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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改动童年


第57章 改动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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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子,全是混蛋!

在水蓝星上,千羽剑杀过靳大洋,在这幅画里,彦落雨现在想要再杀他一次,把那群混蛋小子杀的一个不剩。

然而忻向之却问道:“宝宝,你在里边的时候,看得见自己的身体吗?能够发出声音吗?”

忻向之的话使彦落雨顿感沮丧,又默默地收起了千羽剑。是自己只想着救空凝,只想要报仇,却连自身所受到的最基本的限制都忘记了。

“可是我能打倒他们呀!而且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我也能够拉住你和空凝。只是后来……后来看见空凝被撞倒,我就再也抓不住他了,也搬不动车子。”

彦落雨有些疑惑,可忻向之也没有答案。

“也许,有些事情能改变,有些事情……无法改变。”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不甘心哪!

彦落雨喃喃地念叨着,忽然想起了刚刚掉进这里的时候,自己帮着“小落雨”爬雪坡的事,她又站起身,对忻向之说:“你跟我来。”

在甬道中七拐八拐,彦落雨有些犯迷糊,刚才听到忻向之的哭喊,只顾着找他,哪儿还有心思记路啊?

忻向之忍不住纳闷地问:“宝宝,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去看我小时候。”

正说着,彦落雨忽然又看到那幅邮递员的画面,于是带着忻向之急忙朝这条甬道的尽头跑去。

…………

那幅漫天风雪的画还在,只是穿花袄的小女孩并没有滑倒,像是蹦蹦跳跳的样子,对这样寒冷的世界充满了欣喜与好奇。

彦落雨兴奋地指着画面对忻向之说:“你看,你看,这就是小时候的我。那天,我原本在这个雪坡上摔了很多跤,怎么爬也爬不起来。我刚进来迷宫的时候,看见画里的我,也是摔倒的,于是我就进到了画里,把小时候的我扶起来,送到了路旁边。结果,你看现在,我就没有摔倒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是可以改变这些事情的!所以,我们也可以帮着空凝改变厄运,可能只是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对不对?”

虽然彦落雨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忻向之还是听明白了她要说的意思,只是没有像她那样兴奋。

“这件事,是你告诉他的?我是说,我哥。”

“当然啊。我还记得他给我说,如果当时他在场的话,一定不让我摔倒,会抱着我,送我去上学。我说,那他可能就会被人家当成人贩子给抓起来。呵呵……”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彦落雨忽然发现忻向之的脸色不大对劲儿,才察觉自己有些忘形,有些失态,讪讪地说:“你又没问过。”

哪曾想忻向之忽然又坏笑了起来:“嘿嘿……吓着了吧?放心吧,我不是吃醋,只是想告诉傻妞,遇事要冷静。你今天哭哭笑笑的,和平时很不一样嘛!”

忻向之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模样,摇头晃脑,眼看着彦落雨举起拳头,又连忙换成一本正经的神色。

“后来呢?”

彦落雨被问的一愣,纳闷地说:“什么后来?”

忻向之握住彦落雨的拳头,轻轻亲了一下,肉麻兮兮地说:“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从小到大,一点也不许比他知道的少。后来的你,怎么样了?”

哑然失笑,彦落雨又无奈地说:“后来继续上学呗,还能怎么……”

她原本想给忻向之看第二幅画,来到画前,整个人却怔住了。

第二幅画里没有昏暗的厨房,像是灯火通明的客厅,小落雨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却是一脸倔强。另外还有一对男女,女人掐腰站着,像是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什么,男人坐在椅子上抽烟,满脸的厌烦之色。

“怎么了?”

忻向之小心翼翼地问。

彦落雨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又快速将之前看过的几幅画再逐一看过。变化不算太大,只是画面里的小落雨,神色之间,有些很陌生的感觉。尤其是邮递员那幅画,那封信已经被一个年轻姑娘接在手里,她的脸上满是笑容,但绝不是“彦落雨式”的内心欢喜,更像是女孩受到爱慕之时,骄傲、炫耀、得意的神采。

忻向之听着彦落雨讲完前后改变的经过,迟重地说:“刚才听你讲,帮着自己小时候爬雪坡,我就在想,如果真的可以改变,他怎么还会让小时候的你摔倒?我猜想,是不是他既帮不了我们,我们也帮不了他,我们每一个人,都只能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

究竟是有些能改,有些不能改,还是只能自己改变自己?彦落雨被忻向之的猜想搅得心乱如麻,理不出个头绪,忽然又灵光一现。

“你呢?你掉进来之后,是什么情形?”

忻向之耸了耸肩,好像很是寻常地说:“和你差不多,我看到的是我小时候。”

彦落雨继续追问:“里边有空凝吧?”

也不知忻向之是有些为难,还是有些醋意,小声喃喃地回道:“当然了。”

“走,我们去看你们小时候。”

“啊?”

