧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他内心的焦躁并没有因为少女的话而有半分缓解。
他提出无理的要求：“杰的眼睛这么小，又很无趣，空干脆喜欢我不就行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云间空有些不能理解五条悟的想法。
“我以为我表现的非常明显了——我非常喜欢你们啊，这个诅咒不过是让我更加关注杰了一点，但实际上，我对你们的喜爱并没有改变。”
“这不一样好吧！！”
“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反驳的很大声，但是让五条悟真的说出个原因的时候他又卡壳了。
明明胸膛中充斥着不悦的焦躁，明明对少女的目光不再注视着自己感到失落，明明无法对那虚无的“喜爱”感到愤怒——
但是在此刻，看着那张充满疑惑的美丽面容，五条悟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他也无法理解这些充斥在他身体里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只是感到不安。
仿佛有什么他拒绝接受的事物诞生了，而他不想看清它。
“……你看杰比看我的次数更多。”
最后白发蓝眼的少年只能这样说，挑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就像是五条悟会说的任性理由。
果然是对朋友的占有欲作祟吗？
猜中原因的云间空慢慢扬起一个笑，拍了拍少年的肩，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在视线触及五条悟的脸时，却犹豫了一下。
“……悟？”
“干嘛？我知道这个理由很幼稚啦，你想笑就笑好了……”五条悟的声音闷闷的。
为我独尊的五条悟感觉自己亏大了，居然脑子一热冲了过来，不仅没有解决让自己心烦的问题，还要得到一顿嘲笑。
都是杰的错！！！
但是云间空却沉默了，她凝视着身边垂头丧气的少年想。
他知道自己的瞳孔在颤抖吗？他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低落吗？
“……总之这个诅咒还有几天就失效了，”云间空最后只能这么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悟会这么在意这个诅咒……”
“不过我可以向你承诺，五条悟永远会被云间空注视——这样悟会开心点吗？”
“……嘛，勉勉强强吧。”
然而少年的嘴角已经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迅速恢复活力的五条悟，云间空也笑了笑，还是觉得臭屁的鸡掰猫更加好看。
好看的皮囊当然会让她心情愉悦，但是再漂亮的男女最终都会变成骷髅，白骨和皮肉皆为一体，世人大多贪恋皮肉，而惧白骨。
真正能够留住云间空目光的，是皮肉下不羁的灵魂，它们或许极端，或许残缺，或许老去，但是那些灵魂永远会散发光芒。
如火如歌。
所以五条悟根本不需要担心会失去她的注视——只要他永远傲慢，永远皎洁，永远不会坠落。
但是云间空目前并不打算告诉少年这一点，就算是她的恶趣味好了，姑且让永远自信的五条悟以为云间空迷恋的只是他的脸，并为此感到骄傲。
未来他会发现的。
“……过来。”一向骄傲的五条悟的突然有些扭捏的对云间空说。
“？”
“……你不是说腰咯到了吗？过来我给你揉揉。”
“……好吧，让大少爷亲自服务，这可是我的荣幸呢。”
眉眼含笑的云间空接受了猫猫傲娇的道歉。
“那当然啦，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本少爷亲自服务的人可就你一个呢，”五条悟看到少女已经在床上趴好，也坐上去，手掌从少女衣服的下摆探进去，“你就感恩戴德吧。”
“是啦是啦，”听见五条悟自恋的话，云间空的闷笑声透过枕头响起，非常给面子的附和。
在感受到有些茧子的手掌略过自己的腰间时，云间空提醒他需要揉的位置：“下面一点，对对，就是那里……嘶，轻一点啊悟。”
她感觉五条悟想要按断自己的腰。
“知道啦，真娇气。”
漫不经心的回应少女的抱怨，五条悟惊奇的发现手掌下的腰肢竟然出乎意料的纤细，是一只手就能覆盖的程度。
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呢，女孩子的腰都这么细吗？他看硝子的也没有这样吧？
拥有能看透一切的六眼此时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其它地方。
男女在五条悟眼里没有任何区别，对于夏油杰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的男女之防他也视若无睹，对于他来说唯一能够区分人类的只有实力的高低。
但是在揉捏着手下细腻纤细的腰肢时，他却能感觉到明显的区别：自己的身体全是肌肉，硬邦邦的，而空的身体非常细腻柔软，又因为锻炼所以非常有弹性，总之手感非常好。
有点捏上瘾的五条悟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为了缓解少女的腰痛，力气不小心大了点，听见云间空的闷哼才回过神。
回过神来的五条悟又不由得为云间空的警惕性担忧，就像夏油杰对他谆谆教诲一样对少女说：“空也要有点防备心，要是被人靠的这么近，你连还手都来不及。”
“……悟怎么感觉和杰一样，婆婆妈妈的。”云间空哼哼唧唧的说，被五条悟按久了居然感觉还有点舒服。
被嫌弃的五条悟有些不高兴：五条少爷难得关心一个人，她居然还敢嫌弃？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趴着的云间空接着说道：“不会让别人碰的。”
“因为是悟嘛，如果是你们的话，就算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会相信你们是在救我的哦。”
或许是因为被按的舒服，少女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慵懒，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回荡。
奇异的感觉到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的欣喜，五条悟忽略了“你们”两个字，只能无可奈何又志得意满的想着——
既然这么信任自己的话，那就没有办法啦，毕竟五条悟就是这样有魅力的存在嘛。
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摊开的云间空，五条悟又想到自己的挚友，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想：
就算有这个诅咒，杰也不会成功的。
毕竟，空不仅是个小怪物，而且还是个笨蛋嘛。
——能抓到小怪物的只能是他啦。
但是五条悟也没有想过得到小怪物之后应该怎么做……这对他来说是个没有碰触过的领域。
“咚——咚——”
在五条悟走后，云间空收拾着凌乱的工具，这时听见敲门声。
但是她根本没有关门。
抬头就看见长身玉立的黑发少年倚在门边，嘴角含笑的问她。
“需要帮忙吗？”
？？？
这时的云间空只想问：你和悟是商量好的么，一个刚走一个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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