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6章 改变
冥血洞入口的通道内，崩塌的巨石碎裂了一地，如果不是有阵法稳固，不知通道会被破坏成什么样子。
“暗童真人，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杭冽站在岔道一边，指着暗童真人，手中握着青龙偃月刀，厉声喝道。
通道分开两条道路，一团黑影站在另一条通道，正是暗童真人
他绿火形成的双眼，阴森地盯着对面的杭冽：“我带你到冥血洞，你居然说我没安好心？如果想寻找宝物，你就跟我来吧。”
说完，暗童真人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通道深处飞去。
杭冽望着暗童真人的背影，面露思索之色，最终并没有跟上暗童真人，而是朝着另一条通道走去。
“暗童真人阴险狡诈，如果跟着他走，他必然害我。
这条通道，虽然不知通往何处，但总比中了暗童真人的奸计好。”
杭冽走到通道尽头，身影淹没在黑暗中。
另一条通道，暗童真人到达了杜婉的灵堂。
他漂浮在灵堂中央，俯视着棺材里的尸身，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痛苦、愤怒、爱怜……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缓缓飞下去，伸手轻抚着那张绝美的脸蛋，沉吟自语：“婉儿，冥血老怪已死，我为你报仇了。”
灵堂内一片寂静，暗童真人望着杜婉的遗体出神，仿佛时间、空间都静止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谁也不会想到，暗童真人会如此。
“顾师兄？”
突然，一道轻柔的女声，在灵堂中响起。
暗童真人双眸跳动，惊疑地盯着杜婉的脸，眼神中浮现出期望之色：“是幻觉吗？还是说，婉儿并没有死？”
“顾师兄，我在这里。”
一道人影，从落在地上的瓷盘中出现，正是杜婉。
“啊！”
暗童真人看到杜婉残念，惊呼一声，黑影波动，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不愿让杜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杜婉连忙上前，握住暗童真人影子凝聚的双手，脸上带着喜悦之色：“顾师兄，我知道是你，陈阳说得没错，你真的回来了，你来找我了。”
“陈阳？”
听到陈阳的名字，暗童真人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默。
在他看到了，自己这些年的罪恶，现在的状态，陈阳必然已经告诉了杜婉，自己在善良的杜婉眼中，已经变成了和冥血老怪一样的恶魔。
他实在没有脸面，以这样的状态，和杜婉相见。
“顾师兄，你怎么了？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变成了一团影子？”
杜婉见暗童真人不说话，关切地问道。
暗童真人看着杜婉紧张的神情，不禁想起了当年受伤的时候，杜婉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当时杜婉担心的样子，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暗童真人仿佛变了个人，似乎是变回了当年那个善良勇敢的顾凌峰。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杜婉：“婉儿，你……为何只剩一道残念，你经历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暖，和之前判若两人。
杜婉把顾凌峰离开冥血洞后，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顾师兄，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
“只是可惜，你只剩残念。”
顾凌峰叹惋不已，问道：“对了，棺材已经打开，你的残念为何还能存在这么长的时间，你刚才提到陈阳，又是怎么回事？”
杜婉把陈阳帮助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顾凌峰，言辞中对陈阳十分感激。
听完后，顾凌峰心神巨震。
他没想到，险些被他杀了的陈阳，居然帮了杜婉如此大忙。
如果不是陈阳，他也不可能再见到杜婉，杜婉残念甚至不能从棺材中出来。
而且，陈阳并没有把他的恶行，告诉杜婉，这让他心存感激。
“没想到，我与你相见，居然是陈阳相助。”
顾凌峰不禁感叹。
杜婉诧异道：“你认识陈阳？”
“算是认识吧。”他看着杜婉透明的躯体，话锋一转：“婉儿，你现在还能存在多长时间？”
“不超过两天。”
杜婉脸上的惋惜之色一闪即逝，笑着道：“不过，在我离开之前，能够见到顾师兄，我已经满足了。”
她问道：“顾师兄，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给我讲一讲好吗？”
顾凌峰自然不会把自己的经历告诉杜婉，他转移了话题，和杜婉回忆起了两人以往的岁月。
两人就这样待在灵堂之中，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天的时间。
他们的心里，都十分甜蜜，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都感到一丝紧张。
毕竟，他们能够相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杜婉轻抚着顾凌峰黑影形成的脸：“顾师兄，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顾凌峰皱了下眉头：“婉儿，我现在变得……很丑，我担心……”
“这影子不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杜婉摇了摇头，打断顾凌峰的话，一双美眸柔情似水地盯着顾凌峰的脸。
顾凌峰沉默了下，微微点头，身体的黑影渐渐淡薄，一张似乎被禁锢在黑影之中的脸，撕裂了黑影，从头部探出。
这张脸布满了伤痕，消瘦苍老，双眸是两团绿色的火焰，隐藏在漆黑的眼眶之中。
只是一瞬间，黑影又重新合拢，将这张脸遮掩。
“不，顾师兄，那就是你。”
杜婉抓住了顾凌峰的手，即使那张脸不再年轻、英俊，但她还是愿意看到那张脸，而不是眼前的黑影。
“婉儿，我……”
顾凌峰有些自卑、自责。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违背了杜婉对他的期望。
可是，他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心里扭曲，所以想要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但在这一刻，与杜婉对视，他的心被融化了。
他认为，自己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
“婉儿，好吧。”
顾凌峰打算让杜婉好好看看自己脸，自己也是时候面对真正的自己。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星芒，从通道飞射而入，攻向杜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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