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好好学习

晚上十点后，虽然姜母极力挽留妹妹，但是她仍然以“已经定好了酒店”为由，开车带着孩子离开了。

        小侄儿走的时候，对着姜汝柠一脸不舍。小孩子还不能很好地调节分别的悲伤情绪，于是姜汝柠就看见他眼含着泪，要哭不哭的瘪着嘴，满脸都写着“我不想走”。

        但最终还是被母亲给拽走了。

        姜母将人一路送到楼下，看着车开的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才上楼。

        楼上，姜父回了卧室，姐弟俩则在收拾果盘和桌面，姜母在门口徘徊了片刻，才终于对两姐弟开口道。

        “柠柠，轩轩，事情做完后，我们谈谈吧。”

        听她这么说，两姐弟互相对望一眼。

        打扫完毕后，三人坐在客厅里，姜母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

        “柠柠，轩轩……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小姨一直唠叨你们的成绩？”

        两个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即使隐藏的再好，她也能察觉到藏于两人心里的不耐。

        姜汝柠深知母亲这直来直往的性格，索性也很直接道。

        “谈不上不喜欢，但是确实觉得有点不耐烦。”

        姜时轩也在一旁问道：“小姨为什么每次见我们都要重复问那几个问题呢？”

        姜母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

        “我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我读高中那会儿，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一年，留了一级。”说到这，姜母嘴角含着笑，颇有些怀念的回忆了一会儿，而后才继续开口，“当时就和你们小姨一个班。”

        “那时候，你们小姨正在和班里面的一个男生谈恋爱。”

        “谁说十几岁的孩子之间就不懂什么真爱了，那时候的我们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牵绊，没有成年人的利益交换，反而爱的热烈又真挚。”

        两个孩子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

        “那时是高三，按理说我应该拦住你们小姨的……但是我没有，你们小姨的成绩好，那个男生的成绩也好，两个人在一起时成绩从没有掉下过，反而一起进步。”

        “我们那时候不像现在，交通没那么发达。冬天时你小姨痛经，那么大的雪，他就背着你小姨，将她送回了家，然后看着你小姨进房门后，再顶着这么大的雪，一步一步走回家。”

        “那时候，你小姨喊一句脚冷，那个男生就会脱下她的鞋，拉开衣服，将她的脚放进怀里。”

        “有一次我们学校比赛跑步，你小姨摔倒在地上，是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奋不顾身地冲到最前面，扶起你小姨。”

        “那时我就想，这样很好啊，我又何必阻拦他们呢。”

        可是啊……故事并不全是一帆风顺呢。

        “后来，我们的班主任发现他们在谈恋爱。两个坐在一起的人，被分到教室里相隔最远的两个角落。”

        “距离根本没有任何用，或许是少年人的叛逆心理作祟，他们反而更坚定了要和彼此在一起的念头。”

        “就在我以为他们会这么好好的，永远在一起的时候。”

        “两个人发生了矛盾。”

        说不清为什么，有时候我们和相爱的人分开，不是因为不爱了，只是因为不能在一起了。

        或许是因为某些话，或许是因为某些行为，我们本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突然就破碎了。

        “然后，他们俩人分开了。”

        两个孩子听到这里，已经不愿意再听下去，这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结局更是残忍得让人不愿深想。

        但这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你们小姨的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失利，去了一所极为普通的学校，选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专业。”

        “她本来那么优秀的成绩，本来完全可以走更轻松的路。”

        “那个男生呢？”姜时轩忍不住追问，“他怎么样？”

        沉默。

        “我记得你们高中课文里有一句话。”姜母看着姐弟俩，突然没头没尾的这么来了一句。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那个男生后来以极优秀的成绩考上了理想大学，在很久之后的同学聚会，携伴侣一起前往。”

        “……说起来，他的妻子，恰好还是你小姨和他的高三同学。”

        当最后的结局照进现实，这一对的体面，将另一个被衬托的更加狼狈。

        姐弟俩听完母亲话，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在心里，久久不能舒出。

        那个男人没有错，谁都没有错，所以才更让人难受。

        他们不该在这个年纪去招惹自己完全无法承担后果的东西的。

        “还好……”姜汝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小姨现在过得很好。”

        “她本来可以更轻松地走到这一步，然后过得更好。”姜母意味深长道。

        “她真的很怕你们重蹈覆辙，即使不说，她也一定很爱你们。”

        傍晚时，姜汝柠回到房间，埋在被子里，半天不想动弹。

        手机里传来一声消息，姜汝柠看着对面传来的消息。

        初恋是读不懂氛围的笨蛋：我的画画到哪一步了？

        姜汝柠深吸一口气，然后回复道。

        柠檬不吃姜：抱歉，这两天应该就能给你草稿和人设图

        即使刚刚听了一个可以说是让人极不舒服的故事，这会儿她也依然要爬起来努力赚钱。毕竟也许男人会背叛，但是钱不会。

        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赚钱。去见识更广阔的风景，接触更美好的人。

        姜汝柠揉了揉脸，然后走到桌子边，拉开椅子，掏出画板，开始画图。

        她决定了，明天还要再多做几张卷子，开学后的模拟考第一还是她的。

        另一边，不久前刚被妹妹打击到的谌韫鹤发完消息后，也埋头进入了学习状态。

        什么叫“成绩总是排在你前面”“永远压你一头”？

        就他说的，话就撂这了，开学的模拟考，第一肯定是他！

        即使姜汝柠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也不会手软的，毕竟这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

        真是奇怪，他明明成绩也不差，为什么每次都比姜汝柠少那么点，就那么巧，姜汝柠永远卡他一头，他永远就是个万年老二。

        正在埋头做题的少年忿忿不平，他咬着笔头，很认真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然后开始专攻起自己不擅长的知识起来。

        他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他努力，没什么东西啃不动，即使是难到令人发指的英语题也一样！

        【作者题外话】：小姨的故事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现实生活里的那个女孩后来过得没有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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