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离婚吧
电台。
唐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她只知道，她绝对不能在慕北衍面前再软弱下去了。
即使他强大得无可比拟仿佛是一株参天大树，她只是路上一株不起眼的随风而飘的小草，但是，小草也有小草的尊严和坚韧。
当她坐在了办公室里时，仿佛是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一只瘪掉的气球。
曾经的夫妻恩爱，只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曾经的甜言蜜语，只是有口无心的谎言。
曾经对未来的憧憬，现在只剩下了对伤口的舔噬。
嘴唇里的药味仿佛还在，她并不后悔。
发现错误，就要及时止损。
她不能再错下去，她不会期待用一个孩子去换取下半生的幸福。
何况，接下来和他的生活，她已经妥协了太多太多，真相到来之时，哪还有什么幸福？
只有狼狈不堪和满目疮夷，提醒着她曾经是多么的荒唐。
“灿姐，我看到你回来了……”李佳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已经到了，“奇怪了，怎么没有闻到蛋挞的香味……”
当她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唐灿时，吓了一跳：“灿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不好意思，忘记给你带吃的了。”唐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李佳看着她眼睛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妆也花了，仿佛和平时精明干练的女人相去甚远，她说没事，谁会信啊？
“灿姐……”她还想问时，被唐灿打断了，“去做事吧！下次带双份的蛋挞给你！”
“没事的，我也没有多想吃蛋挞……”李佳知道她什么也不想说，只好点了点头，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她忽然想起慕北衍来电台找唐灿，两人会不会是吵架了？
唐灿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她的所有思绪，都仿佛是一片空白。
她什么工作也做不进去，只是这小小的一个角落，是她暂时可以逃避的地方，是她可以停下来疗伤的地方。
当天快黑了，她才想起来，她答应张传金再送给他一个蛋糕！
同事都全部离开了，她也往外走去。
她在附近买了一个更大的蛋糕，搭了车往精神病院而去。
她到了时，患者们都已经吃过饭了。
护士和张传金正处于拉据战之中，护士要他洗澡，他不肯，浑身上下都是臭烘烘的。
“唐小姐，你劝一劝他吧！”早上慕北衍来接了她之后，唐灿在这儿已经是出名了。
“我试试吧！你先去帮其他的病友！”唐灿点了点头。
她将蛋糕放在了他的桌上，“张律师，想不想吃蛋糕？”
“想。”他马上点头。
唐灿又问他：“想不想和其他的病友一起分享你的大蛋糕？”
“想。”他又点头。
唐灿微微一笑：“乖乖的去洗个澡，洗得干干净净的，才能享用香甜美味的蛋糕哦！”
“嗯！”张传金再次点头。
护士向唐灿伸出了大拇指：“唐小姐真是厉害！不过，你也是真有爱心！”
当护士带着张传金去洗澡后，唐灿看着他的房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想着之前他的办公室里，放满了法律方面的书和文件，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本书，那是她上次去他的律师事务所里捡到的一本。
她的力量有限，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还能不能再当回律师？
这些都是未知数了。
当张传金洗好澡，换了干净的病服回来之后，确实是清爽了不少。
虽然胡子还没有刮，整个人看上去傻痴又苍老，但比之前好了不少。
“可以叫朋友们一起分享蛋糕了！”唐灿向他招了招手。
一拥而来的精神病友们，挤满了他的小屋子。
刚才还空荡荡的房间，此刻却是都挤不下。
所有的人，目光都专注在了香甜的大蛋糕上。
只有张传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本法律书上。
大家都是忙着享受美味的蛋糕，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而他也只有一刹那的精光乍射，就任由病友们将他的法律书踩在了脚下。
“你们别这样！”唐灿赶紧放下了切蛋糕的刀，推开众人，将法律书捡了起来，亲手交到了张传金的手上：“张律师，生日快乐！”
“这能吃吗？”张传金没有接。
唐灿的眼圈有些红，“不能吃，平时你可以看看。”
“我不要！”他摇头。
唐灿没有再勉强，“好吧！我们来分蛋糕吃吧！”
每人都分到了一块蛋糕，大家兴高采烈的吃着，张传金吃得津津有味，连手指上的都舔掉了。
唐灿看着他，或者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只剩下了生存的本能，对他是好还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慕北衍竟然下令，让钟逸这样出手对付同行，让唐灿的心寒到了极点。
大家将一个大蛋糕分食了之后中，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整个房间里，又只有唐灿和张传金两个人。
张传金坐在了椅子里，闭着眼睛哼起了歌来，那是一首不知名的法文歌。
唐灿听不懂，但还是做他唯一的听众，耐心的听完了。
她见他唱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准备离开了。
她还是将书放在了他的书桌上，然后看了他一眼：“张律师，对不起！”
就在她准备关上门时，张传金忽然睁开了眼睛，也停下了唱歌，“明天还有蛋糕吃吗？”
唐灿一怔，点了点头：“有的。”
“噢耶！”张传金开心的欢呼了起来。
唐灿却是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当一个行业的精英人才，最后只有活着的本能时，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这也是他的权利，不是吗？
唐灿在外面游荡了好久，最后回去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唐博住校，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只是，她回到了时，家里早就多了一个人。
黑暗之中，慕北衍没有开灯，坐在他的客厅里，等她回来。
唐灿看到了是他，还是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你今天晚上没有做节目！”慕北衍抬起头来看着她。
唐灿冷漠的笑了笑，“你关心这些有什么用？”
她哪儿有心情去做节目，难道是对着观众说她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吗？
与其降低节目的质量，她宁愿不做。
“既然没有节目，你为什么非得去电台？”慕北衍还是追问。
唐灿皱眉：“你不要把程序设计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好不好？我做事不是因为就有所以的。我回电台，和做不做节目是两回事！”
“你不想看见我！”慕北衍站起身来。
唐灿还站在门口，朝屋外一指：“有自知之明的，就马上离开，这么晚了，不要打扰到街坊邻居休息！”
“可是，我想看见你。”慕北衍认真的说道。
唐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很晚了，我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你走吧！”
“我不走。”慕北衍坚定的说道。
“那我走！”唐灿就往门外走去。
她才跨出了一步，就被慕北衍一手拉住，并且反手关上了门。
唐灿挣扎着：“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这是擅闯民居，你是犯法……”
“我来我老婆这儿，算什么擅闯民居，犯哪门子法？”慕北衍将她抱起来，往沙发上走去，“警察来了这儿，他们能怎么样？”
“慕北衍，离婚吧！”唐灿几乎是脱口而出。
慕北衍将她放在了沙发上，双手禁锢着她，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他双眸定定的看着她，“不可能！”
“你以为你伤害了我，我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你一起生活吗？”唐灿着急的反问他，“你以为我是你设定的程序，重新写一遍就没有了之前受过伤的痕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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