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代价
顾铭颓了几日,这几日谁也联系不上他,周凯跟他合作搞了个酒吧,有公事都找不到顾铭的人,周凯又不敢去顾铭家找,他怵顾铭他爸,顾叔没人不害怕。
但是今天,顾铭和这个人一起出现,周凯就相当不爽了。
他用一副见鬼的神情瞧着对方,顾铭也是没收拾就过来了,颓丧之气仍在,好在他的脸有几分观赏性,能压得住其他情绪。
“不是不出来吗?”周凯扔给顾铭一根烟,对方一点也不客气,接也不接,让周凯那根烟掉在了地上。
周凯和旁边两个男人都理所当然地看着顾铭。
顾铭说:“不抽,捡回去。”
周凯也拉不下那个脸,一脚踩上去说:“老子敬土地爷的。”
顾铭撞开人,走了进去,身后跟着文硕。
周凯抬头看温知行,对方也客套地冲他使了个眼色,之前见过,交集不深,二人都没多说话,陪着不爽的少爷去了。
顾铭点了许多酒,他经常来这儿,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一口一个“顾少”地称呼着,奈何今日他们顾少心情不好,热脸贴了冷屁股。
周凯早就叫好了酒,看顾铭又点了不少,他假惺惺地担心道:“少爷,你行吗?待会喝死了没人给你处理尸体……哦,文硕可以,他会虐尸。”
看见了一边正在骚扰别人的文硕,周凯评价了句,随后看向了温知行,他对这个不是他们圈子里,却总是被顾铭眷顾疼爱着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拜托,我才不会,我最喜欢顾铭了。”文硕说着就冲了过来,趴进了顾铭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旁边的人看的那叫一个兴奋。
顾铭低垂着眼睛,连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勾引般的魅惑,顾铭的眼睛极深邃,二十九岁的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只剩下被岁月加工的无限优雅,他一颦一笑好像都是学过的,那么让人牵肠挂肚,心猿意马。
他总是能轻易做到别人刻意的结果,而且那么自然。
看着文硕,温知行觉得,这本该是一个让人觉得暧昧的动作,可是顾铭的表情就好像在盯一头他豢养的猫儿,他开心了扔个骨头,不开心了,就能把他当骨头扔。
而趴在他怀里的文硕,也不是个正常男人的表现,像磕了药的精神患者,他看起来异常兴奋。
“我有正事,去那边坐着,好吗?”顾铭平静地说,包厢里没有人多说一个字的废话,文硕也像得了指令似的,不满又不得不听地走向了另一边。
周凯伸出手,对他道:“来,我给你个安慰。”
“滚蛋。”区别对待顾铭和周凯的文硕暴躁地说,他坐在一边,开始抽烟。
刚出来一会儿,沙发还没捂热,温知行就不乐意了,“这么多人陪你,我就走了。”
顾铭说:“你吃醋了?”
温知行回过头:“我去看我妈。”
顾铭:“给自己放个假吧。”
温知行回过头,“你知道我很忙是吧?”
顾铭当然知道,知道这个工作大于他的朋友不可能这么有良心地来关心他,“今天的工资我赔你行吧?”
“就等你这句话。”温知行坐了下来,满足了:“来,聊聊小白兔。”
早就该进入正题了,但貌似顾铭并不想跟他聊,“我觉得有个话题你会更感兴趣。”
“对啊小白兔。”温知行说:“我很感兴趣。”
顾铭笑了声,道:“是我爸,他最近接见了一个贵客,可能还会有合作。”
跟他聊这个?温知行官方不走心地说:“恭喜。”除了这个他还能说什么?
