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一场闹事，或者说一场小事，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就连躺在医馆门口的男人，也被嫌碍事的人扔到了小巷里，一个扔满垃圾的地方，或许此时他已经变成一具尸体，成为某些动物的食物。

        至于这些谷雨就不得而知了，此时她正在医馆的里屋，接受卢老的教导。

        谷雨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有些疯癫的老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是的，疯癫。

        时间回到刚刚进入医馆的时候，一众人跟随着卢老进来，一堆人吵吵嚷嚷，谁都想得到最先治疗，但却没人敢冲卢老叫嚷。

        从众人的交谈和表现中，谷雨大致知道，在这里好像只有老人能够做出带有能量的药，并把这种药称之为魔药。

        能做出魔药的老人，甚至还有一些追随者，被他们当做神明一样。

        他们每天在外面帮卢老收集草药，送到医馆的后院里。

        在卢老随便用几副疗伤的药打发了医馆里的人，就直接带着谷雨来到了后院。

        至于那些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药的人，卢老也不在意。

        因为在这条街里，只要没有出现第二个能练出魔药的人之前，卢老就是这些人活命的保证，再怎么不满，也没人敢反抗。

        这也让谷雨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有多重要。

        所以在人都走了之后，老人要教导她炼药的时候，假装不解的向卢老问道：“卢大人，每次炼药的时候，我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力量，在跟着我的动作运转，这是不是就是大人您说的神血的力量？”

        谷雨仰着脑袋，说完还无意识的歪了歪头。

        幼小又无害。

        可惜，现场的观众只有一个捉摸不透的老头子。

        不等老人回话，谷雨脸上的表情转为疑惑，问：“可是每次到最后的时候，总是感觉差些什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

        “如若不然，我应该能够练出更好的药，到时候全给大人您。”说到最后，小女孩儿脸上突然有些腼腆，同时仰起来的头又垂了下来，

        “只期望大人您能好好教导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嘱托的。”小孩声音软软蠕蠕，却带着一丝坚定。

        也不知道那一句话触动到了卢老，他一下子大笑出声。

        “嚯哈哈，好，好啊！”

        卢老从不在谷雨面前掩饰自己，而谷雨的这一段话，让他认为是之前的事件让她心生恐惧，从而真正的依赖自己。

        再怎么聪敏谨慎，终归还只是个孩子。

        认为自己已经彻底收服小孩的老人，也决定给小孩一些好处。

        就像放风筝一样，又松又紧，风筝才放的长远。

        “我当然会好好教导你的，毕竟你可是帮我复仇的希望。”

        说完这句话，卢老将手放在谷雨脖子上的锁链，说是锁链实际上和颈环挺像。

        “你炼药感觉身体堵塞，实际上是这奴隶锁的原因。既然咱们两人也都坦言相对，那我就帮你提前解开吧。”

        谷雨双眼不受控制的睁大，接着又是一阵疑惑。

        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解开？

        她转念一想，也是，她现在这么弱小，就算解开也干不了什么。

        “不过……”卢老话音一转，谷雨心里又是一紧，不过什么？

        “我只是给你解开它对你的限制，这个锁你还要继续带着，但你放心，我已经不能利用它对你做什么，它带在你身上，方便我知道你在哪里。”

        “毕竟这里这么乱，你有危险也方便我寻找你。”在说话的期间，老人就把锁上的禁制解开，顺带用枯瘦的手，抚了一下小孩的头，表达自己的关心。

        如若不是谷雨神识比较强大，或许就真的信了这一段话。

        但是。

        “谢谢大人，大人真好。”小孩声音充满喜悦，露出个自被老人掠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谷雨是真的开心，这声笑也是发自真心的。

        前面就说了，这个锁一共有两种禁制，一道来自锁本身，一道就是附着上面的神识或者说精神力。

        精神力的这道锁对于谷雨来说形同虚设，麻烦的是锁本身的禁制。

        没想到，天随人愿，老人打开的正是锁的禁制。

        实际上老人也没有做错，如若谷雨的精神力比较弱，是根本发现不了问题的，只能傻傻地相信。

        而这道精神力反而是老人控制谷雨的核心，除了老人说的能够定位谷雨的地方，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他没说，那就是老人可以随时启动锁的毁灭模式，一瞬间就能要了谷雨的命。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但不论如何，两个人现在都很高兴，一个人是觉得自己终于收服了这个小孩，让她乖乖听话，一个是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这把限制自己的锁。