忽然之间,忻向之就有点尴尬起来,忍不住挠了挠头皮。

…………

本想马上就走,可是不知为什么,彦落雨又回到第一幅画前,将手伸入画中,用一股无形之力将小落雨又送回了雪坡上,轻轻的,让她在那里趴好。一丝苦笑从彦落雨的脸上闪过,其它几幅画像是落入了水滴,荡漾着涟漪,直到平静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封信依然举在邮递员手中,等待着它的主人。

七拐八拐,走在迷宫一样的甬道里,但是这一次彦落雨记下了路线,不由得感到很诧异,他们明明是从同一个地点跳进绿线的,然而进来之后,却分别落在了相对的两个角上。回到小空凝出事,小向之挨揍的那幅画前,停住脚步,又看了看,一切都和原来一样,然后他们再继续往前走。

彦落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要来看他们小时候,忻向之会尴尬了。忻向之这边的第一幅画面,就是一个小屁孩骑在另一个小屁孩身上,还挥舞着小拳头,被打的那个小屁孩面目模糊,不用问也知道就是小空凝,而打人的,更不用问是谁了。除此之外,重要的是,他们俩全都一丝不挂,本色出演。

狠狠地瞪了忻向之一眼,彦落雨像是为空凝打抱不平。

“咱们这样,我先进去修理你,出来之后,如果发生了改变,就说明别人是可以帮助的,反之则不能。然后你再进去修理自己,如果发生了改变,就说明只能自己改变自己,反之,就是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明白了吗?”

忻向之委委屈屈地说:“明白了……反正都是修理我呗。”

彦落雨又拿眼睛剜了忻向之一眼,然后纵身跃进画面里。

…………

小空凝躺在地上,既不挣扎,也不哭喊,只是用手推挡着小向之砸下来的拳头。小向之一边打,还一边奶声奶气,奶凶奶凶地问:“喊哥哥……到底喊不喊?看看谁厉害……谁厉害,谁才是哥哥!”

彦落雨走过去,一把拎起小向之,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屁股蛋儿上甩了一巴掌,然后再抱起小空凝,帮他清理身上的灰土,甚至连小鸡鸡也擦了擦。推过来一辆儿童车,把他们两个都抱进去,中间再摆上玩具。

做完这一切,彦落雨满意地拍拍手,不等巨大力量推送,自己就跃了回来。在甬道中站稳之后,发现忻向之正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而且……还捂着屁股。

“流氓,打人家这里。”

忻向之一副被非礼的表情,跟着又痛心疾首地说:“你居然还……还摸他那个小……”

彦落雨不等忻向之把话说完,抬脚就踹了过去,好在忻向之早有准备,闪身躲过,彦落雨正想继续追杀,忻向之却忽然指着画面喊了一声:“变了!”

画面像是被滴入了一滴水,荡起涟漪,等到平静之后,果然,小向之又骑在小空凝身上,高举着小拳头。

这一刻,彦落雨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黯淡,不知是因为无法参与他们的童年时光,还是因为自己无法帮助空凝。抑或……只是觉得这一刻,自己是被他们摒弃在外,成了外人。

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彦落雨便恶狠狠地盯着忻向之,又向那幅画瞟了一眼。紧接着,忻向之似乎是放弃反抗,认了命了,有些无奈地也跃进了画面里。

…………

忻向之可没舍得苛待自己,他先推来儿童车,摆好玩具,而小向之趁此之隙,已经又多打了小空凝两下。忻向之先把小向之抱进儿童车,等抱起小空凝的时候,顺手在他的小鸡鸡上弹了一下。

忻向之改变了第一幅画,两个光着屁股蛋儿的小屁孩坐在同一辆儿童车里,一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样子。然而,当彦落雨与忻向之来到第二幅画前之时,却发现小向之对小空凝打的更厉害了,旁边甚至还有一些别的小孩在看热闹。

这一次不用彦落雨瞪眼,忻向之便已羞愧地低下了头,好在彦落雨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静静地思忖着。

“你、我……我们,都救不了他。但是……当时的你,应该能救。”

忻向之不解其意,彦落雨又解释说:“空凝被撞的时候,我去拉他,却拉不住,你应该也是这样的,对不对?”

闻言,忻向之立刻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彦落雨继续分析道:“假如……是当时那个小小的你,就是正在挨打的那个小向之,去拉他……是不是能够将他拉回来呢?”

忻向之涉嫌狗腿地问:“那我们该这么做?”

彦落雨几乎可以很肯定地说:“影响!我们一点一点影响小小的你,通过改变小向之,来改变那一天的情况,从而帮助空凝,躲过厄运……明白了吗?”

明白归明白,但是究竟应该怎么去影响小向之?

只要进到画面里,他们既不能说话交流,又不能托梦叮嘱,更不能时刻陪着小向之与小空凝,一起走过童年、少年。

所谓“影响”,毫无头绪。

后来,忻向之干脆随着自己的意愿,将所有弟弟打哥哥的画面都改成了兄弟相亲的场景,然而当他们再次回到空凝出事的那一幅画面前,却惊呆了。

没有人围殴小向之,他与那一群“社会小子”勾肩搭背,小空凝似乎想要阻止他和他们一起走,却被他用力地甩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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