“你猜这个贵客是谁?”顾铭绕着弯子,他没有那么好心,他现在是分手期,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拿好朋友开刀,温知行的表情永远比别人更有趣,满怀期待的顾铭在他耳边低语:“他姓杨。”
紧紧盯着对方脸色的顾铭,在这一刻忍住不放肆大笑的冲动,有的人连名字都不用出现,单单一个姓,就能调动对方火热的情绪。
温知行转过脸,顾铭实在压抑不住了,放声大笑了起来,尽管他笑得一点也不纯粹,但是看到了温知行的脸色,这是今夜最值得的事。
“你真有种。”温知行任他取笑,随后暗暗地对顾铭口中的人称赞了句:“了不起。”
顾铭笑够了,提起一边的酒杯,缓缓倒上,红酒像鲜血流入杯中,昏暗的光线下每个人的嘴脸都十分可怖。
“好了,不装深沉了,”顾铭将一杯酒递给温知行,并对包厢内的人道:“想问什么问什么吧。”
文硕一马当先,举手道:“我要问,小白脸永远不回来了吧?”
这第一句就踩在了地雷上,温知行观察着顾铭的脸色,其他人也一样,顾铭谈了个小白脸,身边无人不知,按照顾铭的姿色和身份,在圈内随意点一个也是重量级的,偏偏人家选了一个入世未深,一穷二白的小白脸,而且一玩就是这么多年。
身为朋友,早就有人对这个小白脸不满意了,可是顾铭呢?他疼得像个宝,别人又不敢真心地多说什么,在今天他们分手以前。
顾铭向文硕投去一个阴戾的眼神,杯中酒的醇香,他希望他好好品尝,“你急着上位吗?”
文硕眼巴巴地望着:“我不可以吗?”
顾铭说:“我喜欢小的,不喜欢老的。”
文硕说:“我那里也很小,肯定能让你很爽的。”
室内寂静了几秒,大家对文硕的宽容度极大,温知行端着酒杯,兴趣地看着他,毫不夸张地说,文硕像一只狗,趴在权势的脚边。
如果他的出身再低微一些,就真的像了,可偏偏人是个少爷。
好在文硕的对面是顾铭,永远不用害怕顾铭身处下风,比风流还是比无下限,六年级就被顾铭当众亲过的温知行比谁都了解顾铭的畜生基因有多强。
“你那里很小?多小?”顾铭晃了晃杯子,像在逗弄他豢养的宠物,“我要是把你弄坏了怎么办呀?”
“那样我就会更爱你了。”文硕恬不知耻地说。
周凯在一边小声地提醒:“文硕,你别惹他。”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顾铭放下酒杯,从沙发里拿出了一根木棍,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道谁丢下的,为什么在这里,或许说,顾铭早就准备了东西?谁知道呢,这群少爷身上有什么。
顾铭提着木棍道:“过来。”
文硕没有动作,只是夸张地望着他手里的东西。
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温知行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有时候,他会忍不了顾铭的可恶。
非常顽劣,比他过之不及。
坐在酒吧大厅里,温知行欣赏着远处的美女,几分钟后,顾铭也出来了。
刚刚是个很好的机会,问他和宁钰的事,但是被文硕打乱了,现在呢,他又不想问了,因为他发现,顾铭的心情并没有如他说的那样,不再深沉。
就从文硕提出那个找死的问题,那一瞬间顾铭的眼神里。
“你怎么受得了他的?”温知行问,顾铭的朋友太多了,所以质量也是天上地下。
“跟精神患者计较吗?”顾铭说:“抱歉,你看待他的方式有问题。”
温知行点了点头:“嗯,所以,跟精神患者认真就是正确的态度了?”
面对文硕,正常人都会无视,或者像他这样起反感心理,顾铭还是强大,强大到能容得下这么一个朋友,并把他逗得开开心心。
真是“见多识广”。
顾铭没跟他扯皮,目光落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不错。”
温知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白色抹胸裙的女人,正看着他们,眼神妩媚。
“眼光不错。”
“也不看看我是谁。”顾铭自大地说:“玩个游戏。”
顾铭提出了他的想法,“你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我就闭嘴再不提那个人的名字。”
他永远知道温知行在想什么。
你看,这很快得到了对方的兴趣,温知行和他对赌,顾铭友好地提醒:“别用一般法,这女人很难搞,要她对两个基佬有兴趣,难度相当大哦。”
温知行莽撞道:“你条件开的这么诱人,火海我也得跳啊。”
他走了出去。
顾铭全程观察着他的表现,在他的朋友名单里,他永远有兴趣相处的人就是温知行,不是因为从小学开始就认识的深厚友谊,是因为这个人身上巨大的秘密,复杂的过去,凝聚起来的特殊气质,造就出的这么一个人。
亲眼看着他从一朵小白花变成现在的野玫瑰,他身上的荆棘可以刺杀周遭所有人。
让人永远不会觉得无趣。
几分钟后,他走了回来,一脸丧气,顾铭安抚道:“不顺利?”
