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留下婉悠
“为什么要来找我？”凌术缓缓问道。
婉悠则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对周围的一切都胆战心惊。
她楚楚可怜道：“先生，小女子已经无处可去了……”
凌术明知故问：“拍卖所呢？”
“没了……”
婉悠的语气充满了绝望：“一天之内，整个拍卖所便灰飞烟灭，什么也没有剩下。”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凌术问。
婉悠则反问道：“先生，您要把我交给守卫军吗？”
“我一开始是这么打算的。”
婉悠立即离开椅子，直接跪在凌术面前，无比虔诚地说：“小女子谢过先生！”
凌术直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随口一问：“谢我做什么？”
“小女子一旦落入守卫军手中，则必死无疑……”
在杯中倒满后，凌术轻轻放下茶壶，轻微的碰撞声传到婉悠耳中，如一道惊雷，令她全身一震。
“你的罪过那么大吗？”
婉悠不着痕迹地咽了一下口水，语气坚定道：“小女子从不参与拍卖所的违法勾当，要杀我的，也不是守卫军，是拍卖所背后的主子——宇宙银行！”
凌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将他们背后的家伙抖了出来。
婉悠继续说：“不瞒先生说，在守卫军到达拍卖所之前，宇宙银行就已经向我们发起攻击，试图毁掉与他们相关的所有痕迹！整个拍卖所高层，只有我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
她说完便默默地低着头，将事情的真伪交由凌术自己判断，也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凌术手中。
“零号，你觉得她在说谎吗？”凌术在脑海中问。
零号立即回答：“先生，她没有说谎的必要，是谁灭了那个拍卖所根本就无法隐瞒，你稍微一查便能知道。她不敢拿这件事说谎。不过……她隐藏的不少，至少以她之前的地位，应该接触不了那种药剂。”
凌术朝房间里面的床招手，一个注射器便飞到他的手中。
他握着注射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婉悠果断摇摇头：“小女子不知。”
说完就害怕凌术不相信，便立即补充道：“这药剂是宇宙银行在摧毁拍卖所之前交给我的，他们只告诉我，这药剂可以短暂提升灵武者的星纹级别，小女子也只知道这么多！”
她语气诚恳，看似知无不言，实际上并不敢将宰彦珺的存在告诉凌术，只能用一个模糊的代指，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凌术自然可以听出她话中的问题，却依然将他们笼统的认为是宇宙银行的工作人员，至于具体是什么人物，他才不在乎呢。
零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提醒道：“先生，询问她关于朱雀图案的事情！”
凌术这才徐徐问道：“婉悠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婉悠恭敬道：“先生请问。”
凌术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示意对方同样的部位问：“你这个地方的图案是什么来历？”
婉悠缓缓抬手捂着胸口，犹豫了一下后，回答：“回先生，这是小女子在小时候就被印上的奴隶标记。”
“你以前是奴隶？”
“是的，小女子曾经以奴隶的身份接受星际警卫队的训练，之后便来到这里，担任拍卖所的主管。”
凌术又问：“和你一起接受训练的都是奴隶？”
婉悠回：“大部分都是，星际的人力资源非常宝贵，尤其是我们这些已经经过多次筛选的奴隶，经常会出现在一些组织的军队预备队中。”
“他们都有和你一样的标记？”
婉悠见凌术居然没有对那个可以提升星纹级别的药剂好奇，反而对她身上的奴隶标记感兴趣，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也来不及多想，只要凌术还要提问，那自己就还有希望！
她说：“并不是，小女子的奴隶标记是在离火星域时印上去的，里面的火翼是我族文明的图腾。”
凌术顿时瞪大眼睛，不过对方看不到，只觉得他身上缓缓冒出一个庞大的能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们的图腾是朱雀？”
婉悠冒着冷汗，身上仿佛压着一座大山，她艰难的摇头：“女子并不知道图腾的名字！”
凌术反应过来，立即撤出散发出的能量，奇怪道：“你们既然以祂为图腾，又怎会不知道祂的名字？”
婉悠气喘吁吁道：“我们只知道那是一种不死不灭的神鸟，其他的一概不知……”
凌术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许久才缓缓说道：“如果祂真的存在，可不是什么鸟类！”
婉悠震惊道：“先生，您知道祂！”
“不熟。”凌术默默摇头，接着问道：“你的文明在哪里？”
婉悠落寞道：“我们位于离火星域的火翼星系，文明的名字与星系的名字都在取图腾的火翼之名，但是我的文明在二十多年前遭到毁灭性打击，全族沦为奴隶，奴役者为了击垮族人的信仰，便将象征着被奴役的锁链图案覆盖我们的图腾，意为封锁的翅膀。”
凌术等她自己缓和情绪后，才接着问道：“你们的文明可有一些神话故事？”
他的语气温和不少，至少为对方的遭遇给予了一丝同情。
