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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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公有请。”
终于能出去了,柴荣奔似的跑了出去。
“父亲,为何把我关住。”
但是房内并没有郭威的人影,只有一女子,散落着头发,只裹着外衣,坐在床榻上。见柴荣来了,就起身向他走来。
“将军。”女子褪下最后一层包裹,伸手想解柴荣的腰带。
柴荣警惕性的往后一躲。捡起衣物重新把她包裹住。
“郭公人在何处。”
“郭公说将军救民有功,命奴家好好侍候将军。替将军解解乏。”
柴荣并没有很好的耐心,直接上前掐住女子的脖子。“我再问一次。郭公在哪儿。”杀伐之气和口腔中越来越少的氧气,让那小女子憋红了脸。只好用手指了指隔壁。
柴荣甩手一丢,门已经锁上了,但是营帐的门都很简陋,直接一脚,破门而出。
隔壁的郭威料到他不会从,已经在等他了。
“何苦呢。好好享受这美人恩不好吗”
“父亲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为何要将我关起来。”
郭威叹了口气,让他坐下。
“陛下走之前,派人送来了这个。”
现在值班的是赵匡胤,难怪他之前得不到消息。
郭威把一个盒子递给赵匡胤,让他拿过去。
柴荣打开一看,是一些钗环首饰,香包和玉佩。别的不识得。这只双蝶花细簪是自己去年送给娘亲的生辰贺礼。
之前张永德说过,父亲母亲和郭家人一起,现如此,怕是已经在刘承佑手里了。
“陛下还说什么了。”柴荣看着这一盒满满当当的首饰。桌下紧握的手已浸出了血。
“盖子上的夹层里有信,你自己看吧。”郭威似是苍老了十岁。丝毫没有之前运筹帷幄的自信。
柴荣打开了夹层。薄薄的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整页的话。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嘲笑。
:郭公近佳。
前日遇公子信,闻家中遭贼,卫伤大半,吾遣禁军去守。会其出游,遂携信物来告,望郭公勿念,又闻柴小将军左右之顾生,文采斐然,欲借散闷。吾欲补顾之亏,特自汴来,一歌姬莲,送于将军解乏,近日多劳累,故不必前来送行。吾当为与太夫人报平安之信。
期郭公早归。
刘承佑亲笔。
还没看完,柴荣就掀桌而起,夺了赵匡胤的剑就想走。
“荣儿,站住!”
柴荣提着剑,止步门前。
“小不忍则乱大谋。”
柴荣知道他什么意思,忍住不追,可以保全家人安危,那顾清也呢。那不是命吗?
“忍过这一时,才是阳关大道。”
柴荣闭了眼睛,终究还是松开了手中的剑,颓然的走出了房。赵匡胤把剑捡回来,眼里的愤怒已经快溢出来了,这个懦夫!
“去把王殷叫来。之后不用守着了,回去吧。”
赵匡胤巴不得赶紧走。
传完话之后,就直奔柴荣房间。
一脚踹开门,刚想破口大骂,却没找到喷口水的对象,房间里没人。
军营里已经戒严了,郭威已经派了人盯着了,只要出营就直接打晕,撒药粉,不择手段的抬回来。
刚想出去寻找,被人一把拉倒门后,刚想反手一掌,就看见身后的人是要骂的柴荣。
“我把他们引到营地外了,一会儿就该回来了,李达已经去查先生的下落了,查到直接动手。”
“那封信不是陛下写的,郭威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需要你帮我。”
赵匡胤见他刚刚只是逢场作戏,稍稍的放心了一下,好在,他没有放弃仲柏。却没注意到柴荣对郭威的称呼发生了变化。
“要我怎么帮?”
“真的信件肯定还藏着郭威的营帐内。”
“会不会已经被烧了。”
“不会,既然他会用手段来对付我,千方百计阻止我出营。就说明陛下开出的条件是他拒绝不了的,而这个信件,就是条件的保证,不会烧掉。”
“好。”
两人没有说更多的话,就此散了,只要知道他会就仲柏就行,赵匡胤之前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此刻却无比的痛恨自己没有任何职权,能力,可以去救自己的妹妹,反而要依靠别人。
这种无助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第二日,郭威一早就去了校场巡查,练兵。赵匡胤乘着换班的时候,溜进了郭威的房间。
郭威房间的摆设不多,几个箱笼,一张矮桌,一个凭几,一张床榻。还有一书柜的书。翻遍了箱笼和书柜,也没找到信件。
会不会真的烧掉了?正想先回去,问问柴荣,刚起身就听见门外士兵的脚步声,郭威回来了。
赶紧躲到床底下,屏住呼吸。
刚停下,郭威就掀帘子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老者。这人他见过,刘远!之前在汴京的时候,柴荣见着他都要喊一声刘叔。是郭威最信任的人之一。
郭威似乎很累,回来就靠在凭几上,刘远见他颓然,斟了杯茶递过去。
“主子,永德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没事的,荣哥那儿也会明白的。不就是一个谋士吗,难道比自己的亲爹娘还重要吗?”
郭威听了他的话才稍稍有了些精神。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吾也只能被困在此处。”
“顾清也不是给他送去了么,太夫人他们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
“就怕荣儿会怨恨于我。”
“主子,荣哥是个孝顺的孩子,知道您这样做是迫不得已。”
“希望吧。”郭威突然从自己袖口拿出了一张纸,看了又看,终是叹了口气,抬起身旁的凭几,用力一拔,把手就变成了一个空心的木桶,可以放不少机密的信件。
“对了,李洪义那边,派人说的怎么样了。”
“这个墙头草,自然是看风向动的,不过现在有人在他身边看着,倒是没什么事.”
“那就好,他身上还能套出不少信息,好好看着。”
“奴知道。”
“走吧,众参将还在等着呢。”
“哎,主子,换个衣服吧。别闷坏了。”
赵匡胤在床底只能看见脚,听见有关门的声音,又过了好一会儿没声音,这才敢探出头来。确认没人了,赶紧去研究一下刚刚的凭几。
按照郭威的样子,用力一拔,还真的被拔下来了。里面藏的可不止一张信件。
看厚度也有十几二十张了。
拿走肯定是不现实了,赵匡胤拿了单张的纸币,为了防止留下印记,铺在地上,快速的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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