野玫瑰道:“她说她喜欢你。”
顾铭道:“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来自校草的底气,让人生气。
温知行道:“怎么办?说个够吧。”
顾铭想了想:“嗯……你当年为什么跟他分手?”
温知行没有立刻回答他,脸上的情绪有待琢磨,突然反问了一句:“宁钰想要仪式,你为什么不给他?”
顾铭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他差点儿就能从颓丧的情绪里走出来了,就差一点儿,却被面前的人三言两语打了回去。
温知行妄自猜测了起来:“莫非……你害怕了?你跟他谈了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婚礼的问题就要掰了?你不觉得功亏一篑?除非,你跟他一直是玩玩。”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玩了三年,你也挺有毅力。”温知行不想点透了,好面子的顾铭一时半会是不会承认内心的真实想法的,他别扭得很,何况花名在外,感情里他要是栽了,恐怕轮不到他温知行,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都能嘲笑死他了。
“恐婚啊我的少爷,”温知行打开手机,听起来好似安慰地说:“不是宁钰还有别人,你不缺人陪,比他乖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不会想跟你结婚的,会做一个非常合格的炮友,你爱这样的,对吗?”
手机界面被打开,那里一串陌生号码挂在上面,顾铭玩味有加地盯着面前这张脸。
“愿赌服输了,从今天开始,给我闭嘴。”温知行命令道,手机上的号码拥有强有力的说服性。
“人家不是喜欢我吗?”
“那我就告诉她你想要她的联系方式,”温知行收起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哪敢有什么问题?他简直佩服,五体投地地佩服,顾铭伸出手,由衷地给他鼓了个掌,这是来自游戏发起者的承认。
温知行迈步离开,今天他陪人陪够了,不愿意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在顾铭身上。
顾铭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不可一世的脸,总觉得十分恼人。
多恼人啊,这家伙总是把他耍得团团转。
顾铭提出一根烟来,一个人的狂欢总是吸引人,那位成为游戏猎物的美女发现了他的独身一人,站了起来,四周瞧了一眼,整理了下头发,优雅从容地走向了她早已经注意到的男人身边。
烟、酒、和女人,齐全得顾少本应与在场的男士一样快活,可是不然,他心里乱得很,满脑子都是一张脸,一个笑起来俏皮可爱的脸,他只要稍微逗弄一下,说些下流调情的话,他那张脸上就会像上了腮红似的,一直爬到耳根,那冷白的皮肤上一抹红晕,能让顾少玩一整夜,食髓知味,且魂牵梦萦。
毫不夸张地说,他甚至不需要外界的刺激,他能够靠自己龌龊的所思所想,所铸的画面,就调动起自身汹涌的欲望。
“嗨。”
旁边突兀地响起一道女声,打断了顾铭的思绪,不过他很快就找回状态,当看到猎物出现在身边,那情场老手的本能反应没有让人失望,顾铭对她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天知道他这张脸笑起来时的模样有多惹火,从女人略微紧张的眼神里已经能够反应出这一笑的附加魅力。
不需要太多言语上的技巧,有人能用一个眼神,就让面前的女人差点腿软。
“我叫谢琪。”女人穿着性感,身上也有迷人的香水味,可惜顾铭身边停留的多是男人,他们身上没有那么浓重的香水味,这让他多少不太适应。
“顾铭。”顾铭伸出手,用十分高兴与之结识的眼神给到对方,在女人将手递给他的时候,那细腻的手感又让他恍惚了起来。
他太久没摸过女人了,竟一时半会地新鲜了起来,不过他脑子里没想什么好事。
“我注意到你很久了,这几天一直在等你,你最近没怎么来。”女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眼神,有些闪躲,对方的眼神太凶,直逼着她的眼睛而来,让她一时间抵挡不住。
“是吗?”顾铭的手顺着她的手腕攀着,枷锁一般扣住了对方,顾铭闭上眼嗅了嗅,好像沉迷于这股香水味,他的脸在暧昧的光线下带着高端的引诱,让对方心跳的频率越发夸张。
