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一轮比赛
操场上人声鼎沸，四面八方涌起无数的动静和响声，程以心里慌得厉害，总感觉随时都可能不小心和其他人撞着。
自从失明以后，他第一次来到人特别多的地方，受嘈杂的声音干扰，有些分辨不清慕楮刚才所在的位置，他不禁暗暗忧郁。
那天晚上被慕楮那样凶暴地对待，还被硬逼着记下对方的各种资料，他默默生着闷气，但也只敢在心底发作，可出了外面，还是得依赖慕楮。
“过来。”
慕楮低沉的说话声离得有些距离。
他瞬间感到更加不安，循着声音大致方向慢慢走去，紧接着下一刻就被人拥到怀中。
四周赫然响起一片惊呼，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程以不由得脸颊发烫，下意识推了两下，没推动，非常尴尬。
大概又被周围的人误会了。
慕楮像是故意的……
“记熟了？”慕楮贴在他耳边问。
他心一颤，慌慌张张晃了晃脑袋，对这次的比赛越发紧张。
如果自己答错了很多题，回去慕楮的别墅里之后也不知道会被怎么收拾。
“你没哑巴。为什么故意不说话？”慕楮质问他。
他紧张了下，又清醒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慕楮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不过他本着言多必失的想法，决定以后少说话，免得踩雷，让这个比哥哥还要暴戾的alpha一点即爆。
他摇摇头，小声嘟哝。“没有……”
“我不喜欢你太安静。”慕楮说道。
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明明是你脾气差，动不动就生气，这样谁敢开口啊。
慕楮又说：“回家后，我想办法让你张嘴。”
明晃晃的威胁！
他刚想解释，广播突然响起——
“请号码牌1—50号的同学立即移步操场南边的2号体育馆，十五分钟以内未到视为弃权。”
“请号码牌51-100号的同学前往1号体育馆，同样限定入场时间为十五分钟。”
“请号码牌101-150号的同学暂时留在操场等候片刻。”
“请号码牌151号之后的同学半小时以内移步游泳馆。”
“本次比赛依旧采用积分制，每场次积分10分，最高积分的两人将获得本届最佳伴侣称号，并且获得一定奖金。”
“出现最高分同分的，将进行终极pk。”
“开赛前善意提醒各位参赛者，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如若在比赛中发现默契不足，望双方及时进行沟通协商，或者采用其他和平…括号…分手等方式解决。”
整个操场迅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
“另外，这一届也有不少非情侣参加。如果其中有选手想要借此机会找对象，也可以现场进行登记，我们将在中途屏幕显示你的信息，有意的同学尽快联系，避免错过徒留后悔。”
“……比赛即将开始。请同学们稍待片刻。”
广播结束之后，操场上的人群纷纷朝着各自的比赛场地移动。
程以悄悄皱起眉。
操场…游泳馆…有两轮比赛大概率是跑步和游泳，如果是接力，自己肯定会拖慕楮的后腿。
还有两个体育馆……是球类的项目吗？
真是的话，他们这一组根本毫无赢面。
早知道不该参加的，还因此被慕楮折磨一番。
“走。”慕楮抓住他的手腕，他亦步亦趋跟着。
自己和慕楮是99号，去的是1号体育馆。
拿着信息卡进行登记被放行之后，就听见有工作人员在一旁用小喇叭提醒。
“一组派出一个人，按照号码牌上的顺序到网那边的桌台，另一人在网这边的椅子上坐着。所有人把手机交由工作人员保管，书包可以带进去。”
“十分钟后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过程中参赛者不许说话，也不准用任何方式交流，违反者扣分或者以零分计算。”
周围立即有同学议论纷纷。
“这是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还以为羽毛球或者乒乓球双打。”
“不会要智力测验吧？完了，跟我搭档的家伙就是个笨蛋！要输！”
“说不定是你画我答之类的……”
“那也没必要间隔这么远，还隔着网，能看得清楚吗？”
慕楮等其他人都走远了，大概是落座了，才带他到座位上。
“有事叫我，不用管比赛。”
他点点头。
慕楮叮嘱了他才离开。
慕楮一走，坐在他旁边座位上的人立刻凑了过来。“程以，你是不是看不见了？这样来参加比赛会不会很麻烦？”
他倍感惊诧，还在纳闷这把陌生的声音是谁，为什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该不会是认识的，坐在自己前头的人也开口了。
“你懂什么，人家的真正目的不是参赛，是公开和慕楮的关系，让彼此的追求者彻底死心，那些蜜蜂啊苍蝇啊全部统统滚蛋。”
“原来如此……我们班上好几个alpha也常聊起你，这次看到了肯定特别失落。”
“刚才屏幕上转到他俩的时候，观众席那边哀嚎声一片。我朋友之前一直暗恋隔壁班的一个alpha，对方跟别人说过喜欢的人是你，结果刚刚我朋友给我发消息，说他趁着这机会向那个alpha表白，竟然成功了！他还要我向你说声谢谢……”
“这也转变得太快了，我都怀疑那个alpha是不是临时找个慰藉……你还是跟你朋友说声让他当心点……”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完全没有他插话的机会。
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当个安静的倾听者。
忽然有不少人走了进来，似乎往慕楮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搁了某样东西在桌上。
四下的议论声更大了。
“不会吧！？是要他们做菜吗！然后让我们品尝？”
“尝味道辨认搭档？不知道有没有限定某道菜，我男朋友擅长做鸡蛋羹。”
“这一场稳赢了！我搭档最擅长黑暗料理，最难吃的那道肯定是他做的~~”
工作人员再次出声。
“好了，这边的同学请转过头，不能再看了。看书看剧都可以，不要说话，也不能交流。”
周遭安静下来。
他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打球，做菜的话……
突地一声哨声响起。
紧接着，安静的体育馆里有人喊道——
“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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