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又惹怒凶冷攻
吃过晚饭，程以回到房间里，正准备关上门偷偷地填申请表，没料想，门似乎突然被什么卡住了，关不上。
“你不喜欢上锁。”
慕楮冷冰冰的声音，从缝隙中窜了进来，刺得他脸疼。
昨天晚上他才跟慕楮说‘不想被关在房间里’，结果今天反而是自己这么做了，简直自打脸。
他只好松开手，把门打开。
慕楮并没有进来，只是路过而已。
但他不敢再拿出申请表，生怕被对方发现，心不在焉念了好一会书，停下休息的时候点开班级群。
群消息之前讨论得火热，都是有关这次的‘伴侣默契比赛’。
有的在问其他人要不要组队参加，有的在说每年的比赛项目都不同，也不知道今年会是哪几项，但每年的固定项目必定有一问一答环节，从生日血型问到吵得最凶的一次对方放过什么最狠的话，而且针对不同组的类型会询问不同的问题。
他越听越不知所措。
甚至有同学提到，每年都会有因为比赛当场闹崩或者赛后闹分手的，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听得他脊背发凉。
他连慕楮生日是几月几号都不晓得，万一到了场上一问三不知，让慕楮当众难堪，比赛结束之后慕楮会不会拿他来泄愤。
不过，慕楮应该也了解自己多少，他们两人……算不算扯平了？
他悄悄安慰自己，刚调整了下坐姿，冷不丁听见杯子之类的东西被搁在书桌上，咔哒一声，盖过耳机里传来的说话声，完全毫无预警！
慕楮猝不及防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把他给狠狠地吓了一大跳，手机一时没拿稳径直往地上掉。
他在黑暗中瞎抓了片刻，没捞着手机，反倒把耳机线扯掉了。
群里大家的闲聊立刻外放。
“你很在意比赛？”慕楮问道。
他犹豫了半晌，决定还是老实交代。“…嗯。”
“想赢？”慕楮又问。
他赶紧摇摇头。“没，没这想法，我不太擅长某些活动，很可能…会输。”
“不要紧。”
慕楮似乎真的无所谓，拿过杯子往他嘴唇上抵。“喝掉。”
“哦。”
慕楮帮他捡起手机，并没关掉群聊。
程以捧住杯子乖乖地喝着牛奶，心说现在也许是开口问清楚的最佳时机，于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小声咕哝：“我们要不要，对下答案？”
“…对答案？”
慕楮难得流露出一丝困惑，不是平常那种冷冷的语调。
莫名让他增加了几分把话说完整的胆量。
“对，就是……问答环节。要是被问到生日血型，或者，因为你是alpha，我是omega，他们可能会问些比较像……呃，比较隐私的问题，比如第一次约会的地点……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所以……”
刚说到一半，旁边突兀地响起一阵压手指关节的咔咔响声。
慕楮好像在，捏拳头？是打算揍他！？
他，他说错了什么吗？
程以忍不住心慌慌，既委屈，又害怕，立即噤声。
“我以为你选择留下来，是决定接受。”慕楮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异常恼火的样子。
接受什么？
他一片茫然。
但慕楮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问。
那个无缘无故勃然大怒的alpha捏住他的下巴，又恢复以往那种压抑的沉冷口气。“好。答错十题，你就在石桌上清醒脑子！”
石桌……
程以不自禁浑身发抖。
那个冰凉的地方……那天夜里他躺在上面，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又惹怒了这个男人，可却清楚一件事，待在慕楮身边，也许，当个哑巴最安全。
“害怕吗？”慕楮如同恶魔般，在他耳边冷笑低语。“过了那么久时间，你依然擅长如何激怒我！”
“我不知道…我不会…”
他无力地辩解，可慕楮置若罔闻，冷酷无情地告知alpha自行指定的‘规则’。
“你只要回答正确答案。其余的话，你有一晚上时间慢—慢—说。”
“说出，我的生日。”
程以恐惧地咬住颤抖的唇瓣，但依然无法控制，连从唇间溜出的细微声音，都是细如蚊蚋的呜咽。
他真的不知道……
也从来没有了解过慕楮。
慕楮却因此暴怒。
“十，九……”慕楮数着倒计时，像在宣判他的死期。
直到倒计时结束，他迫不得已，把脑袋埋得很低，小声报出一个日期。
空气刹时凝滞。
许久，慕楮似乎稍微平息了胸中的怒火，也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冷硬迸出两个字。
“错了。”
程以越发紧张，发憷得厉害。
“学号。”
慕楮并没告诉他正确的答案，继续发问。
这个问题应该不难的，他之前听辅导员念过，前世也看过几次，应该有印象。
可是脑中心中一团混乱，什么都想不起……
一点也想不起来……
慕楮冷冷地注视着面前低着头的omega，听着轻微的抽泣有一下没一下地响。
和当时截然不同。
然而不知为何，他再度回想起前世再度相逢的那一天，自己赶去程家见程以的那天。
他毫无波澜的心存了一丝深埋的念想，腐烂不堪的恶念里也夹杂一点理智的思绪。
可当程以轻轻念着自己的名字，翕动着单薄好看的嘴唇，渐渐泛开一抹不自在却极其友善的笑意。
他不明白，程以为什么能对自己笑得毫无芥蒂。
这人应该害怕他，恐惧他，甚至可以拒绝见他！
因为他对程以心生邪念，因为他为程以遭了快十年的罪…每次挨揍，他都会告诉自己，这是程以或者程家对自己的考验！
熬过了，程以就会更加深刻地记住他。
可是自己长久以来美好的幻想，终究被程以轻易地打碎了……
程以早就把他抛至脑后！
程以早就一点也不在意他！
程以…你怎么可以…对我的爱恋一无所知，对我的恨意无所察觉！
那一刻，他发热的脑子里完全充斥着一个念头——
他要让程以，一辈子记住自己！
后来，他绑走了程以。
这次，他把程以绑到了身边，该怎么让这个omega更加深刻地记住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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