乐子?这还没完。
已经放过的猎物投怀送抱,不能怪他不堪,闷了几日,今晚就是出来发泄的,在他大声笑出来之前,他的猎物需要发挥出极致的作用。
“我能邀请你去个地方吗?”顾铭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缠上了对方的腰。
她现在躲,还来得及,可是她没有,她没有一点防备心理,反而向前两步,抱住了顾铭的脖子,大胆又羞涩地说:“当然。”
这能怪他吗?不能。
这是经过对方同意的邀请,一切后果,自己担。
顾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和期待。
周凯等许久不见顾铭回来,文硕又和别人玩得甚欢,今天本来就是为了陪顾铭,顾铭要是不在,那他留下的意义是什么?
周凯站起身,刚准备到外面去给顾铭打个电话,门就被推开了,周凯站住,走进来的人正是顾铭,和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女人。
那女人一开始的表情还相当正常,不过在下一秒就变了脸色,顾铭丝毫没有安慰和解释的意思,任凭她观摩到一场无需收费观看的活春宫。
文硕和谁?看不清,光线有点暗,顾铭拿手指了指对方,想不起来名字似的,随后一敲脑袋,说道:“哦,孙泰。”
他不觉有异,那般平常地向旁边的女人介绍着:“我朋友,他身上那个,叫文硕。”
女人的脸瞬间煞白,满屋子的男人,全都如猛兽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任凭她再大胆,这会的机警心也在铃声大作。
“跟美女打个招呼嘛。”顾铭拍了拍手,对室内一群眼神不善的男人们说。
见到美女的反应是一样的,盯着,看着,觊觎着,憧憬着,酝酿着,冲动着,所有的情绪都从眼睛里表达,让满屋男性化作洪水猛兽。
周凯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但是文硕,那个裤子褪到脚踝的恶劣的精神患者,正向女人招着手,露出餍足的神色,道:“姐姐,你也要加入吗?”
女人愣在原地,她离门只有一米远,却觉得永远走不出这个深渊。
顾铭十分关心地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看着女人惨白的小脸,不知道把他们当成什么坏人了,他用手背在女人冰凉的脸上滑过,仿佛在观摩一具女尸,“别误会,他们不是坏人,只是精神有点问题,你知道的,吸毒嘛,多少会损坏点脑子。”
女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什么人,她声音打颤地说:“对,对不起……你,你放我出去吧……”
她进了虎狼之地。
顾铭露出为难的神色,皱着眉,不满地说:“我不喜欢别人出尔反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满屋的烟酒,毒、性、没有哪一点让人觉得这群人是好人,为什么不能在夜场找男人,这就是答案。
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前西装革履的是人是兽。
“你想出去,对吗?”顾铭问,女人被吓傻了,疯狂地点着头,顾铭了然,摸着她的头发,揉了揉,突然用力,将她向下一按,只听一声“咚,”膝盖磕在了地板上,貌美的女子跪在了地上。
顾铭这次向她露出来的,是不加遮掩的凶恶的目光,“要不要我教你?”
她瞬间就哭了出来,她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可是她买不了这个单,自己大意的代价远远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可她还是缓缓抬起了双手。
看着女人脸庞的泪,顾铭不悦了起来,他最讨厌别人哭了,难哄得很。
但这副画面还是美的,破碎感带来的刺激性,被迫还是自愿已经分不清,他腿边的女人一边流泪,一边颤抖地解着他的皮带,没忍住,顾铭抓住了她的手腕。
包厢里突然响起一阵放肆的笑声。
周凯插着裤口袋,其他人也不说话,只听着顾铭一个人在那像疯子一样的笑着。
“原谅我,原谅我,我磕了药了,”顾铭蹲下来,替破碎的女人抹掉眼泪,阴晴不定的情绪已经不知道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了,顾铭道:“吓到了?”