        高兴地后果就是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就和谐起来了。

        面对老人的教导，再加上禁制初放，炼药的时候，谷雨一不小心就没把握住，直接把药练成了。

        看着眼前散发着银光的药汁，谷雨沉默了一下。

        原本还想着循序渐进，一点点展露，这下就有些尴尬了。

        既然成了那就没办法了，她只能假装惊讶的看向卢老，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就看到了一脸癫狂的老人。

        只见他露出不知道是狂喜还是什么的表情，使得面部有些狰狞，就连脸上的沟壑也都变多了不少。

        不过很快老人就有所收敛，目光灼灼的直视面前的小孩，问：“这次炼药你有什么感觉，这种感觉记住了吗？”

        这目光火热，灼得谷雨都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下意识的点点头，紧接着她又抬头迟疑地说了句：“大概吧。”

        就这一句大概吧，谷雨就被投入了炼药深渊中。

        卢老命令她必须练到把这种感觉记住为止。

        这药只是一个简单的止血药，做起来对于谷雨来说没什么难处。

        但是她并不想暴露太多，所以在下一次的炼药中，她只发挥了不到上次一半的能力，想要表现出并没有真正掌握的样子。

        但是没想到，药成之时又发出了光芒，甚是比上次的还要耀眼一些。

        谷雨皱眉，不明所以。到是把卢老高兴得不行。

        一连做了好几个，谷雨渐渐把握规律，将成功率尽量保持在一半左右。

        不过就算如此，卢老也表现得十分高兴。

        也就在此时，才让谷雨有空隙问卢老发光代表着什么。

        卢老还沉浸在激动地情绪中，懒得和谷雨解释，直接扔了她一本册子，让她自己看。

        而他则在药贩子送来的一堆药材里，寻找治疗经脉的药草。虽然这些药草能量微弱，但廖胜无几。

        他不想再等了！

        想着这几天小孩态度的软化，卢老觉得现在动手也不是不可以。

        他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看书的小人，目光中带了一丝急切，寻找的手速也加快了不少。

        册子很薄，谷雨很快看完，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炼药不成丹，却还有药性的原因。

        根据药练好时所散发的光芒强度不同，药性的激发程度也相应的不同，光芒越盛，强度越高。并且把光芒的强度大致分为六阶，药效与之相应。

        如果是这样，那她第一次炼制的药，光芒有些微弱，应该只算得上是一阶魔药。

        第二次光芒要强一些，可以算得上二阶。

        这个划分方法让谷雨疑惑不已，趁着卢老没空管她，谷雨悄悄将刚刚炼制成功的五个魔药一次品尝了一遍。

        这一尝就发现了不对，第一个魔药的药性明显比其他药性高出了几倍不止，相当于她炼制的一品丹，而其他的却连一品丹的药性都不如。

        想到这里，谷雨突然想起，第一次散发的光芒，好像和其他几次的颜色有些不同。

        第一次是银色，之后的都是白色。只不过两者极为接近，她一时没有察觉出来。

        如果是这样，那银色又代表着什么？

        卢老给的册子上并没有说炼药会有不一样的光。

        这个问题谷雨目前不得而知，只得庆幸卢老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时，卢老手腕上的木环突然闪烁了一下，他的目光一喜，直起身，随便嘱咐谷雨一句别乱跑，直接出门而去。

        这样的天赐良机，谷雨当然不能错过，连忙将第一剂魔药拿走，又迅速的弄了一个普通版本。

        得益于这里的药草都富有能量，让谷雨精简了不少步骤。不一会儿，一枚新鲜魔药出炉。

        谷雨连忙将它放过去，又将残局收拾了一下。

        只是看着手中的这枚魔药，谷雨却不知道将它放在那里。

        倒掉有些可惜，喝掉她又不需要止血，藏她又没地方藏。

        卢老去了前厅，不知道来人是谁，竟然让他匆匆亲自前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前厅与这个里屋隔着一个过道，里屋后面就是后院，里面杂乱的种了一些草药，不过都是无人看管的样子，杂草长得比草药还茂盛。

        看着这些杂草，谷雨就知道卢老不怎么来后院。

        既然如此，那就先埋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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