婉悠抱歉道：“对不起先生，小女子很小的时候就和族人分离，那时正是文明大难之际，无人向我讲述文明的历史与故事，所以……我对我自己的文明知之甚少。”
她说完便感觉到凌术的兴趣锐减不少，顿时感觉忐忑不安。
凌术听她这么说，确实也没有了多少兴趣，感情她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回去问爸妈的话，自己还得去一趟离火星域。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凌术问。
婉悠立即回道：“小女子希望可以留在先生这里！”
凌术没有马上表态，对方一直表现成一个弱女子的形象，可是一个只有三纹实力，却可以在一群四纹五纹的强者中担任主管的职位，并且游刃有余的人，又怎会这样柔弱？
她给人的感觉越是人畜无害，凌术越觉得她不简单，还是赶走为好。
实在不行，就悄悄地埋了，永绝后患！
凌术的眼中已经闪过一道寒光，这时，零号说：“先生，我们还是把她留下来吧。”
“为什么？”凌术问。
零号迟疑道：“先生，零号隐约觉得，知识库中对朱雀的描述好像是一种传承。”
凌术疑惑道：“祂不是一种神兽吗？怎么又和传承扯上关系了？”
“先生，你还记得朱雀图案的眼神吗？”
“记得，怎么了？”
零号断言道：“那是一种鄙夷的眼神，更流露着王的神态！”
“你的意思是？”
“零号觉得，朱雀以王自居，必定有奉祂为王的存在！那幅图应该还有另一半，那一半中，生灵跪拜臣服。朱雀张开的双翼不是为了腾空，而是为了庇护生灵！”
“我明白了！”凌术恍然大悟道：“生灵崇仰神灵，神灵以图腾为媒介，化作精神传承在文明之中？”
零号说：“是的，只是我们还是无法确定朱雀是否存在，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去了解火翼文明的接入点。”
凌术看向婉悠，在心中缓缓说道：“那这个接入点最合适不过了！”
他站了起来，一边向外面走，一边和婉悠说道：“你以后就留着我这里吧，这个房间就归你了，平时帮助打理万事屋。当然了，万事屋最近都没有事可做，你就陪一陪巫衣她们，几人在一起也就不无聊了。”
“谢谢先生！”婉悠欣喜地深鞠一躬，然后紧跟着他走出房间。
凌术刚在大厅里和众人介绍婉悠，万事屋外就迎来了一个客人。
那是一个女人，婉悠一看到她，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巫山向凌术说：“先生，她就是取走婉悠小姐的血液的那个人。”
凌术点点头，示意众人不用紧张。
那女人走到凌术面前，自我介绍道：“术先生您好，我是宇宙银行行长继承人宰彦珺小姐的助手冷符，我家小姐已恭候多时，特地命我，前来邀请术先生前往守界星系的宇宙银行分局共进午餐，我家小姐为您准备的丰盛美食，定合先生口味。”
凌术对她说的前半段不感兴趣，倒是觉得她最后一句“定合口味”好大的口气！
不过凌术确实想去看一看对方要搞什么名堂。
他和巫衣众人说了几句话，尤其是暗示巫山看好婉悠之后，便跟着冷符走出万事屋，在走出协会后，上了一艘飞行器。
飞行器的速度挺快的，凌术只看到舷窗外划过几道白光，飞行器就已经到达宇宙银行的分局入口处，悬停在半空中。
分局的大楼延伸出一条通道接入飞行器入口，直达宇宙银行分局内部。
凌术跟着冷符走了进去，宇宙银行内部的走廊是一片银白色，充满了科技感。
冷符把凌术带到一个房间中，请他稍等片刻后，便走出房间。
房间里面确实摆在一桌美食，没有那种类似糖糕的食物，都是经过油炸爆炒亦或是清蒸的食物，看着非常诱人。
不过凌术只往桌上看了一眼，之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房间边缘的一个虚拟投影上。
投影的中间是一个黑点，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白色，或者是蓝色，红色的光点。
零号说：“先生，这是一副宇宙星图。”
他示意凌术看向中心的黑点说：“这就是中央黑洞，位于宇宙的正中央，按照资料显示，那里有一个中央时钟位于它的一条稳定轨道上，为七个星域提供标准的时间单位。”
星图突然不断的放大，一个个恒星系变得无比渺小，及至成为了星图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光点。
小光点在一片区域里很密集，零号说：“这就是宇宙中央的星域，也就是中央星域。一个星域很大，由万万亿个恒星系群组成。”
星图不再放大了，而是向一边展示，出现了另一个光点密集区。
零号在凌术的脑海中投影出一个橄榄球的形状，说：“已知宇宙实际上呈椭球形，中央星域就位于椭球的中间，这是在椭球的长轴上的一个星域，就是苍河星域。”
凌术面前的星图接着变化，零号则跟着解释道：“椭球的短轴方向上有四个星域，分别是龙域、离火星域、狩猎星域、冥水星域。”
“在另一个长轴方向上是银盘星域。”
星图在快速变化着，当变化停止时，星图上展示的不再是一片密集散布的光点，而是一个个大小、色彩相等，整齐排列成一排又一排的光点。
所有光点组成了一层紧密的光网！
光网充满了秩序性，宛若电脑在高强度运行后的关机蓝屏。
零号说：“先生，这就是混沌星域！”
“排成一排排，整齐镶嵌在一个平面上的恒星？”凌独难以置信地说道。
零号说：“结果比这还要诡异，是星光化成一条一条等大的光线，整齐的在一个平面上垂直穿过。”
凌术不由感慨道：“真是难以想象，当时的战争居然可以打到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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