女人只是哭,从跪着,到站着哭。
顾铭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还敢跟夜场的男人随便走吗?”
女人不点头,也不摇头,连直视对方都做不到,她不敢。
顾铭玩够了,笑够了,整个颓败的心情终于因为戏耍到了别人而觉得舒畅,“再不走的话,我就当你真想加入我们了。”
女人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的脸上再也没有第一次看见时那样的优雅,她只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拉开门,在众目睽睽之下逃离了房间。
室内恢复了刚才的嘈杂,没有人声,只是轻微的动作声,也不算嘈杂,但就是能让顾铭觉得吵。
文硕从一边下来,提上了裤腰带。
“你是真嗑药了吧。”周凯发自肺腑地说了句,他们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这么顽劣,顾铭今天晚上的疯子做派,周凯真要怀疑一下,他是不是抢了文硕的药了。
这室内唯一一个因为吸毒进过局子,进过戒毒所,被毒品毁了脑子的人,就是文硕,也只有文硕。
这就是让大家对他宽容度极大的原因,脑子都不正常了,说什么疯话,干什么疯事,谁又真的愿意跟他计较?
顾铭没有解释,他显然格外清醒,转过身,那目光立即阴冷下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手上戴着银色的手链,跟着他的动作摆动,比匕首的光还要闪,刺到周凯的眼睛。
喝完没有将杯子好好地放回,而是像个暴躁症患者一样,将杯子狠狠砸向了墙面,差点被击中的男人吓了一跳,暗暗骂了句畜生。
顾铭坐在沙发上,拿起一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同时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他仰起头,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喉结和脖子都是性感。
周凯看了眼那手机,明白了什么,可惜他那知心的朋友不在,他们呢,知道了又不敢说,顾铭一旦真的动怒起来,比刚才的顽劣要恐怖千百倍。
敢惹顾铭的有三个人,一个闹分手的小男友,一个是他们不熟的姓温的,另一个,就是磕了药的文硕。
文硕刚要上前去招惹顾铭,就被周凯呵斥住了,“文硕!过来。”
顾铭今天晚上很躁,肉眼可见的,周凯是在保文硕,别一会又把他给弄的兴奋了,干出什么下等事来。
文硕和周凯走了出去,其他人也一样,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风险。
站在门外,清醒些的文硕问了句:“他怎么了?”
周凯抽着烟,靠着墙面说:“没散干净呢。”
“什么没散干净?”文硕看得不够透彻。
周凯冲房间里看了一眼,“火气,压抑着呢。”
“他有什么火气?”
“分手这些天,他疼着的那小宝贝,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吗?”周凯观察细致地说。
文硕也觉得稀奇:“确实见鬼了,他还不来巴结着顾铭?小白脸不靠着顾铭养能活?”
周凯没发表意见,文硕说的是对的,顾铭那个身世卑微可怜的小男朋友,除了他本人,谁会觉得他们俩配?也不知道怎么了,顾铭被迷的团团转,能他娘跟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孩子谈三年。
就是那张脸,也该看够了吧。
“我也想跟小白脸换换,”文硕说:“只要能跟顾铭来一发。”
“他要是不怜香惜玉,他操_死你。”周凯丢了烟,抬脚踩了上去,从门口离开了。
文硕道:“来啊,我期待着呢。”
房间内,顾铭抱着抱枕,他没有听到外面的谈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盯着桌子,确切地说,是那部手机。
他在等着它响,好些天了,这一个是非的晚上,也没等到想要的结果。
“真有种。”顾铭靠回沙发,拿抱枕盖住脸,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他长这么大,就没在感情里落入下风过。
而这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竟然能把他绞得无法喘息。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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